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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个病娇
“玉郎~”
南刘氏娇媚的声音透过假山传了过来。
与他私通的戏子名唤孙玉,二十过三,正是年轻力盛的年纪。
“韵儿,”孙玉一把拉过南刘氏的手,两个人便躲在了离南依二人不远的一个洞口中。
很快,周围传过来一些不和谐的声响,压抑的喘着粗气。南依想起这发情期的猫儿大概也是这么叫唤的。
真是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听到南刘氏如此百转千回的声音,南依挑眉,想着便转过头,扫了一眼南子衿的神色。
她见他眉目如初,倒是半分未变,心想同是血气方刚的年龄,他倒是清心寡欲得很。
她故意扯了扯他的衣袖。
南子衿抿着唇,知道南依又要出幺蛾子。
见他看过来,南依往后仰,头快靠上他的肩膀。她半侧过脸,声如蚊讷:“没反应?”
说罢,她笑得眼睛都弯了。
南子衿一根手指抵在她右脸颊,把她推开了去。指尖触感柔软又顺滑,像碰着什么水球一般,他食指屈了屈,背在后,又握成拳头,藏在袖中。
南依瘪嘴,摇头晃脑:“你这不行啊,这般香艳的场面你都不喜。”
南子衿见她唉声叹气的样子,瞳孔缩了缩。
这人总是无时无刻地在挑衅他。
他衣袖一扬,如她所愿,从后扣住她的下巴,身子朝前:“你是希望我对你行不轨之事?”他威胁人的时候语气平淡如常,却令人浑身发麻。
南依不怕,她向来认为南子衿无心无情,因此越发造次。
她勾起嘴角,舌尖一勾。
南子衿的食指上濡湿一片,他的手指愈发紧了:“南依。”这回有些咬牙切齿了。
南依乐了,得了他的反应便掰开他的手,转头摇头,这才认真回答他的问题:“你怎么会对我行不轨之事?我对你,还差不多。”
颇是骄傲,居然还带着不屑。
说罢她耸耸肩,向前一步,指尖一划,意思是谁都别越界。
南子衿垂眸,眸色沉沉,食指湿润的触感让他不适。
上京城美人如云,他自问见过的女人不在少数,也只见过这样一个南依。
假山上的戏在高.潮处,过了玩闹的兴致,南依也只百无聊赖地等,先前是站着,后来是靠在石上,现如今蹲坐着了。
南子衿则是保持着原先的姿势未动分毫。
终于,南刘氏和孙玉歇了,开始悉悉索索说起话来。
南刘氏春情未了,勾着孙玉的肩膀说:“玉郎,南阳峰回了,我最近不能来找你了……”
孙玉一副深情的模样:“你不是说那人从不关心你?韵儿,一想到这么长时间见不到你,我可受不了。”他手指一动,南刘氏的脚尖都缩了缩。
可南刘氏还是个清明的,推拒了一番,整理好衣襟,语气颇是郑重:“南阳峰此人外表看着冠冕堂皇,实则阴险狡诈,若我再与你厮混下去,届时被发现,都会不得好死。”
孙玉不以为意:“当初你决定于我一起时,怎么不怕他。”
南刘氏一愣,隐晦地看他一眼:“你别以为我不知你的打算。”
这下换孙玉惊讶了,他倒还真不知道南刘氏有这能耐,当下只把她手牵过去亲吻:“我有什么打算?”他眼角一勾,只是一段风情。
南刘氏看着就觉得腿软,哪还能说出什么重话:“这段时间,我们便不要见了。”
孙玉还想说什么,但见她难得地坚决,倒也作罢:“你说什么便什么罢。”
孙玉这一说,倒是先推拒的南刘氏觉得空虚了,她琢磨了片刻,说:“不过……南阳峰这次带了一个女人回来。”
女人?窃听了许久大戏过了都想走了的南依顿了顿。
她怎么不知道那厮还带了个女人回来?
不过也是,那日雨大,她忙于给他添堵,且堵完了便拍拍屁股走人,哪里还管他带了什么人回来。
不过,之前确有消息递到她面前,说他打街上遇上一个弱女子,便日日留在身侧。没成想,他还有心思带回家,这倒是爱得深沉了?
“女人怎么了?”孙玉也问。
南刘氏冷哼了一声:“带一个女人回来倒也正常,可那女人我见过一次……”南刘氏眼里的鄙夷都快溢出来。
“那女人跟南依那贱人母亲,长得可有八分相似啊……”
没待得南刘氏再说些什么,南依一脚踢了假山,颇是用力。
这动静闹得南刘氏和孙玉一惊,孙玉心里明白,自然知道是哪位爷的手笔,他不敢招惹南依这个疯女人,便装作慌张地蒙着南刘氏的脸,带着南刘氏跑了。
南依还在那泄火,一脚又一脚,假山用的也不是什么好材料,顿时被她踢得掉了好些碎石回来。
若不是南子衿在那挡着,南依肯定得受难。
南依火越撒越盛,一手甩到身后,被南子衿抓个正着。
南依盛怒:“谁让你替我挡着了!”
南子衿反手抓住她的手,语气冷淡:“你想被砸?”
南依:“我想做什么,需要你来管?”
南子衿闻言,一拳砸在假山,落石一堆砸下来,砸在两人身上。
南依肩膀手臂落了几颗,不痛不痛。
倒是南子衿,额头一颗尖锐的石头砸破了,见红,血滴沿着细腻的肌肤往下流。
南依眼气得冷哼:“我让你受伤了?”她向来有自.虐倾向,那是她自己的事。
可她见不得,他在她面前受伤。
南子衿放了她的手,若无其事抹了血迹:“你安静点。”
那只砸山的手,指节之间也有血迹。
南依嘴皮子一抽。
她诡异地安静下来:“你现在的样子真讨厌。”她下垂的睫毛遮住了眼,显得有些轻蔑。
南子衿嫌弃地拂了拂袖子,回:“彼此彼此。”
南依一路沉默地回了府,全没了出府时的性子。
她心里陡然有了一股焦躁,脸色阴沉地咬着手指,直到回了府。
回了府,她也不停,找到了新换的管家,扯着他的领子问他:“南阳峰带回了一个女人?”
管家像个死人木头,被人拽着领子也不反抗,说:“大小姐,主人的名讳不可直呼。”
南依一字一句:“那女人在哪里?”
管家不答。
南依扣着他脖子,他依旧死人状,不像人像傀儡。南依一阵作呕,把他扔到一边。
她一连问了好几个都没回应,直到抓了南柳身旁的贴身小侍女才知道原来人被放在了西厢房。
其实她本不该这样,被南阳峰见到这般失态的模样,她该是端着笑去见见那个女人,最好还能一起喝个茶,把那女的威胁恐吓一番。
可她现在像被人烧了神智,一股怒火压着,便只能阴恻恻地踢开西厢房的门。
第一眼,有些恍惚。
连她都无法想象,这世上有这般相似的两个人。
那人垂眸刺绣的模样仿佛穿越时空,下一秒好像就要把她抱起来。
风在耳边鼓噪,一旁有侍女全被南子衿拦在外。
南依只觉得钝痛,全身都痛,每一寸血肉变成针,在磋磨着她的骨头,让她站不起来。
可她是南依,嘴里尝着一股血腥味,她眼神又重归平淡。
她扯了一抹笑,在那人惊讶的目光下,踹了她一旁的桌子。
宋清清被吓得往后一仰,她紧闭双眼,还没来得及叫一声,背后却被稳稳的拖住。
她慌忙抓住那人的衣角,刚抬眸,便见一双冰凝的眸子。
是踢翻她桌子的那人!
宋清清连忙推开她,稳住身子,颤巍巍地站着。
既踢了桌子,又为何扶她?
一旁的侍女这会儿反应过来了,赶紧跑过去扶住,这位夫人要是摔了,她可怎么交代?可……她小心翼翼地看着南依,心道这大小姐看着又疯了。
神仙打架,总是凡人受累。
丫鬟道:“不知大小姐来这儿是有何吩咐?”
南依当做没听见,只问宋清清:“你叫什么?”
宋清清低头,倒是好说话得很:“奴家叫宋清清。”
丫鬟在一旁拉住她,示意宋清清别再说下去,南依冷哼一声:“你又是哪里来的,滚出去。”
“大小姐,我……”
南依将脚边碎裂的茶盏又碾了碾:“别让我说第二遍。”
那丫鬟脸色顿时苍白,慌了一阵儿,最终逃了出去。
丫鬟走了,屋里便只有南依,宋清清和南子衿三人。
门半掩,日头被拦在门外。满地狼藉。
南依找了张椅子坐下来,又问:“你和南阳峰怎么认识的?”
宋清清柔声:“家道中落,是南老爷救了奴家,让奴家免遭人贩子的毒害。小姐可是老爷的女儿?”
南依听她声音,柔情似水,像春日里盛开的一朵粉嫩的花。只可惜,这朵花开在了她不喜的路上。
她向前一步,手堪堪在她的侧脸停住:“好好看着我。”
宋清清有些紧张,眼神便也慌乱地四处乱窜。
南依掐住她的下巴:“看好了,看仔细了,我这张脸,像谁?”
宋清清对南府的情况并不太了解,只依稀听说这位大小姐在老爷刚回府时便闹了一通,当下也只以为她是在故意刁难。
她在南依的逼迫下被迫看向她的脸,越看,她越觉得惊慌。
刚开始没注意,且两人妆容气势大相径庭,也不容易联想到一块去。可……两张脸不细看,竟无太大区别。
宋清清的瞳孔骤缩。
南依看清她的神情,放开手,轻描淡写道:“你与我母亲长得相似,可我的母亲早在几年前便被南阳峰害死了,你觉得……你在这个家,能活多久?”
说罢,她浅浅地笑起来,嘴角上扬,眼神里全是恶意:“南阳峰,哈哈哈,宋清清,跟你的老爷好好快活去吧,然后……”
“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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