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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摇和娇皇朝蓬莱一路行进了半个月。这日,已过午时,二人穿过一个山岭,进入到一个荒无人烟的村庄。
那村庄虽大,街巷可容两驾车马经过,一路走来,竟空无一人。直到出了村庄,忽闻人声鼎沸,数百人均赤脚站在河道中弯腰劳作。
“你们是谁,来这里作甚?”
见二人问路,中年妇女一手捧着一块腥咸气味的刀形玉佩,一边擦着汗,眼中投射着狐疑警惕的光。
“这位大娘,我们去蓬莱仙岛参加大选,路过贵处,不知大娘你们这是做什么?”娇皇轻言细语。
中年妇女扫视了一遍娇皇与花月摇,弯腰下去在河水里一寸一寸摸索着,口中说道:“前段时间魔族的人和方丈的人在俺们村子附近打了一仗,掉了许多法器进这河里。你们小小年纪我就不多说了,免得你们晚上噩梦,哝,翻了那座山,走上大道一路向东就能到蓬莱洲,你们自个儿再问问,免得走错了路。”
正说着,一道惨烈地呼救响彻天空。
所有人错愕着面庞,慌忙拿眼四处扫射,却见河道中间,有个男人在水面扑腾着,一时翻江倒海,水花四溅。
中年妇女摸了摸受惊的胸口,咒骂一声,骂道:“死娘了!你们莫管,那人水性好的很,又在作怪吓人!”
可水中翻腾男人,忽然僵直不动了,双眼翻白,口吐鲜血,躯干慢慢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露了两条带血的腿在水面,半刻不到,那两条兀自抖动不已的腿渐渐直立下沉,水面下陷,产生一个巨大的漩涡。
所有人呆立水面,花月摇暗叫不好,抓住娇皇的手臂就往岸边跑。
刚跨出两步,背后接二连三的呼救声此起彼伏。花月摇心知有异,知道赶紧离开为好。正奔走间,身后的中年妇女大声呼救,声音堪比杀猪。
娇皇回头,正见到水里似乎有东西缠住了妇女的腿,水面因为某种吸力产生出漩涡,漩涡凹陷的中心,一物正蠕动着露出水面,灰色的皮,表面有黑色的纹路……
还未看清楚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娇皇一脚踩在一个绵软的东西之上,惊叫还未出口,身体已经倒了下去。
花月摇手中一空,想也不想回首一抓,抓住了尚且还露在河面之外的手腕,一拖之下,从河中托出半截断手。
这半截断手带着余温,青筋暴露,比娇皇明显大了两圈。但奇怪的是……那断手断口处残渣碎肉,血管漂浮,不像是刀剑斩断的。
花月摇将断手扔出,遥望河面,刚刚还有上百个人,此时剩下半数不到,剩下的人要么在水中挣扎,只有极少数的人上岸。
她扑入河中,朝着河中游去。睁开眼睛时,水下的场面,堪称修罗地狱。
断臂残肢在水底漂浮,兼有人的内脏和器官。浓重的血腥团团四散,水下泥沙翻搅,污浊不堪。忽而,水流异动,花月摇本能翻身,一团巨大的黑影擦身而过。
灰色滑腻的皮,皮上有黑色纹路,四肢全无,腹下却有数以万计的吸盘,每只吸盘都有倒刺,轻轻舔一口,一块皮肉就会不翼而飞。
花月摇划动水面,发现靠近岸边的食人蛭较少,越靠近河中心,食人蛭越发密集。拨拉开一截雪白的断肠,花月摇忽然发现,前方一个巨大的食人蛭正缩紧身体,将一人“抱”在怀中,血水从中一丝一缕飘溢出来。
那人一只手臂露在外面,乍看之下,纤细修长,是娇皇的手臂无疑。
花月摇猛然扎进,五指张开,用力之下,手臂连根没入食人蛭躯体里。另一只手攀住撕开的裂缝,两手攀援,将巨大的食人蛭撕成两半。一股墨蓝色的液体从中喷射而出,腥臭撞脑。
花月摇游进,拖出那具轻飘飘的身体。
躯干不长,属于十二三岁孩子的躯体,腹部连着内脏已经不翼而飞,半边脸也不见了,露出空洞的颅骨。
花月摇将尸体抛开,向左滑动双臂,另外找寻目标。就这样连杀了四五只只食人蛭,忽见一抹青色的衣袍一闪而逝。花月摇游近,眼睛也没有眨一下,摸到滑腻的皮肤,将皮肤下的□□破开。
没有了拖力,那具身体摇摇晃晃向头顶浮去,花月摇一摸之下,只摸到了一截骨头。拽着脚踝将身躯拉近,娇皇已经晕厥过去,柔软的头发在肮脏的河水当中水草一样飘曳。
正欲向上划水,河底忽然生成巨大的漩涡,漩涡深处,一道夺目的蓝色光芒照亮了整片河域。随着蓝光的出现,河水像是产生了生命意识,纷纷向下涌动,带着死人的躯体、污浊的血液和食人蛭一同向下沉。
——
娇皇睁开眼时,觉得浑身都在叫嚣着要罢工。当一截白骨进入眼帘时,他更是大惊小怪地叫了起来。
“我的腿,我的腿……我的皮怎么没了?”
他的小腿一圈皮肤不翼而飞,露出红色的筋肉组织,脚踝一段的骨头和空气亲密接触着,凉丝丝的。
“你该庆幸你的命还在。”花月摇在他背后凉凉地说。
娇皇呆呆地转过头。此时的花月摇亦是狼狈不堪,原本乌黑如瀑的头发变成一绺一绺的,上面还有若干半凝固的绿色液体,浑身衣服透湿,紧紧贴在身上,显得躯干更显玲珑娇小,紫色眼眸正警惕打量四周。
“这里是?”娇皇放眼环顾周围。
二人所在的是一个圆形洞穴,洞穴内暗光沉沉,光源来自四壁所镶嵌的一圈夜明珠。夜明珠上布满灰尘,不仅如此,四壁之下的石台也堆满浓重尘土和蛛网。石壁上开凿有数十个凹洞,每一格里瓶罐林立,石台上书卷若干,兼有笔墨纸砚和一些灵石玩物。
“啊!死人!死人!”娇皇忽然指着一处怪叫起来。
花月摇斜睨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如果这还是活人,你现在才发现,也许早就死了千八百次了。”
娇皇搔搔头皮,不好意思地笑起来:“是我太没用。”
不知这座洞窟被开辟了多久,石台上的尸骨已经玉化,躯干萎缩变黑,覆盖一层薄皮,眼窝凹陷,徒剩两个黑窟窿。
尸骨外面一件月白色衣衫,崭新依旧,上面的纹饰花样还依稀可见。
娇皇双手抱胸,用力摩擦了摩擦臂膀:“这尸骨看起来……怎么在笑?真是太诡异了,不过……”娇皇打了一个寒颤,“这里看起来像是古修洞府。”
头顶,是流动的河水。
河水森蓝,河水和洞穴之间有一条百米开外的甬道,甬道内黑暗而洞府十分干燥,府内上方的石壁上刻着一方繁复的阵法。
娇皇探着脑袋,忽然又急速缩回脑袋,紧张道:“那甬道内全是食人蛭!”
花月摇点点头:“可能是魔族和方丈争战,有一方的人无意之间打破河底的禁制,现在阵法自动修复,食人蛭才被吸入甬道。”
娇皇双眼亮光乍现:“这修士突破失败,留下这许多东西。如果飞升成功,洞府内的这些东西是会被带走的,这样说来……这里许多的宝物也就是无主之物了,全都可以拿走!仙女妹妹!真是好运气!哎哟哟……”
娇皇腿疼得龇牙咧嘴。
刚才全无知觉,直到从晕厥苏醒过来的现在,才慢慢感觉到疼痛难耐。娇皇乍见洞府内这么多值得探究的宝物,恨不得立起身子将它们全部装进衣兜里,只是双腿无用,徒然在一旁心急如火。
“仙女妹妹?”
但见花月摇只淡淡扫视了石台一眼,没有动任何物品,最终将视线放在尸骨之上。
她轻轻皱眉,从尸骨玉化的程度来看,这座洞府开辟至少千年以上。前头骨朝后方倾斜,可以判断尸骨的性别是男性。露出衣衫的指节十分修长,食指上带着一枚黄玉戒指,手掌中握着一物,不知是什么东西。
花月摇撕下自己衣衫下摆的一角,将右手包裹起来,伸出一指,轻轻推动尸骨手掌内的东西,将它推出了尸骨手掌。
一块圆形的朱红色灵石。
花月摇若有所思地看了地上的娇皇一眼。娇皇告诉过她,这里的灵石通常是半透明白色,一部分是粉灰色或者黄色,只有少量优质灵石是蓝色的,从没听说过有朱红色的灵石。
“这个可能不是灵石……”
娇皇话没说完,花月摇忽感手掌疼痛,像是有火在灼烧,手顿时松了。灵石落地,红光乍现,灵石中渗出的红色液体溅落一地,红色液体像是有了生命,在地面蜿蜒爬行,一撇一捺,一点一横,成了三行红字。
“这写得是什么?”花月摇凝视地面,不知其解。
娇皇忙收拢张大的口,拉长了脖子张望,只是脖子到达极限,眼睛也是看不清。
花月摇回到娇皇身边,娇皇忽感异香袭来,双眼一花,整个身体凌空而起,自己已在花月摇怀抱。
可能是因为失血,天旋地转的眩晕感遍袭全身,他睁开一条眼缝,花月摇一爿尖细的下巴落入他的眼中,皮肤雪一样白,红色的嘴唇是雪上的梅花,细看之下,唇角上,竟有一颗圆圆的小痔。
“看看,写得是什么?”花月摇将之放下。娇皇赶忙拿眼望去,读道:“焚毁卷章,尸骨无存,方得异宝……这是什么意思?卷章焚毁,尸骨无存,哪还有什么异宝?”
花月摇起身,盯着那具嘴角犹自含笑的尸体,说:“可能,他知道自己无法飞升,希望死后有人收殓尸骨吧,可是……”
“可是,现在我并不知道焚火咒如何施展。”花月摇说。
“仙女妹妹不会焚火咒?”娇皇惊喜地尖叫起来。
焚火咒是最基础的咒术,通常练气三层的人就会用,“那净水咒呢?飞箭术呢?隔离术呢?”
花月摇摇了摇头。她虽已是金丹初期,并没有人传授她咒术,哪怕是练气期的基础咒术也是不会的,可以说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娇皇心中狂喜,心道自己可算是有地方帮得上忙了,激动得舌头打结:“这些咒术我练了许久,倒着也能背出来,仙女妹妹只消跟着我念就成了。”
二人并排盘坐。
娇皇伸出右手掌心,高声念了一段咒语,然后凝视自己掌心道:“焚火,起!”他那只摊开的手掌却空空如也。
娇皇吞了一口唾沫,对着花月摇紧张地笑了一下,心里叫苦,之前练习他可是成功释放出了黄豆大小的火焰的,怎地今天却失效了?仙女妹妹在此,这可是万万不成的!
于是他赶紧闭眼,将烂熟于心的咒语快速念出,几乎是恶狠狠喊道:“焚火,起!”
忽然一股热风扑颊而来,将额边的面颊炙烤得滚烫。娇皇暗叫一句成了,睁开眼,定睛一看,自己掌中仍是空无一物,而花月摇掌中,一团火焰正熊熊燃烧,顿时满室红光,熠熠跳动。
那火焰一团赤红,无风自动,火焰的另一边,花月摇雪白的双颊泛起两团淡淡的桃红:“然后呢?”
娇皇看得呆了。
“然后,然后朝书卷投过去便行了。”娇皇结巴道。
书卷遇火便着,书页翻飞,洞府内四处飘动着白色的、红色的、焦黑的颜色。花月摇嘴唇开合,掌中不断燃起新的火焰,纷纷投出,那些石壁凹槽内的玉瓶、瓷罐、阔口壶等,在蛛网和尘土中露出了一瞬的本来面目,然后立即灰飞烟灭,混于尘埃。
娇皇从未见过,焚火咒竟会产生出如此巨大的威力。他曾见蒟蒻姑娘亦使用过焚火咒,不过是也是鸡蛋大小,烧掉区区书信罢了,像这样顷刻间烧去洞府内所有的真是前所未见。
焦屑飘摇,灰尘满地。
花月摇停止手中的动作,低头笑道:“你的咒语确实有效。”
地面空无一人。
花月摇一凛,再抬头时,周围景物早已变了一变。虽然还是在古修洞府中,却不是之前那个洞府。
夜明珠荧光闪烁,如在白昼,四壁之上没有凹槽,有的却是一幅幅水墨画,每一副画里,都装着一个女孩,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顾盼生姿,摇曳生辉。一双眼睛装着溪水,桃红小口似笑非笑,勾起一点古灵精怪的调皮意味。石台之上仍是笔墨纸砚,乌木的毛笔笔杆反射着一点亮光,石台之上,是半张未完的画卷,画中仍是那个爱笑的女子,只是周围的景色还未画上。
“你是谁?”
石台之上,端坐一人。
花月摇一惊之下,那里哪里还有什么尸骨,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活生生的美人。
桃红的头发,发簪挽起,半梳未梳,一侧的头发倾泻肩头,眼角之下一朵桃花,仿佛一颗天然的泪痣,满目含情。他的右手食指上,戴着一枚黄玉戒指。
花月摇半跪,半敛下巴,沉着应对:“晚辈花月摇,是,是蛊修一派,遭遇河中食人水蛭,误闯洞府,望前辈勿见怪。”
“蛊修?抬起你的头。”石台上的人说道。
花月摇抬头、扬脖,睁眼,亦看向对方,对方脸上现出一丝惊奇:“竟是杂灵根?”他眼中看着她,又好像在看别人,“本座记得,蛊修一脉经过万蛊嗜髓方能修炼成金丹,破关者无不面目全非,你倒是个美人坯子。”
花月摇不知说什么,沉默不语。
“还只是个孩子,真是奇了。”石台上的男子轻轻一笑,“小小年纪,心智还不错,你若不听从吩咐,一进洞府就四处掠夺,知道会怎么样吗?”
花月摇如实告知:“晚辈不知。”
“上面有我设下的禁术,你若是碰上那么一碰,立刻化为白骨。只是,本座等了那么久,没想到竟是个杂灵根,也罢,天意如此,如之奈何,过来罢,我将终身所学传予你。”男子道。
未料到,花月摇仍是半跪未动。她从不相信能够轻易得到什么,极致的好处背后必有极致的付出,极致的褒奖背后必有极致的牺牲。
她低眉敛首:“还请前辈告知,需要晚辈做什么交换。”
男子显然吃了一惊,顷刻又笑了,笑靥如花,如一朵盛开的桃花:“好个聪明的小丫头。若要本座传授密宝,需答应本座杀一个人,终你一生之命,顷你一生之力,绝你一身之术,去把这个人杀掉,如若不然,你我订立的契约,诅咒反噬,生不如死!”男子美丽的容颜不在,尽现狰狞,发色变成赤红,洞内温度徒然升高,仿佛哪里燃着看不见的火焰。
“只是杀一个人?”花月摇前世,作为暗杀者,手中人命不知多少,这样的任务,似乎太过简单。
“别小瞧他。”男子面容渐渐恢复了平静,笑道,“现在这个时候,他没死的话,大概已是化神期了,不过他又怎么可能会死。”
见他说着说着,脸色逐渐变得阴鹜,花月摇问道:“还请前辈告知姓名。”
“风月盛。蓬莱老祖。”
听到这个名字,花月摇愣了愣神。她知道这个名字。她看过原著,风月盛,花新月登场时,他已经是蓬莱化神老祖。在正魔之战后,提拔花新月成为蓬莱新任领袖,对花新月飞升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如果涉及花新月……
花月摇眸光紧了紧:“晚辈答应前辈,必杀此人。”
男子默默凝视着花月摇,像在判断真伪。半晌,他笑了:“跪下吧。”
花月摇双腿着地。
忽然之间,神思恍惚,一双月白的绣着桃花的双梁鞋进入低垂的眼帘。
他的手指抵在额头,温度全无。但一点温热却透过皮肤,游走进了脑袋,像是一团火在燃烧,脑海蓦然炙痛,脑浆像是要被火焰烤干。花月摇忍不住痛喊出声,随着疼痛的加剧,脑袋里蓦然涌现出无数蓝色火焰,没一团火焰都逐渐演变成一个字,一一印刻在脑中。
“记住,这叫《赤炎崔巍诀》,总共十层口诀,待你修到最后一层,遇山烧山,遇河烧河,能焚尽世间万物,无可阻挡。但你决不可忘,终你一生之命,顷你一生之力,绝你一身之术,杀掉他!”
“还请,还请,还请前面告知姓名……”花月摇匍匐在地,挣扎着喊道,声音近乎撕裂。
“终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随着声音远去,脑袋里烧灼的疼痛也在一瞬熄灭。
——
“仙女妹妹!仙女妹妹!”娇皇在花月摇倒下的那一刻,呼吸为之一窒,声音颤抖着呐喊。
“别摇了,头很晕。”花月摇从地上坐起,打量四周,之前所见,瞬息无有,只剩下满地的焦屑和喜极而泣的娇皇。
“仙女妹妹?”
“嗯?”
“你的嘴唇,怎么……变成蓝色的了?”娇皇大惊失色地望着花月摇的脸。
花月摇摸了摸自己的唇,她若有所思,洞府内,哪里还有前辈的身影?
被她烧毁的书卷、灵石、药瓶仍旧在石壁里,原来,原本她烧去的只是古修洞府设置的幻术。若来人违背前辈“焚毁章卷”的意愿,恐怕也无法触动前辈残留的神识,不说得到传承,连性命也堪虞。
石台上,只有半卷残破的画卷,花月摇上前将之展开,水墨早已模糊,依稀见着一个女子,坐在一株桃花树下,双手正捧着什么东西。
花月摇默了片刻,将画卷仔细卷好,收入怀中,然后来到石台下,对着空无一物的石台郑重其事地磕了三个头。
前辈已经是千年前的人了,自己因缘巧合下得了他的传承,那么前辈就是她的师傅。这不知姓名的前辈隔了千年,无论他过去是什么样的人,经历过什么,既然用最后一抹神识将绝学教授给她,她也必定如前辈所说,即使再难也要做到他所交代的事。
而后,花月摇将石壁内的丹药灵石一一收入芥子空间中,千年过去了,丹药是否能使用是一个问题,花月摇想了想,递到娇皇鼻子边:“闻闻,还能用么?”
娇皇使劲嗅了嗅:“这是极好的治伤药丸,里面有两味灵草垂盆草和半枝莲如今已经绝种,闻这味道,药效虽然不如曾经,但仍是极好的。”
听娇皇这么说,花月摇点点头,将所有东西收好,抬头道:“走罢,去蓬莱。”
她花月摇于情于理,必不会辜负前辈的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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