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侠女

作者:赵子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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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沟镇奇遇(上)


      晌午,吾兰花和都爽爽骑着马一路说笑行从山脚下路上下来,行了几里远远看到一个镇子,镇中一棵枝繁叶茂大树特别显眼,二人很是好奇,想近前观瞧,又觉腹中饥饿,便扬鞭打马来到镇上,找个酒楼买些饭食吃再找客栈休息。
      到镇上却发现家家闭门户户关窗,两人围着镇转了一圈,竟没有遇见一人也没见有炊烟,整个镇子似乎沉睡了一般。

      二人正要拨转马头另找去处,突闻一破落门户里有隐隐抽泣之声,二人便敲门喊话,哭泣声顿时没了,周围一片寂静,二人甚是奇怪,这镇上这般诡异,仿佛是一座鬼镇。

      吾兰花艺高人胆大,垫步拧腰越过斑驳的院墙,推开虚掩着的正屋门,见一惊慌失措的男子正要躲藏,男子眉目清秀眼角有泪痕。

      吾兰花一把抓住问道:“你大男子家为何藏在屋中哭泣,这座镇为什么找不到一个行人?这是不是鬼镇,你是人是鬼?”

      “我当然是人!”

      这时都爽爽也进来,在吾兰花追问下,男子讲说一肚子苦水。

      原来这座镇叫蔡沟镇,是豫州中部上蔡城治下一座大镇,离百尺山只有三十五里,而离上蔡城却有二百余里,离郡城太远,离山贼太近。
      这里时常有山匪出没,每次山匪侵犯,蔡沟镇人去官府报告来回四百余里,而且来的多是步兵,山匪多是响马,待官兵到时山匪早走得无影无踪。

      官兵曾两次围剿山匪,山中路途曲折没有向导,到山中能走出去已属不易,更别说要剿山匪了,两次围剿山匪除了证明官府为了银子会出兵外没有任何结果。

      从哪之后官府再也没有提过围剿山匪的事,而每次镇民来报告有山匪强抢镇民,官府也知道,当官兵到达蔡沟镇时,山匪早跑的无影无踪了,每次只是派出十余人跟着来应付差事。

      对于派出的官兵来说这可是肥差,他们到蔡沟镇,胡吃海塞几天逍遥自在,统计一下各家被抢的财物,统计完损失就回府复命。
      开始几次人们报完损失,在家满怀期待的等官府追缴,十几次下来,每次除了去报信要花费人力物力,接待官兵要花人力物力以为没有任何改变,久而久之山匪再来,蔡沟镇的人们只当是给山匪纳税,虽也报告官府,再也不像开始那样期待官府能追回财物了。

      现今的山匪头子周氏是五年前来的,由于他武艺超群,原来百尺山大当家退位做了二当家,拜其为大哥。
      随他来的高军师通阴阳晓八卦十分了得,为其出谋划策很快就收并了附近几个山头的山匪,最近又收留了被官府追捕的“没娘三郎”,每次战斗异常勇猛,百尺山队伍越来越大是周围百余里最大的山寨。

      周氏初来之时对手下要求很严,只抢粮财不伤人。起初还行,时间久了难免手下的人为非作歹。现在和以往不同,他们为让山寨持续会抢些女子和孩子。

      每次打劫完蔡沟镇就将战利品带到五里外的山坡上让几个山匪看管,再到三十里外的杨集镇打劫一番,然后带着两镇的战利品从离蔡沟镇两里的官道上大摇大摆的回山寨。

      诉苦男子叫张春山,主上是大户,田地颇丰,爷爷好赌家财输得十之八九,父亲艰苦劳作供张春山进城读书,张春山也十分争气,十九岁便中进士。

      柳芝兰是蔡沟镇当之无愧的美女,十四岁便和十七岁的张春山结婚,当时张春山还没中进士,蔡沟镇的男青年几乎要炸锅了,这么漂亮的女子嫁了个书呆子,在众人看来,张春山唯唯诺诺胆怯怕事,除了整天之乎者也什么也不会。
      当张春山中了进士,也是蔡沟镇唯一的一位进士,柳芝兰才从众人吐沫星里游上岸。

      中进士那年真是双喜临门,柳芝兰生了个大胖小子。苦日子本要熬出头,刚过两年欢心日子老父亲便去世了,一家三口艰苦度日。

      众人替柳芝兰遗憾,当年嫁谁不好,嫁个书生家境也穷,以往全靠父亲撑着如今家就像没了顶梁柱,当时那么多富户排队上门提亲都被拒之门外,如今大家都两眼看着这家怎么散。

      为了不耽误张春山读书,柳芝兰带着孩子种地,偷空还织布去集市上卖,这家总算勉强支撑下来了。
      如今孩子已经四岁,辛苦劳作没有使柳芝兰变成村妇,相反二十岁的柳芝兰更加漂亮,更加成熟。
      二十三岁的张春山也准备好了要进京赶考,总算遭遇并没有吞没美好,日子也算有盼头。

      没想到昨天下午山匪突然杀到,抢了很多财物和人口押到山坡上大队去了杨集镇,妻子带着孩子在集市上卖布没有回来,估计凶多吉少,每遇这种情况镇民都不约而同关门闭户,找地方躲藏起来等山匪回山后再出来。
      自己一个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无助在家抽泣。

      吾兰花问:“山匪有多少人马?”

      “六个山头一共有五百多人,百尺山最大有三百多人,小的有十几人,他们平时很少一起出没,只两次官兵围剿时他们才合作一起作战。”

      “这次来了多少人?”

      “不知道,只听邻居说打的是百尺山的旗号,有五六十多人马。”

      “你们蔡沟镇有多少人?”

      “男女老少都算上有五千多人。”

      “临近的杨集镇呢?”

      “四千多人。”

      “哈哈哈哈……”吾兰花笑的几乎要弯下腰。

      “我们被山匪侵扰你还笑。”张春山怒不可遏。

      “你们两镇加起来近万人,被五十人袭扰,躲在家里哭泣,哈哈哈哈……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还这样怒气的看着我,是男人吗?你们镇的男人是不是都像你这样窝囊?”

      “虽然我们镇有五千多人,一半女子,除去孩子和老人,年轻力壮只占男子中三成,只有六七百人,又多是农户,像我这样的读书人别说杀人,就是杀鸡我也不会,六个山寨山匪一起有五百余人心狠手辣,我们怎么是他们的对手?”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苦,今天算你走运遇到我,我就教教你们怎么把被抢的东西讨回来,最重要的是让你们找回尊严。去先给我俩备桌好酒好菜,吃饱喝足了我把盗贼的头颅给你们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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