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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百花盛会啊……”文惠帝颇为怀念地感慨道,“可以去,不过你得先告诉父皇,你和哪几位同窗同去啊?”
“她们是温晨和李长宁!”魏简兮轻快地答道。
“那……就是是晋国公和大理寺少卿家的孩子了。”文惠帝微微笑了一下,“到时候给你调个武功好的侍卫,以防万一。”
“父皇,这百花盛会,是因何而起啊?”魏简兮疑惑极了,“这本来是起源民间的盛会,何故达官贵人家的小姐们都踊跃参与?我实在想不通其中关窍……”
“大梁开国皇帝的皇后,原本是民间乡绅的女儿,在百花节那日扮演给人间带来无边颜色的百花神女,正巧在游街时救下了正在躲避官兵的义军首领,那个义军首领就是后来的开国皇帝成祖。”文惠帝低头看向魏简兮目光和蔼。
“所以,百花盛会背后,实则是有皇室的主持。”魏简兮恍然大悟,“所以贵女们纷纷参加,还带上陪同,一来是为寻门好婚事,二来便是希望能被皇室垂青!”
“不错。”文惠帝点点头,“不过,近来这百花盛会明面热闹,实则内里乌烟瘴气。软软你去时,只管跟着同窗去玩,不必理会那些心图不轨来攀结的人。”
“是,父皇,软软遵命!”魏简兮耍了个宝,逗乐了文惠帝。
又走了不多会儿,便到了长乐宫。文惠帝有意不让宫人通禀,径直带着魏简兮进了殿内。
皇后正在吩咐身边的宫女紫英,瞧见了文惠帝和魏简兮,便又讲了几句,匆匆迎了上去。“皇上,怎的也不通报一声?吓了臣妾一跳。”
皇后又看向魏简兮,弯腰点了点她的额头,“就知道跟着你父皇胡闹,这性子也不知道是像谁。”
“母后——”魏简兮拉长调子撒起娇来。
文惠帝含笑拉过皇后的手,“方才软软与朕说起百花盛会,朕,颇为怀念啊。”
“这都十多年前的事情了,皇上怎么还记得这么清楚?”皇后面上微红。
“莫非母后当年曾是选上过百花神女?”魏简兮仰头看向皇后,虽说皇后已过三十有一,但风华仍在,她努力想象着皇后打扮成百花神女的样貌。
文惠帝接了话,悠悠道,“是啊,你母后当年可是历年来最美的百花神女,容色姝丽,双眸若水,然眉目间隐约蕴着一抹悲痛,仿佛真的是体恤人间疾苦的神女下凡来了,叫人不敢接近。”
“朕当年还是皇子,一见倾心,寻遍京城都没寻到神女究竟是哪家的姑娘。”文惠帝装作痛心疾首的模样,把魏简兮引得咯咯发笑。
皇后嗔怪地轻推了一下文惠帝,看向魏简兮,“听你父皇瞎说,当初本宫是替补选上扮演百花神女的,去换衣上妆的路上匆忙跌了一跤,膝盖痛的几乎要哭出来,但也只能咬牙坚持下来。后来盛会一结束,本宫自觉丢人得厉害,躲回江州老家去了。”
魏简兮看自己父皇母后这般恩爱模样,只觉得喉头一噎,她现在在这里显得有些多余了。
“哎,说来……这也竟是快过了15年。”皇后满目怀念,语气染上些感慨,“当年闺中交好的姐妹们,也是各自成婚鲜少往来了。记得,与本宫关系最是亲近的,是贺家大姑娘,她胆子最大眼光也极高,愣是情愿嫁给了当时京中的浪子,还陪他奔赴边关戍边。”
文惠帝也是极为惋惜,“可惜,就是去的早了点。”
眼看着就要变成回忆专场了,魏简兮适时出声打断,“父皇,母后,今日在书院,软软觉得骑射着实有意思,往后软软可以多练骑射吗?”
“自然可以。”文惠帝一口答应,笑着看向皇后,“你母后的马术可厉害了,多跟她学。”
皇后睨了文惠帝一眼,“你父皇就看奏折、说甜言蜜语厉害,骑射远远不行。往后多跟母后学,少学你父皇那套。”
魏简兮大为震惊,她这看着娇柔、弱不禁风的母后,竟然马术、箭术这般厉害?
“确实,当年朕遭人暗害,马匹失控,是你母后策马救了朕性命,如此一来,只好以身相许给你母后了。”文惠帝摸摸魏简兮的头,缓缓讲出了更加劲爆的事实。
皇后哼了一声,语气略微严肃地交代魏简兮,“软软日后可不选一个瘦弱公子当驸马,怎么说也得,既要才貌双全也要武力尚可的。当年母后被你父皇一张脸骗了,软软可不能只看脸。”
魏简兮嘴上答应,她心里却觉得有种快要被撑吐了的感觉。父皇母后恩爱这么多年,感情深厚她能理解,可能不能不要总在她面前恩爱,她真的会觉得自己很多余!
不过……魏简兮转而心中极为苦涩,上一世,她全然不去了解父皇母后,只觉得烦。她只知道顾全自己,几乎未分出多少余力去理解他们……
“父皇,母后,站着多累啊,坐会吧?”魏简兮跑开坐上软凳晃着腿,“今日要不提前些摆饭吧?有些饿了!”
而另一边,魏和光和宁景云共乘马车,气氛显得有些僵硬难捱。
“宁公子不必这么拘谨,有话直说便是。”魏和光一转宫内纯良可爱模样,显得有些冷硬。
“没什么想说的。”宁景云微微一笑,“只是想劝谏皇子殿下,不要肖想不是你的东西。”
魏和光说起魏简兮时,语气软了许多,“自我遇到皇姐起,每一日都是偷来的幸运。我早已决定,这条命归皇姐驱使,皇姐想要的我都会为皇姐挣来,皇姐不喜的我也会一一清除。”
宁景云敛眸,他知道这个皇子在皇子所长到如今,如果不是魏简兮搭救恐怕就要被另一位皇子毒害了。即使不喜欢魏和光,但在他看来,还是选魏和光才是能保护皇后与魏简兮的上上策。而另一个有野心的,手段太阴毒残忍,选了他只怕会长成会咬死主人的白眼狼。
“怎么选,怎么做,这都是皇子殿下的决定。如果皇子殿下长成了反噬主人的恶狼,那么,无论我还是宁国公府,即使玉石俱焚,也会灭掉白眼狼。”宁景云朗声说道,明明才是少年,身上就带了股不容小觑的气势。
这确实不是宁景云托大,饶是在他所不知道前世,他在表妹身死、姑姑回到宁国公府之后,承父亲遗志,忍辱负重、韬光养晦五年,联合京城的诸位王公大臣,在解决了西域诸国与贵妃余党的威胁之后,顺势举兵攻破皇宫,杀了魏淮信替他的小表妹报了仇。然后将皇权交予到了皇族里最不起眼的皇子——魏和光的手上,自己称作南山道人,归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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