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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你们又在闹什么!”
青袅一听就听出这是太夫人的声音,当即垂手在一旁。
可刘云瑚怎么可能,这么快平息自己内心的怒火,张牙舞爪地就要朝青袅扑过去。
“住手!”太夫人一声高喊,身边的婆子赶忙去拉开刘云瑚。
太夫人敛衣坐在堂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刘云瑚。
“别说我老婆子偏心。这一次云瑚你先说,为什么打闹起来。?”太夫人故作公允地说道。
“这……”刘云瑚面色踌躇,她脑子到底不傻,知道不应该把青袅刚才说的话,在太夫人面前说出来。
祖母本来就不喜欢母亲,万一听信了谣言,去怪罪母亲!
因此,刘云瑚死死咬住嘴唇,一声不吭。
“说呀,现在让你说,为什么就不说了!”太夫人喝道,怒目圆睁地看向刘云瑚。
青袅半垂眼眸,装作恭敬地站在刘云瑶身边,她才不会主动撞在枪口上呢。
“说让你待在自己院子,好好思过。你就这么不让我的话听在心里?”太夫人问道。
“好啊,好啊,你们母女两个都和我作对,都和我反着来。”太夫人似乎被气到了,胸口不停起伏着。
“滚,给我滚出去!”太夫人喝道。
刘云瑚面色羞愧,但咬着牙还是离去了。离开前还恨恨地剜了眼青袅。
青袅不为所动,眼神淡漠。
刘云瑶后知后觉地安慰太夫人,太夫人却抬眼看了看她,说道:“云瑶,我如此对云瑚,你想说什么吗?”
青袅闻言,暗道不对!
刘云瑶一回来,刘云瑚就三番四次找她麻烦,其中有好多次都闹到了太夫人面前。
太夫人会不会怀疑,是刘云瑶在做戏?
刘云瑶却眨了眨眼睛,最后小心翼翼地说道:“我觉得,祖母对大姐姐太严厉了。”
太夫人眯起眼睛,看着刘云瑶的神色有些复杂。
“继续说。”
看太夫人没有生气,刘云瑶先是呼了一口气,然后继续说道:“刚才,其实大姐姐是来和我和好的,只是声音大了一些。祖母误会了。”
“我在想,是不是因为大姐姐是相府嫡长女,所以祖母才会对她这么严厉。”刘云瑶说道。
青袅紧张地微微抬起头,去打量太夫人的面色如何。
“果真?”太夫人沉声问道。
刘云瑶点了点头,“云瑶不敢和祖母撒谎。”
或许是刘云瑶的眼神太过清澈,太夫人一时也难以确认,到底是不是刘云瑶自导自演的把戏。
太夫人起身离开时,青袅跟着上前送了几步。
谁知道太夫人回身,突然看向青袅,眼底带着些警告意味:“青袅,好好伺候你家小姐,可别带坏了她。”
青袅闻言心一凛,忙不迭地点头,道“是”。
看着面色难看的青袅,刘云瑶忍不住扯了扯她的衣袖,“青袅你怎么了?”
青袅忙恢复正常神色,安慰着刘云瑶,说自己没事。
可一转身,在刘云瑶看不见的地方。青袅又在心中反问自己。
她是否太过自作聪明,一点点地把自己暴露在了太夫人眼前。
现在太夫人,似乎已经开始起疑心了。
青袅咬住嘴唇沉思,思考还有什么办法,能够让刘云瑶避开不久后的代嫁。
五日后,青袅终于等来了机会。
“我看你身子不错,看来最近你吃的药还有些效果。”太夫人坐在床榻上,拉着小郑氏的手,满意地点了点头。
“又不是什么大的症状,姐姐你啊又在杞人忧天。”小郑氏倒是毫不在乎,乐呵呵道。
“你惯是个粗心的。”太夫人忍不住唠叨起来,“无缘无故地怎么会昏倒呢?”
“还有上次,好端端地走在路上,怎么就掉到水里去了。若不是有人看到了你,我怕是还要去池塘里捞你呢!”说起落水那事,太夫人依旧心有余悸。
小郑氏闻言,面色微有变化。而后又抬起手晃了晃,“不说那些事情了。”
“我最近听说了一件事情,想来问问你这个做祖母的,知不知晓?”小郑氏捻起瓜子,边嗑边说道。
太夫人端起香茗小啜一杯,看妹妹与她故作玄虚,“哦”了好长一声。
“我还记得,你家大丫头和宗延,是定过娃娃亲的吧?”小郑氏睁大了眼睛,望着太夫人。
太夫人闻言沉思了片刻,又点了点头,“好像是有此事。”
“我还听说,皇上恼了礼亲王,罚他回去养老。他放着满屋子的女人不管,居然想管起宗延来了。”
“说他一把年纪了还不娶亲,别人到他这年纪孩子都好几个了。又记起和你们家的亲事,正在筹备来和相爷说呢。”小郑氏说的活灵活现,就好像当时她在场一般。
太夫人眼前浮现出,那个刁钻蛮横的刘云瑚来,虽说是自己的嫡长孙女,但怎么看是怎么的不顺眼。
“我估摸着,顺儿把云瑚留在家里,是打算让她去选太子妃的。礼亲王若真的上门来,只怕是要碰壁。”
因为是自己亲妹妹,有些话太夫人也不瞒在肚子里。
“真的假的?太子为妻守丧,这才过去半年呐。”小郑氏八卦地凑上去,一时有些不敢相信。
太子半年前丧妻,太子夫妇向来传闻鹣鲽情深。太子妃死后,太子更是自愿守丧一年。
“这不就六个月了嘛!”太夫人语气淡漠,但听着似乎不太情愿这件事情。
“相府的嫡长女,去做一个填房。我想着,到底还是不合适。”即便那人是当朝太子。
“唉,那若是礼亲王真的来为宗延求亲,岂不是丢大了脸面?”小郑氏面露不悦。
礼亲王那个糊涂爹,做事前从不调查一番,没准真会做出这样的傻事情来。
“要不,我先把此事去和宗延说了?”小郑氏看着有些焦虑。
小郑氏年轻时,和礼亲王太妃时手帕交。她自救了当今皇上以后,身体受了伤,生不得孩子。
礼亲王太妃去世时,裴宗延尚且年幼,又是死了娘爹不管的处境,小郑氏怜惜他,时常抱在自己身边抚养。
因此,小郑氏和裴宗延感情实在不一般。
“你若插了手,我怕礼亲王知道了恼你。”太夫人摇了摇头,觉得妹妹的主意不行。
“你且看看宗延自己如何处理。我知道他做事向来心中有数,不会让自己丢了脸面的。”太夫人安慰妹妹。
小郑氏抿嘴,点了点头,“也好。”
气氛一时沉闷,只见小郑氏又说道:“我听说了宗延现在在办的案子,着实有趣,你可要听一听?”
“哦,说来。”太夫人竖起耳朵。
“我也是听下人说起的。姐姐,你还记得燕京那个有名的破落户吗?”小郑氏笑着问道。
太夫人蹙眉一想,“是那个自诩孔圣人后人的那个?他不是死了十多年了吗?”
“我现在要说的是他那个儿子。他儿子随母姓,名叫宋婉明。身上那股子穷酸气和他爹,是一模一样。身上有一两银子,也都要花去做面子。”小郑氏缓缓说道。
“前几日,宋婉明在家上吊自尽,他家隔壁烟花店又爆炸着火。等人去看的时候,尸体乌漆麻黑,什么都看不清楚。”
“宗延起了疑心,就带人亲自调查此事。当时亲眼看见宋婉明尸首的人,曾拿了宋婉明手心里的一张纸。”
“宗延拿着那张纸去了金榜阁,发现宋婉明几日前确实买了开化纸。”
“开化纸?我记得那纸还有些费钱。哦你说了宋婉明好喜面子,买些开化纸倒也不是不行。”太夫人点了点头。
“可你知道,宗延在金榜阁遇见了谁,那个人又和他说来什么话?”小郑氏眉眼弯弯,眼睛里带着笑意。
太夫人不解地望着小郑氏,最后茫然得摇了摇头。
“他呀遇见了一位女子,那位女子问他,死的那个人真的是宋婉明吗?”小郑氏笑道。
“原来,宋婉明被发现时,家里只有他的妻子。五城兵马司的人问是谁,那女人就说是她丈夫宋婉明。等人人回来的时候,尸体被烧根本认不出来。”
“他们便认为那具尸体就是宋婉明的。可其实,宋婉明根本没死!”小郑氏故作玄虚地说道。
“宋婉明不止没死,还妄想杀人抢走钱财。”
“宋婉明打算去杀那条街上最有钱的一户人家。即使被人看见了,他一个早就死去的人,只会被以为是死尸还魂。”小郑氏说道。
太夫人听完全部,忍不住骂道:“他既然有这样的头脑,为什么不用在正道上。那些歪本事倒是学他父亲十成像。”
“可不是说。”小郑氏也有些唏嘘。
“这么说,都是宗延当日再金榜阁遇见的那个女子,帮了他?”太夫人又问道。
“可不是,若不是因为她一语点破,还不知道宗延他们要白花费多少功夫呢。”小郑氏点点头道。
“只可惜我不知道那女子是谁,有这样的本事,想必也是个才女。”小郑氏说道。
太夫人和小郑氏年轻时,时常看些江湖话本。其中,最喜欢看那些侠女惩奸除恶。
恰好裴宗延是五城兵马司总指挥,时常会遇见一些离奇难案,他得了空去看望小郑氏时,都会一五一十地告诉她。
小郑氏这次听他说案子时,说到金榜阁那个女子的部分,面色微红,双眼迷离。
一看就是生情的模样!
可惜裴宗延对那个女子的身份严防死守,不然小郑氏还真想看看,能让裴宗延动心的女子,该是什么模样?
“太夫人,姨老太太。”
小郑氏循声望去,看见有个女子背着光走进来。
待她走进了一看,小郑氏才发现,原来是当日救她一命的青袅。
“当时就说,要为太夫人和姨老太太制茶。如今太夫人已经尝过了我家小姐的手艺,好容易等来了姨老太太。”青袅端着百花露茶,笑意盈盈地送到两人身边。
“你快尝尝,既有花香又有茶香,是你喜欢的。”太夫人笑道。
小郑氏小啜一口,果然感觉到唇齿留香。
“沁人心脾,是好茶!”小郑氏乐呵呵道。
小郑氏不免抬头去看青袅,只见青袅相貌端正,举止大气。
寻常人见她,还以为是哪家的大户千金呢。
“好孩子,我看见你呀就高兴。”小郑氏拉过青袅的手,又拍了拍。
青袅温顺地笑笑,好不容易等来了机会,她怎么会轻易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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