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意

　　清晨的天并不像往常一样明亮。乌云压着天，死气沉沉。

　　每一滴雨水想一块块薄薄的纱，透过一片片纱，世间都变得模糊了，让人看不见路。

　　“7日至9日高考期间我市天气不稳定，有中雷雨局部暴雨。请注意防御短时大风、强雷电和持续性降水及其引发的灾害……”

　　电视上正在播放着天气预报。

　　“小非啊，出门记得带包纸巾，小心等等淋湿了，没东西擦。”顾女士边从厨房走出来边说：“准考证，考试用具看看带了没。”

　　“放心吧，都带了。”程非背起书包，走向门口，朝顾女士挥了挥手：“我走了，拜拜。”

　　顾女士：“加油，尽力而为。”

　　“嗯，会的。”

　　今天本来车就多，还遇上恶劣天气，弄的谁心情都不会好到哪里去。那又能怎样呢？

　　考铃一响，所有考生开始动笔。

　　程非做完试卷放下笔，看向窗外，雨越下越大，好似永不停歇。

　　连续三天的考试让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当考完最后一科时，考生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考完试后的一个小时谭言西他们班的同学就临时起意，说今天晚上去KTV唱歌。估计考的还行，挺多人说要去，包括谭言西。

　　谭言西考完试后回家收拾一下就出门了。上衣是一件黑色的宽松涂鸦短袖，下身穿着一条黄棕色工装裤，还戴了一顶黑色英文帽子。

　　谭言西到的时候人就已经挺多的了。

　　“唉，谭言西来了。”是姚晔：“我前天发给你的那个题啊，卷子上出里一个差不多的，你说我押题准不准。”

　　谭言西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太准了，我是不是还得拜你为师啊。”

　　“那倒不必，多多少少还是得叫我一声大哥吧。”姚晔开玩笑道。

　　“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是吧。”谭言西笑着看他。

　　姚晔：“哪里敢。”

　　说着KTV包间的门被推开了，是周行云和叶曦。

　　坐在沙发上的一位女生说：“你俩怎么天天都在一起啊？”

　　叶曦走到座位：“在路上遇见而已。”

　　周行云双手环抱在胸前：“是啊，你说巧不巧。”

　　不知道是哪个人叫了几打啤酒，都在那里喝。有人在唱歌，唱得鬼哭狼嚎的，在那儿拉着嗓子。

　　还有人借机向喜欢的人表白。周围的人都在起哄。不知女生是真心喜欢还是碍于面子，答应了下来。要是真的碍于面子，不是你情我愿，还真是浪费。

　　谭言西坐到周行云旁边：“哎，你知道怎么追人吗？”

　　周行云看向他：“你怎么觉得我会知道？”

　　“你觉得我看不出来？”谭言西反问。

　　这两人你一问，我一问，跟打哑谜似的。

　　周行云：“我不知道。”

　　“行，你不知道。”

　　“怎么，你要追人？”周行云问。

　　“我说是，你信吗？”谭言西。

　　“要追赶紧的。”周行云说。

　　“那你呢？不怕到手的鸭子飞了啊。”谭言西，

　　“他不会跑的。”

　　谭言西看着他，摇了摇头，走到一边去喝酒去了。

　　谭言西看着手里的酒杯，心里产生一个大胆的念头。他走去周行云那里：“哥们，等等你用我的手机打一个电话，就说我醉了，让他送我回家。”

　　“你确定？”

　　“确定。”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程非刚关了房间的灯，准备睡觉，突然放在书桌上的手机响了。是谭言西打来的电话。

　　程非接了，但对面的声音很明显不是谭言西的声音：“你好，你是谭言西的朋友吧，我们班级聚会，他喝醉了，这里又没有人有空送他回家，打他的父母电话父母在忙，实在找不到人了，他置顶是你，我想问一下你有没有空来送他回家？”

　　程非看了看时间，又想到没人送他回家，还挺可怜的，便问：“你们现在在哪里啊？”

　　周行云报了个KTV的名字和地址。程非回完挂了电话后就换了件衣服就出门了。顾女士已经睡下了，他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KTV有点远，程非打车过去的。

　　程非刚下车就看见了倚在周行云身上的谭言西。

　　谭言西的脸上有点红，但也没有想大多数人一样发酒疯，很安静。

　　“他酒量有点差，麻烦你送他回家了。”周行云报了他家的地址就把谭言西交给他了。

　　谭言西的头靠在程非的肩膀上，因为程非比谭言西要矮一点，所以谭言西靠的有些费劲。

　　程非看出了他头有些不适，便抽出一只手垫在了肩膀上。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在叫车：“我现在送你回家,车一会儿就到。”

　　谭言西嗯了一声。

　　车很快就到了。程非把谭言西扶进车里。

　　好巧，司机跟刚刚那个载程非来的是同一个司机。司机看见跟刚刚是同一个人，说道：“小同学，又是你啊。送朋友回家。”

　　程非：“是啊，挺巧的，还是您。”

　　司机看了看喝醉了的谭言西：“是不是刚考完聚会呢？还喝这么多，你们年纪还不是很大，小心伤了身，要不然长大身体不好会后悔的。我就是，年轻的时候放纵自己，现在胃都不好了。”

　　“嗯，喝酒是伤身体，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喝这么多。”程非说。

　　虽然是夜晚，但城市的灯光还照亮着整个城市，人也没有因为夜晚的到来而休息，反而更加猖狂。

　　到了谭言西家门口后，程非在谭言西的裤袋里找钥匙。

　　程非摸索了一会谭言西抓住了程非的手：“别乱摸。”

　　程非有点无奈的说：“我找钥匙呢，没钥匙怎么开门？”

　　谭言西从众多裤袋里的其中一个掏出了钥匙放在程非的手里，断断续续的说：“给你了，好好保管，别弄丢了。”

　　“好，不弄丢。”程非用钥匙开了门，打开客厅的灯。

　　程非把谭言西放在沙发上：“你先在这里坐会儿，我去给你到一杯水。”

　　谭言西坐在沙发上没有说话。

　　厨房很干净，流理台上也只有一只杯子放在上面，还有一点不知道什么时候剩下的水。程非把水倒掉，重新煮了一壶，晾凉后就拿出去客厅给谭言西。

　　谭言西看样子有些睡着了。程非看见他睡着了没叫醒他，想吧他抱进房间让他睡觉去。程非扶着谭言西，这套房子就只有两间房间，只有一间有被使用过的痕迹，另一间应该是客房，谭言西没有和父母住在一起。

　　谭言西的房间被厚重的窗帘罩着，程非伸手摸了摸门旁，怎么没有灯的开关？程非没办法，摸黑把谭言西放在床上。

　　不知道是谭言西太重了还是怎么，程非跟着谭言西一起倒在了床上，程非想起来，但谭言西环着程非脖子，程非起不来，就只能任由谭言西抱着。

　　程非也有点累了，就顺势趴在他身上。

　　程非想：这样应该没事的吧，算了，趁现在多抱一会，要不然以后就抱不到了。

　　谭言西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味道，但程非一时也不知道是什么味儿的，那就干脆称它为谭言西专属吧。

　　程非撑起手准备起身，但脸旁突然落下来了一个吻，这让程非愣了一下。

　　谭西福应声走到谭言西的房间，看见程非后，就跳到了程非的身上，把要起来的程非又压了下去，好在谭西福没有那么重，没有完全压下，俩个人之间隔了一道缝，谭言西的脸近在咫尺，，就差一点点。

　　程非过了一会儿后发现谭言西好像睡着了，就起身带上了门，回了家。

　　不知道谭言西是不是施了什么魔法，程非的半边脸都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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