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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车窗将不夜城的喧闹隔绝在外,车里没有人说话,也就分外安静。
车子开出了十几分钟以后,易南窗说:“宋弦,十二月底,是Z大建校九十周年,周年庆我可能去不了,但是需要给学校送一点礼物,你认为送什么比较好?”
宋弦笑道:“你问我这个啊?你到底是为什么会觉得我会知道这种东西?”
易南窗微微勾了勾嘴角:“你是国文系的,想事情应该会比较周到。”
宋弦说:“那我想一想,你给我一点时间,想到了我告诉你。”
易南窗点点头:“好。”
宋弦说:“那个,阿姨她还好吗?”
易南窗说:“和一些朋友去旅行了,过了最开始那段时间就好多了。”
宋弦点点头:“那就好。”
易南窗又说:“这么多年,她也过得很辛苦。你认为,我该不该找个人照顾她?”
宋弦想了想,说:“暂时先不吧,毕竟叔叔也才过世不久。阿姨有没有想要重新工作的意思?如果有的话,就让她出去工作吧,那样有事做,不容易胡思乱想。阿姨以前不是老师吗?你可以留意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培训机构,或者是家教工作。如果说阿姨的书法或是文笔都可以,也可以考虑让她去广州市的书法协会或是作家协会。这些地方,阿姨应该都是可以找到志同道合的朋友的,到时候,如果阿姨自己有找伴侣的意思,你再依她的意思去做。”
易南窗听着,说:“好,谢谢你。”
宋弦笑了笑:“不客气。”
易南窗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说:“还有那天的事,我郑重代她和你道歉。”
宋弦反应过来,说:“其实,芸雯是个好姑娘,只是有些缺爱,性格也有些冲动。你……你既然答应了她要和她结婚,就应该信守承诺。”
易南窗说:“我知道。”
宋弦转头看向他,笑了笑,真诚道:“我相信你的。其实我只是随口那么一提而已。”
十字路口,红灯。
易南窗回看宋弦,说道:“谢谢你的信任。”
宋弦转开视线,看向已经开始在倒计时的红灯,说:“所以,如果有啥一夜暴富的项目,希望你可以找我。”
易南窗微微笑着,发动车子。他还问了其他很多或大或小的问题,快到清河墅时,他问了宋弦最后一个问题:“我有一个朋友,他很喜欢一个自己的同学,在学校那几年里,在日记本里记录了很多关于他的事情,还有对他的心意。后来因为种种原因,他们没有办法在一起。我的朋友马上就要和别人结婚了,但是他心里还是放不下这个同学,他想在结婚的前一天把日记本交给他的那个同学,你认为,这样做,合适吗?”
宋弦看向他,笑了笑,说道:“那肯定不合适啊。”
易南窗也勾起嘴角:“是吧,肯定不合适。”
宋弦点点头,车子停了下来。宋弦说:“你要告诫你的朋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易南窗说:“好。”
宋弦又不放心地叮嘱他:“告诉他,如果结了婚还三心二意,那可是渣男。要么不结婚,要么就一心一意。”
易南窗点点头,说:“进去吧,谢谢你。”
宋弦冲他挥了挥手:“小心开车。”他转过身往小区里走。
这样交代后事一般的见面,真的就是最后一次单独相处了。他知道。
这该死的混小子,宋弦抹了抹眼睛,谴责道。
宋弦怕蓝司国庆有别的安排,又要拉着他跑这跑那,率先和他请好了国庆的假,说要回母校七日游。
蓝司先是严厉地批评了他不热爱赚钱,然后就说:“爱去不去,说得好像我国庆不用约会似的。”
宋弦:“……”他权衡了一下蓝司恼羞成怒的几率,然后狗胆包天地质疑道,“boss,你……你有女朋友吗?”
蓝司瞬间恼羞成怒:“怎么的?我是不够帅啊还是不够有钱啊?”
宋弦被吓得节操碎了一地:“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您是如此的优秀,谁配得上您啊!”
蓝司怒道:“虚伪!”
宋弦:“……”啥时候转性了啊?怎么谦虚起来了啊?
蓝司谴责道:“如此真实的事情,竟然被你用如此的虚伪的语气说了出来!”
宋弦:“……”好吧,真的是比不过土财主的脸皮。
蓝司自我陶醉完,说回正事:“小楼的名字你取好了没有?”
宋弦说:“我想了几个都觉得有点庸俗,老板,你也是学国文的,不如你来想吧!”
蓝司坚定地拒绝了:“要的就是那种庸俗的,你努力地想,我想出来的,都是大雅,不行的。还是你来吧。”
宋弦抓住自己的右手,严厉地把它给谴责了一顿:怎么能动不动就想反手给人家一巴掌呢?那可是友军和衣食父母啊!
他于是摸回到自己办公桌前,决定就叫:花间筑海。
蓝司看了,问他:“为什么叫花间筑海?”
宋弦说:“因为我有一首很喜欢的歌叫做山间筑海,我觉得这几个字组合起来很好看。”
蓝司说:“……那这座楼有什么凄美动人的故事?”
宋弦:“……那里曾经住过我这样叱咤风云的人物算吗?”
蓝司:“……”他扶额,“你说,一座楼,连个故事都没有,谁去啊?好的东西,是需要故事来支撑的,赶紧去编一个。只要故事编得好,你这楼就算叫二狗子也是会扬名四海的啊你懂不懂?”
宋弦又挪回了自己桌子上。
几分钟后,蓝司拿着一张A4纸,读到:“从前有座山,山上有个十八弯,弯里有个桃花庵,庵里有个老和尚……”
宋弦囧|囧有神:“……老板你拿反了啊……”
蓝司:“……”他把纸反过来另外一边,瞧了一阵,评价道,“这个故事不够好,你听我说,我们的顾客主体有两种。一种是学生,女学生喜欢凄美的爱情故事,男学生喜欢听了能骑着哈士奇上战场的热血中二故事;另一种是中老年游客,中年游客喜欢奋发向上搞事业身强体壮又一春的励志故事,老年游客喜欢宁死不屈杀鬼|子手掷石头炸飞机的抗|日故事。”他抬头看了看宋弦,“你能明白吗?所以这个故事要包含的元素只要大于或等于这四种就可以了,怎么样是不是很简单?”
宋弦目光呆滞地说:“……对,就像你动动嘴皮子一样简单。”
蓝司欣慰地点了点头:“那就回去重新编吧,加油哟!”
宋弦转身走出他的办公室,门外传来周茜茜的声音:“Sue,怎么啦?受什么打击啦怎么一副了无生趣的样子?”
蓝司憋笑,继续打他的游戏。
当宋弦终于把他的故事编完的时候,国庆也来了。
因为欧阳城要回老家,所以就只有宋弦钟俞欣邱从容和易南窗四个人回Z大。
从2号开始,整整七天,路线和整个出游计划都由宋弦制定。Z大是在K市,K市靠海,还有几个比较有名的景点。以前上学时,宋弦比较少出去玩,所以都没有去。本来顾虑到邱从容和易南窗已经去过会不会觉得不好玩,两个男人倒是不介意,钟俞欣也觉得正好带路。于是就定了下来。首先,海边是必须要去的,K市离广州差不多需要六个小时的车程,加上堵车,2号一天就基本交代在路上了。3号到5号用三天的时间去景点玩,6号7号去Z大,8号返广州。
这四个人也就钟俞欣和邱从容能耍一些,全程都是笑料担当。易南窗则基本上就是掌镜那个。
Z大放假只是从1号放到5号,6号四个人过去时,刚好开始上课。因为易南窗和邱从容提前和院长打过招呼,四个人到了Z大后,就直接去了院长办公室。邱从容易南窗以前是校主席,当然熟识,宋弦和钟俞欣,院长就不怎么认识了。
邱从容给他们介绍过后,院长也对宋弦他们表示了热烈的欢迎。
五个人一边喝茶,一边叙旧。快上课时,院长忽然说:“对了,我这边还给你们安排了一场经验交流座谈。就在会堂,今天下午3点开始,5点结束后,再组织上这一届的学生会干部们,大家一起吃个晚饭。”
邱从容说:“不是吧,还有座谈会?我怎么不知道,南窗你的吗?”
易南窗摇了摇头。
院长笑道:“你们四个人,都就自己的就业经验,给师弟师妹们一些指点。也为师弟师妹们,解个惑。”
钟俞欣惊讶:“连我们两个都有份啊?”
院长又笑:“其他行业我不知道,但是要说教师行业,你去面试,说是Z大的学生,那人家可都是抢着要的。我Z大那可是,人才辈出啊。诶对了,你们四位,可有从事教师行业的?”
四个人集体摇头。
院长笑着摇了摇头:“也罢,现在的年轻人啊,都喜欢在大城市拼搏的热血生活,对吧?那就给大伙儿讲讲,在外打拼的不易,不轻易放弃的奋斗精神。”
会堂还拉了个横幅,写着:热烈欢迎师兄师姐回校指导!
宋弦有点哭笑不得:“这不对啊,不是回来看看老师吃个饭吗怎么变成莅临指导了啊?你们两个去指导指导也就算了,我们两个指导什么啊是吧?”
钟俞欣也不喜欢这种劳什子座谈会,猛的点头:“就是!早知道不跟你们一起。”
邱从容觉得自己很委屈:“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要我说肯定是南窗惹的祸,要怪就怪他这个Z大榜样风云人物太轰动了!”
钟俞欣和宋弦觉得非常有道理。
易南窗:“……”
各系的学生熙熙攘攘地在入场,邱从容和易南窗带着两个人熟门熟路地绕到后台,刚过去,一群学生工作人员先是集体安静了下来,然后就炸开了锅。
“这一定是南窗师兄!”、“这一定是从容师兄!”……
宋弦和钟俞欣:“……”
邱从容一眼扫过去,几乎都已经是换过届不认识了的师弟师妹,他笑着把众人安抚下去,说:“不错,我们就是传说中的师兄邱从容和易南窗,这两位是你们的国文系宋弦师兄,和社科系钟俞欣师姐。有认亲的吗?”
宋弦两人和他们打过招呼,又被围着七嘴八舌闲扯了些东西,终于被按到椅子上坐着清净了。
钟俞欣说:“看来你们校学生会的人,还真是只喜欢师兄,不喜欢师姐啊。”
邱从容睁大眼睛:“没有啊!你搞错了吧!”他义正言辞地纠正道,“哪里是我们校学生会的人只喜欢师兄?明明就是整个学校的人都只喜欢师兄啊!”
钟俞欣愤怒道:“哼,你凑不要脸!”
易南窗笑着摇了摇头。
钟俞欣又道:“邱从容你可拉到吧,体育系的就喜欢师姐!不信你等等就看吧!”
邱从容嘚瑟道:“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论美貌你是争不过我的!”说完之后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钟俞欣大方地道:“那这个校花就让给你吧,我不稀罕。”
邱从容捉急地道:“你们听我解释,我说的是人气!”
钟俞欣捂住耳朵摇头:“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易南窗和宋弦一齐噗地轻笑一声。
邱从容:“……”
这时候,有个人忽然笑了一声:“师兄师姐们都好可爱啊。”
邱从容怒而转头:“是谁在偷听我们讲话?”
那个师妹瞬间举起双手:“师兄,是我!我没有偷听!我一直就在这里啊,是你们讲话太大声了。”
钟俞欣拉住了那个丢人的货:“活得不耐烦了是吧!居然敢吼师妹!”
邱从容:“……My apologize. ”
那个师妹又笑:“没关系。”她看了看四个人,指了指邱从容和钟俞欣,说,“我猜这位师兄和这位师姐是情侣,”又指了指易南窗和宋弦,“剩下二位……用基情的眼光来看,也很配啊……”
四个人:“……”
钟俞欣说:“真的是好有眼光,就是这样分的。诶,易南窗,我们弦弦就归你了,好好照顾他啊哈哈哈……”
易南窗和宋弦:“……”
那个师妹又说:“哎呀,入场好像完了,我先出去看看,一会儿上台我来叫你们啊。”
几分钟后,那个师妹招呼着四个人上台。四个人一露脸,整个会堂立刻响起来一阵差点掀翻屋顶的声音,当然钟俞欣坚信只有体育系的掌声是给她的。
台上只有一个女生,那个女生站在一边,也跟着鼓了鼓掌,说道:“欢迎我们12届、英语系的南窗师兄,计算机系的从容师兄,国文系的宋弦师兄,还有社会科学系的俞欣师姐!师兄师姐们请坐。”她朝四个人鞠了个躬,“我是主持人,16届的师妹,艺术系的小琪,各位师兄师姐们叫我小琪就好了。”
四个人也微微朝她鞠了个躬,这才发现四个位置上还有名字。按照名字落座后,主持人小琪说:“那冲着师兄师姐们的颜值,大家是不是该再来一次更热烈的掌声?”
于是这次的掌声真的是可以用震耳欲聋来形容了。
待这阵掌声落下去,小琪说:“我们南窗师兄和从容师兄大家都应该是很熟悉的了,从容师兄是我们校学生会第20任主席,南窗师兄则是同任副主席,更是Z大的榜样人物。而我们的宋弦师兄则是国文系团总支第18任宣传部长,俞欣师姐是社科系学生会第20任外联部长。都是很厉害的人物哈,当然了,今天我们和师兄师姐们交流的,是社会经验。那么接下来,就由我们的师兄师姐们先来介绍一下各自的工作。”
因为四个人的位置照顺序分别是邱从容、易南窗、宋弦,再到钟俞欣,他们干脆就按照了这个位置来发言。
邱从容把话筒朝自己拉近了一点,说:“各位师弟师妹们,大家下午好,我是邱从容。”
这句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话刚说完,底下就传来一阵欢呼。邱从容等这阵欢呼声过去,笑着说道:“是这样,鉴于你们听到一个名字就要欢呼一阵,所以剩下的三位我就顺便一起介绍完,你们一起欢呼了吧。没关系他们三位是绝不会有异议的。”他说完,面带威胁地问了一句,“你们有意见吗?”
易南窗微微笑着,宋弦和钟俞欣则是配合地摆手:“我们不敢有意见。”
邱从容看向台下,说:“你们看吧没事儿,他们敢怒不敢言。”
大家哄笑一阵。
邱从容说:“我们本想着回来蹭顿饭就走的,没想到,毫无防备地又耽误了师弟师妹们一些时间。我们知道,师弟师妹们时间珍贵,所以也就尽可能地放快脚步吧。我们四个人现在都在广州工作,其实吧,我寻思着得先跟大家打个招呼做好心理准备,”他摊了摊手,“因为什么呢,因为我们四个人可能都是反面教材,没有一个老师也就算了,甚至没有一个是专业对得上口的。”
师弟师妹们中又传来一阵低笑,邱从容说:“我是计算机专业,结果我在做服装设计;钟俞欣师姐,社会科学专业,在做室内设计;你们的南窗男神,大家都再熟悉不过了,英语教育专业,在做国内招商;宋弦师兄,国文专业,却跑去做外贸。你们说这两个人是不是很搞笑,学英文的做国内,学中文的做国外,都是人才啊。”
大家齐声笑应道:“是啊!”
邱从容说:“那我就不没完没了浪费大家的时间了,师弟师妹们有什么问题,现在可以开始提。”
这时候小琪说:“师兄师姐们,是这样,因为人太多,我们已经先在每个班里筛选了大概率问题,再从每系每班派了代表过来,也就是我们一二排的同学们。由于时间有限,他们每个人都会代表本班提出1个问题。再来就是因为师兄师姐们的职业,我们放在最前面的系呢,分别是商务英语,对应宋弦师兄的外贸;国际贸易,勉强对应南窗师兄的国内招商;艺术系,强行对应从容师兄的服装设计……”
大家一阵哄笑。
小琪也笑:“体育系,强烈要求对应俞欣师姐……”
这一组简直就是笑柄般的存在了,钟俞欣在暗地里翻了翻白眼,及时地掰了掰话筒,说道:“我可以先回答体育系的问题吗?我可以先回答吗?”
小琪笑道:“可以的师姐,那我们先请体育系的同学提出自己的问题。”
话音未落,一个高个子男生兴奋地窜了起来:“师姐,我们的问题是……”
钟俞欣摆了摆手:“单身没理由,就是因为丑。”
因为这话的语气明显是调侃,大家都不以为忤,只觉得有趣,那位体育系的男生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还好我玉树临风。”
钟俞欣笑道:“开个玩笑啊,大家千万不要介意。这位师弟,请问你的问题是?”
体育系师弟说:“其实我们的问题就是请问师姐有主了没有。”
钟俞欣霸气地说:“有了,好,下一个。”
体育系的男生不死心地问道:“还有分手的可能性吗?”
……
邱从容救场,说:“因为我们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所以大家还是尽可能不要提重复或是相近或是与就业无关的问题,大家也希望这两个用上课时间换来的小时能有意义是不是?”
小琪也及时说道:“从容师兄说得很有道理哈,同学们还是尽量注意一下。那接下家就按照顺序来吧。商英系的同学。”
商英系来的是个女生,她先是规规矩矩地和各位打个招呼,然后看向宋弦,问道:“宋弦师兄,我们很多同学听说,外企的面试很难,所以想请教一下师兄,外企的面试主要会涉及到哪些问题,该如何应对。”
宋弦:“……”该要怎么告诉她自己这个外贸公司跟她口中的外企是如何的天差地别啊!他想了想,说道,“事实上呢,我现在所在的那家公司只是外贸公司而已,它并不是外资企业。它跟外企比起来的话,面试可能会远远没有那么严格,所以同学们如果说想知道一般的外企面试的严格流程和应变方案,我是并不太了解的,不过这些大抵也会因公司而异,个人认为其实并不需要太过去了解这些死板的框架。我做外贸两年,倒有两个心得可以和大家分享,这可能听起来会很笼统,但是请大家千万不要轻视这三点。无论你在外贸的哪一行,这两点都是换汤不换药的。第一,不要因为对自己的口语不自信而放弃业务员去做外贸跟单,只要可以沟通了,你就去做业务员,磕磕绊绊也没有关系,大胆地去做。当然了,如果本身喜欢跟单的除外,这也并不是说否定跟单一职这个意思,跟单属于管理,业务属于销售,只是个人认为业务员更能让你快速地提升自己;第二,趁着现在有大把时间,学好你们的各国概况,包括各国的地貌地况、人文习俗、交往禁忌等。去了解它们,尊重它们,对于想往外贸方向发展的同学们来说,一定会受益匪浅。”
这简直就是索然无味平平无奇啊!虽然大家都很给面子地把手掌拍得震天响,宋弦还是觉得略略不好意思。
商务英语后面跟着的是国贸的同学,商英和国贸是这所学校唯二非师范教育类的专业。
易南窗被问到的问题则是:他是如何做到在两年之内身家过亿的?有何诀窍?
宋弦微微侧头看向易南窗。
易南窗摆了摆话筒,说:“其实……任何一位所谓成功人士的经验,对于你们来说,可能都只是空谈。路,是自己走出来的。”
“易南窗啊易南窗,这下你可完了!”
易南窗抬起头。
钟俞欣微微眯着眼睛斜看着他,邱从容摩挲着下巴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宋弦则是颇觉好笑地看着他。
钟俞欣说:“叫你传个道解个惑,你就用那两句话就给人家打发啦?明天网上一准儿得有八卦说你哗众取宠,端架子。”
易南窗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宋弦却说:“其实南窗同学说得也很有道理,复制粘贴并非成功之道。”
邱从容平心论道:“有心者自受益匪浅。”
宋弦点头:“没错。”
钟俞欣端的那副批判的模样马上就落了下去,嬉笑道:“不过,易南窗啊,你真的是很帅耶!如果我不认识你,我肯定就要被你圈粉啦!”
邱从容马上把脸仰了起来:“那我呢?”
钟俞欣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起努力赚钱吧哥们儿!等到咱们也身家过亿的时候,自然就会有迷弟迷妹了!”说到这里,她话锋一转,“诶你们有谁见过现任主席了吗?今天在会堂的都是小部门小干事吧?好像没见着一个大人物?”她严肃地说,“难道是主席们有大票要干?”
宋弦把她的手拉了回去,说:“也是挺奇怪的哦,这种前辈回校传授经验的场合,就算是表示尊敬都应该出现的吧。可能是忙吧。”
邱从容想起来自己那一届的学生会情况,说:“忙?不存在的。学生会不过是为学生服务,为老师解忧而已。除了一些特定的时期活动比较集中会忙以外,其实基本上都是没有那么多工作的。你们以前也在系里有职务,应该知道这一点的,区区一个学生干部,还能日理万机了不成?”他拿起茶杯,饮了一口茶,忽然想起偶然看到的学校论坛上一些发了出来,却很快就沉了下去的帖子。
易南窗抬起头看向邱从容,邱从容用指尖敲着杯壁,忽然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说:“南窗,果真是科技越发达,人心越复杂。”
钟俞欣一头雾水:“咦?为什么我们的话题忽然之间就跳到批判人性上面来啦?……而且,是什么把你们引到这个话题上来的?你们的跳跃性还能不能小一点啦!”
邱从容却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说:“Z大向来非常重视礼仪,无论什么场合,一定不能迟到。这是给所有新干部开第一次会议的首要内容。约定的时间是18点,”他抬起手看了看手表,说,“让我们看看,这一届的校学生会大人物们,守时的,能有几个。来来来,我押100块主席团没有人可以准时到。”
钟俞欣睁大眼睛:“卧槽!这可是一笔巨款啊!”
邱从容挑了挑眉:“你们三个都必须下注啊听到没有!来你先来,钟俞欣!”
钟俞欣说:“……不至于吧。咱们Z大学生的校风校纪人人赞不绝口,这才过去三年而已,还能把学生的人品翻个转颠覆得那么彻底啊?我押200块,所有人都会准时到!”
邱从容兴高采烈地说:“今晚宵夜有着落了,谢谢。你,宋弦,快!”
钟俞欣推他:“跟我跟我!我是对的!”
宋弦嫌弃地说:“你们幼不幼稚!我不来!”
邱从容直直地盯着他,他不为所动:“不来。”
邱从容只好把目光转向易南窗:“南窗!”
易南窗觉得有点好笑,说:“500,主席团不会准时来。”
宋弦马上接口:“1000,主席团不会准时来!”
钟俞欣先是愣住了,然后炸毛道:“宋弦你这个叛徒!”
宋弦严肃地道:“对不起但是我觉得既然他们两个的答案是一致的,那就肯定是对的。”
邱从容哈哈大笑:“有眼光!钟俞欣,钱备好了没有?没有的话赶紧叫你那口子转过来啊!”
钟俞欣真是万念俱灰:“钱肯定是没有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会有的。”
邱从容正想用自己的淫|威恐吓恐吓她,门外一阵嘈杂,涌进来几十个人。
霎时间,一片雷鸣般的问好声响了起来。
四个人抬起头,同时想起一个蜜汁不恰当的成语“目不暇接”,然后——就直接用了管它恰当不恰当。
招呼打完了以后,宋弦四个人的桌子上,只坐了四个女生在对面,其他的师弟师妹们还剩下一大堆在找桌子挪凳子没有落座。这四个女生显然是特地打扮过,都披散着大波浪,也化了妆。看上去甚至比钟俞欣还要成熟,对比之下,钟俞欣就显得非常可爱,仿佛她才是大学生。
邱从容看着喧闹着要服务员加位置的师弟师妹们,颇为尴尬地说:“还有这么多人没位置?糟糕,我是按照以前我们的人数订的桌子,这一届人多了这么多?”
坐在宋弦对面的女生说:“师兄啊,我们这一届可是增设了很多职位呢。”
邱从容挑了挑眉:“增设职位?现在学生会这么忙啊?对了,刚刚在会堂没看见四位,还不知道四位师妹是什么职位。”
还是那个女生,就依次介绍下去,没想到四个居然都是秘书长。两个正的,两个副的。名字他是一个也没记住,姑且就叫秘书长1234号。
易南窗虽然没有开口,却也微微皱了皱眉。宋弦和钟俞欣则因为此前并不是校学生会的人,就没有怎么插话。所以只好由邱从容这个过气落伍的老主席来主持大局。
邱从容听了略显惊讶地问道:“现在秘书长都增半了?怎么院长给学生会增加那么大的了工作量吗?”
秘书长1号说:“没有增设人手之前,大家的工作量的确都挺大的。”
邱从容颇觉疑惑,严格来说,学生会除了那些本职工作以外,最多也就是自主组织学生进行一些益于身心的活动或者赛事,至于老师或是学生科的工作,为了避免秩序混乱,院长是不容许他们下派到学生会去的。于是他问道:“那像是你们秘书部,现在都增加了哪些工作?”
秘书长1号说:“其实并不是增加了工作,而是以前的人数不合理,导致每个人的工作量太大,根本做不过来,所以我们主席就在去年招新时全面改革了。”
邱从容饶有兴致地反问道:“哦?师妹的意思就是,以前的学生会制度不合理?”
秘书长1号脸上露出一个蜜汁自信的微笑,说:“师兄不要觉得我们后辈胡来,主席的做法才是对的哦。以前秘书部只设两个秘书,一旦忙起来,根本就没有时间去顾学业。”
邱从容摸了摸下巴,这么说,改革是为了学业?听起来倒是无可厚非啊。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看手表,已经快到18点,便问道:“主席还在忙?没见到人。”
秘书长2号说:“主席他们今天下午还有一个饭局,大概7点就散了,他们会赶过来的。”
易南窗微微抬了抬眼,还是没有说话。钟俞欣则是看着这4位秘书长的不同口红色号——真是个肤浅的女银!
邱从容则是升起一种自己的确落伍了的感慨:“……饭局?”
秘书长2说:“是外联部前些时间拉赞助时应允的,这个老总是个出手大方的,每次对我们的活动在资金上都很支持,所以有约定今天晚上请那个老板吃饭。”
这时,秘书长3号也开始搭话:“因为每一次活动能从学校批下来的经费实在是太少了,我们也没有办法,只好死命出去拉赞助。”
这句话出来,连易南窗也问了一句:“经费少?每一年学生会的经费都是足够举行一些赛事活动的。现在经费减少了吗?”
易南窗虽然长得招人,但是看起来太高冷气场太疏离,这四个人所以都在和邱从容讲话,现在他既然主动开口了,四个人几乎都是迫不及待地争相回答这个问题。最后由秘书长1号争到了回答权:“经费倒是没有减少,只是向来都很少啊。根本都不够用的,我看过师兄们那时候的活动照片,跟其他大学比起来真的是很寒碜啊!我们现在光是一个文体部的一套舞蹈服都要好几百,那些经费买完舞蹈服就几乎已经没有了。”
这下连宋弦和钟俞欣也意识到问题了。
宋弦忍不住问了句:“Z大是师范学院,向来校风朴素,活动以促进同学们的团结友爱和课外见闻为主,你们现在把排场整得这么大,院长也同意?”
秘书长4号说:“学生会的活动,院长几乎不过问的,再说了,我们又没有胡乱用学校的经费。”
宋弦点头,看向邱从容。
邱从容和易南窗仿佛都在沉思,整桌就剩下四个秘书长在叽叽喳喳。
一直到7点过半,大家的饭差不多也吃完了,有事的同学陆续都散了,主席团还是没有来。差不多8点,秘书长1号忽然招了招手,让服务员把桌子收拾了,重新点了差不多有10个菜,说:“主席他们快来了。”
宋弦见她还点这么多菜,就说:“不是说他们已经先赴了一个饭局?还点这么多菜他们吃不吃得了?吃不了浪费了。”
秘书长3号说“没关系,吃不了的话这里有小狗狗可以吃的。”
宋弦:“……”敢情用的不是你的钱呀。
这顿饭是易南窗和邱从容请的,也许对他们来说不算很多,但是,宋弦这个欠了一屁股的债就见不得这样铺张浪费的作风。
8点整,约定6点推到7点又迟到至8点的主席团大人物们终于出现了。这个“主席团”一共进来6个人。前面三个男的,后面两女一男。
打头阵的男生头发梳得非常精英,居然还穿着正装,其他的人则是统一白衬衫黑西裤,把正装男众星拱月般衬了起来。宋弦和钟俞欣惊了一下:现在的大学生都这么成熟的吗?这个排场怎么莫名像葬|爱家族啊一定是我看错了……
那个处在中心位置的正装男走路带风,阔步前行,说的第一句话居然不是喊“师兄师姐”,而是伸出手,说道:“易总,邱总!久闻大名,幸会!”并且完全忽略了宋弦和钟俞欣。
……
这个场景让宋弦和钟俞欣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
易南窗眉尖微紧,没有说话,只是随意和他握了握手。为了避免气氛太过尴尬,邱从容勾起一边的嘴角,和他握了握手:“你好,师弟。这位师弟想必就是现任主席了?不知道怎么称呼?”
没想到正装男邪魅一笑,没有说话,带领这6位大人物从容落了座。秘书4号连忙替这6位大爷依次斟了茶过去。
宋弦和钟俞欣:“……”
秘书1号开始隆重介绍:“这位就是我们的现任主席,林柏柠,书法协会会长、轮滑协会会长、山地车比赛冠军、十大歌手冠军、五项全能冠军、杰出青年、优秀党员、国家二级运动员、还有各类比赛冠军,母亲是K市作家协会副会长,父亲是至善地产公司董事长。”
宋弦:“……”有点优秀。
钟俞欣:“……”异常装|逼。
易南窗眼睛里没有半分波动,专注地握着那个青花瓷茶杯微微垂眸观察着杯子的纹路。
主持大局的艰巨任务又落到了邱从容肩上,即使他是真的很想撂担子走人。
中间静默了几秒钟,秘书长1号似乎在等着什么。邱从容反应过来,只好鼓了鼓掌,说:“果然年轻有为!”
秘书长1号这才接着介绍下去,剩下的五个人,全部都是副主席,就这样,由原来的三个人,硬生生变成了六个。然鹅,主席已经够闲了,这么多副主席到底是给来干嘛的?
邱从容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林柏柠说:“听说,易总自己开公司,邱总的职业倒是没怎么听说。”
邱从容笑:“打工的而已,叫什么邱总,师弟还是叫师兄吧。”
林柏柠把空茶杯放下,立刻有秘书给他满上。他也笑:“我爸对我很严格,时常和我说,打工没有前途。师兄当年能胜任主席,想必是极为出众的。我爸的公司倒是缺一些骨干人才。师兄如果不介意,我可以代为引荐。”
宋弦:“……”
钟俞欣:“……”
这小伙子是不是脑子有坑啊?
邱从容好笑道:“不了不了,只怕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还是从底层历练起吧。”
林柏柠于是放弃了邱从容,朝向易南窗:“易总开的听说是招商公司?”
易南窗抬眸看向他,嘴角边忽然勾出一抹笑意。现出些大学时代的气息和影子。这样的神情,就是他动了些小坏心思的标配。
蓦然被这种久违的熟悉感一冲击,宋弦居然觉得鼻子有些微微发酸。
易南窗说:“周转不灵,近段时间负债很严重。”
林柏柠神色肃然:“哦?周转不灵?我倒是可以问问我爸,看看能不能帮你。”
易南窗神色微微惊讶:“当真?如果有人能拉我一把,真的是感激不尽。”
林柏柠头顶上仿佛罩了个拯救世人的光环。他问:“负债多少?我可以让我爸注资帮你。他的房产公司规模很大,手底下也有很多子公司,我们家一套房子500万买下来付全款都没有问题,拉你的招商公司一把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邱从容现在脑子里就剩下一个结论:主席是这样的智障货,难怪整个学生会乌烟瘴气。
易南窗说:“负债倒也不多,对于令尊来说,肯定是小意思。”
没想到林柏柠当即把电话拿了出来:“这样,我现在就把我爸叫过来。我们家就是K市人。我家离这里不算远。我问下我爸有没有空,让他亲自和你谈吧。”说着电话就打了出去。
这波神操作可以说是毫无防备了。
挂了电话以后,林柏柠说:“我爸刚好就在这附近,过来了。”
几个秘书小声嘀咕起来:“哇!林总要来了耶!我想见他很久了!”
林柏柠面带得色,叮嘱道:“大家不用紧张,我爸不端架子的。师兄师姐们也放轻松,我爸很随和的。”
钟俞欣:“……”
宋弦:“……”
半小时后,这位“林总”终于来了。一个很普通的啤酒肚中年男人。
秘书长们窃窃私语:“哇!好有气场哦!哇好帅哦!果然是基因强大!主席才这么帅!”
宋弦和钟俞欣:“……”现在的大学生都怎么了?
那位林总走进来,林柏柠挥了挥手:“爸!这里!你的保时捷停好了吧?窗户关好了吧?你老是忘记关窗户!”
宋弦和钟俞欣:“……”
这个时候,宋弦开始埋怨易南窗为什么不把叶芸雯给带过来。
林总朝着众人走过来,秘书长们早已经给他备好位置,倒好茶。他的确还算随和,和一众学生们打过招呼,最后把目光停在了易南窗身上,伸出手,说:“没想到易总竟然是柏柠的同学,久仰大名,幸会幸会!他跟我说你在这儿,我还不相信来着。”
……历史真是惊人的相似。
易南窗站起身伸出手,态度倒不似先前对林柏柠那般无礼,以晚辈的态度说道:“您好,不敢当。”
两个人握了握手,林总说:“易总在财经杂志上可是名人,妥妥当当的青年才俊。我看过很多关于易总的报导,对你的经历和商业头脑很是佩服。”
易南窗微微笑了笑:“迫于生计而已,谈不上商业头脑。倒是该向前辈讨教。”
林总摆了摆手,林柏柠插话道:“爸,我看你们聊得也投机。我这师兄啊,说公司周转不灵,现在有负债危机,我跟他说了,你可以注资帮他一把。”
林总脸上浮起一种类似于尴尬的神色,说:“易总不要见怪,我这儿子不知天高地厚,胡说八道。”
林柏柠眉毛一皱:“爸你干嘛呢!师兄有难师弟能不帮吗?师兄,你说,负债多少?我爸要不愿意帮你,我去找我妈。”
邱从容扶了扶额,这种地主家的傻儿子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易南窗低笑一声,说:“师弟真的很热心,我很感谢……”
林柏柠手一摆:“别说这些多余的话,需要多少钱?”
易南窗看了看林总,说:“对于林总来说肯定是小意思。这么点小问题我都不好意思开口。20个亿而已。”
林柏柠拍拍胸脯:“小意思!20个……20个亿?”他忽然就不确定了,看向他爸,“20个亿咱们家有的吧,爸?”
林总脸色发青:“闭嘴吧你!”
宋弦和钟俞欣差点笑喷。
“至善地产……?规模很小嘛!”钟俞欣拿着手机坐在沙发上嚷嚷。
邱从容倒了四杯果汁端过来放在桌子上,说到:“这还用得着查吗?越高调的往往越没有实力,越爱显摆的,往往都是穷怕了的,你去查查,看看这个林柏柠家在做地产之前,是做什么的。”
钟俞欣往下拉词条,说:“哎哟喂还真的是诶。他爸爸妈妈以前都是普通工人,他爸爸创立公司以后,他妈妈忽然就变成作家协会的副会长。我看看,这个K市的作家协会,好像也挺坑爹的……”
宋弦说道:“那我爸妈还是种地的呢,我现在发达了也不见得有这么爱显摆啊!”
易南窗忽然勾了勾嘴角看了他一眼。
宋弦猛然想起来他并没有发达,而且还欠着一屁股的债。他捉急地解释道:“不不不,我还没有发达!”
邱从容说:“得了吧你,瞧你这寒碜样我们也知道你没有发达啊,你解释这些多余的东西干嘛!”
宋弦:“……你这个人说话一点也不好听!”
邱从容笑道:“遇见个说话不好听的男人你就抓紧吧。说话好听的,都是大屁|眼子!”
钟俞欣随手捡了个遥控器扔过去:“你可拉倒吧!我们家欧阳城就不是大屁|眼子!说话又好听!”
邱从容接着遥控器放好,说:“是是是,就你们家欧阳城除外行了吧。”他坐到易南窗旁边,转了话题,“这学生会变得跟个精神病院似的,官|僚作风这么严重。我去学校官网查了一下,所有的部门,干部人数几乎都翻了倍。那公示名单上密密麻麻的部长副部长,看着就让人膈应得紧。”
易南窗往后靠了靠,说:“校学生会的事情向来都是学生科在负责,只要没有搞出些大事惊动院长,院长就不会过多关注学生会。他也向来不参加学生会的聚会,这阵奢|靡作风和官|僚作风兴起不久,想必院长还没有注意到。”
邱从容想了想,说道:“你有没有注意,今天院长和我们喝茶时,提到这个主席林柏柠好像不太满意似的。我想这个林柏柠应该是学生科推选出来的,院长接触之下不满意,但在林柏柠没有过错的情况下他也不会擅自换人,所以可能就把人彻底交给了学生科负责。院长还经常外出去作学术交流,这么一来,接触就更少了,也就更加察觉不到他带起来的邪风。我猜测,或许是这么个情况。”
易南窗点头:“十有八九。”
邱从容摊开身体喝了口果汁,说:“其实Z大的论坛曾经有人反应过校学生会黑幕这问题,只是帖子很快就沉了。我偶尔看见过,当时也认为是胡扯。现在想想,可能我们的学生会真的是已经变得不堪入目了。”
易南窗忽然抬起头看向他,邱从容撞上他的目光,笑道:“行啦知道啦,我们伟大的Z大,还是该校风严谨正直朴素,才是王道。”他抬手握拳,“来!”
易南窗也抬起手握拳,和他碰了碰,邱从容说:“肃风正纪,”易南窗道,“义不容辞。”
钟俞欣推了推宋弦:“哇靠他们两个有奸|情!”
宋弦严肃地说:“我也这么觉得。”
于是他们两个一起,振臂高呼:“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然后这两个一千瓦被邱从容乱棍打下了楼去买宵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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