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邪【gl】

　　李婉卿见她惶恐害怕的模样一阵心疼，她本意本不是这样，昭昭为什么不能勇敢一点接受她呢。

　　她走到她身前，紧紧抱住她，将头埋在她的颈窝。

　　司青亦心中慌乱，但好在她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安安静静抱着自己，刚松一口气，有感觉脖子处有濡湿感传来——

　　她她她……她在舔她的脖子！

　　司青亦现在全身僵直，感觉神智已然飘出九霄云外，好像有什么快速的酥麻感从脚底快速地在身体到处乱窜，脑子一片空白。

　　“昭昭……”

　　好似情人间的呢喃，司青亦第一次觉得自己的闺名唤起来能酥死自己。

　　李婉卿伸手将她的头摁向自己，柔软的唇瓣触及对方的之后迫不及待地用香软的舌尖撬开阻碍，愈加肆意地戏弄里面不知所措的小纯洁……

　　“笨蛋昭昭，睁开眼睛看我！”

　　李婉卿见她闭着眼，喘着粗气，脸颊上绯红一片，嘴角还残留着不明水渍，真真诱人极了。

　　司青亦飘忽不定的理智在听到她的声音后迷迷糊糊地照做。

　　潋滟的水光欲泄，往日冷冽的丹凤眼现被染上些许欲意，眼角泅出淡淡的红，惹得人更想**一番。

　　李婉卿吻上她的眼角，小心地将她抱在怀里。

　　“昭昭……”

　　司青亦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衣衫半褪，坐在窗边的软榻上了。

　　“殿下……别……”司青亦微微抗拒。

　　她还没完全准备好。

　　“昭昭，我现在只求你应答一事，你心中可有我一分位置？”李婉卿停下手中动作。

　　若没有，她可以日久生情。

　　若有，嗯，那她可以继续等一等。

　　“一直都有。”司青亦已知现无退路，要杀要剐要羞辱都让她去吧！

　　李婉卿脸色终于稍霁，心满意足地趴在她怀里， “将军可不要哄我。”

　　怀里的火热好像能传递热情一般，她现在感觉自己都被染上些许燥意。

　　“殿下……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她明明骗过了所有人，甚至战事要紧时还靠在一起睡的将士们。

　　“嗯？昭昭想知道？”李婉卿得到了满意的答案，现下一切的阻碍都引刃而解了。

　　“嗯……”她点点头。

　　“你亲我一下！”李婉卿凑上前去。

　　司青亦心中震荡，看着那盛颜仙姿还是吻上她的嘴角。

　　一触即离。

　　“自然是一直都知晓的，从你三岁到七岁到十五……与我相伴的每一天我都知道，你就是我的昭昭。”李婉卿把她拉起来， “就是我的昭昭。”

　　司青亦还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来，昭昭今晚陪我睡，我就全部告诉昭昭。”李婉卿信誓旦旦， “盖棉被纯聊天，真的！”

　　——

　　好奇害死猫。

　　司青亦明明记得自己是来找司母的，怎么现在自己躺在长安宫主殿寝宫内的床榻上了！

　　“呃……殿下能告诉微臣吗？”她拽着被子弱弱开口。

　　“嗯？”李婉卿见她缩在最里面，但眼里还隐隐透着亮光的样子不禁好笑。

　　她拉下帷帐，剪灭床前的宫灯烛光，靠在她身边， “我从小怕黑，昭昭抱着我睡我就说。”

　　黑暗不仅带给人恐惧，也会给人胆量。

　　司青亦第一次伸手主动抱起李婉卿柔软的腰肢。

　　李婉卿顺从地往她怀里靠了靠。

　　“昭昭还记得，你三岁那年你父亲带你去的前皇后寿宴吗？”她在她怀里缓缓道来。

　　“嗯……没有任何印象。”司青亦在她耳边答道。

　　“没关系，昭昭不记得我可记得清清楚楚。”她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耳尖，又往她怀里缩了缩， “元和十三年腊月初七，那日是我母后生辰宴，那时我才六岁，巧儿刚刚跟在我身边。

　　还记得那日漫天大雪，御花园百花凋零，我带着巧儿想为母后去梅园采几朵新鲜的红梅做寿礼。

　　却不知哪家的小孩如此顽皮，竟然不顾山石湿滑爬到假山上摘那梅树顶端开得最艳丽的一支红梅，就算滑了一跤也不肯松手，硬是把林衡署花费几年精心培育出最好的那株红梅扯得七零八落。

　　巧儿出声阻止，小孩吓了一跳，一个没站稳眼看就要滑下假山，好在假山不高，我又刚好站在下方，小孩就滚到我怀里来了……

　　话说昭昭当时可是我见过最玉雪可爱的孩子，抱着一怀的红梅，直接一下就闯进了我的心里。

　　昭昭当时又害怕又不敢哭的样子实在惹人疼爱，我真想给你藏起来，我刚刚把你抱到我的寝宫，还没给你藏好呢，母后就带着振武侯走来了。

　　可惜了，昭昭当时就一个团子那么大，又香又软说话也奶声奶气的，还好是遇见了我，不然指不定会被哪个坏人拐了去……”

　　司青亦经她这么一说，脑中有了那么些印象， “微臣记得当时有问过殿下梅树值多少钱两，司家会赔付的……殿下就妄我千金难抵，要微臣一辈子跟在身边做娘子抵押……微臣很奇怪，您也是女子，如何能娶我？殿下答道……”

　　“昭昭，微臣殿下的，累不累呀，你直接称你我吧，你看我们迟早是睡在一张床上的人，可不就是娶了你嘛！”李婉卿打断她的话， “不过我当时说得也倒是好笑。”

　　司青亦想着当年的场景，不禁也笑出来。

　　——

　　十九年前。

　　烘着地龙的凤翎宫寝宫内，一个鞋袜都湿透的小孩被褪去鞋袜，光着脚丫走在光滑的石砖上，一张粉嫩的包子脸看上去必是一个美人胚子，脆生生地问道， “你为何要带我到这里来？你是谁啊？”

　　“大胆！你怎敢如此对公……”一个穿着贵紫宫女装的小丫鬟出声，却被打断。

　　“巧儿，不必喧哗。”一个虽然稚嫩但难掩眉目精致的女孩款款走来，眼眸颇有兴趣地望向那个左看右看的小孩。

　　“你到底是谁！我要去找我爹爹！”司昭昭要跑出去，却发现门已被外面人锁死，她撅着嘴坐在紧锁的门前。

　　李婉卿坐在她身边，帮她拉好有些歪斜的小鹤氅， “别去找你爹爹了，你在这里陪我可好？当我的人，等我长大了就娶你为妻。”

　　“我不要……我要去找我爹……嗝。”司昭昭见她面色变得越加阴沉，被吓得打了个嗝，换个方法憋住眼泪问道， “你也是女子，你如何能娶我？”

　　李婉卿见她妥协，心中雀跃，笑着说道， “这你不用担心，我父皇是管天下的律法的，倒时候让他改一改，谁也不敢反驳！”

　　“唔，真的吗？”司昭昭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当然，你先跟我来，我们玩一个躲猫猫的游戏……”李婉卿把她拉到床榻边拉下帷帐。

　　“猫猫？哪里有猫猫？”司昭昭心思来的快去得也快，一听有猫猫也不闹要爹爹了，顺从地跟着她走。

　　“你就藏在这里面，我叫你你再出来，其他人叫你都不要应，如果你赢了，我就送你一只猫猫，好吗？”李婉卿帮她把小脚丫也塞进锦被中，轻声哄道， “等你赢了，我就带一只最漂亮的猫猫送给你！”

　　“嗯嗯！”司昭昭眼里亮亮的，拉着锦被乖乖巧巧地翻了个身，露出耳后的一颗胭脂痣， “昭昭会躲好的！”

　　李婉卿默默记下那不惹眼的记号，放下帷帐，外面已闻人声，淡定地走向外殿。

　　原来叫昭昭啊，真是个好名字。

　　“昭昭？”不知过了多久，一道温柔女声传来，好像蜿蜒的春水能融化冰雪带来生机。

　　司昭昭好奇地拉下锦被望向外面。

　　一个头戴凤冠一身富贵有着温柔眼眸的女子将她抱起，她好奇地望向周围，周围围了一圈人，带自己来的女孩一脸不服气地站在漂亮女子的身后。

　　“昭昭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皇后温柔地帮她整理有些睡乱的发丝。

　　“昭昭想要猫猫——”司昭昭抱着她的脖子，望向李婉卿， “昭昭赢了吗？”

　　“没有……”李婉卿偏过头不去看她，却又舍不得，回头望向她， “等你下次来找我玩，赢了我再送给你。”

　　皇后将她抱到前殿交给急得转圈的司父。

　　司父眼泪汪汪地接过，臭昭昭，可让他好找，万一出什么事，他的嫣然可不会饶了他。

　　“微臣多谢皇后娘娘！”司父叩首。

　　“昭昭也多谢漂亮的皇后娘娘！”司昭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学着父亲的样子跪下，也不等皇后回应就自己站起来，跑到李婉卿身边拉着她的手，软软糯糯地说道， “我会再来找你玩的！”

　　李婉卿不舍地点点头，看着司父抱着她的背影缓缓消失在凤翎宫宫道的尽头。

　　——

　　李婉卿本来想着年后找她，送给她一只漂亮的白色狮子猫，却听闻她不慎落水死亡的消息。

　　司府挂满白布丧幡，父皇与母后不肯她进去，她也远远看了一眼，回来以后抱着怀里安静蜷缩的白色狮子猫消沉了许久。

　　直到五年后，面容稚气未脱的孩子在一片火光中将她背出，跪在她面前，那一双灵动的丹凤眼垂下， “司家嫡子司青亦拜见殿下。”

　　她望见被火蜷起的发丝下藏匿的一颗小小胭脂痣。

　　心中灰败的荒地好像迎来了一场久违的春雨，藏匿潜伏在地下的藤蔓在那一刻肆意蓬勃地生长，紧紧缠绕住少女整个心房。

　　她拿出慵懒的白色狮子猫，唤着她的名字。

　　司青亦压下眼眸中的欣喜，但没有接过雪白的狮子猫 ， “司昭昭早已死在五年前，臣是司家嫡子司青亦。”

　　她默默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有了不一样的

　　昭昭，你在我心中一直活着。

　　昭昭，无论如何你总算是回到了我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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