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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睡在体育馆的体验不算很好,没有床垫直接躺在冰冷坚硬的木地板上,幸亏晚上空调温度调高了,有15度左右,不然这样一宿更加难熬。
沈沛柠一觉醒来感觉骨头都睡僵了,她醒得挺早才六点钟。戴好厚口罩和手套帽子,出体育馆简单拉伸了一下,顺便趁人少外面的厕所不排队,解决了个人卫生问题。
雪没完没了地下,但是风小了很多,厚厚的积雪让铲雪车也手忙脚乱。进体育馆需要上一层5米高的楼梯,一夜过去,现在楼梯有三分之一都被雪盖住了。
边做些小运动暖和身体,边看体育馆前面铲雪的大车缓慢地运行。没有风不见得是件好事,垂直下落的雪积攒的速度更快了。
突然轰隆一声巨响,沈沛柠被震动的余韵晃得站不稳,扶住体育馆门前的柱子才能好好看一下是什么回事。
目视所及的建筑好像没什么损伤,但地震一般的声音让体育馆的人都清醒过来。许多人裹着厚厚的衣服震惊地走出来,互相问到底怎么了。一个志愿者匆匆赶来,“学校的读书广场被雪压塌了,现在紧急需要五十个人来加入房屋铲雪的队伍。”
人很快召集齐了,由专人带去铲雪。没去的人重回温暖的体育馆,时不时有窃窃私语。
“那些回家的有没有给楼顶铲雪?我之前都不知道雪还能压塌建筑。”
“不知道,体育馆要不要给楼顶铲雪?要是这里也压塌了怎么办?”
“我感觉后面隔离的临时医院好像没动静了,是不是…………”
没过一会儿,担忧的氛围被冲散,穿着厚军装的一队人民解放军进入了体育馆,“大家好,我们是抗雪救灾队伍的一支,现在请大家不要惊慌,我们先测体温,旁边馆的高烧人群已经半夜紧急转移到附近新建的方舱医院接受更好的治疗。”
“现在暴雪低温,流感盛行,我们会给大家分发口罩提供热水,请大家不要盲目离开供暖点,不要对自己的生命不负责任!”
一项项规划有条不紊地进行,幸运的是体育馆里的人暂时没有发烧的,一杯烫烫的姜茶下肚,之前有些不舒服的人也缓了一口气。
这一支队伍留了两个人指挥,体育馆内的秩序一下子好了起来,之前来的志愿者太忙了没时间管理,馆内的大多是撤离的学生,没有权威的专业人士可以进行管理统筹。
屋顶的雪也被留下来的军人带着馆内积极的学生铲干净了,一箱箱物资被帮忙搬到馆内堆放起来,开水机重新供应,大家的心开始定了下来。
不同学院的学生开始小声说话,互相认识的人终于可以吐出心中的不安。流感病毒没有这突如其来的降温来的意外可怕,认识的人们组成一个个小圈子互相交流。
沈沛柠除了同班同学没什么认识的人,也不想挪去其他地方,她懒得和别人多交流,提前知道了这是末世的开始,还不如一无所知来的幸福。
又是王梦凡凑到她身边,这位姑娘睡了一夜也恢复了点精神,不像昨天一样呆呆的。
王梦凡其实一直觉得沈沛柠是个神秘的人,很少参加班级活动,学习总是第一,表情不多不大爱搭理人。但是昨天相处了一段时间,现在只觉得她心理素质真好,而且反应迅速还善良,“谢谢你的湿巾和口罩,我昨天其实已经吓傻了,如果你没来坐我旁边和我说话,我可能昨天就崩溃了。”
沈沛柠受之有愧,这些都是举手之劳,而且她们班只有她们两个女生撤离到了体育馆,说两句话不也正常。“没事,现在注意别着凉感冒就好。”
再次到了午饭时间,今天不用自己排队,新增援的志愿者和军人们一起把物资发放到每个人手上,这么冷的天没有条件热饭热菜,拿到手的是一大块沉甸甸的压缩饼干,就着热水吃下,也有了饱腹的感觉。
重新安排了空间,每人之间距离有1m远,整个体育馆安排下来,再次统计的人数只有一千多。
分开距离后网络也变好了一点,现在灾情最严重的就是靠南亚热带的城市,冰灾雪灾轮番轰炸,前所未有的低温让一向温暖的城市损失惨重。
其次就是本来就冷的北方,最低温真的可以在几秒钟内冻死人。北方生产生活极为不便,几乎全部停产,出门都是不做好完全准备不可能的事。
一片乌云惨淡的同时也不乏好消息。国内的救援在有序进行,建立了一个个供暖点,派遣军队和一线人员给民生给予保障,因为大降温感冒生病的人群都在尽力被送进医院治疗。
“
广大的海外国人也在求助,想要回到国内。但现在全球零下,民航飞机根本无法启动,驻扎在海外的大使馆在国内高层的授意下大幅行动,给需要帮助的国人给予物资和供暖的地点。
如今形势下,严峻挑战和复杂情况一个接着一个。已经在国家帮助下稳定住的人们也重新有了上网的机会,既有积极感谢的光明事件,也有失去亲人的悲痛抒发。在温度还没有回升的状态下,没有人是完全乐观的。
流感盛行也给所有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少人在网上说医院难进,车都冻住了根本去不了。底下有热心网友留言,你打急救电话,会来你给的地址接病人,只不过要等一会儿,太多病人了。
各地新建了方舱医院来集中救治流感患者,官方通告马上挂上了第一位的热搜。爱国热情升到高位,几个移民国外,阴阳怪气国内抗灾的所谓大v被喷到封号,一溜都是反驳,国外那么好也没见他们救灾啊,没见电视里m国领导人还在大谈全球降温对经济影响吗。
沈沛柠不断吸收着新的消息,这个末世世界的领导人对她来说熟悉又陌生,作风类似名字不同。
在体育馆的生活拥挤但是有种安心感,特别是从新闻上看到很多例暴雪积压导致房屋倒塌的案例。
沈沛柠每天重复着早起在体育馆门口锻炼,顺便吃点空间里热乎的食物,白天学习并且和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依赖她的王梦凡说说话,晚上在体育馆有点嘈杂的环境里入睡的生活。
说实话,和她高中寄宿的亲戚家里相比,也没那么差。
随着供暖点开设的时间变长,救援人员和物资越发充足,可以吃上一口热饭,同舟共济不是一句空喊的口号。用电也变得更容易,网络稳定可以联系到家人朋友。除了没有停歇的雪和低温,可以说一切都在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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