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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平安时代，源氏-
正细心护理佩刀的年轻源氏家主忽然手中动作一顿，抬头看向室外。
端坐在室内认真等待主人结束配刀护理的刀剑付丧神观察到其停下动作，“主人？”
“安倍晴明。”
“呀咧呀咧，多日不见。源家主别来无恙？”安倍晴明听到室内之人直接道出自己名字，知道自己行踪被发现，只好认栽、主动从暗处走出。
“托大阴阳师的福，你不在平安京的这些天我过得非常自在。”看到姿态优雅却从不做优雅之事的‘师兄’，源赖光嘴角勾起嘲讽弧度。
当年这人诓他不懂阴阳术，用术式伪装成满头白发、身型佝偻的老者妄图骗他拜其为师。谁知当年自己一声‘师兄’竟成功拜得贺茂忠行为师父。
师父不在，安倍晴明身为‘师兄’自然得要细心引导‘师弟’入门。然而源赖光在安倍晴明处习得阴阳术并成入门后，就甚少与他往来。倒是与另一名新晋大阴阳师——麻仓叶王关系不错。
“还真是毫不客气……”安倍晴明手中蝙蝠扇一转，抵在唇下情绪不明。
“晴明大人深夜造访是为何事？”浅金色发系刀剑付丧神笑着询问。
闻言，安倍晴明低眸看向神态与主人性格毫不相称、神态温和的刀剑付丧神，“髭切也在。”
“晴明大人记错了。我是膝丸，髭切是我的弟弟。”髭切一脸温和且认真地纠正安倍晴明。
安倍晴明：“……”
源赖光低头，面无表情继续护理手中佩刀——膝丸。
“所以，晴明大人深夜造访是为何事？”室内归于安静，髭切再次询问不邀而来的安倍晴明。
“散步恰巧路过而已。”安倍晴明放下手中蝙蝠扇，“时候不早，我就不打扰了。”
“等下。”源赖光开口唤住安倍晴明，“离开之前，把你的纸人式神带走。”
刚刚才把纸人式神放出去探路的安倍晴明：“……”
成为源家主的‘师弟’远没有小时候好糊弄了。
-
从本丸清晨到平安时代夜晚，游与三日月、明石、狐之助刚抵达历史时间段就迎面碰上正在进食的妖鬼。
观清对方身上背负的业障，游快速汇聚灵力于指尖，眨眼便将猛地扑向自己的妖鬼祓除干净。
“审神者大人……”回想起刚才妖鬼的血盆大口，狐之助忍不住抖了抖。
“这里的瘴气浓郁、满是血腥味，不一会就会引来阴阳寮之人，我们先离开这里。”见游顷刻间就解决危机，三日月立刻将刀柄推回刀鞘。
明石点头，伸手捞起地面上瑟瑟发抖的狐之助跟上三日月速度与游一同远离此处。
夜晚的平安京到处都是彼岸之物，若前方道路无妖鬼遮挡，几人则快速通过，若是遇到有胆子较大瞄准他们的妖鬼，则物理祓除。
离开妖鬼聚集的山林，几人到达了都城外的根小屋。
“平安时代夜晚魑魅魍魉横行，常人无法辨别夜晚响起的敲门声到底来于人类还是彼岸之物，因而每到晚上即便听到敲门声与人类呼唤声他们都不会出来开门。”
见明石视线落在门扉紧闭的一户人家，三日月提醒的语调幽幽。
「叩、叩叩。」
然而即便三日月说得那么明白，却还是听到了清晰的敲门声从身侧响起。听到敲门声，他与明石国行脸上表情皆为一怔，即刻回头顺着声音响起方向望去，便看到了抬手敲门的游。
“谁？”门内传来一道无比动人心弦的女子声音。
“初到此暂无落脚之地的旅人。外面太冷了，请问屋子的主人还有空余的房间方便借用我们避寒一晚吗？”
游话音刚落，门后一阵静谧。
明石国行上前，正要拉走仍固执站在门口等待屋主回应的游，而当他的手刚伸向少年审神者自然垂落的左手方向，紧闭的木门忽然在寂静夜晚发出刺耳「吱——」的声响。
“！”
明石国行怔怔看着屋子木门打开——
“进来吧。”
将游等人迎进家中的是一名样貌美丽的年轻女子，她的视线先是轻扫门口气息混杂的少年，再转向紧跟在其身后的两名浑身透着物怪气息的样貌俊美男子。年轻女子眼眸一转，打开大门后面无表情侧身，声音低低：“家中只有一间空房，物品都在里面，需要自行收拾。”
“非常感谢，进来这里暖和多了。”游跟在年轻女子身后进入屋子，双手合一起放在唇边非常逼真地为自己呵气驱寒。
明石国行和狐之助皆一副欲言又止表情注视着游的背影，而后又在年轻女子眼眸扫向自己时，快速转过视线‘认真’打量房间四周。
“非常感谢。”三日月抬步踏进屋主提供的避寒房间时，侧头微笑着朝年轻女子道谢。
年轻女子没有说什么，对三日月点了下头就转身离去。
“审神者大人。”狐之助小声开口呼唤游。
“奇怪。”游摸着下巴，“他明明认出了你们的身份，为什么还愿意花时间与我们周旋？”
“「他」？”明石国行以为自己听错了游的话。
“明石还真是敏锐。”游放下手，眼眸带笑揶揄明石国行。
“……”
瞬间反应屋内只有自己在游的一段话中却仅关注到对方性别为男，明石国行尴尬得脸上表情非常‘精彩’。
三日月笑着将视线从明石国行身上移开，看向游：“我们运气不错，一到这里就遇上了罕见的「罗生门之鬼」。”
“「罗生门之鬼」？”狐之助惊诧：“传说被源次纲用鬼切砍掉一只胳膊的大妖？”
“……”
得知惊人情报，明石国行脸上表情一僵，低下头神色微妙看着狐之助的耳朵。
“源氏重宝之一的髭切吗？”三日月确认刚才所见女子手臂并无异常，“现在这个时间，髭切应该还在源氏家主手中。”
髭切没有更名且还在源家主手中，现在自然就还没有发生他们熟知的历史事件。
三‘人’对视一眼又默契转开视线，皆已明白遇到历史人物后该用怎样的称呼。
视线转开，明石国行在室内找到了被子，“已经很晚了，审神者大人要休息吗？”
“刚睡醒，不困。”即便被便携转移装置瞬间带到千年前的夜晚，游也没有忘记自己是在睡足一觉后的清晨时分来到这里。
“我们就坐在这里等天亮？”听到游的回应，明石国行也立刻收回视线不再看摆放整齐、看起来就很暖和的被子。
“倒也不用干坐着等天亮。”游食指有节奏地敲着桌面，发出催人困意的「笃——笃」声。
“审神者大人……”狐之助听着桌面发出的声音不知不觉眼眸微阖，等察觉不对劲它立刻摇头逼迫自己清醒过来，“请不要再发出这般催人困意的声音了。”
“唔？”游回神看向狐之助，然后反应不及似的低眸望着自己食指。
“抱歉。”
听出游话语中真实的歉意，三日月抬眸。
“既然时间充裕且难得不受打扰，不如我们现在就把昨天未能顺利进行的军议继续下去吧。”狐之助跳跃在桌面，抬起爪子飞快从铃铛内调出当前历史时间段重要事件。
“我们当前所处历史时间段已经历两次大叛乱，现今武士力量与贵族力量正暗地抗衡。表面虽维持着早年贵族风习，但昔日不被贵族看重且鄙夷的武士却已经可以带刀进入皇室。”
“朝政议事不仅是这两股势力相互较量，还有新晋‘贵族’武士——源氏与平氏之间的较量。”
“但在这个时间段并未发生过以人类主导的叛乱事件，反倒以魑魅魍魉横行扰乱人界之事为主导。是以平氏武家需时常与皇室指派、代表贵族势力的阴阳师一同配合前往退治扰乱人类生存的妖鬼。”
“可是这个时间段的阴阳师大多代表着贵族势力，平氏武家也有自己的考量——双方都难以进行有效合作，至今为止无效退治、队伍成员伤亡情况频频发生。”
“平氏武家与阴阳寮之间矛盾日积月累，人类战线节节后退，原居于离平安京甚远的妖鬼势力开始入侵平安京。”
“皇室紧急改派源氏武家与阴阳师合作——以源赖光为主的源氏将领与大阴阳师安倍晴明配合默契，不仅赶跑了入侵平安京的妖鬼，甚至还一战彻底扭转人类无力抵御妖鬼、备受其害的局面。”
游安静听着狐之助的口述情报，视线落在桌面上的源赖光画像。回想起现世中一面之缘的Berserker，嘴角勾起调侃弧度。
“源氏与阴阳师配合顺利退治入侵平安京妖鬼事件为后期源氏势力发展打开局面，在下认为时间溯行军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混入源氏军队，阻止源氏获胜。”
“时间溯行军为什么要这么做？帮助平氏？”明石国行不解。
游眉头微蹙：“为什么不怀疑阴阳师？”
“嗯？”明石一怔。
“时间溯行军毕竟不是人类，既然不是人类，其身上气息必定无法完全遮蔽以蒙骗阴阳师。若时间溯行军能顺利混入军队中，最为失职的难道不是阴阳师？”游双手支撑抵在下巴，视线认真看着狐之助。
“这……”狐之助和明石两相对视，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游的提问。
“我们很少会出现怀疑阴阳师的情况。”三日月缓声开口，“待事偏颇的不仅有人类贵族，还有「我们」。”
“我只是随口问一声，倒也不必如此严肃回复我。”游脸上又恢复往日温和笑意，他的双手不再支撑下巴，撑在桌面便站起身。
“时间差不多也该来了。”
「铮——！」
随着游话音落下，室内众人都未反应过来之时，室外响起了刀刃相撞的锐利声响！
三日月和明石反应极快，手放在刀柄上就推门而出。
当看到半空中与迎他们入室内避寒年轻女子交手的两‘人’，皆怔了一下。
狐之助快速收起投影在桌面上的情报立刻跳下桌紧跟其后，一仰头看到半空中缠斗的身影——
“！？”
认出半空中缠斗的身影……狐之助也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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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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