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锋相对

　　第十章 东北组穴

　　北京的夏天今年热的非洲人想去赤道避暑，张云雷依旧开车自己骚包的法拉利顶着恶毒的太阳往玫瑰园跑。

　　郭德纲去演出回来听王惠说：“你不在，小辫儿也都没耽误，天天过来”

　　微微凸出的肚子缩了一下，郭德纲鼻孔嘴里同时呼出一口气儿：“哟，真是转性了嘿”

　　“是啊，你不在，还央着我给指点几句大鼓”

　　“你也是愿意哄他”

　　“自己收的爱徒，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他回来，你高兴着呢”

　　郭德纲哼了一声上了楼。

　　王惠看着他背影：“哼，装相儿吧就”

　　没过十分钟，张云雷拎着好几样儿水果就来了，笑眯眯的推着师娘的肩膀撒娇，嘴甜儿的哄着王惠把水果洗了。

　　他转身上了楼，悄咪咪的伸进一个脑袋，语气轻快的喊：“爸爸～”

　　郭德纲面前茶水沏好了，他自己端一个，茶盘上还一个给张云雷准备的，看见人：“今儿来挺早啊”

　　张云雷进来坐他的老座位，郭德纲对面，自己倒茶：“嘿嘿，您和谦儿大爷天天晚上哄我睡觉，睡的好”

　　“没听说过，今儿怎么着”

　　张云雷手摸着杯沿儿，然后修长的两根手指捏着杯，喝了一口，吞下那口茶，舌尖舔光嘴唇儿上茶水的余香，看着郭德纲眼神认真：“师父，我要上台”

　　郭德纲抬眼看他，敛去所有表情，这是正式管他要人，低头扫了下衣服，随意的说：“行啊，北京天

　　儿热，下周带你们云字儿的、鹤字儿的，还有头九那几个，去东北避暑，到时候试试”

　　张云雷泄气般的堆在了椅子上：“哎哟，爸爸哎，您就会吓唬我，旅个游你整这么紧张的气氛”

　　“哼哼，快去吧，找你师娘给你俩安排一屋儿”

　　张云雷凑上去，抱着他脑袋，一口亲在他头顶的桃儿上，郭德纲啊哟哟的挥舞着双手：“王惠，快把这崽子捏出去”

　　心满意足的人眼珠滴溜溜一转，出门儿找师娘去了。

　　张云雷撒娇撒痴的求师娘别把消息透露的太彻底，什么怕吓着师弟啊！什么想给自己新搭档一个惊喜啊！总之算是把这事儿先按在了师娘这。

　　杨九郎是唯一一个被师娘单独通知去旅游的，眉毛拧的跟张飞是的，站在自己家阳台想着怎么拒绝。

　　张云雷看着他愣神儿，走后面想吓唬他一下，结果被突然转身的杨九郎一脚差点踹成太监。

　　张二爷捂着裆侧了身：“靠，你后半生□□差点儿毁了，到时候你就哭去吧”

　　“去去去，臭得瑟”

　　张云雷胳膊搭他肩上，手腕一抖手指刮他脸：“怎么了你”

　　“师娘说要去东北旅游”

　　杨九郎到不是操心别的，他觉着张云雷上辈子可能是干交际花的，中途死了，没浪完，所以这辈子接着浪，张云雷身边儿的那帮人他好不容易给“解决”了，这个时候走，他怕张云雷又得出去浪。

　　“啊，那不是挺好的吗？”张云雷舔舔嘴唇儿。

　　杨九郎白他一眼，没说话，回沙发上瘫着。

　　“哟哟哟，九九儿耍脾气了”张云雷也过去，食指中指并拢拿指腹搓他下巴的胡茬儿。

　　“能不能别起腻，哄杨小辫儿切，我给你俩放曲儿，蹦迪去”

　　见他没什么反应，张云雷踢掉拖鞋，又伸出脚趾夹他腿上的肉，平时早就嚷嚷着扑过来的人，只侧头盯着他看。

　　张云雷侧着坐靠在沙发背上，手撑着头，晃悠腿：“怎么这么看我”

　　“要不然我和师娘说我有智障弟弟需要照顾，你跟我一起？”

　　“卧槽”张云雷露出獠牙，掐着他的脖子，坐在他腿上：“你跟sei俩呢”

　　杨九郎掐着他的腰：“我跟你，就你这操行，我不在家，你指不定又哪儿浪去，我怕你浪太大，让人给拍在沙滩上”

　　张云雷手上突然就松了劲儿，往前抱住他的脑袋，亲在耳朵上边：“怕成为巨绿人？”

　　杨九郎托着他的后背，手伸进衣服里摸他肋骨：“敢？又想知识渊博了？”

　　身上被煽起了火，伸手去够杨九郎的衣服边儿：“上知天文挺值得期待，下肢该换人瘫痪了吧？”

　　坐在他腿上，使劲儿蹭了蹭，听见杨九郎的闷哼，张云雷凑过去亲他耳朵。

　　突然，杨小辫儿飞到杨九郎沙发边上位置的靠背上，张云雷吓了一跳，猛的一哆嗦：“哎妈呀”身子往后一倒。

　　杨九郎赶紧手快的把人捞回来，热情瞬间减退。

　　“杨小辫儿，你要吓死我”张云雷从他身上下来，杨九郎拉了他手腕：“哎？嘛切”

　　张云雷生气的说：“不做了，不做了”张云雷伸手比划了一个大概一个手指都距离：“让它给我吓的，就剩这么大，我今儿非得教育教育它，身为一只鸟，不要伤害别人的鸟”

　　杨九郎也让他逗的没了心思，捏了他屁股一下，就看着他满客厅追着杨小辫儿。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了，起身放了个音乐，杨小辫儿落在平时蹦迪的沙发靠背上，刚摇了两下，被张云雷抓个正着。

　　杨小辫儿：爸爸，你变了，你以前最疼小辫儿了。

　　杨九郎：是啊，我最疼小辫儿，这个也是小辫儿。

　　杨小辫儿：就听说虐狗，没听说有虐鹦鹉的。

　　杨九郎：谁让你耽误我俩学习进步了，上知天文这有下句知道吗？

　　杨九郎看杨小辫儿被抓住之后，耷拉着脑袋特别想乐，忍不住说：“杨小辫儿，你妈刀子嘴豆腐心，没事，最近我俩上火，不吃肉，不喝汤”

　　张云雷：“九爷，滚去做饭”

　　杨九郎看着他把杨小辫儿按在桌子上，严肃认真的样子，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然后点了不给“德云社”看，发了朋友圈。

　　杨九郎出发前一天，张云雷推了给他收拾完的行李箱进来：“收拾好了，你就是他妈活活窝囊死的”

　　杨九郎躺在床上晃悠着脚丫子：“这不有你吗”

　　张云雷直接把着床边蹭上床，把人往里挤：“给爷腾个地儿”

　　盘着腿起来，杨九郎讨好的给张云雷揉腿揉胳膊：“辛苦辛苦”

　　张云雷举起小臂，比了个耶，杨九郎立刻给点了颗烟放上。

　　看见张云雷按灭了烟，杨九郎的手开始不规矩起来，张云雷突然想起他明天也是要去的，一天的车程，一脚蹬在杨九郎下巴：“老实点儿，爷今天累了，不伺候”

　　杨九郎以为他是心疼自己明天开车坐车的，甜滋滋的睡了。

　　张云雷：妈的，真悬。

　　第二天，德云社一行人出发了，为了不被杨九郎发现，张云雷自己买的火车票，还得转车才能到地方。

　　一共五辆车，几乎都会开车，也不算累，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十六个小时，开到了酒店门前。

　　办理了入住手续，杨九郎拎着行李箱去入住，一进屋有点蒙，双人间儿啊，这是捡着了啊。

　　张云雷看着杨九郎进屋了，赶紧蹿进了郭德纲的房里。

　　郭德纲吓一跳：“哎哟，你看你那个作死的样儿”

　　“啊，累死了累死了，师父给口水喝”

　　“我把人叫过来”

　　“等会儿等会儿，哎哟”张云雷吨吨吨的喝水。

　　“好家伙，你这是走的沙漠内条线儿”

　　“哎哟，我从哈尔滨下来转车的时候，大巴坏半道儿了，那人也不靠谱，等了一个多小时也没车来，我自己路边儿截了个车拉货的车，他是干山特产品的，正好到伊春市，刚从哪个山上拉了一车蘑菇，我给了他五百块钱，他给了我这堆蘑菇”

　　郭德纲这才注意他还拎了两个大塑料袋，里面都是蘑菇。

　　张云雷抓起一把：“这个蘑菇，他们跟我说啊，特别好，纯山蘑，刚采的，炖小鸡啊可好了”

　　郭德纲：“嚯，采蘑菇的小二爷”

　　最后师娘把那二袋儿蘑菇拿起来，等着吃饭的时候让饭店给加工一下。

　　郭德纲拿出手机准备给杨九郎打电话，彼时杨九郎跟屋里正懵逼呢。

　　那行李箱一打开，上面一层全是张云雷的衣服用品，心说我刚夸你贤惠，你这小糊涂蛋，合着乱拿的，刚要摸手机，正好接到了师父的电话，说有点正事，他赶紧过去。

　　杨九郎一进屋，先看见的是床上坐着的郭德纲，然后是边上坐着的高峰栾云平，再然后是坐在椅子上的张云雷！！！！

　　张云雷笑嘻嘻的看着他，杨九郎瞪着他看没注意脚下，直接绊了一下，整趴在郭德纲面前。

　　郭德纲朗声大笑：“哎哟，我就说这孩子有出息，现在见着我行这么大礼的徒弟可不多了啊，快平身吧”

　　高峰也说：“嘿哟，你看现在这就觉出来父母有正事多主要了”

　　栾云平：“这自然灾害的眼睛也是不白叫”

　　张云雷笑着过去扶他，杨九郎没看他，赶紧一骨碌的爬起来，拱手抱拳：“提前给大家拜个早年”然后伸手要红包。

　　张云雷摸摸鼻子退回去坐着，心说，你给我等着。

　　几个人冲他一挥手，哈哈一笑，开始说正事儿。

　　郭德纲：“九郎啊，这俩你都熟悉，那边那个脸长的，你可能不认识，给你介绍一下，是我十多年前收的徒弟，这么多年没在社里，我都快不认识了，在师兄弟儿里，排行老二，云字科，张云雷，柳活儿在德云社，前几得有他”

　　杨九郎：我俩太认识了，互相光屁股玩到现在的！

　　“你平时的表现我也看了，高峰也和我说，你算有特点的，捧哏里也是挺有样儿的，反应挺快，人也踏实努力，你们俩一场，挺互补的”

　　杨九郎被师父突如其来的消息，砸的有点儿不知所措，上辈子拯救银河系了？还是慈善家？梦想说成真就成真啊！

　　张云雷答应了一声，站了起来：“哎，爸爸”

　　“你站过去，我瞅瞅”

　　张云雷和杨九郎并肩而立，张云雷伸手在后面扶了杨九郎一下，指甲掐上了他一点肉。

　　杨九郎清醒过来，咳嗽了两声。

　　几个人都点着头，郭德纲：“外形还成，现场来一段儿磨蔓儿我瞧瞧”

　　俩人对视一眼，也没对过词儿，节奏什么的完全凭感觉，但是默契十足，效果还不错，看着听着都挺舒服。

　　郭德纲心说：用不了几年，就能挑梁了。这一段儿说完，俩人就算正式组穴。

　　感觉到几个人都挺满意，张云雷高兴的说：“嘿嘿，爸爸，其实我和杨九郎”

　　杨九郎知道他要说什么，赶紧接了一句：“师父，我俩其实是发小儿”

　　这回轮到屋里的三个人愣住了，三脸大问号。

　　张云雷的脸立刻就黑了，杨九郎这是不想公开。没理人，杨九郎继续解释：“我们两家世交，所以我俩从小就认识，不过，没想到他会回来说相声”

　　“这事儿没公开，晚上吃饭，我会正式跟大伙儿说一下这个事儿”郭德纲哦了一声，怪不得还挺有默契的。

　　杨九郎还说了自己考试的时候，看的张云雷录像的事儿，几个人感叹俩人的缘分，张云雷也不好一直臭着脸，郭德纲乐呵呵的把人都撵走，准备晚上吃饭。

　　出了门儿，张云雷和杨九郎成了一场搭档。

　　晚上郭德纲宣布了张云雷回归的消息，并且和九字科的杨九郎组穴，感叹缘分奇妙，俩人青梅竹马，回归专场定在年底。

　　师兄弟都举杯祝贺，谁敬酒张云雷都照收不误，杨九郎劝不住。

　　两圈下来，张云雷得了个脾气好的评价。张云雷强忍着回了杨九郎的房间，才显现出醉态。

　　抱着马桶吐了个昏天黑地，杨九郎第一次见他喝成这样，有点心疼，等他吐完了伸手扶他。

　　张云雷推开他的手，慢慢站起来，撑着洗手台，回头看着杨九郎，眼皮都懒得抬一下，面无表情声音冰冷：“滚”

　　然后拧开水龙头使劲往脸上泼水。

　　从小到大，两人无论吵架还是动手，从来没认真的说过这个字，因为俩人默契的觉得，这个字代表了：我允许你离开我。

　　杨九郎的心情从狂喜到担心，到现在如坠冰窖，猛的上前一步，把张云雷拖出了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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