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为空

　　“你的解释呢？”
　　混着炒菜声，谷杰发问了，程浩只好将身体移开灶台，不再倚靠着桌子，反而拉了一张椅子，乖张的说到。
　　“哪件事啊？”
　　“今天早上，猫和老鼠…”
　　“嘘…”
　　程浩将手指放在嘴唇间认真的说到。
　　“不可以提他们的名字哦”
　　谷杰噤声了。
　　“开玩笑的啦，没必要那么紧张，尽管谷杰很半吊子但是在我英明的指挥下我们还是非常完美的完成了这次任务，只不过品级由于谷杰同学的加入由A+变成了A罢了。”
　　“不知道这种程度是重要还是无关紧要。”
　　“零分和满分谷杰同学选哪一个。”
　　“毫无疑问的满分。”
　　“大概是这样的程度。”
　　“加号的差距为什么会这么严重啊！”
　　“都是因为谷杰过于轻视的原因。”
　　谷杰麻利地起锅，将菜倒进盘子，心平气和的将盘子端到了桌子上，期间还以无视的手段拒绝了程浩尝菜的请求。
　　“好啦，我解释，请把刚炒的鸡蛋给我尝一口！”
　　“为了食物服软从某种意义上是我不太想看到的局面。”
　　谷杰无奈的将盘子又端回到程浩的面前。
　　“请不要提出喂我这样无理的请求。”
　　“能吃的东西我就很满足了，才不会做那么多余的事情。”
　　“在某方面又让我开始失落了呢。”
　　“毕竟我是玩弄人心的天使呢。”
　　程浩拿着筷子夹起一小块的金黄，其中还混有着少量的青椒。
　　“嗯！不过我还是喜欢用韭菜炒的。”
　　“可是现在的韭菜未免太老了吧。”
　　“不哦，我只是觉得韭菜炒蛋有种很廉价的感觉呢。和泡面一样，廉价的东西会给我幸福感哦，很好获得也很安心。”
　　“我可不想一大早就听什么人生哲学。”
　　“嘛，下面就进入正题了，请稍作忍耐。”
　　程浩赶忙又夹了几筷子，将嘴塞满后点了点头示意谷杰可以了，在一番狂风暴雨的咀嚼后露出幸福的表情。
　　这种反馈倒是让谷杰很受用。
　　“好啦！谷杰同学请提问吧。”
　　“不不，请由你开始说吧，按照你觉得完整的顺序………”
　　“嗯，那就让我说来吧，不对，应该是请由我来解释吧，毕竟是应该一开始就交代的事情，虽然我一开始就想坦白的，但是像空气一样习惯了的存在实在是没让我放在心上。”
　　“你脑子看上去不只缺了一根筋啊。”
　　“应该是听上去吧。”
　　程浩语气轻松，像平时一样。谷杰当然沉不住气，架不住程浩慢悠悠的回答，其实他想知道的事情其实再简单不过了。
　　“首先是最重要的的结果，我没有想过利用你和我恋人的关系去做这件有危险的事情，而且我觉得让谷杰同学去做是危险性最小的举动，因为我知道，谷杰同学是个包容性很强的人…”
　　“嗯…还算…通过。”
　　“对不起…”
　　“没事…”
　　“其次是最初的理由，如我之前所说的…人类的信仰滋养了老鼠，像老一辈的人那样，对鬼怪有信仰的人住了进来，对方也不过恰好是老鼠罢了。 ”
　　“我知道了。”
　　“别急着说自己了解了，不清楚的东西还有很多呢，像我们今天遇到的这种老鼠，他其实是有名字的，虽然信仰他的人或许并没有确切点给对方定下形状，但是它还是有自己名字的”
　　“那是什么？”
　　“其名为【旧鼠】。”
　　谷杰皱了皱眉头。
　　“从名字上就可以知道的啦，就是老鼠啊，腐败于过去的之物，背信弃义之物。”
　　程浩补充到，坐在椅子上艰难的向前挪动两下。
　　“不要故弄玄虚。”
　　“如果谷杰真的想明白事情原委的话，还是听我说完吧，这可能不只是当下要明白的事情。虽然现在说抱歉已经晚了…但是我还是觉得这些东西谷杰同学应该知道，至少可以自保也说不一定。”
　　“别一副…”
　　谷杰刚想反驳，打断他的长篇大论，但看到程浩脸上并无笑意后还是住了嘴，他是认真的。
　　“相传，旧鼠会在母猫健在时保护她的子女但是一但母猫去世，旧鼠便会吃掉它的子女。”
　　“那这次…”
　　“谷杰同学怎么以为呢？”
　　程浩饶有兴致的看着谷杰，看得出他的神色轻佻，仿佛期盼什么有趣的答案一样。
　　“成年的猫消失了，所以他也可以自由发挥了…不是这样吗？”
　　程浩笑了笑，但谷杰听得出程浩并不满意，有些失望的说到。
　　“非常抱歉，答案不太对哦。准确来说，是结果不对啦…其实对于那样的东西来说，其实没有作恶的概念啦，他们的存在更像是一种规律，我们所看到的是规律失衡的结果，其实是很简单的道理，当猫尽数驱逐之后，鼠害便自会到来，这样的事情历史上也有吧，萨勒姆的女巫审判案，连带女巫的宠物黑猫也被尽数处死，随后，鼠疫便到来了。我所说的只是想要指明一个东西，规律本身是无害的，就像法律本身只是条文罢了，唯有刑法才有让人畏惧的力量，哈哈哈，这个观点说起来也出自《鼠疫》这本书呢…”
　　“旁征博引是很棒啦，但是程浩，我们还要吃早饭，长话短说怎么样？”
　　“这样可不行啊，虽然我很想吃东西，但我也在忍耐呢，所以请耐心的听完…谷杰昨天晚上陪我回来的时候应该没有注意到，我们小区门口的目前由于一些原因，不允许养宠物，虽然猫被驱逐出去了，但是老鼠的存在和对老鼠的信仰没有结束，但是，普通人不成熟的祭祀技术怎么可能得到祝福，但是只是如此还不足以引来旧鼠，令规则的崩坏的事情在此之前发生了…”
　　“那是…”
　　“谷杰同学应该注意到了吧，垃圾桶那边意外的安静，那边可能安葬着小猫的尸体吧。”
　　尸体
　　猫咪
　　光弧
　　祭祀
　　老鼠
　　吃猫的老鼠
　　不成熟的祭祀
　　几个词汇在程浩脑子里闪过，他难以置信的看着程浩，嘴角不自觉的颤动
　　“你是说…有人…用猫去…”
　　谷杰胃里一阵翻腾
　　“哪有人会愿意用猫去祭祀老鼠呢？估计只是单纯的虐猫抛尸吧，只是猫的身份有点特殊哦…”
　　“是旧鼠的…孩子吗？”
　　“没错！说是巧合也好，机缘也罢，旧鼠代为饲养的孩子被杀了！而且意外的被当成了自己的贡品。”
　　“那是为什么要…”
　　“这你还不明白吗？就是为人母的报复罢了，是愤怒，混杂着其他老鼠本身对人类的怨怼…所以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其实说到最后也只是是否愿意相信的问题…”
　　“老鼠怎么会…
　　程浩的脸色微微一沉，语气也低了几分。谷杰默了下来，连视线也不自觉向下。
　　“之所以那天晚上我们通行没有遇到什么，一是因为对方没有那么大的权能，还有嘛，就是我在你身边吧。之所以要谷杰去是因为谷杰同学作为外来者还有性格原因，都更容易接触并解决…当然我出面也不是不行，但估计手法会变得暴力许多，那样只能算是镇伏，谷杰的做法就温和了许多而且没有什么副作用，给猫献上贡品，从某种意义上是对双方的安慰吧。”
　　“所以…”
　　“所以，我们从来没有雇佣像地缚灵那样的东西，我们只是给旧鼠他想要的结果来安抚他罢了，而且一开始就知晓那只猫存在的我也没办法做虔诚的信徒所以采取点手段便极为有限…”
　　“猫是你埋的吗？”
　　谷杰发问了，这是他的直觉，他也期待这个答案。
　　程浩点了点头，语气里倒尽是抱歉
　　“我只是碰巧看到，又碰巧把它埋掉罢了，至于后面的，其实只是我结合事件推测出的最合理的结果。”
　　“你其实并不知道又怎么断定…”
　　“不哦，所有事情都知道这种事才是骗人，推断不是猜测，就算见证了一切就能保证结果正确吗？聪明一点吧，谷杰…”
　　程浩说着，在谷杰眼里，他此刻十分的成熟，似乎成日熏在孤独里的样子，眼里的落寞倒是精心藏好，唯在说这些话的时候透出几分。
　　“这样的事情以后还会发生吗？”
　　程浩抬起头，露出久违的笑意。
　　“你知道为什么暂时不允许养宠物吗？”
　　“为什么？”
　　“真笨啊，就是因为虐猫事件的发生哦，而且不止一只，你今天见到的那只，或许不只是埋在那里的那只吧，很有可能是很多只猫的结合，为了避免这件事继续发生，短期内干脆先将动物全都送走了，虐猫的那户人家搬了出去，估计旧鼠很快也会追过去吧…这次安抚只能算是让它放心去追吧，毕竟他的孩子也已经不在这里了。”
　　“那户人家会怎么样…”
　　程浩冷冷的看了谷杰一眼…
　　“无论被老鼠吃掉，还是怎么样…一切都交给老鼠好了…我们没有救他们的必要，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如果你今天出手，以你的暴力手段去解决会怎么样？”
　　“那只旧鼠大概会死吧，嗯，这样那户人家估计会安全哦。”
　　“那你为什么不救他们呢？”
　　“因为这样危害最小，我不是说过吗？如果我拔除了旧鼠，那些猫的灵魂也不会消散，被自己子女的哭嚎而刺激的旧鼠就算被拔除复生也不过是迟早的事情…而且这样也只会更加糟糕。”
　　程浩看着谷杰有些挣扎的神色又补充到。
　　“没必要难过，他们最糟也只是送进精神病院，生命问题大概不受威胁，而且，被安抚的旧鼠也不会再做什么大动作了…放心，我们现在来解决完早饭再来解决我吧。”
　　程浩移步到餐桌上，没有礼貌的敲了敲筷子。
　　“无论什么时候，肚子都要吃饱才能思考哦。”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