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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谁跟谁私奔?
事实证明,秋风道人的两个徒儿都是行动力强大的实干家。在谋划私奔的当天晚上,葛云柯就收拾好了小包袱蹲在七尺高墙下画着圈圈等师兄来接她。等待是无聊的,心情是忐忑的,前途是不确定的,葛云柯蹲在一丛开了无数蓝色小花的草边,开始辣手摧花:“师兄会来,师兄不会来,师兄会来,师兄不会来,师兄会来,师兄不会来,师兄会来……师兄不,啊!!!!!——~~~~~你你你你你……唔,唔。”
师兄满脸黑线的松开手,放开刚刚尖叫不已的某人,然后很不客气的从她怀里掏出手帕将手上的口水抹干净。
葛云柯顺了顺气,没好气的小声抱怨:“你从哪冒出来的,吓死我了。”
“当然是翻墙过来,你没看见罢了?”宁与邪接过她的小包袱,掂了掂,“这么重?”
葛云柯嬉笑着扑过去去抢:“我保证没有顺走山上的东西啦,我自己来拿吧师兄,好重的。”《穿越宝典》应该还是随时带在自己身边比较保险吧。
宁与邪将包袱轻轻一举,生理年龄小了六岁的葛云柯立马就悲剧了。人矮,真是到处受欺负啊。师兄背好包袱,笑眯眯看了看哭丧着脸的葛云柯,很轻松的把她抱起来,脚下一点,轻飘飘的就出了高墙。
……
下山的路上,刚才还有点小小怨愤的葛云柯一直都沉浸在无尽的幸福中,三魂出窍,七魄归天,晕晕乎乎——美人师兄抱着我呢,呜呜呜……终于不是被拎在手里飞来飞去吗,好幸福好幸福,我好感动,呜呜呜……
-―――――――――――我是冒着粉红泡泡的分割线―――――――――――――
傻呵呵笑着的葛云柯被塞进车厢,车子一震,车轱辘碾着山道转动起来。山里的夜并不安静,虫鸣声、夜枭声、风声、树叶的哗哗声……对葛云柯来说都很催眠,但是,车轱辘的声音例外。回过神后,她咚的一声跳起来,惊恐的向四周打量,这么黑,为什么这么黑?
宁与邪掀开帘子:“云柯?”
葛云柯飞一般扑过去紧紧抱住他:“师兄……”
宁与邪很无奈,拍拍她的背:“又怎么了,你怕黑?”
缓过来的葛云柯长长呼了一口气,然后偷偷翻了个大白眼,黑不是重点好不好,重点是我曾经在清醒过来后发现自己和一排尸体躺在缓缓前进的车轱辘上的木板上啊,太可怕了。
过了一会儿,葛云柯听到师兄迟疑的声音响起来:“师妹,你……你先放手好不好?”
葛云柯抬头:“?”
双臂都被葛云柯牢牢圈住的师兄斟酌着字眼:“对不起,师兄不知道你害怕坐马车,可你能稍微松下手吗?那个……我们的马正在向悬崖边上跑。”
= =
师兄,你这驾的是什么马啊?
宁与邪抹了一把汗:“这个马年纪大了点,眼神不大好呵呵。”
“不是说老马识途吗?”葛云柯抱膝坐在宁与邪身边,嘟嘟囔囔,“对了,你为什么不驾牛车啊?”
宁与邪笑着偏头:“你喜欢马车还是牛车?”
“还是马车吧。”葛云柯想了想,关于牛车,她也有悲惨的回忆。
几句话完,两人不再说话。葛云柯枕着膝盖歪着脑袋开始打量正驾着马车的宁与邪:如水的夜色毫不吝啬的洒下来,映亮了他的眼角眉梢,嘴角微微勾着,盈盈笼了月色一弯,他的鼻子生得那么好,俊秀如铸。眼前的人才十三岁,就像是已经集了世上所有的美好在身上,那么年轻,那么随和,那么亲切,又那么厉害……真是适合全年龄发花痴的对象啊。如果把他和独孤伽罗那个小美人凑成一对,会很赏心悦目吧?哈哈,先不说年龄问题,单单看孤独MM是个喜欢把各种利害都算好的小腹黑,就知道不可能啦。
宁与邪……这样的人,才是应该隐居山林的高人吧。真真正正的不食人间烟火。
像你呢葛云柯——她偷偷在心里对自己说——发完了这几天的花痴,就乖乖回到国公府的高墙里去,看好了独孤小姐的肚子,完成你的任务,拿到返程票,顺顺利利回到自己的世界里去吧。
对不起啊,师兄。
只是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把你骗出来了,呵呵。
葛云柯突然玩心大起,伸手在宁与邪脑门上点了一下:“小屁孩,哈哈。”
宁与邪吓了一跳,然后很郁闷的甩了甩头:“别闹。”
葛云柯大大的伸了个懒腰,然后砰一声呈大字躺在马车上:“师兄,今天月亮好大好圆啊。”
宁与邪抬头看看月亮,回答却很煞风景:“嗯,快到三更天了,你快进车厢睡觉去吧。”
葛云柯:“……”
—————————————我是代表葛云柯很郁闷的分割线————————————
葛云柯被摇醒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她很没形象的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迷迷糊糊的说:“哎,师兄啊,你就让我多睡……耶?”她伸手揉了揉眼睛:“你是谁?”
摇醒她的人支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宁君,这就是你师父新收的小徒弟?”
一个熟悉的声音远远传来:“是关门弟子。”
“啧啧。”面前的人一脸惋惜的摇着头,“可惜可惜,秋风道长真是晚节不保啊。”
靠,我有那么差劲吗?葛云柯狠狠的瞪了那笑呵呵的人一眼,见他对自己的怨气毫无愧色,怒了。一把抓住来人的肩膀,哟,这么硬?可咱不怕!葛云柯扯开嘴角对着那没心没肺的可恶笑容发出阴森森的笑容,双手一拉,小脑袋同时往前一冲,砰!
嗷——痛死了,她忍受着脑袋上传来的剧痛不去揉,尽力压制着自己眼冒金星的状态,对着对面捂着鼻子哀号的帅哥,骄傲的抬起头,然后潇洒转身掀开车帘,钻出去:“师兄?”
宁与邪正在空地上支起的架子上烤野味,闻言抬头:“云柯醒了?”
葛云柯白眼:“明知故问。”
宁与邪笑眯眯的将一串烤好的小鸟递给她:“哟,生气了?”
葛云柯毫不客气的接过,坐下来开始大吃大嚼:“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不生气。”
宁与邪当然知道她要问什么问题,当即答道:“程离师兄会和我们一同去长安。”
葛云柯一口肉差点卡在喉咙口:“长安?”难道他们知道自己要溜回去了?
“对。”宁与邪答应着,又向她身后点点头,“程兄,过来坐。”
来的正是刚才车厢里那个讨厌的人。
宁与邪手上的兔子正烤好,很自然的就递到了来人手中。那个叫程离的也不客气,在宁与邪和葛云柯之间大咧咧坐下,就开始大快朵颐。
葛云柯第一次对自家师兄的“贤惠”恨得牙根痒痒。
宁与邪开始烤另一只兔子,同时不忘向葛云柯介绍:“云柯,程师兄的师父是咱们师父的半个师弟,说起来大家都是同门。来,打声招呼。”
葛云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程——师——兄——好——哦,嘶嘶,痛……”
宁与邪大惊之下连忙过来。坐在葛云柯边上的程离伸手一揽,率先把她拉了过来,捏住葛云柯的下巴,眯着眼睛往那满是肉屑的嘴巴里瞄了瞄:“没事,小孩子掉牙。”
葛云柯泪流满面。
走过来的宁师兄也很干脆的伸手捏住她那颗晃动的牙齿,用力一拔——
……葛云柯捂着腮帮子滚到一边哀悼自己吃了一半的早饭去了。
后面的情况?当然是葛云柯同学被赶进车厢里默默流泪,两个师兄在外面一边赶马车一边说说笑笑喽。
……含着宁师兄特制的独家止痛片的葛云柯在车厢里睁着怨愤的双眼,口齿不清的吐槽;“嘛滴,介稻地素谁亘谁丝笨啊,抠忽……”(MD,这到底是谁跟谁私奔啊,口胡……)
——————————我是代表葛云柯一面吃醋一面牙疼的分割线——————————
因为云柯小师妹的伙食问题,原来尽量沿着山路走的计划被搁浅,天色渐渐暗下来时,马车摇摇晃晃接近人声鼎沸的城镇。
宁师兄给葛云柯买流质晚饭去了,马车在原地等,程离无聊,就跑进来逗牙疼的云柯同学说话:“小师妹,你运气不错哦,遇上这么一个同门师兄。”
葛云柯翻了个白眼,废话,如果摊上你的话就是倒八辈子霉了。
程离支着下巴,笑嘻嘻:“知道这次是去干嘛吗?”
葛云柯依旧不理人:我不会自己去问师兄啊,哼哼,反正不可能是真的私奔了。
程离却不以为意,依旧笑着问她:“知道你师兄的名字么?”
葛云柯见他还有继续啰嗦的意思,开口打发他:“当然知道,宁与邪呗,问这个干嘛,无聊。”
程离呵呵笑出声来:“哟,说起话来很像个小大人嘛。那你知不知道,其实你师兄以前的名字是‘宁君’?”
葛云柯不解:“小名吗?还是说‘与邪’是字啊?”
程离摇摇头:“都不是,就是以前的名字。九岁之前,他叫宁君,九岁以后,他师父只许他叫‘宁与邪’。”
葛云柯眨眨眼睛,等他说下去:“为什么?”
程离笑了笑,说:“因为一个人,一个和尚。云柯知道吗,其实我们这支道门很偏的,总有些人,说咱们是歪门邪道。我们和其他的道门间也不大来往,这么多年,一代一代的,大家也早就习惯了。可是有个和尚很过分,他在佛道辩会的侮辱了我们的师门,说咱们是异端,是妖道,只会蛊惑人心骗人钱财,不配与他们一同坐而论道。那次你师父他很生气,回来后就把自己的名号改成了秋风道人,说自己就是个骗吃骗喝打秋风的,连宁君的名字也被他改作了‘宁与邪’。宁与邪,宁与邪,你听懂了么?”
葛云柯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那我们这次去长安……”
程离笑着向后一靠,倚靠在车厢壁上:“当然是去找找这个和尚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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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此章有火力强盛的文艺雷数道,已经击倒木木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