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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
七月七。
北京南堂办起一场带有浓烈‘神话色调’的婚典。
雄霸一方的扛把子与国际商界巨鳄叶玉河之女携手步入教堂——惊天巨闻!
一石激起千层浪。
各界风声四起,这两人,能‘扶持’彼此的事业走多远。
各大媒体纷纷将镜头对准一对风头正旺的男女主角。
叶氏CEO一向以低调为风格,这回破天荒出席了几场招待会,面对记者,对这段‘保密已久’的恋情不曾避讳,谈笑风生。
再道媒体从不敢沾的莫先生,虽总拧死眉头,不肯张口,但护送未婚妻进出这些个场合不曾含糊,偶尔,还肯叫几个大了胆的狗仔拍下几张照片上报。
噱头十足。
于是,婚礼当天宾客如云,穷尽奢华。
看看酒店外一排排或天价或带了中央、军区牌牌的车,再猜猜这一家子请了什么角儿,不难。
镜头一转,切入大厅。
新娘叶总,穿名家量身设计的白色婚纱、高跟鞋,再配上一条由Cartier英国厂打造的蓝钻项链,化精致的淡妆,一头长发自在的盘个髻,露出一段优美的脖颈,气度不凡,再一笑,眉梢微微上扬,眼生动起来,真当得‘卓绝’二字。
反观,新郎虎先生,右耳一颗银光闪烁的耳钉,穿Huge Boss的西装和蛇皮鞋,怎么打扮,还是掩不住一股子滔天气焰,再抬头,偷瞥一眼男人方正的脸,凶中带恶、恶中带狠,一对虎目再冲你这么一瞪,亲娘,还站得稳已实属难得。
Beauty And The Beast……很一致,将一部经典故事放在心里
“爷。”一个有些年纪的男人迎上,西装革履,脸纹一头黑蝎子,此刻咧起嘴巴,背微微躬着,像客气,却,是一种卑微,
“虎爷成亲,咱打心底里高兴,这不,整晚上眼都没敢合,打澳门飞回来向爷道喜。”一甩手,身后几人忙七手八脚的把贺礼往里抬。
玻璃盒子,起码半人高,擦得铮亮,大红的绸子压底,上面搁着一尊攀峰长啸的金老虎,技法精妙,刻得惟妙惟肖,这么个家伙,眼上再嵌两枚鹅蛋大的宝石,一红一蓝,迎光看,通透得很,不是内行的人,乍一看,也晓得是宝贝。
虎先生一拧眉,了了没趣,不搭理。
“费心。”挽相公的手臂,叶总微一笑,客气得自在。
“不敢当不敢当,爷成亲,咱出手才这么个礼儿,心里本过不去,您再讲这个,当真是折煞了咱。”好个天上有,地下没的女子!男人匆忙一扫,不敢多看,喉头,有些不自觉的上下滚动,
好家伙,这货色,拿两个江浙一品鸡换都值!
“抬头。”虎先生一张口,是命令。
男人愣一愣,才一昂脸,
啪!上来挨了个大嘴巴子。
虎先生看也不看一眼,甩一甩手,带小娘子离开。
男人一个踉跄翻在地上,捂嘴,不敢吭声,不能吐血沫子。
正自谈笑的韩尚文一斜眼,微眯了桃花眼,小指竖起一比。
一旁守着的几人点头,上前,将男人‘请’出了门。
不明白。叶总拉他的袖口,“怎么?”
“没请他。”人大爷一斜眼,理直气壮。
What?叶雨菲眨了眨凤眼,“那这个呢?”指一指金老虎。
“搁咱家大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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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关系,打交道。打小耳濡目染的是这些,叶家老三应对得当。
向一对回国参加婚礼的伉俪道了谢,侧一侧脸,发觉准相公捏起高脚杯,眉峰锁起,脸上拧巴出三字——不耐烦。
“出门透透气?”
虎先生没张口,摇了摇杯,香槟一饮而尽,娘,没味!
吧嗒吧嗒嘴巴,他看臂弯下的女人,问,
“不累?”
叶总微一怔,“什么?”
老虎一斜眼,看向她的小手,五指修长,很好看,躲在他手肘处,指尖连点,一次一次,像是个不走心的小习惯。
看她笑,眼微微弯起,右脸的笑涡随睫毛扇动若隐若现,
这里,那里,挑不出一点不妥帖,
可,愈是如此,愈让他,心里不舒坦。
为啥?不晓得。
“活动呢。”叶总抽回了手。
装,还跟他装。虎先生看她,再下命令,
“以后不准出门做事,留在家里养娃,我养得起你。”
她没应,事实上,是没功夫想得圆滑了,再应。
有客上门。
一人踩上洒了花瓣的红地毯,停下步。
身材挺拔,很瘦,背很直,穿衬衣、长皮夹克和一条瘦削的牛仔裤,裤脚挽起,露出匀称的小腿,配上一双看不出年岁的帆布鞋……此情此景,勾起伤心事——金融危机不负责。
但,掩不住,一身不凡气质,
毕加索的画作,活了。
发及肩,用皮绳绑起,一缕不羁的落在前额,眼用水蓝色的墨镜挡起,下巴尖削,唯独露出鼻梁与嘴巴,如刀凿出一般,弧线完美,棱角分明。
好多人呢。抬手,颈子微微下折,挠头,
如此举止,眨眼功夫,已吸引万千女性眼光,不着痕迹,内敛贪婪。
“性钟的!”飞出一吼,
继而,鞋跟磕在地砖上的急促声响,
门前,一名东方女子,穿Dior设计夸张的豹纹衬衣、斜纹直筒裙和足有十公分的高跟鞋,步伐快却不失贵气,微昂起下巴,愈见,一身强势气焰。
岂料,哪里有话讲,直接一指头,冲帅男的脑门戳下,
“小东西成啊,整个破烂招摇敢和姐姐我抢车位,不要命呢你!”
一张嘴巴,得,众男士嘴角抽,抹一把口水,掐碎搭讪的念想。
挨上一指的小先生不敢反驳,歪歪头,装,“嗯?”
萧晨歌扣一顶不配装扮的棒球帽,抬抬帽沿,眼扫起对头,
哼一哼,“嘴巴再闭紧,眼角拉下,目光往右下面斜,笑,说‘我刚才没看见您呢。’”死小孩,嘴巴笨,演技差,打小起,撒谎要她教才像回事。
钟离九不敌,于是扮笑脸,讨饶,
“饶我一回?”
“少给我看这些,伤眼呢。”笑?冲他那些个铁杆粉丝笑去,一准世界轰动。
“真的?可,他们说我笑起像赵,赵立……前些天,请你演MV那个。”
“谁?得,我回去推了他。”
“嗯?他不要报复我……”
“猪,我不说,他哪儿晓得是你。”
‘亲昵’耳语,一句复一句,
如此‘男才女貌’的光景,放在哪里,不是赏心悦目?
此时,礼服打扮的叶小三至。
被训得张不开口的小先生眼见她,咧开嘴巴笑,“救我。”
“正巧,富贵,收着脑白金没?贡献两盒给死小孩补补脑。”
叶小三亦笑,
“没发帖,以为两位没空呢。”
小先生得清闲,高兴,“哪儿呢,我整年整年空闲。”
萧小妹翻白眼,不忍揭穿他为此而放下欧洲锦标赛荷兰一段角逐,“死鬼,为你怎能没空闲?”实则,她拼命赶戏两昼夜,凌晨四点出门躲狗仔,困死。
哪能不知?
叶总抿一抿嘴巴,笑,
“谢谢。”一生,贴心好友,她有眼前两个,
God,谢谢你。
“扯,那回占卫生间让我模拟考完半小时,怎么不见你客气。”不忘斑斑劣迹。
“对,还有一回,向学校通报我不到十八岁飙车。”
机缘。
那年叶小三独身前往哈佛学习,在外租房,巧,与两位女生同住,
性格迥异,却兴趣相投,
整五年陪伴,不尝恶意,不计得失,
如此,方成知己。
“富贵,嫁了人,不要忘记我们。”眼见当年横扫舞街的三人组一员步入殿堂,小先生伤感。
摸他的脑袋,叶总笑,“哪会呢?”
“想有空再回舞街斗斗呢,算了,哪个晓得要不要抱个小拖油瓶添乱,惨。”萧小妹开始展‘影后’实力,只差捻起帕子,沾沾眼角的泪花。
“小,小拖油瓶?”小先生傻。
叶总嘴角抽,“不,不会吧。”
“世事难料啊,啊,啊……”得,整个梅式唱腔。
情深义重,好一派别离滋味。
如此,只有……
“抱。”萧小妹张开怀抱,砰,飞身上前。
可怜小先生眼馋,才一抬手臂,下一秒,腕子被生生锁住。
眨巴眨巴眼,斜眼,迎上一对冷冽的眼光,
“谁?”力量强,不知反应如何。
一身礼服穿着呢,“富贵男人。”萧小妹叹。
“干什么抓我?”
“吃醋。”
“什么?”
“把你当男人了。”
怔。叶小三抬头看相公,眉隆起,嘴巴抿起,像要吃人的样子,
男人?吃醋?
搞笑吧。
“哪个,准你碰我女人?”大男人力气收紧,咬牙切齿,
样子不阴不阳,加一嘴洋话,勾得媳妇直笑,不顺眼死。
小先生撇撇嘴巴,嘴角勾出坏样子,问,“玩玩?”
才对心思。萧小妹赞赏的点头。
于是,下一秒,钟离九立肘,一顶一碰虎先生的小臂,快,准,且刁钻。
有两下子还!虎爷猝不及防,让他挣出去。
“准?”小先生缓慢取下墨镜,露出细致的眼和,招牌坏笑,
四座惊艳,配合的,发出一阵惊喘。
用中文,一字一字对他讲,
“富贵全身上下没哪里我没见过,你说,准不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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