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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结婚!
常州给孙蕊买的戒指少说一两万,这东西被王泽发现没法解释,林斐问她打算怎么处理,孙蕊说还没想好。
二手要卖上价钱她没收据,留着也确实是隐患。
林斐私心觉得这个戒指不该收,倒不是说不能拿前任礼物,只是送的东西很尴尬。
孙蕊不这么想,她必须拿这个戒指,她能想到常州送这个东西的意思,还想拿过去恶心人。但她凭什么赌气不要呢?
她上学的时候一个月生活费拆两半跟他一起花,毕业刚工作没钱,为了找他的时候吃点好的住个干净酒店,从小乖巧听话的孙蕊人生第一次骗家里她的钱包被偷了,以此又问家里要了一份钱。
当然常州也不是没对她付出过,他但凡能挣到钱,除了给自己一天留一顿吃面的钱,剩下全给孙蕊买好东西。从前孙蕊多么心疼他挣钱看人脸色,此刻却丝毫不在意他哪里弄来的这笔钱。
偷得也好借得也好回去后怎么过日子都与她无关,这戒指她就得留着,最好能折现卖了,给自己买点真心喜欢的,毕竟钻戒她已经有了。
王泽给她买的戒指很漂亮也很贵,孙蕊想到自己曾经天真的把钻石和爱情联系在一起不在意克拉数,她发自内心嘲笑自己。
王泽忙完之后请假过来接孙蕊一家,这趟他见了孙蕊妈那边的亲戚,连着吃了两天请。
晚上王泽无意间发现了戒指,孙蕊很淡定地解释,“小斐送的,我们俩以前约定结婚互送钻戒。”
这番解释哪怕放在三天前,王泽都会起疑,但现在他很相信。其实也是因为接触了孙蕊妈妈这边的亲戚,两下对比,姑姑家的财力和大方高出不是一点半点,再加上几次跟林斐接触,也看得出来她的消费水平,他要不信且不说瞧不起姑姑家,倒像是不信孙蕊家能有这样得脸的亲人似的。
王泽说,“亲姐俩也不过如此了,到时候我给你报销。”
孙蕊发自内心觉得日子舒心。
她心安理得把戒指放进包里,再也没有变现的想法。她要留着提醒自己,半年前还在一心祈求老天眷顾让她和常州有情人终成眷属的那个她多么可笑。
林斐得知后心情复杂,玩笑说她结婚就等着收戒指了。
孙蕊一家第二天上午走,林斐妈留客,说什么都要吃了午饭走。林斐妈本来打算请客吃海鲜自助的,舅妈拒绝了,说就在家随便吃点。
中午,林妈早早做菜,林斐跟孙蕊在二楼聊天。
孙蕊问起马岩,对林斐说,“我以前就是看上常州帅,觉得他有品位什么都懂,现在想想都是什么呀,人好能过日子最重要,说到底婚姻跟爱情无关。”
林斐点头认可,“是,老一辈的有几对是自由恋爱的?还不是一辈子过下来了。”
“你倒是冷静,说归说,能爱一次也是好的,只是爱情不尽如人意罢了。你爱马岩吗?”
“说爱有点夸张,还在了解,目前还不错。”
“得了吧,你看人长得好。”
“长得好有错吗?”
“哈哈哈。”
吃过饭休息了一会儿,孙蕊一家启程。
路上孙蕊妈妈说,“幸亏我早上打电话,不然你姑姑已经把桌子订了,回回让人请也不合适,咱们请客她们又天天忙。”
王泽搭腔,“姑姑家挺有钱的吧?生意很不错。”
孙蕊妈说,“有钱。”
孙蕊说,“这钱挣得不容易,天天忍受噪音过日子,我宁愿挣死工资睡个好觉,你看我姑父买的好车也没地方停,那么好的新房子都不去住,一天到晚灰头土脸的,也是辛苦。”
孙蕊一家都很赞同。
半个月后的一天晚上,一家人都睡下了,林韬要出门,爸妈不让。
林韬焦急地说,“我朋友让人骗了,我过去一趟,不喝酒,放心吧。”
“放什么心?被骗了你去能干啥?”
林斐问,“咋了?”
“霍达人不见了。”
“啊?”
林斐安抚了爹妈跟他一起去。
马子超已经急疯了,胖子也在,跟他们说经过,“霍达拿了好几个人的钱跑了,一开始大家都没在意,他天天到处喝醉睡醒才回消息都是正常的,看朋友圈上周人还在成都买鞋呢,结果这个礼拜电话一直关机,微信也没回复了。小凡他们都还不敢跟家里说,想着他过几天就回来了,结果今天晚上我们在这喝酒,飞飞说前天霍达还问他借钱来着,但是第二天就还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林韬指了指马子超问,“他多少?”
胖子悄悄比划了个四,“跟他爸要的钱。”
马子超已经崩溃了,一根接一根点烟,林斐问怎么问他要的40,他一个字也不肯说。
“报警?”
马子超犹豫了一下,说,“万一是误会?他爸还在这,他们家都在这啊。”
“那你等等呗。”林斐问胖子,“几个人啊?一共拿走多少?”
“就我目前知道的十多个人加一起能有140。”
“天……”
林斐坐着磕了会儿瓜子,建议说,“今天太晚,明天给他爸打电话问问,就说有事联系不到人,看他爸怎么说。”
也只能如此。
“跟你哥说了吗?”林斐问。
“你别到处说了求求你!”
林斐冷笑一声,走了。
出去后她给马岩打电话,马岩在加班赶报告,林斐去所里找他说了这事。
马岩很生气,“只怕打一开始骗得就是这帮孩子。”
林斐问他,“你舅舅是不是嫌你多管闲事来着?”
马岩惊讶,的确是这样。其实他还跟舅舅提过一次要谨慎,舅舅当时还笑话他挣死工资的命。
林斐不高兴,说,“你不要再多说一句,好心当成驴肝肺!”
马岩搂住她,心想被人偏心的感觉可真窝心。
这事林斐姐弟都默契地没跟家里说,编了个小事糊弄过去了。
马子超第二天一早弄到霍达妈妈电话打过去问,他妈说没见人,不知道去哪了。
又过了几天,基本可以确定被骗了。
霍达过去一年保持良好的信用记录,还时常大方请客,谁也没怀疑他没钱,今年说开公司,大伙都等着呢,但执照下不来,霍达说自己这边有好些用钱的客户,一番利诱,这帮孩子就把钱借了出去,倒是人人手里都有霍达本人的借条。
他还是老办法,借大家的就三分,再借出去利滚利,第二份分账合同是要另签的,就这点时间差,人坐着飞机跑了。
有跟霍达亲戚关系好的打听到一点情况才知道,霍达被家里流放好久了,他老子根本不让他插手家里生意也不给他钱。
马子超再次主动找上马岩,马岩没让他开口,“借钱就算了。”
“哥,你帮帮我吧,我爸催着要合同,瞒不住了。”
马岩很绝情,说,“你的解决方案是什么?”
“先把我爸瞒过,你的钱我明年还你。”
“你在车管所一月工资多少?不吃不喝一年有40?”
“我再想办法。”
“你那些有钱的朋友都被坑了吧,你想什么办法?”
“哥……”
马岩语气软下来,说,“这事只能告诉你爸,让他去找霍达家长解决,别无他法。你自己没能力解决,另外你们这也没法立案,借条一年期写得清清楚楚,没到日子不还钱也行。”
“我爸会打死我的!”
“借条不有利息吗?这也挣了钱啊,你只能等霍达回来还。或者让大人出面,你们这些孩子都回去通知父母,或许霍达他爸面子挂不住就先还了,现在还也没几个利息。”
马子超只能灰溜溜回去跟大伙商量。
马岩的日子照常过,没事他就去找林斐。
这天林斐在店里忙完之后,发现马岩在陪她奶奶读经,奶奶识字不多,有些经文不认识,马岩就在一旁给她写个同音字,她认识的。
林斐有点感动。
她这人就是知恩图报,马岩对她奶奶好,她就对马岩奶奶好。
闲下来的时候,林斐买了些菜和肉去马岩家里,她还买了个砂锅炖鸡汤。
等着熬鸡汤的时间,林斐跟小琴坐着聊天,她把自己的一套穿过一次的裙子给了小琴,很贵的牌子,小琴很喜欢,一高兴就开始跟林斐掏心窝子。
“姐姐,我告诉你,二叔他们谋算哥哥的房间呢!就等你和哥哥结婚搬走了要在家开门市部呢!就哥哥那个房间!”
“是不是啊?”
“我可不敢胡说,我上厕所听到他们俩说话。开个门市部给他小儿子,大哥已经结婚了在乡下不下来,二哥刚毕业,平时就在工地打工好辛苦的。我说呢,要不然二叔他们怎么今年这么早就来城里了,地里要开始忙了也不回去,还不是以为你们快结婚了!小姑姑前两天还说哥哥好日子近了呢。”
林斐打听,“这院子是谁的呀?”
“地皮应该是爷爷的,盖房子好像是哥哥的爸出钱了,还有爷爷的钱,那时候姑姑们都还小没钱的,二叔一直就没啥钱,后面这院子就是哥哥家的啊,以后爷爷……”小琴望了望四周,凑近林斐小声说,“爷爷没了,就算给儿女平分,哥哥就拿他爸的,肯定有的,大家都说这条街要拆,这么大个院子要补偿好多房子吧,肯定有哥哥的啊。”
“嗨,这里拆迁的话从我小学就开始说了,拆不动。”
“再过十年可以了吧?姐姐,反正我告诉你了,你心里有数就行,你跟哥哥结婚了,这院子就是你的啊。”
这话说得林斐心花怒放,她对小琴说,“你这孩子真不错,好好打探消息,回头让你哥哥给你涨工资。”
“嘿嘿,哥哥一家对我都挺好的,从来没说过我一句重话,两个姑姑也对我好,还带我染头发呢。就二叔他们我不喜欢,真的,我们农村人都没这么对老人的,我要不在的时候,哥哥上班那么忙还要给奶奶做饭,说实话,两个老人一顿饭就吃一小把挂面,加碗水的事,一起做咋了?真的,脸好硬的,二婶婶,进进出出就跟看不见奶奶一样,都不打招呼,你等着下次来姑姑们在的话,她又跑出来热热闹闹说笑,太那什么了。”
“这事你跟别人说过吗?跟马岩说过吗?”
“说了,哥哥没说啥,还叫我不要到处说,我就跟你说一下。”
……
林斐听过也就算了,不打算跟马岩讨论。一来没身份,二来这也不是他们小辈做主的事,二叔一家再无情那也是亲儿子,分财产不可能不给他一头,林斐这些年看多了亲戚之间的事,也懂得有些官司不是讲道理能判决的。就她们家前几年为了给奶奶做饭,为了分院子的事还跟二叔闹了一年矛盾呢。
谁家都有笔烂账。
林斐炖的鸡十分软烂,她切了一半出来留给马岩,剩下的继续炖到筷子都夹不起来,两个老人吃得很好,林斐瞧着心里不是滋味,谁不爱吃口好的呢?
她没忍住,多嘴跟小琴说以后给爷爷奶奶多做点肉,小琴嘿嘿笑,“爷爷嫌我炖的肉汤不好吃,回回做了就我一个人吃,哥哥也说不好吃,炒菜实在没什么软和的,奶奶又不吃豆腐。”
“是吗?回头我给你拿点配料,你炖肉的时候放进去,出锅加一点盐就好。”
“好!”
马岩下班回来就有鸡肉吃,他可太满足了,吃饱了拉着林斐不让回家,两人在房间看电视闲聊,免不了说起马子超的事,林斐夸他做得好,叫他千万别管。
“上次都不该借钱!”
马岩笑了,“不借钱你的亏空咋办?”
“这一桩可不能白白算你头上啊,不予加分。”
“这位领导有点苛刻了啊。”
“哈哈,我要回去了。”
“不行,”马岩搂着她躺好,抱得紧紧的,“陪我躺会儿。”
“不行!上次一躺就天亮了!”
马岩不说话也不松手,林斐挣扎了两下随他去了。
躺了半小时,林斐真要走,马岩说送她,林斐见他脸色不对,一摸,有点发烧。
“你怎么回事啊?感冒都不知道。”
找了药让他吃了睡觉,林斐自己回家,马岩有气无力地跟她说到家打电话,林斐答应了。
马岩抱住她,说,“小斐,回家能看到你真好。”
林斐深深叹气,感觉这个恋爱再谈下去,她这颗钢筋心要变成绕指柔了。
柔软钢筋.斐第二天早起还惦记着病休在家的马岩,今天不忙,林妈炖了排骨,林斐要了一份打包去看望病号,路上她想到生病不能吃太油腻,于是决定去吃给他看。
他家巷子路窄,出租不方便进,林斐还想在路上买点东西就在路口下车步行进去。
刚走的院门口就听到里面在吵架。
小琴来给她开门,小声说,“哥哥的舅舅来了,说小超被骗是哥哥怎么了。”
林斐怒不可遏冲进去。
马岩舅舅正情绪激动呢,嘴里说着,“你倒是知道提醒跟你不相干的人,自己弟弟不管?看着他往火坑跳?我们家穷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舅妈接上, “喂不熟的白眼狼!白对你好!早从你小时候对你妈那个样子我就该知道你不是个好的!巴不得我们全家过不好你才高兴是吧?”
马岩一脸平静地问,“哪个不相干的人?”
“胖子,你敢说不是你苦口婆心劝他别投钱?人家现在可感激你呢,跑到小超面前炫耀,啊你哥管我不管你,马岩,你可真行啊!”
马岩奶奶吓得不轻,颤巍巍站都站不稳,问道,“他舅舅,到底怎么回事?我们小岩咋可能骗你的钱?他可是干警察的,犯法的事不可能做的。”
舅妈冷笑,气焰更甚,“警察?丢死个人的警察!”
林斐听得来气,本想暂且忍着看马岩怎么说,谁知马岩对上她的眼神,竟苦笑了一下,这一下,可把林斐的保护欲点燃了。
她冲到马岩舅舅面前,毫不客气地说,“您说话得有凭据,马岩没少劝你们谨慎吧?你们领情了吗?自己做发财梦,吃了亏赖上马岩?那您赚了钱会不会想着分给我们马岩一半啊?”
马岩舅妈一把拉开丈夫站到前面指着骂林斐,“你谁啊?有你说话的份吗?缺管少教的!”
这女人一看就是个泼辣不好对付的,林斐最不怕跟泼皮吵架,袖管一撸正要骂回去,马岩拉住她。
“你带奶奶回屋去,我来处理。”
林斐叫小琴扶着奶奶进屋,她把一边坐着不说话的马子超叫了进去问话。
骗钱的事昨晚暴露的,有人扛不住告诉家里了,家长之间一联系就都知道了,马子超详细跟爸爸说,为了开脱自己,有的没的都说一气,正好胖子先前说什么幸亏自己听了林斐和马岩的话,马子超把这事说了,又把他找马岩帮忙借钱马岩不管他的事也说了。
马子超妈妈先坐不住了,她一向惯儿子,这会儿听了儿子的说辞,竟然觉得马岩不借钱给小超比霍达骗走钱还严重。晚上睡下夫妻俩聊这事,这女人添油加醋说一番,马子超爸爸又已经知道霍达家里不管这笔账,现在只惦记要不回来的钱,还有一肚子火没地儿泄,一大早就找了来。
林斐探头瞧,马岩带着那两人去里边院子里聊了。
她问马子超,“霍家怎么说?”
“让拿借条,借条写的一年期,到了找霍达要去,不还就起诉,家里一毛不给。还把小凡爸爸训了一顿。”
林斐这会儿瞧着马子超,只觉得霍达骗他才是活该!
奶奶休息了会儿缓过气来,林斐正想跟老人家好好解释明白,谁知奶奶开口却拉着她手焦急地说,“小斐,我们小岩不可能是那种骗人钱的,你可别信啊。”
奶奶把她的手握得很紧,却没什么力气,林斐心里难受死了,这情状倒让她想起自己爸妈当着外人不自信的样子。
“我知道,奶奶您别着急,这是误会。他爸现在是自己没脑筋被骗了找不到人撒气,没道理的是他,咱们理直气壮。”
“是吗?到底怎么回事啊?”
林斐耐心给她讲了全过程,马子超听到一半就走了。
安抚好奶奶,林斐去找马岩。
马岩在讲道理,他说:“第一,小超头次问我借十三万,我一句废话没有就给了,他头回问我张嘴,这钱不还我也不追的,当然他还了我心安理得收,毕竟是孩子,讲诚信是好的;第二,从那次起我屡次三番跟你们二位说小超跟着霍达瞎混有风险,钱财上要慎重,你们怎么个态度我不重复;第三,你这次借出去四十万,那是你儿子亲自从你手里拿走的,什么生意怎么赚想必跟你们说清楚了的,你们作为大人应该有评估风险的能力,孩子拿走那么多钱你就放心让他放出去,那也该承担风险,被骗了实在与我无关;第四,小超再问我借四十万我是不会借的,现在也是这态度,出了这么大的事,也该长教训,冤有头债有主,我不负责善后,这也不是几千几万。您二位现在心里着急找我撒气我能理解,但也请适可而止。”
马岩舅妈叉着腰碎了一口,厉声骂道,“放你妈的屁!不还你也不要十三万?那是哪个狗娘养的连利息都拿走了?借了半个月都要利息,八辈子没见过钱啊?也就是小超傻子一个还把你当哥来求你,照我说,头回拿了利息就该知道你是个白眼狼!是,你现在有钱你出息,你爸宁肯坐牢给你留的钱,你买房买车娶媳妇,钱多着呢,花也花不完,我们打小给你花钱都是喂了狗!扔水里还听个声儿,到你这就是肉包子打狗没得回报!小超问你要钱怎么了?没道理?”
她停下冷笑几声,像是找到了什么铁证据一样底气十足继续骂:“马岩,就你也是个人!你老子留下的钱没有你妈那份?屁股一拍走了几十年,什么爹生什么儿!一家子不是好东西!我呸!”
马岩面色铁青,拳头握得紧紧的。
林斐冲过去站在马岩面前问他,“你不说话?就这么听着?狗咬你你不知道弄她?”
马岩还没说话,马岩舅妈抬手要打人,林斐反应敏捷,一把拉住她推开,她也双手叉腰,本想怒目而视,念头一转又笑起来,“您说的对,马岩有钱,可有钱了,钱多得都想满大街散了,可就是不给你们家借,哎,你今天滚地上撒泼也没用,不给钱!我劝您回家好好学学怎么求人,这态度走到哪都借不来钱的呢。”
“你是个什么东西?我们家的事有你插嘴的份?有妈生没妈养的东西,怪不得跟着马岩,嫁个劳改犯的儿子你可真有福!”
马岩把林斐拉到身后,对舅妈说,“出去,不然我不客气了。”
“呵!我今天就不出去你能把我怎么样?”
林斐不生气,说,“这位阿姨,您又说对了,什么人配什么人,就像您,嫁了个没脑子的丈夫生了个没脑子的儿子,一屋子智障真是圆满!”
马岩舅舅被惹怒,走上前要打林斐,马岩轻松把舅舅推开。
一旁看热闹的马岩二叔二婶过来拉架,又叫他们俩回屋去。
马岩搂着林斐进房间,门关上,林斐从窗户往外看,那女人又开始跟二婶白话诉苦,二婶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林斐气个半死,打电话给林韬。
“上回马子超借钱说要给利息,我没要,钱你拿没拿?”
林韬嘿嘿笑,“拿了……姐,给你亲弟弟吃顿火锅不行啊!”
“多少?”
“问这干嘛呀!”
“我他妈问你多少!”
“就一千。”
林斐挂了电话,她从自己兜里掏出来一把钱,就五百多,她伸手问马岩要,“再给五百。”
马岩沉默着把钱包给她,林斐抽出五张,一起拿着开门出去了。
她直接把钱塞到舅妈兜里,说,“澄清一下,你儿子当初的十三万是我的钱,当时我跟马岩还没好,收他利息合情合理,当然,要换做现在,我跟马岩好了,别说利息,本钱都不借一分!”
“你个贱蹄子你给我回来!还没结婚就把自己当主人家?这是谁家的女儿这么不要脸我倒要会会你妈去!”
林斐充耳不闻进屋反锁门关闭了外面的世界。
马岩还是刚才的姿势站着,一句话不说,嘴唇紧抿。
林斐走到他面前,马岩看着她,苦涩一笑,张嘴却是沙哑,“我爸……”
林斐打他胳膊一下,“你就是这么过日子的吗?由着人欺负到你脸上吗?!你有没有出息!”
马岩抬手抹了一把脸,“小斐……”
林斐拉他的手,马岩好想抱抱她,但觉得自己没资格,林斐心里难受,主动抱住他,马岩迟疑了一下,回抱住。
他埋首在她脖颈处,呼出的气息温度提醒林斐这还是个病人。
“小斐……”他只会叫她名字。
林斐眼泪突然就下来了,她推他,想离开,马岩死死挽留维持拥抱,林斐也倔,就是要分开。
站好了,林斐看着他脸上那一丝像等待审判的绝望犯人似的表情,她嘴唇抖动了几下,下定决心,“你的户口本呢?”
马岩没听明白似的,“什么?”
“我们结婚去,以后谁敢再说一句我没资格在这说话,我就有东西扔她脸上了。”
马岩怔住,很快,他无力地说,“小斐,别开玩笑了。”
林斐走近他,眼神坚定,“我再说最后一次,马岩,拿上你的户口本,跟我结婚去。”
他们牵着手从屋里跑出去,马岩兜里装着自己的身份证明。
跑过撒泼看热闹的,跑出这个小院,林斐开他的车,一路到了静江花园。
从父母卧室拿到户口本,林斐头也不回下楼去。
小城民政局冷清,今天可能也不是什么结婚的热门日子,队都不用排。
填表,马岩最后问她,“你确定吗?”
“少啰嗦,写快点!”
马岩奋笔疾书写好结婚登记表。
拍照的工作人员说他俩正好都穿白色,拍出来肯定好看。
林斐和他肩并肩坐在镜头前,微微整理发型,摄影师在镜头里指挥他俩这么靠近那么微笑。
不过两三次调整,准新娘不耐烦了,她说,“帅哥,按快门会吗?我赶时间。”
摄影师今天心情好,好脾气地说,“回头拍不好可没得朋友圈啊,再说,还有什么比领证更急的事啊?”
镜头里新郎微微笑着,脸上洋溢着幸福和平静,一旁的新娘却笑得诡谲魅惑双目喷火,许是民政局冷气太足,吹得新娘皮肤煞白,倒凸显她唇色艳红,那玫瑰似的唇拉直了弧度,张嘴就是一句,“老娘赶着回去骂人!”
咔!
摄影师吓得按下快门。
结婚照定格,林家小斐杀气腾腾闯进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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