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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将法
“富岳,我有一个猜想,你还记得负责尸检的医忍吗?”短黑发少年将手伸入水盆里,盛满的墨汁漾出一轮轮圆圈状黑波,少年手臂下三分之一处被黑色淹没。
杂七杂八的宽长纸张凌乱地洒落在宇智波匣的周围,其中一部分绘满了复杂不规律墨纹,富岳认出了这是有关于禁锢的符咒。
富岳说道:“记得,他叫月见,但是没有听说过他有什么特别的功绩,为人中规中矩,有什么问题吗?”他走近短黑发少年,在纸张之间的空隙处落脚。
沾满墨汁的双手从水盆中拿出,十指的指尖还在滴落着墨滴,在水面上荡起一圈叠着一圈的小涟漪,水盆旁的木板也有着被擦拭过的墨迹。
匣将手糊上空白纸张,指尖不断地绘制着繁复纹路,墨水在纸面上晕开。他不断地记忆着符咒的走向,手边不少纸张上绘制失败的。匣说道:“想拜托你一件事,让暗部的人去审问他。”
“可以。”富岳站在原地,视线停留在匣脸上日渐加重的乌青,“但是……如果他不是嫌疑人怎么办?”
“我可没说他是嫌疑人,他可能是帮凶。当然,如果我的推断错误的话。”匣绘完了一张符咒,正往里面注入查克拉。
他摇摇头继续说道:“不,我的推断绝对是正确的。第二个死者出现在最边缘的那条路对吧,那里也很少有人走过。
这个叫月见的医忍真是不一般的幸运,没有在出门后前往医院工作,而是突发奇想地走了这条路。在命运的安排下,偶然邂逅了奄奄一息的宇智波次立。
这种巧合我可不信,当然还有一些其他的原因,就等事情结束后再和你说吧。”
“好吧,我会去和暗部说这件事的,那么接下来你要怎么做?”富岳说道。
匣站起来,满是墨水的手抓住了富岳的肩膀,军绿色马甲立马被染上黑色手印,墨汁缓慢地在布料浸染纤维。他把头垂到富岳的耳边,气息喷洒在对方的脖颈上,他低声细语着某句话。
“所以你要使用激将法?”富岳没有第一时间在意自己马甲上的污渍,而是惊疑未定地望着刚才说话的短黑发少年,但是只望见了对方眼底的坦然。
宇智波匣家原本安置着茶室,内屋布局并不如宇智波刹那庭院里的茶室精心,但是该有的物件都摆放着。为了接下来的行动,匣仔细认真地将整个屋子打扫了一遍。
现在陆陆续续过来了人,都是上次参加茶会的宇智波成员。当他们看到坐在主位的短黑发少年,脸上控制不住地带着不自然的神色。
毕竟现在的宇智波匣,是站在刀尖浪口上的人,被鹰派领头人宇智波刹那所看重,也被允许参与此次案件,而且有些人听说二代目也有注意着被委以重任的匣。
如果匣真的抓住了幕后黑手,那么他就会收获所有人的敬佩,在宇智波一族里赢得话语权。
待到茶事开始时间,匣轻咳了一声,这个带有暗示意味的声响,让原本窃窃私语的人们停下了自己的举动。
而在一旁临时找来的茶师开始了对茶的浸泡,她尽责地沉浸入了自己的工作里。
匣鞠躬后说道:“非常感谢诸位的到来,不过原本我还邀请了更多的人,现在已经到了时间,我恐怕他们是不会来了。
至于我想说的事,和最近的凶杀案有关。我们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有会被杀害的可能性,但是从今天晚上开始,大家不用担心这一点了。
从我的调查来看,凶手就是我们中的一员,具体是谁我就不说了。如果你不选择自首的话,我在今晚会让警务部上门拜访。”
空气中满溢着清冽茶香,茶水色泽显出清澈翠意。一个眉眼微往上翘的年轻人抬起杯子,抿上一口后,他尝出了这是径山茶,口腔中正回荡着茶水的鲜嫩清醇。
放下茶杯后,年轻人开口道:“你怎么让我们相信你的话?如果这些惨案,真的是宇智波一族的自相残杀,那岂不是一场闹剧,那么岂不是让人贻笑大方!”
面对眼前这人提出的质疑,匣望向了对方的漆黑眸子后,摇摇头不作解释,他说道:“到了明天,你就会看到真相。不过今天我举办茶会的目的,是想让这位人自首,然后从轻处理。
我相信大家都是有相同志向的同辈人,都是以刹那前辈为榜样的。刹那前辈前段时间对大家的邀请,也是希望我们能够成为宇智波有力的新生力量,而宇智波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团结。
有人想要破坏我们的这份团结,也想让宇智波和木叶之间的猜疑加深,然后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
少年铿锵有力的声音落到众人耳里,他背后的墙壁上挂着一副在木板刻制印刷而成的浮世绘。其上展现着海浪翻卷裹挟着入海前行的三个船只,身着粗布麻衣的船员惊恐地将木桨插入海面,右方远处是山顶覆盖血色的峰峦。
结束茶会后,这些应邀而来的宇智波族人们各怀心思地回去了。但是他们对匣只是将信将疑,因为这个短黑发少年太年轻了,今晚为了防备不知在何处的杀手,他们彻夜未眠。
夜色如墨,厚重云层将月光盖住,静谧得如同凝固的潭水,所有往日里会发出声音的鸟兽仿佛陷入睡眠。黑影从窗外翻入,落在地板上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他俯身潜入居住者的卧室,将淬毒苦无往棉被下扎去,但是他本应该感知到扎入人体的触感,却仿佛只是扎入了棉被。
匣拉开衣柜走了出来,他握住藏在桌下的卷轴,在黑影还没反应过来时,单手结印,准确地禁锢了要来刺杀他的忍者。
摆放在桌上的蜡烛被点燃,火光照亮了屋内的场景,朴素的卧室里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已经无法行动,维持着俯身的动作僵硬在原地。
手握卷轴的少年踏上榻榻米,他用另一只空闲的手翻开了被裹成圆柱状的棉被,而卷入其中的纸张便翻飞地飘到空中,如落樱般撒到木板上,其中绘制着杂乱花纹。
但是让一身黑衣的人倍受压力的是,匣明明没有将目光落到他身上,说出的话却让黑衣人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脏开始剧烈跳动,匣说道:“你的名字里有一个字,是目,对吧?宇智波迟目。”
在迟目的震惊下,匣伸手掀开了他的面具,扔掉后,随着狐狸面具与地板的相撞声,少年的手抠入下颌,肤色薄膜被扯住,他将覆盖在迟目脸上的假脸撕了下来。
如果那些宇智波的年轻人们看到现在的景象,可能会感到不可思议,这个早已躺在停尸房的人居然复活了。
“我从一开始就感到奇怪,怎么可能有人能够跑到一个宇智波家去暗杀人。先不说外面的巡逻队,迟目前辈也是个拥有实力的中忍。
之前那个在厕所被发现的尸体,应该是和你身材差不多的同龄人。为了摆脱你自己的嫌疑,为了制造一个你被杀害的假象,经过你的处理后,真正的死者几乎和你一模一样,除了被你粗心漏掉的耳洞。
但是我今天突然的举动让你破防了,不不不,主要还是因为被暗部抓住的医忍月见吧,他之前可真是一直在误导我,差点让我走入误区。
失去了同伴后,你没有沉下气继续等待,而是选择来刺杀我,幸运真是站在我这边。”
被禁锢的人自然是说不出半句话,迟目睁大了双眼,眼白中浮上了尖端指向瞳孔的血丝,他阴霾地死盯着嘴角开合的少年。
“啊,抱歉,你应该不喜欢听我说这些推论吧。这个禁锢符咒不是完整的,所以时效不长。那么在警务部到来之前,就委屈你一下了。”
他凑近迟目的双眼,嘴角开合着,可是迟目奇异地听不到任何声响,就看到眼前的景象快速向后退去,自己身置于没有落脚点的半空中。
在他红色虹膜里转动着三个勾玉,却怎么也破不开诡秘的幻术。迟目的方位不断改变着,幻境中不断重复着自己从高空落下砸到水面上,浑身的疼痛还没有缓解,就又出现在半空里。
而此刻他的视角也出现了虚幻的改变,迟目仿佛看见自己体内不断分泌着怪异奇形的多肽物质,撕裂感一阵阵地从神经末梢传来。
但是他拼命地咬着下唇让自己从疼痛中清醒过来,颤抖着用手拿起忍术包里的苦无,想往自己心脏区域扎去。
冥冥之中他听到一句话,仿佛在身躯骨骼内震荡的声音响起:“想自杀?在我的幻术里,除非是我允许,你无论做什么都做不到。”
现实中,木质地板上,禁锢宇智波迟目的符咒已经失效。他跌落到地上,看似心灰意冷地蜷缩在地上,头颅埋入了□□,掩盖住自己狂热而变得扭曲的面容。
而同一个夜晚,万籁俱寂。宇智波刹那借着烛光,在边缘泛黄的纸张上写着某些事,下笔行云流水,字迹龙飞凤舞。
站在他身后的人,透过刹那的发尖,依稀可以看到最开头的敬称——“太宰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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