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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
在千钧一发之际赶来救下刘樱天的正是叶落时,他的猜测没错,有问题的正是徐家村内的景点之一——徐家古宅。
他收回桃木剑,负在身后,这时,在刘樱天冲出的衣柜中,传来微弱的声音,有些战战兢兢:“我.....我是。”
随后叶落时便看见衣柜门被推开,从里面爬出一个瘦瘦小小,灰头土脸的女孩,在逃亡过程中十分狼狈。
女孩眼睛生得明亮好看,即使是发丝凌乱,也让人觉得无比干净纯洁,像是有万千星辰住在她的瞳眸中。
她迷茫地看看刘樱天,又看看叶落时一行。
叶落时微一挑眉,想上前几步,却被刘樱天身形挡住,她面露严肃,戒备地问道:“这位道友找晓道友什么事?”她自然知道晓晴刚下山不久,不会认识道中其他人,那面前的人究竟是谁.....她近些年也处理过不少的委托,明白即便是在这个圈子里也有不少的勾心斗角,明枪暗箭。
刘樱天就亲眼见过有人因嫉妒,诅咒害死了一位老前辈。面前这人也保不准是为了私利才出手相救。
因为只要有人,就会有心,有心就会有情,就会有欲,真正能做到无情无欲的人她从没见过。
“闲云观,叶落时,师承陆青。”现场一片沉默,刘樱天对叶落时的身份有很多猜测,但怎么也没料到他是闲云观的大弟子。
在刘樱天的印象中,闲云观已经处在偏远的位置,而叶落时的名号就更岌岌无名了。
晓内心的惊讶不亚于刘樱天,她在观中三年,师娘念叨叶落时念了三年,她从没见过这位师兄,她看着叶落时,好奇地将他看了个遍,更令她念念不忘的是刚才叶落时出神入化的剑法,仅一招就将那个怪物放倒,晓晴内心的倾佩油然而生。
叶落时看刘樱天还心存戒备,将剑柄上的一块青绿透彻的玉石解下,抛给晓晴。
晓晴看了看雕着展翅仙鹤的玉石,小声对刘樱天说道:“这是闲云观......呃......印信,拿着的都是闲云观的弟子。”晓晴内心有些无语,她不知道印信这个词是否该换成“特产”之类的。这石头不光闲云观人手一块,凡是到闲云观来的游客也都免费赠送。
这当然不是真玉,追溯这些玉的来历,那就是南方某批发商业街。
刘樱天听晓晴这么说,终于扔掉戒心。
“师......师兄。”晓晴将玉石还给叶落时,小心地叫道。
叶落时的反应不大,没有见到同门的喜悦,他笑道:“师妹。”
晓晴打了个寒颤,她总觉得这一声“师妹”喊得虚情假意。
刘樱天笑道:“原来叶道友和晓道友是同门。”她犹豫了一下,思考着是否该和叶落时以平辈相待,这个思考也就持续了一秒钟,她进行自我介绍,“我是上清宫弟子刘樱天。”
叶落时微一点头,不在意这些无所谓的称呼:“幸会。”
刘樱天将目光转到许仙和白松身上,还未等她开口,叶落时就解释道:“他们是我朋友,一起的,不需要顾忌。”
许仙看过来,点头嘴角微扬:“我叫许仙,另一位叫白松。”
这下刘樱天和晓晴都微微对这“许仙”的名字感到惊奇,但都知道事态紧急,没有多问此许仙是否是彼许仙。
刘樱天也点头示意,扫了许仙和白松两人一眼,她注意到,其中一人低头,从进门到现在一言不发。
另一人虽然看起来很正常,周围却笼罩着薄薄一层阴寒之气,她叹了口气,抛去其它想法说道:“叶道友,除了我和晓道友之外这次同行的还有我另外三名同门,因为这个怪物,把我们分开了,现在多亏几位相救,我们准备先找到他们回合,再做打算。”
她眼角余光撇到
许仙和白松低语几声,白松就离开了,心里正疑惑,叶落时的问题就接踵而至。
叶落时:“你们进这家古宅的时候没有发现不对吗?”
刘樱天:“白天来时没有怨气鬼气,直到晚上才有异常,周围的房屋家具也比白天破旧许多。”
确实是这样,叶落时开门的时候还掀起大片灰尘,呛得他直咳嗽。
叶落时:“你们对徐家古宅了解多少?”
刘樱天:“是民国北城徐往才居所的旧址,这人本来是晚清秀才,后来从商发家致富,后来在这里买下了个庄园,这几天的新闻叶道友看过吗?”
“你说是野兽伤人的事情?”
“对,那不是人为,上清宫的前辈让我带人来历练,谁知道......”她不由苦笑。
叶落时看了一眼晓晴:“上清宫弟子历练,你跟着瞎凑合什么?”他这话是问晓晴的。
晓晴有些窘迫,她下山只是想试试水,哪知一试不要紧,一脚踩进了大泥坑。
“实力不济。”叶落时评价道。
晓晴愤懑,却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刘樱天现在夹在他们中间反而尴尬,轻咳一声提醒道:“叶道友,我们要不先去找我的同门,万一......”
“白松去找了,不用担心。”这次是许仙插话。
“关于这件徐家古宅,我有点印象。”
刚才那怪物在这间屋子里生生吞下一只羊,现在又倒在地上,室内布满勒腥臭的气味,可是没办法,这件屋子是暂时安全的,外面还不知道有什么危险,许仙看看四周,梳妆台黄铜镜,床幔飘飘,这明显是一间女人的屋子,屋子不算华丽,徐家是大家族,那肯定不是女主人的房间,那这件屋子应是属于其它少奶奶。
许仙:“民国八年,徐往才的生意兴隆,徐家成为影响北平的重要势力,甚至在暗处控制着军火交易,这时候的军阀混战多年,社会早就残破不堪,但凡是目光长远的人纵观天下大势,也能看出,这时的军阀也只是强弩之末。
徐往才虽无大才,但经过高人点拨也决定放下手头生意,携家人找个安全的地方住,于是离开北城室。果真不久之后,北伐爆发,割据被一扫而空。”他吐出一口气,继续讲道,
“徐家安然无恙十多年,直到民国二十年......我这么说吧,一直到一九三一年。”
叶落时随即明白过来:“日本人?”
许仙点点头:“他们在北方蠢蠢欲动,侵犯华夏的意图昭然若揭。当年有不少日本军官在北方城市横行霸道,当时穷人家无法填饱肚子,草皮树皮吃完了就吃棉花,吃完棉花就吃田里的土,去吃庙里的香土,结果吃死了人。后来易子而食,人吃人的现象已经是常事,日本人为非作歹更是让日子雪上加霜。后来就有传言,说徐家与日本人勾结,成了叛国贼。”
刘樱天:“这是真的?”
许仙:“真真假假谁说得清呢。我只知道徐家出了几起案子,死了几个仆从还有少奶奶,一时间传言四起,都说徐家是叛徒,恶有恶报。
流民日日夜夜去骚扰徐家,后来闯了进去。徐往才吓得生了大病,不久就魂归西天,徐家就此衰败,家仆四散,徐家子弟没有一人善终。”
听了这段故事,在场几人都有些吃惊,因为他们从没听说过徐家还有这样的过往旧事,大家都对徐家的结局避而不谈。
叶落时:“那这和异象有什么关系?”
许仙撇了一眼地上歪歪扭扭的死尸,只见那尸体两颊凹陷下去,身体的皮肤附在骨头上一层,四肢像是一根黄瘦的秸秆,刘樱天刚才没细看这人,看了他这副模样,更加惊异刚才这怪物的气力之大。晓晴壮着胆子向前凑了凑,强忍住恶心反胃的感觉,她看了看淡然的叶落时和许仙,内心的羞愧和佩服又增加了几分。
许仙:“这人应该是当年众多流民之一。我感觉到从我们踏入徐家村的那一刻起,就被卷入了一个残缺的阵法。
但是这个阵法具体是什么作用,我还不能确定。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我们身处的已经不是原来的徐家村了。”
刘樱天心里开始变得焦急,如果徐家古宅这么凶险,那自己的师弟师妹......
突然,屋门又被打开,她忙看去,只见是几个年轻人接二连三的进来,慌慌张张,有的眼角还挂着泪水,白松紧随其后。他们都是和晓晴一样都是初露头角的弟子,一进门就扑向刘樱天。
“师姐!有.....有蛇!”其中一人想使劲往刘樱天身后躲,“好大一只!”
刘樱天心里暗暗叹气,再这么下去,上清宫的脸都要被丢光了。
许仙一听,嘴角抽了抽,对上白松无辜的眼神,却突然皱眉问道:“你受伤了?”
“嗯。”白松从喉咙里挤出一字,他惜字如金,“数量很多,有些难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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