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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卖
买卖?
秦婉此时有些看不透君政,这人怎的不按常理出牌啊!竟然想与自己做买卖,难道她此次前来,不是为了那事有求于自己?
秦婉望着勉强用善的人,不谈买卖,反而问道:“膳食可合世子胃口?”
君政有些艰难的嚼着口中的青菜,这菜真是清淡,只用清水煮熟不说,还老得咬掉牙的地步。而豆腐还真是原汁原味,勉强可以食用。
离了个大谱,大晋宫廷菜肴真让君政此刻大开眼界,此生从未吃过如此、如此难咽的饭菜!
君政终于吞下那牵喉扯颈的菜,违心赞道:“太好吃了。”
真的太好吃了,以后再也不想吃了,为了口腹之欲,这婚君政非得想法子拒了不可。
秦婉沉默了片刻,郑重道:“孤希望,孤与世子之间,能够坦诚相待。”
坦诚相待?君政很惊讶,堂堂镇国大长公主要与自己坦诚相待,说真的,这个要求,君政有点感动,甚至有些心动。
试想一下,一个有权有势,又集美貌于一身的大美人要求与你坦诚相见,呸,是坦诚相待,虽然君政是个女子,但也不妨碍她对美女的幻想。
瞧,她待你就与别人不同!
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君政幻想一下,就清醒过来,做梦呢?她大我小,地位都不对等,如何坦诚相待,只不过相互利用罢了。
君政很清醒,她不要做舔狗,但还是迎合大佬,拱手大呼道:“臣待殿下之心,日月可鉴,天地共睹。”
对于这种虚言,常年位于上位的秦婉多半嗤之以鼻,听听便罢了。但对于君政,秦婉还是想争取争取,毕竟以后还是要做一对“夫妻”的,可以不钟情,但绝不可离心。
秦婉叹了口气:“孤减免赋税三载,还生息于民,大难之后,国库空虚,故,宫里也得缩衣节食。如今膳食能活命即可,算不得佳肴,世子却违心称赞。可谓是口是心非,不真诚得很。”
看破不说破,大佬真是……君政觉得做人好难呀,做臣子的更难。
既然如此,不如谈谈正事吧!
君政正色拱手道:“殿下所言极是,那臣便与殿下谈谈买卖。”
秦婉点头示意道:“愿闻其详。”
“敢问殿下如今灾情如何?”
秦婉皱眉,忧心重重:“雪虽有减小的趋势,但依旧灾情严峻。孤将你那五百万全部用于赈灾,但仍旧收效甚微。”
原来全部用于赈灾了,君政有些佩服大佬,真是大气,一文都不私藏。
说完,秦婉将一卷案牍递出,伺候在旁的岚月立刻接住,然后放到君政的案之上。
君政看完案牍,剑眉微皱,心很沉重,五百万两白银运去灾区,居然如同石沉大海,每天依旧有人饿死,冻死。
君政很气愤,忍不住将案牍撕烂,但她发现案牍是竹简所制,也没法发泄她心中的怒气。
大晋如今局势困难,君臣尚不同心,五百万两即便全部拨去灾区,层层下去,也被剥脱得所剩无几。这是官场的惯例,相信大佬也知,只是没想到这些官吏居然胆敢视十几万百姓于不顾,用于赈灾的银子居然不足十层之一。
这怎能让人不怒?
大晋的朝堂,真是世家把持,皇权势微,即便手握实权的秦婉也颇为心焦,朝堂可用之人太少,能用之人却被那些道貌岸然的世族拒之门外。
唯亲是用才是这些大族门阀的生存之道。
对于这样腐烂的朝堂,君政此时也深觉痛恨,可她一个质子,也有心无力,更不敢多做,唯一能做的就是帮大佬出出主意。
望着气愤的君政,秦婉没有责怪她失仪,反而颇感欣慰,至少说明还有人与自己一般,有颗为民的心。
“世子也深觉气愤吧!”
君政深呼吸几口气,平复心态,也不多废话,直言主题:“臣别的不多说,眼下解决百姓温饱才是正理。”
秦婉也赞同点头,示意她继续,眸光期待,这个人有办法?
“对于保暖问题,臣识得一人,她做的纸衣便有保暖功效,而且制作不难,还快,很适合如今局势。”
纸衣?秦婉第一次听说这种衣服。
“何为纸衣?”
不懂下问,嗯,大佬很好学。
纸衣就是用楮树皮经过加工,制作成纸张,然后裁纸成衣,极为御寒,造价不高,是贫农百姓冬日必备之物。
“竟有此衣?孤从未听闻。”秦婉听君政解释后,大为震惊,第一次觉得自己孤落寡闻。
大佬你当然未听闻了,因为那是我发明的,而且已经在阿爹的军营中广泛使用,只不过严禁外泄,这些君政不会告诉大佬,免得无端被猜疑。
“是的,那是我一个故人研发的。”
“那他可愿意将此法卖于孤?”秦婉真诚的问,有了此衣,以后天下百姓都不惧冬季了。
“臣此次前来,就是受她所托,来与殿下谈两笔买卖的。”
“还有一笔?”纸衣已经让秦婉喜极,还有?
秦婉隐隐期待。
“自然,温暖解决,自然还有饱腹也需要一并解决。臣还有一位故人托臣将一物带来与大佬,不,与殿下一看。”
呸,君政背地叫大佬习惯了,漏了嘴,好在大佬关注点不在上面。
君政从袖袋中取出一个圆溜溜的东西,递给岚月。
岚月稀奇的看着手中之物也很好奇,黄色的似圆似椭。
秦婉也盯着掌中之物观察,好奇道:“这是何物?”
“此乃土豆,又名洋芋,可以煮着吃,烤着吃,总之怎么吃都可以,完全可以饱腹。”
最重要的是,它极为容易种植。
说起这个土豆,还真是奇遇,君政得感谢阿沅。赵沅听说岐山有她需要的药材,不远万里而去却不小心滑倒一个山谷中,被困几日,所带的干粮眼见就要绝了,她开始一边寻找出路,一边觅食,无意间找到了这原本应该在大明才漂洋过海,来到中国的土豆。
因此,慧眼识才,土豆被阿沅认出来了,带回给君政,大棚种植,如今,他们库存不少,正准备推销,眼下却派上了用场。
雪中送土豆!
“大善!”秦婉听后,无比激动。
如此一来,多日的忧愁困扰便可迎刃而解,她也可抽手全力对付那些人了。
“世子这两位故人皆是奇人,可否将他们引荐与孤,孤必将视他们为上宾。”正是用人之际,秦婉求才若渴,尤其是那位发明纸衣的。
“呃,他们皆是世外高人,不想入世,才请臣前来。”君政面露难色。
看着大佬失望的模样,君政内心狂笑,去它的世外高人,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她才不会傻到告诉大佬,她就是那两位奇人,要不,接下来怎么谈生意。
太熟了,不好宰呀!
纸衣,土豆解决了灾区问题,可短时间内,又如何能迅速做到又有成效。
秦婉将心中疑虑提出。
“好说,殿下若信得过臣,臣必将全力以赴。只是……”君政信誓旦旦,最后才卖了个关子。
“只是什么?”
“土豆好说,臣之前尝试人工栽种,如今也可以勉强够赈灾。就是制作纸衣的材料,需得殿下支援。”
“需要何物?只要孤有,必当双手奉上。”秦婉坦言,还有什么比百姓重要,她连父皇给自己准备的嫁妆都献出去售卖了。
“南郊园林。”
南郊园林原本是皇家狩猎场,后来皇室衰落,如今又内忧外患,国库穷的连老鼠都嫌弃进入,更别提有多少年皇室没有举办过狩猎了。所以,如今的南郊园林依然荒废多年,但里面的树木却疯狂生长,妥妥的赚钱,想啥呢,是妥妥的赈灾原料啊!
看到啥,都能想到赚钱,这是君政的老毛病了,这点不能责怪她。商人本色,也是优点,看啥啥是钱,就看你怎么将看到的变成银子。
提到南郊园林,秦婉愣了一会,眼神复杂的望着此时暗自高兴的君政,莫不是被她发现园林的秘密?
“你要那园林何用?”秦婉试探道。
君政虽大多数很大条,但她此时也发现大佬的试探之意,心中难免有些不快。
哎!君就是君,前脚才说要与你坦诚相待,后脚就开始防备。
拒婚,必须拒婚!
君政突然想起一首歌,忍不住暗地唱起来:大王画个饼,总也吃不完。没有主角的光环,我做啥都好难。钱也没多赚,工作使劲卷,我想离开浪浪山……
打住,跑题了……
“园中那些树是臣制作纸衣需要的原料。”
原来是想要树木,秦婉为她方才的猜疑感到惭愧,柔声解释:“南郊园林原是皇家狩猎场,虽荒废多年,但也不可大肆开放,到时你需要多少,都可与孤说,孤遣人给你送去。”
“那便多谢殿下。”
“不知世子可有想过将纸衣卖给别国?”
面对秦婉方才突然提问,君政哑然,大佬居然想抢她的生意。
君政只能演道:“殿下愿意将此好物分享与诸国?”
五国鼎立,说起来都是敌对,冬季每个国家都免不了冻死人,如果将纸衣分享别国,无疑是助他人之势力啊!
“除了大苑,我大晋与其三国远祖皆是汉室宗亲,他们的子民也皆是汉室子民,孤怎能忍其挨冻受饿。再而言之,君者对百姓而言,谁当皇帝都无所谓,他们只关心这个当政者能否能给他们温饱。然,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孤能做的并不多。”秦婉说完这些,目光已然神游天际,满脸悲切。
听完大佬一番话,君政深表佩服。
大意了,原是我狭隘了。
大佬才真是大义大气,若为皇帝,必定能恩泽天下。
这或许就是“恩泽居”的寄意吧!
“殿下大义。”君政由衷佩服。那要不要继续与殿下做第三笔买卖呢?
比如,纸——纯粹的纸!
“世子过奖,孤不过尽些微薄之力。再者也不是直接送,低价卖与他们。”秦婉自嘲道。
是不可能直接大张旗鼓的去送,否则别国会误以为你收买民心,居心叵测,到时又要起纠纷。
至于买卖纸衣嘛!君政试问道:“到时红利四六分?”
纸衣、土豆虽然低价出售,但整整五国啊,利润也很可观呀!
秦婉认真思考:“你四孤六。”
肯定的语气,君政呆住了,什么你四孤六,感情我出钱出力出专利,钱都让你赚了???
“是臣六,殿下四。”君政纠正道,金钱面前,人人争取,若是不争,不如回家当咸鱼。
“孤也出了南郊整座园林。”
简而言之,大佬也不想让步。
好吧!在商言商,为了以后的大利,失之小利也无妨。
一人一半,再多就不行,君政还要分一半给赵沅,不能见色忘友。
“那便五五如何?”君政手比着五,忍痛割利。
“好。”秦婉欣然同意,这也是她预料之中的。
“孤也不占你是便宜,予你皇商身份,有利于你周转各国便宜行事。”
皇商,形同商人中的贵族,可以代表皇室经营生意,哇,大大有利,真是收获意外之喜,君政已经开始计划如何运用这个身份谋取更大利益。
嗯,这样那样,反正不可与荣耀商行有牵连,不如重新开设一个崭新的商业板块,回去与阿沅商议商议!
“好了,买卖我们已经谈完,世子可还有别的?”看着已然浮想天外的君政,秦婉只能好心提醒。
这人不会把正事忘了,你不说,我怎好继续布棋局。
哦!对哦,君政今日进宫可不止为了买卖,她可是为了人渣曹彪而来。
君政将事情始末添油加醋的叙述一番,总之怎么恶劣怎么说,最后总结:熊孩子之所以是熊孩子,就是因为家中有熊家长的纵容,直射曹源不忠不臣之心。
原本就对曹彪打人之事了然的秦婉,听完君政一顿大义凛然的说辞,忍不住扬起唇角,这只小狐狸真是什么都敢言,也不像初知自己身份那般害怕拘谨,这是好事。
朝堂就是缺少这种敢言直言之人,秦婉对君政可是期望极大,要好好栽培才是。
曹源身为宿卫军领军,却妄想另攀高枝,谋取更高权势,又纵子行凶,这般不忠不义之人,秦婉早想处之而后快,收回宿卫军,免得于宫中不利,寝食难安。
“世子欲如何?”
“这种祸害相邻的人渣,应该将之处死,才应民心之所向。”君政也知晓官场上的门道,如今只能选大义为借口。
民心所向便是大义。
果然是只狡猾的狐狸,可处死曹彪可不那么简单,秦婉点了点君政:“曹彪之父可是曹源。”
那又如何?莫非殿下怕了?不会吧?君政有些摸不准,毕竟如今皇权势微。
“殿下也做不到?”
若大佬不出手相助,君政虽不会怕曹源,但要脱身也得费力。
秦婉闻言,笑了,却意味深长道:“欲要使其亡,必先使其狂。”
君政认真品大佬的话,恍然发现,叹道:“殿下高瞻远瞩,是臣不如。”
政治问题还得政局上解决,看来宿卫军的指挥权,大佬势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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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道有话说:
说真的,写这小说,更新好慢,我自己都觉得比蜗牛不如,我只想借用贾岛一首诗来形容。
两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
知音如不赏?归卧故山秋。
贼老天,你为何不给我一天48小时,真的,真的不够用啊!!!
君政明悟:“原来金钱与时间都是一样,抓紧时间与殿下来一场柏拉图的恋爱吧!”
秦婉危险的眼神:“柏拉图是何人?”
君政:“……”我该怎么解释?
求问小可爱们,强烈欢迎留言出主意!!!
四千多字,贫道来也!!!
缘主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