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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两人上楼后,孟殊带小奚去她的卧室挑了件新睡衣,一套洁面乳和护肤品的旅行装,并且告诉她新毛巾和牙刷,口杯,牙膏,沐浴乳的位置,然后各自回房间洗漱睡觉了。
孟殊睡眠时间很规律,几乎不会赖床,不出门的时候习惯穿着睡衣在家晃荡。
早起必定早饿,为了尽快填饱肚子,她会在做早餐的时候插空洗漱,所以一楼挨近厨房的卫生间经常被她光顾。
孟殊的脚本来就不算严重,慢慢下楼不成问题。她打了个哈欠同往常一样下楼去厨房,却看见小奚已经做完早餐在收尾了。
她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夹起荷包蛋吃一口,夸赞道:“小奚原来厨艺这么好啊!”
小奚无语:“殊姐,荷包蛋很好煎的呀!”
孟殊尴尬一笑:“我就会烤面包,你已经很棒了!”
小奚腹诽:面包用得着你老人家烤嘛?
她瞟了一眼面包机,默默扶额:殊姐看来也不是什么都会的,做饭就是她的滑铁卢!
早餐吃完,孟殊起身收拾,赶着小奚去上班。
房子里只剩下了碗筷的碰撞声,寂静下来的孟殊,又是清清冷冷的模样。
她的世界其实很简单,对于方曲洲,他像个大哥哥,可以撒娇,耍赖;对于温凛,他是朋友,可以信任,依靠;对于肖梓磊,小奚,他们是弟弟妹妹,可以关怀,可以宠溺;对于普悦,她是闺蜜,也是她的太阳花,她要守护她。
她曾以为,有一个少年,在他面前,可以撒娇,耍赖,可以信任,依靠。她亦可以宠着他,守护他。
是她太贪心了,所以什么都得不到。现在她学乖了,她不容许别人轻易进入她的世界,更不想进入她世界的人悄无声息地离开。所以她小心翼翼维持着既定的模式,不敢轻易改变。
一旦模式改变了,像肖梓磊一样,呵呵呵,已经有人教会她该怎么做了,彻底割裂不是吗?
孟殊知道自己走进了死胡同,可又无能为力。
对沈卷瞳的记忆其实在日复一日的褪色,可他一声不响地离开已经让孟殊留下心结,解不开,放不下,永远在膈应着她。
孟殊强迫自己不再去想,她现在的生活已经很好。她打起精神,朝着练习室走去。
孟殊有一场小提琴个人赛需要准备,下周就要飞去国外比赛。
比赛模式不同以往,所拉曲目必须为本人原创,极大地提高了比赛的门坎,所以更不能掉以轻心。
新曲在前段时间已经编好,现在她必须把精力集中到磨合新曲上。
三楼有个兰花厅,也就是孟殊的练习室,这里安装了最为先进的隔音设施。
孟殊对兰花颇为喜爱,花厅里有几十种珍贵兰花,兰草,为了得到更好的光照条件,整个花厅都由玻璃打造而成。
吊兰被悬挂在四周的玻璃墙上,还有一系列滴水设施在固定时间为其浇水。
其他兰花被规律地摆放于各处,进入花厅,就被兰花的幽香萦绕,格外地沁人心脾。
花厅中央隔起了一圈玻璃栅栏,里面摆放着一套黑色的桌椅,一个书柜,几本没有收拾的曲谱随意的摆放在桌面上,她把小提琴盒从书柜里抱出来,小心地放在桌子上。
琴盒打开,一把精致的小提琴映入眼帘,棕红色的琴身,极为对称的纹理让人看着赏心悦目。
沉浸在音乐里的孟殊是极有魅力的,褪掉了伪装自己的面具,整个人都柔和了下来。
之后的日子,孟殊没再出过门,生活过得单一而充实。
比赛前一天,她和方曲洲两人前往国外比赛。
机票定在下午,两人慢悠悠到机场,登机时孟殊被告知自己的商务舱座椅损坏,航空公司为做补救免费给她办理升舱。
孟殊对这种意外表示理解,接受起来一点障碍也没有。
可方曲洲遭心坏了,一个两个的,都不让他省心,他真相了,他天生当老妈子的命。
孟殊揉了揉耳朵,洲哥什么都好,就是爱叨叨这点,遮盖掉了他所有的光芒!
她万般保证下,终于在方曲洲担忧的目光里,翩然地走了。
孟殊一刻也没耽搁,找到自己的座位,发现位置靠窗,马上戴上眼罩,逼自己睡过去了。
沈卷瞳没有想到孟殊会坐在自己旁边,他一时不知所措,心里有庆幸也有失落,庆幸的是她睡着了,失落的也是她睡着了。
他愣愣地看了她一会,直到在空乘人员的提醒下,才僵硬地坐到位置上。
几乎是坐下的那瞬间,他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旁边的人烦躁地朝着窗户挪一挪,调整好位置又一动不动了。
沈卷瞳吓得快要拿不住手机,急忙关了机,从来没有觉得手机如此烫手过。
不知道怎么想的,他找出了自己的口罩和鸭舌帽,把自己的脸捂的严严实实的。做好这一系列动作后,他整个人才放松下来。
他忍不住扭头去看身边的人,一时间他竟觉得像是回到了两人还是同桌的时候。
而如今,这个小丫头长大了,他终究是把自己变成过客了。
时间慢慢地爬着,跟蜗牛似的。孟殊睡得跟个小猪一般,眼看着脑袋就要撞到小窗上。
沈卷瞳身体前倾,迅速伸出他的手掌挡在小窗前,接着孟殊的额头抵在他的掌上,传来一片熟悉的温暖触感。
在别人看来,就是男人把女人抱了个满怀,可当事人一个是睡魔,一个则迫不得已与人呼吸相闻。
沈卷瞳看到依然熟睡的人,无奈地摇头,阿殊这贪睡毛病倒是一点儿没变啊!
他单手撑着身体,另一只手托着孟殊的脑袋,正想改变难以为继的姿势时,飞机突然轻微颠簸了一下。
猝不及防地,孟殊的身体往沈卷瞳的怀里倒,下巴卡在沈卷瞳肩窝处。
滚烫的呼吸喷在他的肩膀处,一股若有若无的西柚果香,扰得他心猿意马。
沈卷瞳几乎整个人都歪朝了孟殊那边,他也不敢叫醒身上的小祖宗,也得亏旁边的乘客都在睡觉,要不能把他当成色狼扭送到警察局去。
他试图把孟殊挪到靠椅上,可她的重量几乎都给了沈卷瞳,虽说不沉,但也够呛。
飞机又一晃,孟殊也跟着晃,她的脸颊贴在了沈卷瞳的脖颈处。
沈卷瞳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又不敢推孟殊,他手一抖,整个身体向下歪了歪。
很快的,他支撑住了,注意力回到孟殊身上的他,傻了!
怀里的姑娘睡得迷迷糊糊的,脸上少了凌厉,多了几分柔和,倒是跟高中的她重合了。
她挪动了一下位置,像是在找最舒适的睡姿,可爱到了极点,把沈卷瞳的心都揉化了。
不经意的,孟殊柔软的嘴唇轻轻附在了沈卷瞳的锁骨处,他今天穿着的是一件黑衬衫,扣子就扣到了锁骨以下。
沈卷瞳顷刻之间,浑身血液逆流,哪哪都不对劲了。他们之前更为亲密的接触也不是没有,为什么这次他会如此奇怪?
他来不及想些什么的时候,却发现身上那个睡魔好像有点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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