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神仙打工的那些年

　　10班多了位帅哥这件事很快便在校内传开，许多人借着灌水的名义在10班门口张望，看了许久，却没见到那张想见的脸。
　　沈无凭将顾言梓推进厕所隔间，反手将门锁上，问：“你怎么来了，你前几天去哪了？”
　　“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关心我么？”顾言梓笑笑，“前几天去处理了点事，本来想找一个人但没找着。然后我觉得在你身边办事可能会方便点，就向上级申请，下来了。”
　　“谁关心你。”沈无凭皱眉，“只是你这样忽来忽走的……”让我觉得自己是可以被随便丢弃的。
　　“这不就是关心我。”顾言梓侧身将沈无凭挡在里边，单手支墙。厕所隔间不大，两个大男人挤里边，多多少少会有点束手束脚。
　　沈无凭拍开他的手。打开门，走了出去。只留给顾言梓一个清冷的背影。
　　厕所味道实在有些冲，沈无凭有些受不了。
　　顾言梓跟了上去，抓住他的手腕，问：“这几天又遇到什么奇怪的事吗？比如说……奇怪的人之类的。”
　　“你就是我遇到过最奇怪的人。”沈无凭斩钉截铁。
　　“我当然不算，我又不会害你。”顾言梓说完这句话，有点心虚。
　　“没有。”
　　“那就好。”
　　“什么意思。”
　　“没什么。”
　　顾言梓伸手，金光淡淡，隐约中，显现出了另一个人的模样，“这人，你认识么？”沈无凭端详许久，他总觉得这张脸有点眼熟，片刻后他恍然，“外头那个炸鸡店老板？”
　　“不错。”手中金光散去，继而又合，变成了另一副模样，是个圆圆的小毛球，“这是我们那天在旁边看到的。上古文献中记载，这是一种妖物名‘祈’本意为祈愿天下太平。祈性情温和，攻击力也不强，曾经甚至有达官贵人将祈当宠物来饲养。”
　　“可到了后来，他们不满足现状，觉得这样无趣。他们开设了斗兽场。”
　　“所谓的‘兽’便是祈。他们为了使自己赚得盆满钵满，用各种各样的方式。说得好听点是驯化，说难听点就是虐待。他们希望借此引起祈的兽性，让他们互相厮杀。”
　　“可祈不愿，这也导致了很多祈在驯化时就被虐待致死。他们只能不断捕捉祈，强迫他们繁衍。目的只是为了那可笑的兴趣。”
　　“意料之中，祈的数量越来越少。直至消亡。”
　　“一个种族因为这个原因灭亡，着实可笑。如果是我，我就不会这样任他们摆布。”顾言梓双手抱胸，一脸不屑。或许这就是人善被人欺，祈的软弱最终使他们走向了灭亡。
　　但是让祈走向灭亡的最大原因还是人性的恶。
　　沈无凭盯着顾言梓，从他不屑的语气里他感觉到了一点——顾言梓不是很喜欢人类。
　　“既然已经灭亡了，那那个是……？”
　　“总是有漏网之鱼的。”
　　总是有漏网之鱼的。顾言梓盯着沈无凭，想着。
　　沈无凭被他看得发毛，又听得云里雾里，但还是点头。
　　有人走过，注视着他们，不时私语着。沈无凭忽地意识到了什么，将手腕从他手中挣脱开。
　　两个大男人在走廊上拉拉扯扯多矫情。

　　课间的时间总是短暂的，顾言梓还没来得及说上什么上课铃便匆匆响起。他重新拉起沈无凭的手，瞬移进班内，故作无事坐下。
　　其他人很奇怪这两人是从哪冒出来的，但苦于大炮来了只得作罢。
　　大炮嗓门很大，人小小的却蕴含着巨大的能量。说一不二，在她的课上没人敢放肆，一天中注意力最集中的时候应是在他课上了。或许真的是严师出高徒，10班物理成绩一直名列前茅。
　　施阮手在桌肚摸索着，掏出手机，环视四周，大炮正在专心写板书。确认四周无隐患之后迅速点开聊天框，与女朋友厮守着。
　　沈无凭感觉周身散发着一股酸臭味，向左环视，他找到了那股气味的来源。那是恋爱的酸臭味。那甜腻腻的备注和腻歪的聊天记录看得沈无凭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连大炮的课都敢这么放肆，果然恋爱使人头昏脑涨。沈无凭暗叹。好在大炮心情好，没指名道姓，只是隐晦暗示。
　　沈无凭抬起胳膊肘戳了戳施阮，施阮身子动了动，没反应。继续热火朝天地聊着。几分钟后，聊天才结束，沈无凭瞥到了那句结束语。
　　甜甜小狗蛋儿：宝宝，我要走了，再玩下去就要被大炮发现了。
　　甜甜小狗蛋儿：宝宝，等我下课来找你好不好？
　　……
　　狗蛋儿饲养员：好，我想你了。
　　我想你了，很想很想。从前是，现在也是。
　　……
　　沈无凭承认他被秀到了，施阮将手机放好，一抬头便看到了沈无凭那张像是吃了*一样的脸，问：“怎么了沈哥？”“没事，就是提醒你一下。”沈无凭道。

　　最后一节课的最后几分钟，施阮摩拳擦掌，虎视眈眈望向门口，双腿呈马步姿势，身体向门口处倾斜，单手支桌，静候着。
　　铃响时，猛得冲出教室。
　　霎时间，整栋楼都轰动了！
　　施阮一马当先，身后则是一片黑压压的人群。向餐厅涌去。

　　那一天，餐厅终于想起了被学生支配的恐惧。

　　顾言梓起身走到窗边，居高临下观望着，“你们人吃饭都这么积极的吗？”他突然想起到了什么往后一看，“哦不对，这还有个不积极的。”“根据你的好兄弟话来说，这叫什么来着……干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对，脑子有问题。”
　　被说脑子有问题，沈某人幽幽道：“我只是不屑而已，你脑子才有问题。”
　　顾言梓轻咳一声，故作庄重姿态，“凭凭小朋友，别人都去吃饭了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哥哥带你去买好吃的好不好？”
　　沈无凭合上书，将它塞进桌肚，摘下眼镜，问：“你以前是干贩卖人口的吗？”
　　“可能算是吧，毕竟我长这么帅，小女孩就喜欢跟着我。”顾言梓笑道，“但我不喜欢她们，我就喜欢拐你这种长得好看又爱一个人呆着的小朋友。”
　　“我都几岁了还小朋友。”沈无凭没好气道。
　　“对我来说，你就是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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