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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俞安坐在梳妆台前发呆:试试?不行,他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就走了。可是,万一他真的放弃了,我怎么办?
“哎呀烦死了!”
“嘟嘟嘟——”
“我睡了。”俞安朝门外喊道。
“安安,是爸爸。”俞爸爸小声地说。“爸爸进来了。”
“干嘛?我现在不想说话。”
俞爸爸坐在床边,看着女儿说:“不逼你。爸爸只是想说,不管是什么问题,别计较后果,只想自己真的想要的是什么。别委屈了自己的心意就行。”
“爸——”俞安听爸爸这么说,瞬间红了眼眶。
“万一最后什么都没有呢?”
“人生在世,怎么可能什么都有?只要自己尝试了,不后悔就行。不然,你总想着这件事,总有幻想:当时我试了,是不是结果不一样。那你岂不是永远不开心?”
“爸,我去D市怎么样?”俞安看着爸爸的脸色,小心地试探。
“工作吗?如果有更好的机会,爸妈赞同你出去闯一闯。其实,你毕业那会儿,因为家里的事,直接放弃了外边那么好的工作机会,爸妈心里一直不是滋味儿。所以,如果是因为爸妈,就别犹豫。去吧。”
“爸——”俞安抱住爸爸,一时之间很是委屈,失声痛哭。
俞爸爸看女儿这般伤心,也是心疼不已。只好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哎呀。爸爸的小棉袄都这么大了。”
和俞爸爸聊过之后,俞安尽管有诸多担心,心意却渐渐明朗。
又是一夜未眠。
D市,亦有未眠人。
“鹏哥!我,拳击馆的小李。您现在方便过来一下吗?”
“怎么了?”张鹏、柯慕赫、惠梓吃完晚饭后,从酒店出来。
“上次您带过来的那位朋友在我们这儿,他……”
“谁呀?我朋友多了去了。我哪记得带谁去过?”张鹏不以为意。挥手和柯慕赫夫妻告别,走向停车处。
“就是三年前来的那个,特别能打的,你叫他虞爷的那个。记得吗?”
张鹏刚从裤兜里掏出车钥匙,听了这句话,手一抖,钥匙掉在了地上。
“你说谁?虞爷?虞泽?他去你那儿干什么?”
张鹏顿觉大事不好,捡起钥匙,拔腿就往车那边跑。
“他喝酒了吗?”
“来的时候是清醒的。但是在厂子里喝了不少,这会儿看样子已经不太清醒了。”
“你给我听好了。不许他上台,也不许他走。我现在就过来。20分钟就到。你把人给我拖住了。”
“鹏哥。晚了。他上去了。”拳击馆老板小李欲哭无泪。
从虞泽进门开始,小李就留意到了。一是在光身赤膊的拳击馆里,西装革履的他实在是格格不入;二是,他刚才过去打招呼的时候,虞泽整个人散发出“敢多话你就死定了的气息”;三是,三年前号称业余的虞泽身手不凡,实在是不记得也不行。再加上,他今天进场后,一言不发,只是喝酒。然后,慢慢地把外套、领带脱下,随意搭在旁边的椅背上;又将手表去下,丢在桌上,卷起衣袖,露出匀称有力的小臂;最后把衬衣扣子解开三颗,隐约露出完美的腹肌。
就这架势,小李突然想起三年前。他担心这位爷今天再把场子给砸了:鹏哥,您这都什么朋友啊?平时不来捧场,这来一次就是砸一次场子?这什么习惯啊!
张鹏赶紧掐断电话,打给柯慕赫:“柯慕赫,你赶紧到小李的拳击馆来。虞大爷喝多了,估计要砸人场子了。我一个人肯定不行。你快过来!”
说完,也不等柯慕赫回话,就摘下蓝牙耳机,往副驾驶上一丢。
“真TM有能耐!有本事你直接去抢回来呀。去拳击馆喝大了找人打架是皮痒了吧!”张鹏恶狠狠地咒骂。
原本20分钟就够呛的路程硬是让张鹏给缩短到了15分钟。
张鹏把车直接停在路边,赶紧往场馆里跑。
场馆里。一群人围着中间最高的台子呐喊助威。
小李坐立不安,想去打电话催人,又怕走开了虞泽出事,没办法交代。忽然余光瞟到张鹏从外边冲进来,赶紧迎上去:“鹏哥您可来了!您再不来,我家这位陪练的小兄弟今天要光荣了。”
张鹏骂骂咧咧地拨开看热闹的人群往里挤,一边对拳击馆老板交代:“今天闭馆,现在就清人。损失找泽诚风投。再找几个身手好的过来,把人给我拉开。”
“好!好!”小李得了张鹏的命令,赶紧去叫人。
张鹏好不容易挤到了跟前: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要这么被虞家的俩祖宗虐待。
眼看虞泽已经打红了眼,完全不顾及规矩。拳击馆的陪练兄弟又以防守为主,只能占下风。虽然两人都挂了彩,但拳击馆陪练的伤实在是重太多。
张鹏等不及老板叫来别的人拉架,只好心一横,进了场子。
张鹏还没站稳,就被摔倒的陪练压摔在了一旁。
“虞泽!够了!”张鹏只好一边躲避虞泽发了疯似的拳脚,一边把陪练往旁边拉。
“虞泽!你TM冷静点。这样有用吗?你问清楚了吗?就在这里发疯!说不定你看见的只是什么巧合呢?”
虞泽似乎听到了这句话,进攻的拳头停顿了一下。
趁着这个空隙,张鹏赶紧让受伤的陪练从旁边翻出去。
虞泽心想:巧合?呵!巧合能两次是同一个人?还是那个表白的?这么巧?
张鹏回过头,只感觉有风,然后就眼冒金星:MD!虞泽真下手啊!
“你把他放出去了,那就你陪我练吧。”虞泽抿了唇,尽全力出拳。
尽管知道这不关张鹏的事,可虞泽此时顾及不了那么多了。他压抑地太久了,现在只想发泄。
张鹏躲了几招之后,看虞泽并没有收手的迹象,反而出拳越来越快、准、狠。一时脾气也上来了,便出拳迎上虞泽。
张鹏进场急,没带护具,本身身手也比不上虞泽,只在最初占了后进场的优势,可渐渐力不从心,又顾忌虞泽喝多了,越来越被动;虞泽本就没有防护的意思,也没带护具,最初对上张鹏吃了几拳,可奈何身手本身就好,又越打越来劲。多重因素导致的结果就是,柯慕赫赶到的时候,虞泽在单方面“施暴”。两人脸上都挂了彩,但明显张鹏更严重。
“梓梓,你就在这里,别往前去。虞泽疯起来,就真的什么都顾不上了。”
“好,我听话,你小心。”惠梓满是担忧。
柯慕赫赶紧脱了外套,随手丢在地上,进了拳击台。
“哥们儿,你终于来了。再晚点儿,你要给我收尸了。”张鹏看到柯慕赫进场了,大声哀嚎着。
柯慕赫一边灵巧地躲避虞泽的拳脚,一边大声训斥:“虞泽!够了。你还想要多难看!”
虞泽却像是没听见一样。
“虞泽!你这样怎么回家见恩恩?”
听到恩恩的名字,虞泽出了一半的拳猛然收力,脚下一软,跪在了台上,许久也不见动弹。
此时,场子里只剩下张鹏、柯慕赫和惠梓,还有几个拳击馆的工作人员。柯慕赫正打算把他扶起来,却看到虞泽膝盖前方一滴、两滴和着血的水印,渐渐连成一片。柯慕赫一时怔住。
待反应过来,柯慕赫转头对老板说:“你叫把张鹏扶下去吧,我叫了苏医生过来,她应该马上就到。这边你就别管了,让你们的人先出去,我和他聊几句。”
小李赶紧叫人把张鹏背去二楼的休息室,遣散了工作人员。
“小泽。两次了。你发起疯来,连兄弟都不顾及了是吗?”柯慕赫皱着眉头,又心疼又生气地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三岁、却承担更多的弟弟。
虞泽默不作声,只是僵硬地跪在地上,重重地喘息,因克制自己不准哭出声,肩膀略有颤动。
柯慕赫看着他,无奈地叹息:偶尔对女生示弱是捷径啊。傻小子!对自己这么狠顶毛用?老婆能回来吗?
“小泽,很多事情,你要说,别人才知道。自然,有很多事情,你要问,才能知道真相。你一个人自顾自地猜疑、推断,然后论证,得到的更可能是谬误,而不是真相。想要什么,就去争取,你在商场上的才智和手段就不能用在个人感情里?有时候,示弱比逞强更有用。”
柯慕赫看到苏医生站在楼梯口,便弯下腰,手上用力,把虞泽扶起来。
“起来吧。苏医生来了,让她给你看看,赶紧上药,尽快好起来。不然你怎么回家见恩恩?”
虞泽收起自己的情绪,顺从地站起来。可刚才用力过猛,一时脚软。幸好,柯慕赫在身旁,眼疾手快地搀扶着虞泽下了台子。
柯慕赫暗暗吐槽:刚才怎么不见你这么娇弱?招招都往痛点打。以后都得从你身上找补回来!不行就从你老婆身上找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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