[密教+HP]彻夜飞旋

　　几件不重要的商品过去（赫敏饶有兴致的盯着刚刚成交的美妙艺术品，那是一幅精致肖像画），终于轮到柏妮丝感兴趣的胶卷《噤声！》
　　侍者端着装着胶卷的托盘走上台，拍卖师把PPT切换到下一页，他介绍：“这是一卷来自杰尼克·克罗塞导演的电影原始胶卷，电影名为《STUMM！》，也就是‘沉默’或者‘哑’。相信在各位当中有不少电影爱好者，那么，我们起拍。”拍卖师报了一个偏低的数。
　　柏妮丝暂时没什么动静，赫敏皱着眉看着一个男人站起来叫价，瞬间把价格拔高了一倍——大概是同样看中了胶卷的价值。
　　当拍卖师第二次叫价时柏妮丝报了一个比那个男人稍高一些的价格，那个男人回头看了柏妮丝一眼，似乎惊讶于是两个小姑娘。
　　但他没有再报价了，而是推了一下眼镜对着柏妮丝和赫敏点点头。

　　最终成交价在柏妮丝的储金限度内。柏妮丝没有兴趣再等下去了，她径直出了大厅，赫敏则跟在她身后。
　　柏妮丝和赫敏一出门就被侍者引领到了一个小房间里签合同，看样子柏妮丝来过许多次。
　　“你的零花钱很多吗？”赫敏问。
　　“不，”柏妮丝在合同上签字，“不是我的零花钱，是我工作的酬金。”
　　“你才十一岁，柏妮丝。”赫敏抱胸，“有什么十一岁就能做的工作？而且还这么大笔钱？”
　　“你不知道的还有很多，”柏妮丝从自己的钱包里掏出一枚闪亮的铜币，似乎不是巫师界的铜纳特的样子，“我有时候会接到一些委托，比如帮别人抄书之类的事，还有帮俱乐部里的哥哥姐姐们跑腿。”
　　铜币上阳刻着一尊铁砧和一把榔头，边缘的锯齿闪烁着光芒。
　　“这是什么？”赫敏问。
　　“斯宾特里亚古币……怎么说呢，它在’我们这儿’用的很广泛。”柏妮丝把铜币递给侍者，侍者带着铜币飞快的出去了，“这就是我委托的酬金。”

　　柏妮丝把赫敏送上出租车，赫敏告诉她自己回家后会给柏妮丝打电话，并让柏妮丝也这么做。
　　“千万别忘了。”赫敏说。
　　柏妮丝目送出租车离开，然后用自己皮鞋尖踢了踢路上的石子。她回过头，发现刚刚竞价的男人正站在不远处看着她。男人面容和蔼而坚定，蓄须，站的笔直。
　　他戴着一副圆框眼镜，穿着的西装也十分笔挺，显得富有学者气息，消毒水的气味若隐若现。
　　“你好。”他彬彬有礼的说，“小姐，你愿意和我谈一谈吗？”

　　回到蜕衣俱乐部的第一件事，柏妮丝先给赫敏家打电话报了平安。然后她站起身，对着站在门口观赏蜕衣俱乐部招牌的雅宁斯伯爵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小姐，我对你很感兴趣。”雅宁斯伯爵收回目光，“是什么让你决定拍下这卷胶卷的呢？”
　　柏妮丝为雅宁斯伯爵倒茶：“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只是感觉就是它。”她坐下了，并紧紧盯着雅宁斯伯爵。
　　“我没想到你在蜕衣俱乐部工作。”
　　“我也没想到，不过严格来说我还没开始在这儿工作。”柏妮丝开玩笑一样的说，但她的目光看向了舞台，“但我很感谢苏洛恰那女士。”
　　“……”雅宁斯伯爵透过自己的圆镜片看着柏妮丝，“很好。”
　　雅宁斯伯爵做了自我介绍，他全名戈特洛布·雅宁斯，是外科医生、决斗家和活体解剖家——或许从他的职业就能看出他所走的道路是“心”。
　　“我想您的确想从我身上获得什么东西。”柏妮丝搓磨了一下茶杯把手，“或许我们都应该明确些诉求。”
　　雅宁斯伯爵看着她：“你很理智。你理智的不像个孩子，也不像一只蛾。”
　　柏妮丝微笑起来，独眼闪烁着一点光芒：“因为我知道，追随者需要用激情来煽动，但是赞助人则需要用理智来说服。”
　　“你说的很对，”雅宁斯伯爵同样微笑起来，于是他直截了当的说，“我的论文需要一些参数，我想你应该能够胜任。”
　　“报酬呢？”柏妮丝的指尖缠绕了几根发丝。
　　“一枚古铜币。”
　　“嗯……我想我们可以先留个联系方式。”柏妮丝松开了那些发丝，说，“您觉得呢？”
　　雅宁斯伯爵站起身来：“那么，我在圣诞节后会打电话到蜕衣俱乐部，如果你愿意，请在电话中回复我。再见。”说完，他对柏妮丝行了一个小礼，然后离开了。
　　阿格狄斯提斯在雅宁斯伯爵走后，撩起帘幕探出头：“你回来了？和同学玩的怎样？”
　　柏妮丝笑起来：“很有趣！”

　　“对，没错，是我……”柏妮丝在圣诞节前夕的平安夜接到了雅宁斯伯爵的电话，“我考虑清楚了，我想我能提供一些参数。听说您是拉丁语教师……太好了，真是太感谢您了……好的。”
　　她接完电话就钻进了更衣室，今天不是演出的日子，但仍然有许多舞者把俱乐部当作家一样驻留。
　　阿格狄斯提斯把地面扫的一尘不染，舞者们三三两两的聚集着，几个与柏妮丝相熟的舞者还走来与她拥抱。
　　“小柏妮丝什么时候返校呀？”红发的舞者这么问道。
　　“大约还有一周吧。”柏妮丝垫起脚，伸手摘下红发舞者身上勾住的圣诞树枝条。
　　阿格狄斯提斯从更衣室门外走进来，对着柏妮丝说：“柏妮丝，你订购了什么？”
　　“是放映机。用来看胶卷的。”柏妮丝如实回答，“它到了吗？”
　　阿格狄斯提斯点点头，示意柏妮丝自己把它搬到房间里。红发舞者跟了上去，并帮着柏妮丝搬进了她的房间。
　　红发舞者环顾柏妮丝的房间，嘟囔了一下：“真好。能住在俱乐部里，这样甚至能剩下通勤的钱。”
　　柏妮丝把放映机拆出来，并调试了一下投影的位置，叫它正好面对一面空白的墙壁。听见舞者的嘟囔后她笑了笑，没有说话。
　　“你留着你摘下来的眼睛做什么？”红发舞者好奇的走到了桌子上放着的浸泡眼球的罐子旁边，俯下身去盯着眼球，眼球也盯着她。
　　“我总感觉以后会有用，就让医生帮我留着了。”柏妮丝同样走到玻璃罐子旁边，盯着原本在自己左眼眼窝中的眼球。
　　“疼吗？”红发舞者问。
　　“现在不疼。”柏妮丝的右眼盯着左眼的眼球，伸手摸摸罐子，“至于当时，我记不得了。应该是很疼的吧？”
　　“那就好。”红发舞者摸摸柏妮丝的头，她的眼睛笑起来就会眯成一条缝，“现在不疼了就好。”

　　柏妮丝站在俱乐部的门口把自己精心挑选的礼物邮寄给赫敏，再让赫敏帮忙用猫头鹰寄送出去。
　　她送给赫敏的是《锁匠的梦境》系列丛书中的第一卷，即《穿越锁孔之光》，不过她想了想还是加上了一本《夜漫游记·卷一》。
　　给哈利和罗恩的是手工巧克力；给照顾自己的学姐的是一本普通的文集，给舍友的也一样；给教授们的则是一些普通的编织物。
　　本来她想送给阿格狄斯提斯先生一些诸如亲手烤的饼干之类的东西，但他说只要柏妮丝能好好上学和舞蹈他就很高兴了，于是柏妮丝只好作罢。
　　至于苏洛恰那女士，柏妮丝从来没有给她送过东西。今年也不会例外。

　　圣诞夜的晚餐十分丰盛，宴席摆在了大厅里。姜饼人被帮忙制作的人恶趣味的制作成蜕衣俱乐部的舞者们的模样，每个人都分到了一块和自己多少有些神似的姜饼人；柏妮丝不被阿格狄斯提斯允许喝鸡尾酒，但她拿到了比别人更多的布丁和冰淇淋。
　　土豆泥稍微有点咸，火鸡的表皮酥脆，熏火腿切成一片片铺开在盘子里。灯光闪烁，驻留的小号手饶有兴致的吹起舒缓的旋律。
　　舞者们有感而发，舒展身体如飞蛾舒展翅膀。苏洛恰那仍然在门洞里吞云吐雾。
　　到了深夜，舞者们依旧狂欢，一如酒神在古希腊时的女信徒们。她们的舞步附和着鼓点，以心跳的律动来进行随心所欲的舞蹈。
　　柏妮丝跟着她们跳了一会，她感到安逸。但她实在是太困了，以至于中途休息时在椅子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最后她感觉一双大手把她抱起——大概是阿格狄斯提斯先生，把她送回了房间。
　　房间里的灯熄灭了。真是个美好的圣诞夜。柏妮丝半梦半醒的想。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