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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妃沈芙
翌日
司渠砚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身旁还躺了一人,腰上还缠着一只手,看着自己身上的衣物还在时不免觉得有些庆幸,还好自己未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错事。
“小允子。”
门外的小允子一直在外头候着,听见太子爷叫他,立马回道:“奴才在这呢,殿下。”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侍奉本宫更衣洗漱。”
话落,小允子便低着头弓着腰从外头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位宫女。
“殿下,妾来吧。”王霖不知何时醒了,她还躲在被子里,露出一颗脑袋,略带羞涩地望着司渠砚。
“不必了。”
他一口回绝,起身让小允子为他穿衣,“你们几个日后就跟着太子妃。”
“喏!”小允子身后几人齐齐回应道。
“殿下……”她欲言又止。司渠砚像是知晓她话中之意,他看了她一眼,说不出是何神情。
“未去迎你,是本宫的问题,昨夜喝多了,日后本宫定会补偿于你,今日侧妃入门,无暇顾及于你,你好好歇着罢。”
“殿下…..”王霖撑起身子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她喊他,他也没有回头,她的心一点点冷了下去,她这个太子妃竟还不如一个妾受重视。
“更衣。”
京城沈府
自从沈家辞官后京城的宅子便空了下来,前几个月,赐婚圣旨下来,沈家一家老小这才回了京城待嫁。虽说沈家不如从前那般辉煌,却也不容小觑。
今日是沈家嫡女沈芙入东宫的日子,沈府门前门后都挂满了红稠,喜字和红灯笼,喜庆得很。
沈芙闺房内,沈老夫人正为沈芙梳头。
“一梳梳到头,无病有无忧。二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三梳梳到头,举案又齐眉。”
沈老夫人拿着银梳为坐在铜镜前的娘子梳头,边梳边说着一些祝福的话。
这娘子便是沈芙,沈芙着大红嫁衣,青丝披在肩上,她额前画着玉兰型的金钿,她明眸皓齿,肌肤白璧无瑕,一双狐狸眼自带妩媚妖娆的神情,一眼便可让人沦陷其中,偏生她性子清冷,平日里话也甚少。
“阿芙,待你入了宫,祖母就要回去了。”
沈芙出生时便有大师找上门说她易夭折,只能去道馆待到十岁时才可破解,她便去道观待到十岁时才回了家,养在老夫人身边,汝州地带的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她的名声,出身名门长得也倾国倾城,还是个才女,不少男子来提亲皆被拒之门外。
沈老夫人目光含泪,她是真的舍不得这个孙女。
沈芙对上沈老夫人的眼睛,她扑进她的怀中,紧紧抱住,没有说话,却又好像说了很多。
“祖母,照料好自己的身子,等阿芙回去看您。”
话说这样说,可沈老夫人哪能不知,入了宫,怕是无缘再见了,宫里哪是能随意进出的。
“阿芙,我们沈家无需要你争什么荣耀也不屑于那些虚妄的东西,人各有命,世人各有各自追寻之事,若你过得不好,不愿在那了。”
说着说着沈老夫人哭了起来,“那你便告诉祖母,祖母即便是不要这条命也要…..接你回家。”
“好。”
“你还要记着,殿下虽有我沈家的血脉,可皇室中人的心,哪有不狠的啊,风雨晦明之间俯仰百变,人心最是难测,万事保留三分,就连太子说的话,也不可全然相信。”
“阿芙知晓了。”
沈老夫人的担忧她很是理解,她是她一手教导出来的,行事作风与年轻时的她最是相像。
毕竟,沈家有前车之鉴。
一切准备就绪,沈芙拜别沈家众人后便要上花轿了,沈母拉着女儿的手舍不得放下,眼里含着泪叮嘱着女儿:“阿芙,我的乖女,日后娘亲见不着你了该如何是好。”她哭得肝肠寸断。
这个女儿向来不用她操心,便是不在她身旁长大却也喜欢得很,她还想着给她挑一户门当户对的好人家,谁曾想,宫里就来人了。
“娘亲……”
沈芙扑进沈母的怀中。
“阿姐,小宝日后再难见阿姐了吗?”沈芙看着沈母身旁拉着的孩童,他眼睛圆溜溜的,带着疑问,这是她的弟弟沈思纯,如今还小不过五六岁的年纪。
沈芙伸手摸摸他的脑袋,面带微笑地说:“怎会,待你再年长些便能看见阿姐了,阿宝要用功读书,考取功名,阿姐在京城等你。”
“侧妃娘娘,莫误了吉时。”
花轿旁的太监催促着,忽然雪花漫天飞舞,落在鲜红的嫁衣之上,周围都是白茫茫一片,衬得沈府门前的花轿更是艳丽。
突然,一阵清脆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马上的男子一袭红衣似火,墨发飞扬,目光朝着沈芙看来,嘴角含笑。
一声马嘶过后,他稳稳地停在花轿前,骏马上的司渠砚翻身下马,随后缓缓向她走来。
“参加太子殿下!”
宫里来的太监宫女齐刷刷地跪倒在地。
“免礼,本宫来迎亲。”
“请外祖母,舅舅舅母心安,我定不要表妹受委屈,竭尽所能护她,表妹至纯至善贤淑端庄,得此良妻,夫复何求。”
他自称我,那便是在此刻他摒弃皇太子的身份向沈家承诺会对她好。
“有殿下这句话,老身心安了。”
昨日之事,沈老夫人都知晓,今日能来接阿芙那便是真的重视。
“表妹,我来接你入宫了。”
他牵着她入轿,随后翻身上了马,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宫中走去。
王霖在东宫听闻此事,人都快气晕了。
在我朝太子侧翻只能算纳,不能拜天地,第二天还要向太子妃敬茶。
沈芙刚被送入喜房,天子那边便来人了,是天子身旁的大公公福顺,他弓着腰,声音尖锐。
“奴才参见太子殿下,殿下,陛下有请。”
上了舆轿“嗯,福顺公公可知陛下诏本宫所为何事?”他试探道。
福顺心里自是清明得很,他谄媚的笑道:“殿下折煞奴才了,奴才就是天子脚下的一条狗,哪能知道陛下所想。”
“殿下是聪慧之人,又是父子,陛下自不会为难于你,今日殿下大喜,老奴贺殿下,唯愿殿下与沈侧妃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司渠砚明了。
“多谢公公,赏!”
临近过年,京城的天越来越冷,雪越来越厚,自从张晏楚对叶槿表明心意之后便再也未踏足过叶府,只是一封封信件跟不要钱似的送过来,因为身子的缘故,叶槿也甚少出门,平日里都与叶临儒一起看书写字,偶尔长公主那边会下帖子请她过去作陪。
自从太子大婚那日过后,叶音便时常来找她,见她没有什么坏心思便也同她一道玩耍了。
今日又来了,叶音坐在弄玉小筑的庭院里吃茶。
她相貌算不上绝色却也是小家碧玉,她近日吃胖了些,脸圆圆的反倒是有些可爱模样。
叶槿手里捧着汤婆子,衣衫外还披着厚厚的狐裘,尽管如此她脸上的苍白也显得人格外脆弱。
“槿娘,你过了年就快及芨了吧,伯父给你许的哪家?”叶音悄咪咪地对她说,她们女儿家的婚事多数不由自己,只能盼着父母给自己寻一户好人家。
叶槿耳根一红。
“爹爹还未曾与我说过这些,不过……不过我已有中意之人。”
“快说,你喜欢哪家公子?”叶音来了兴趣。
“你……应是知晓的。”
叶音想了会儿,才指着自己说:“我也识得此人?”
叶槿羞涩地点头。
“难道是……”她忽的一顿,“崔世子?”她有些难过的样子,她深知以叶槿的身份配崔子西算是绰绰有余的。
“当然不是。”她急忙否认,深怕叶音误会什么。
“难不成是张将军嫡子张晏楚?”她恍然大悟。
她怎么那么笨都没有想到,叶槿与张晏楚算得上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除了张晏楚还能有谁。
看着叶槿一副羞红了脸的模样她心里便明了。
她拿了块点心不顾形象的吃了起来。
“嫁给他确实是比嫁给旁人好,至少你二人一起长大,好歹算是知根知底的,他的品性也无可挑剔,长孙家的娘子教出来的自是旁人比不得的。”
传言长孙家的娘子可比公主娇贵,更别说她们这些京都的高门贵女,能历经几代的改朝换代而屹立不倒的大家族自然不同非凡。
她又兴致勃勃地说:“驸马便是如此,那日在宫中一见果真如传言中一样。”
“一样什么?”
“一样好看啊,温润如玉,仪表不凡,真是养眼。”她闭着眼睛滔滔不绝。
叶槿提议她小声点免得被人听去了,妄议皇室之人罪名可不小。她这才收敛了一些。
“音娘莫不是对崔世子有意?”
叶音下意识地道:“你怎会知晓?”说完她又捂嘴道:“槿娘说笑了,怎会呢,世子身份尊贵,我怎与他相配。”
“那你为何……”她还想说什么,立马被叶音给打断了。
“槿娘下次再聚,近日天色晚了我就先回了,等会怕夜了就回不去了。说完她带着她的丫鬟匆匆离去。
看着一墙之隔之后便是她家的叶槿有些愣住了,随后便低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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