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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夫招供真相明,狗皮膏药欲贴身
蒋雪离在一旁听着,心中也是五味杂陈,他知道,偷换粮草此等大事又岂是一个小小的司马的小官能左右的了?他除了不忍,只能为他祈祷,祈祷赵澈可以看在此人有情有义的份上,手下留情。
“我赵某人,说一不二,只要你说的都是真的,你二哥一家生老病死,将军府担了。”赵澈沉声回道。
司马小官跪地叩首,道,
“我几经辗转来到我大哥生前的军营,因为我大哥的缘故,我结识了不少军中司职人员,有管粮草的,有管马匹的,他们见我机灵,而且知道我大哥不易,对我比较照拂,怕我和大哥一样死在战场,便把我分到比较安全的御马司下的粮草部,起初,我只是负责运输饲养马匹的草料,后来干的久了,便有人问我,能不能转运过程中,偷梁换柱,在下虽然穷,但是,我知道这钱我赚不得,而且,即使我想赚,我可能没命花,我拒绝了,可是没过多久,我的上司便命令我们更改了运输路线,一定要在某地停歇一晚,然后,第二日在上路,说是免除舟车劳顿,为了安全。可是,以往我们都快马加鞭,当日往返,并无异样,我觉得此时蹊跷。那日,半夜我起夜,看见一队人在偷偷更换粮草,我躲在暗处,他们不知道我已经发现了他们的勾当。我知道自己看了不该看的,后来几次,我借故调离了原来的司职处,我想远离是非,这么大的事,并不是我一个小吏可以改变的,奈何,我怎么跳也没跳出这个圈子,我最后又回到了这里,我一看这个草料,便知道,偷换的草料最终还是流到了西北战场,上面为了封住我们的嘴,每次草料到了,也都会象征性的给我些封口费,在下虽然收了,但是,这钱昧良心,小的不敢花,我怕我大哥泉下有知,会骂我这个祸国殃民的不肖子孙,这钱我都存在京中一处钱庄,倘若将军不信,一查便知。”
听闻此人言谈条理清晰,赵澈便打量了一番,
“你可知偷换粮草的是什么人?”
“小的不知,那些人行为诡秘,极为小心,但是,我总觉得那些人有些怪。”
“怪?怎么个怪法?”无名问道。
“那些人轻功了得,声音很细,可能是我离得远,听不真,感觉像个女的,可是背影明明是个男的,当时天色太暗,我也不敢靠的太近。”
赵澈得了这些,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他便不再为难,
“好了,这俩人带下去,葛太金玩忽职守,身为马医,渎职不作为,按军法处置,至于,这个……”赵澈此刻才想起,并未询问此人姓名。
“你叫什么?”
“小的,景贤。”景贤毕恭毕敬回道。
“景贤先收监,听候发落。”
赵澈处理完一干人等,众人散去,转过身才看见还站在原处的蒋雪离。
“你如此工于心计的想要见我,所为何事?”
“将军,答应我的事尚未兑现。”
赵澈屏退其他人,一人回坐在椅子上,
“你如此执着参军,到底有何目的?”
“身为北梁男儿,参军报国乃我本分,需要什么目的?”蒋雪离回答的理直气壮。
赵澈这双眸子亮的很,即使身负重伤尚未痊愈,他的目光仿佛能穿透这幅躯壳,一览对方心底最不可告人的秘密。
蒋雪离说的底气十足,这亦是他的心里话,只是有一部分他必须隐藏起来,不能轻易暴露。
“别人说,我信,你……”赵澈话虽然没说完,但是,言辞之间的不信任已经无以复加。
“我又如何?我虽人穷,但志不短,将军何苦隔着门缝看人,把我看的又扁又挫。”
赵澈嗤笑一下,似是玩味,似是不屑,
“人穷不志短?你是如何昧下我的坠子,我尚未追究,你还胆敢在我面前粉饰你不可见光的私心?你虽生于匈奴,谈吐却并非目不识丁,对北梁甚是了解,且颇有见识,否则也不会一眼看中了我的碧玺,这是其一。我与你最初相识,你财迷心窍,偷了我的坠子,我只以为你爱财,偏偏,你几次拿着我的坠子,非但不逃跑,还要来我面前晃,甚至还假传我的命令,只为混到军营之中,此乃其二,而后,我允诺你的条件让你离开,寻常人早就带着银子欢天喜地的去讨生计了,而你非但没有狮子大开口,反倒是要携妹从军。于情于理,尤其于你,皆不合理,世间常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异。你该作何解释?”
赵澈字字句句,逼的蒋雪离无处可躲。他深知自己瞒不过赵澈,但是,他也不能就这么放弃回北梁的机会,他就算赖,也得赖在这里,
“是,我确实有别的原因不便告知,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虽爱财,但是人生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大丈夫立于世,不仅靠一身正气,又不是所有人跟将军一样,一出生便锦衣玉食不愁生计,我们平头百姓,一睁眼便想着如何填饱肚子,但再穷,我也没有忘本。我本是北梁的男儿,好男儿保家卫国,此乃为人之本。倘若是人活着只为了财,那便没有生存的乐趣,我自然还有别的目的,此事有关我的身世,不便告知。但是,我身背血海深仇,家中只剩舍妹一位至亲,所以,我走哪都不会丢下她,我以我和我妹妹的性命担保,我绝不会做出出卖国家,出卖将军之事,我的仇也是因为匈奴人,我想要把他们赶出北梁的疆土,将军可以不信我,即使你不要我,我也会想别的办法为报血海深仇,我与匈奴不共戴天。”
赵澈一边听,一边用羽箭轻轻拍打着手掌,他从蒋雪离的言语中听得出这人确实有所保留,但是那种对匈奴的恨意绝不是演出来的,可是他偏偏不愿意成人之美,故意刁难道,
“哦?就没别的了?”
任凭蒋雪离如此口才,上到民族大义,小到兄妹情怀,他已经把能说的都说了,这赵澈还真是难缠,可越难缠,他越不愿意退宿,如果这点困难就让他后退,日后的每一步,他都会举步维艰。
“将军还希望我有什么?”
“我想着这么多军队,你为何偏偏执意要来我这?”
蒋雪离还真没思考过这个问题,为何偏偏来你这,还不是因为你故意倒在我身上,我不得不救你,如此一来,我当然是近水楼台,先薅你,可是这话只能在心里想想,决不能说出来。
“这个……这个,我虽然一直身处大漠,但是对阎家军一直心向往之,我一心报国,当然希望是投身精锐,倘若当个窝囊兵,等于送死,那还有什么意思,就算死,也要在战场上,拉上几个垫背的,否则,还不如当个流匪草寇。”
“哦,没别的了?”赵澈还是不死心,他倒要看看当初牙尖嘴利的人,现如今求到自己面前会怎么样,他在这厮身上吃了多少哑巴亏,今天他可要连本带利算一算账了。
“请将军明示。”
“我可曾记得,你说过,什么一身好皮囊,是不是以色侍人才能到这个位置,我觉得你当初对我并未有多少敬意,现如今,见风使舵如此之快,我只是有些不太适应。”
都怪自己这张破嘴,非得逞那一时的口舌之快,蒋雪离在心里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个嘴巴,
“小的失言,请将军莫怪。”
“莫怪?”赵澈低笑几声,“西北军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兵,我麾下更是以一当十,否则也扛不住我这样的训练。别看你生在蛮夷之地,长得倒是细皮嫩肉,肩不能担,手不能提,留你能做什么。长成这样,我把你丢在军营里,你可知,我们这里的弱肉强食,难不成让你当伙夫?可是我们这儿可没有专职的伙夫,我的兵训练经常半年不得出营,他们憋得无处泻火,再把你欺负了,你后悔可来不及。”
赵澈这话半真半假,虽然军营里这种事屡见不鲜,但是他手下无人敢越雷池半步,最主要的是,赵澈手下军纪森严,好不容易入选,如果因为这样的缘由遭退,实在是颜面无光。
赵澈之所以这么说,一来是想吓退不识趣的蒋雪离,二来也算是报了当初口舌之争落于下风之仇。
蒋雪离一只脚已经迈进了北梁境内,他说什么也不会退回去,更何况,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从小到大,因为长相确实给他带来过不少的麻烦,当初第一个对他起这种歹心的人,坟头草都该一人高了,他什么都不怕,他只怕自己错过这次回北梁的机会。
“将军有些小看在下了,虽然在下的武力不见得强于您的部下,但是,我能在大漠生存下来,必然有我的生存技能,并且当初您还不是靠我,才救回一命,加上您的马,将军已经欠我两次人情了,素闻赵将军快意恩仇,您总不想一辈子都亏欠我吧?”
蒋雪离生怕赵澈反悔,他必须下一剂猛药,“另外,当时你走的匆忙,我忘记跟你说,那日我给你服下两粒药丸,其中一粒有毒,我并非故意加害于你,只是那天不小心弄混了,情急之下只能都喂给你,现在我找到了你,我必须把你体内余毒清理干净。”
赵澈怎么也没想到这厮还留着这么一手,不管此话真假,他断定,蒋雪离不简单,至少,从刚见他,便要开始算计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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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爆发总裁病,胃疼失眠,我其实除了身价和总裁不太一样,我已经很有总裁潜质了呢!
周五啦 周五啦,真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