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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那个莫默，她爱你根本不及我的十分之一
我匆匆下楼，宇泽把车开了过来送我去柏远的公寓。
“别紧张，我看你一直都捏着手机。”宇泽侧过头对我说，我低下头，发现手心都开始滑腻的感觉，而鼻翼间也沁出了些许汗珠。我微笑了一下，拿出包去找纸巾，正翻着的时候，他从西装外套的口袋里拿出手帕擦掉了我额头上的汗，把手帕塞到我手里。
“谢谢。”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其实，你不用和我一起来的，毕竟——”
宇泽的眼里忽然闪过一抹黯淡的光，瞳孔微微缩小，但是又微笑着，不知怎么，在我看来居然有一丝自嘲的意味。“毕竟他是你的男朋友。而我，什么都不是。是这样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对不起。”对上他的眼睛，竟有一丝抱歉。莫默，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变得这么莫名其妙？宇泽，也许只是站在朋友的立场上想帮我呢，可是你却让他觉得被排斥，觉得被无视了。
宇泽忽然就灿烂地笑起来，拿过我的手擦掉了我鼻翼上的汗，然后又像宠溺小孩子似地摇摇头，“看看，汗都快滴下来了。有这么热么？我开了空调啊。”见我不好意思地笑，他又专心地看着前面开车，“按照你说的地址，就是前面吧？”
“嗯。你在小区门口停车吧。我自己进去就行了。”
“好。”
一直在打柏远的电话，却一直是忙音。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开始变得乱乱的，各种猜测都涌上心头，我用力地挥掉这些不好的猜测。柏远，不许你有事。
我按了门铃，没有人来开。忽然想起前不久柏远给了我公寓的钥匙，于是马上拿出来打开门进去，可是除了J对着我摇尾巴之外找不到任何人的踪迹。房间和客厅都很整洁，也没有上次来的时候那种压抑窒息凌乱的样子，难道，在公司？刚才柏远打电话来的时候周围很安静，也有可能是在公司吧？
赶紧跑出门去，却正巧撞上了柏远隔壁的林阿姨，她领着自己的孙子，小孩子手里还举着拨浪鼓很开心地摇着。
“你来看小远啊？他没下班吗？”她把怀里的孩子换了个方向方便和我说话。
“嗯，他应该加班吧。我来之前忘了给他打电话。呵呵。”
“这样啊，我还以为他是陪他妹妹去了呢。”小孩子一边摇着的拨浪鼓时不时缠到她的头发，她一边用嘴巴亲亲他的小手示意他停下来，一边就直接轻轻地用手拿掉他的拨浪鼓。
“妹妹？”柏远从来都没有和我提起过他有妹妹啊。
“啊，那可能是远方亲戚吧。哈哈，我看他们还挺亲的嘛，我以为你知道呢。啊，没什么事啊，我先上去了啊，小孩子闹。”林阿姨看了我的表情忽然意识到自己说的是什么，于是开始圆话，抱着孙子赶紧上楼了。
跑到小区门口才想起来自己没有开车，可是根本就没有计程车啊。“要是…，要是宇泽在，就好了。”我不禁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怎么会想到这个呢？莫默啊，一定是最近太累了，所以总是乱想。
“他没事了吗？”一只手拍了拍我的肩膀，那一刻，心跳却停顿了一下。
“嗯？”我转过身去，是我的意念吗？他居然真的出现了，我以为他会赶回去和云焕他们聚会的。虽然惊慌，心里，却是开心的。
“怎么了？他不在家吗？”
我点点头。
“要不要去他的公司找找？”
又点点头。
“那就上车，告诉我地址。我送你去。”
还是点点头。
“我自己上去吧。你先回去吧。麻烦你了。”
“我陪你一起去。”他没有说任何征求意见的词，语气似乎也丝毫没有回转的余地。
其实我平时不常来柏远的公司，不喜欢很多人一起在那起哄的场面，就像上次柏远来我们编辑部的时候那样。柏远有时会怪我根本就不在乎他，都不肯来公司，他说他的同时都很想见见我，可是我还是找些借口不想去。有的时候也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隐藏自己的感情，太过内敛，可是，我觉得自己还是无法适应他们那样的相处方式。
在进广告企划部之前，我又一次拨了柏远的电话，这次不是关机，但是，一直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怎么办？还是没有人接。”
宇泽忽然伸出食指做了个“嘘”的动作，“你听。从你打电话开始就一直在响，应该是他的铃声吧。”
我仔细听里面传来的声音，除了不停在响的铃声，似乎还有人在讲话的声音。
“你还要接吗？”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把手机给我吧。”是柏远！
“你以为她打给你就是在关心你吗？你想想，一直以来都是你一个人在努力不是吗？你有感觉到她的爱吗？”
“……”
“看吧，连你自己都否定了吧？柏远，为什么，不看看你身边的人呢？那个莫默，她值得你为她付出那么多吗？这样的女人我见得多了，总是站在那里吊着你，什么都不能为你做，却还要装作可怜的样子！”
我感觉到宇泽抚着我肩膀的手明显加重了些力道，“你没事吧？”他的声音很轻，却依然能感觉到语气里的不安。
我转过头给他一个微笑，要他别担心。
而这个时候，柏远的手机铃声停止了，我的手机里传来了“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的声音。
“安然！我不许你这么说她。”
“我就要说！莫默，她有我爱你的十分之一吗？你，能确定她真的爱你吗？哈，柏远，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你是个这样的可怜虫，一个痴心爱着别人却被人当作小丑耍来耍去的可怜虫！”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怎么不是？”那个安然忽然换了一种口气，“柏远。你真的，看不到我的付出吗？你明明知道我有多爱你。柏远，我爱你。比那个莫默多上百倍。”她一字一顿，尤其强调最后四个字。
我循着声音看过去，却正好看到这样一幕。
柏远坐在椅子上，而旁边的那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子正一点一点凑近他的身体，而我很清晰地看到柏远的身体停顿了一下却还是吻上了她。
怎么可以？为什么？
我就这样看着他们在黑暗中亲吻，可是，却什么都做不了。
“啪。”手机不自觉地从手中滑落，这一声响却触动了门口的声控装置，灯忽然亮起，而里面的柏远和安然同时回头。
“默！”
我转身跑了出去，刚刚一直失了神伫在门口，而此时柏远叫我的名字，却忽然让我意识到自己有多落魄，能想到的，就是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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