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飞菲 I GL

作者:菲非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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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两米高的围墙,木制的大门,铺着小石头的步道,郁郁葱葱的花草,修剪成形的矮树,一缸鱼,一小亭,一身着练功服的女子,悠悠地打着太极。
      “师傅。”我欢叫一声,扑过去。
      那女子丝毫未动,只是在我快接近的时候,翻了翻掌,踏了踏步,我就跟着那掌风撞向了另一边。好痛!
      “你来干什么?”女子一脸嫌恶的表情。
      我起身,递上从大阪站买来的551肉包子,笑弯了眉,“师傅,徒弟我想你了,特地来看你的。”
      “哼。”那女子不看我一眼,接过包子,走进屋内,我乖乖地尾随。
      一进屋,我就被迫捧着个茶碗,“师傅。。。。。。。。。”我委屈地叫。那女子凉凉的瓢我一眼,我连忙改口,“啊呀,几个月不喝师傅这里的抹茶,真是怪想念的。”要命!喝了5年的抹茶,我还是觉得它苦得难以入口,为什么师傅对它却情有独钟呢?想不透。我小口小口的喝着,密切关注着师傅的动作,哎!还是那样,喝茶的时候那么专注。
      “你不要想在我不注意的时候把茶倒掉。”师傅突然开口。
      “啊?”我一惊,原来她都知道我心里想什么啊。
      “以前你偷偷倒掉的事,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今天你得给我全喝了。”她擡头看我,眼神凛冽。这就是我师傅,传授了我5年太极拳的师傅。她曾经说过,我和她是因为有缘才会破列收我,否则打死她都不收我这个劣徒。我听她说这话的时候,不禁怀疑自己真的有那么劣吗?
      喝完茶,她问:“你怎么会来京都?是不是在国内待不下去了。”
      我皱眉,那有这么咒徒弟的师傅,“没有拉,我是随公司的人出差到日本,刚好最后一站是京都,所以顺便来看看师傅您。”
      “少来。”她起身,走出屋子,我赶紧跟上。穿过中庭,来到□□,随即就穿来“吓吓,哈哈”的声音。有人在练武?我好奇!我是师傅的关门弟子,不可能还有其他学生在这里的。
      打开门,我倒抽一口气,是剑道!那人穿着一身剑道的服装,手里拿着木剑,头上戴着头盔,看不清是男是女,我惊讶地说不出话来。有个学剑道的人在师傅的家里??
      那人看到我們進門,停了下來,直徑地走了過來。他戴着頭盔,我無法看到他的臉,但我縂覺得他在打量我。
      “小菲,吉村。”師傅超簡單地給我倆做介紹。
      “你好,初次見面請多關照。”她拿下頭盔,向我微微鞠躬。
      女的?!“你好,哪裏哪裏,我也要請你多多關照。”我連忙也向她鞠躬。等我擡頭,對上她的眼睛時發現,果然裏面有着審視的味道。我也好玩地開始打量她。
      “小菲是我最後的一個徒弟。”師傅開口。
      “是你。”吉村微笑起來,“原來你就是小菲。”
      “呵呵,是啊,我就是小菲,小菲就是我。”我開始得意,原來我那麽有名阿!
      “原來那天三更半夜打電話來的人就是這個樣子的呀!”吉村不緊不慢地說出一句讓我吐血的話。
      什麽叫就事這個樣子的?!!我剛要開口找她理論,卻一想不對,我似乎漏了一些重要的事情:“我三更半夜給師傅打電話你怎麽會知道?”
      她呵呵地笑得無比可疑“你說呢?”
      我說?我。。。。。不對!不可能,我很快地否定了自己天方夜譚的假設,看向師傅。可師傅卻冷着張臉,對吉村說,“後天的行李你可準備好?”
      “差不多了,我再去看看,你們聊。”她對我眨眨眼,“留下來吃晚飯吧。”
      可實際上,我沒吃到晚餐,因爲不多久,就沖進一中年女子,找到師傅就破口大駡,說什麽你們不會幸福的,你們這樣是害自己也是害別人,囉囉嗦嗦地說了一大堆,我受不了地番個白眼,清了清嗓子,準備叫她住口,沒想到還沒開口,就被師傅一記眼神給打住了。我不禁奇怪,今天的師傅與往常有點不同,這種情況下還做到罵不還口,我懷疑師傅是不是轉性了,或者。。。。。。她其實不是我師傅,而是宇宙人假扮的??
      “媽媽,請你不要再罵緋月了。”吉村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
      我猛然回頭,緋月是師傅的名字,叫得那麽順口外加親密!!
      “吉村婦人,其實後天我和惠梨就準備去荷蘭結婚,我們不會再回日本,我請求你給我們祝福,成全我們吧。”師傅說着就跪了下來。我的嘴巴變成0型。
      “什麽?!”那婦人驚叫起來,對這吉村惠梨沖過來“你沒有跟我說過,難道你想瞞着我走嗎?”
      “是的,媽媽。” 吉村惠梨對着她也跪了下來,“我知道您一定不會答應,所以。。。。。請您原諒我,就黨沒有生過我這個女兒吧。”
      “不!不!我絕對,絕對不會答應。”吉村夫人叫喊道。
      “那麽,要我們怎麽做您才能答應?”師傅起身,走到她面前,一字一頓地說:“您說吧,不論什麽條件,我們都願意去做。”
      那婦人看了師傅半餉,冷冷的勾起嘴角,“既然你那麽說,我就給你個機會,只要你能打敗我,我就成全你們。”
      “好。”師傅毫不猶豫地答應。
      “不可以。” 吉村惠梨跑向師傅,“緋月,你明知道媽媽是日本劍道的第一人,你決不可能會贏的。”
      師傅看了看我,對吉村惠梨說:“爲了我們倆,我一定要試一試,不試的話,我會後悔一輩子的。”說完,走到吉村婦人面前一鞠躬,“開始吧,請多指教。”隨後,對我改用中文說“你只管看,不准出手,另外幫我看好惠梨,也絕不准讓她出手。”我剛想反駁,“對我說是!”師傅怒喝,我無奈答應。

      我不懂劍道,可我不怎麽擔心師傅的太極拳,畢竟她是陳式太極拳的嫡傳弟子之一。開打沒多久,我發現我的想法是錯誤的,因爲吉村婦人的劍道絕對不是我平時在電視裏看過的花拳繡腿,擊,守,攻,刺,敲,一切都是那麽一氣呵成,我找不到破綻。相反,時間越長,我發現師傅的行動不似以往那麽敏捷,再一看,她的左腳在移步的時候不太對勁,是傷?我連忙小聲問惠梨:“師傅的腳怎麽了?”
      “你發現了?” 惠梨驚訝地問,隨後輕嘆,“昨天整理東西的時候扭傷了,你都發現了,那麽媽媽也應該發現了吧。”
      我隨著她的視線看向比武的倆人,果然,吉村婦人已經開始專攻師傅的左邊,沒有道德!我心裏暗罵。
      正當這時,只見吉村夫人一個左擊,師傅應聲而倒。
      “緋月,現在後悔還來得急。”吉村夫人冷笑說,“我早說過你們不會有好結果的。你現在受了傷,絕對打不過我的。”
      “我會努力幸福給你看的,吉村夫人。”師傅站起身。
      “很好,那就看是你會贏還是我會贏。”話音剛落,就一個狠擊。
      “師傅!”
      “緋月!”
      我和惠梨同時行動,想要儅下這致命的一擊。此時,一道比我們更快的身影從我們面前閃過只聼“啪”的一聲,木劍斷裂。
      “師傅!”
      “辛惠姨!”
      “辛惠!”
      只見吉村夫人像瘋了一樣撲過去,抱住那人,“辛惠,你這是干什麽?”
      “師姐,過去是我的錯,你就成全她們吧。”叫辛惠的女子嗑着血說。
      “不行,你不要以爲你這樣我就會原諒你,過去的事情,我絕不罷休。”吉村夫人含着淚說。
      “哎!師姐,你這又是何必呢!”叫辛惠的女子再次嗑血:“我後悔了幾十年,一直沒有對你說,其實我也是喜歡你的,可是我沒有勇氣,這個風險太大,我不敢,現在後悔已經太晚,我不希望惠梨也和我們一樣,我希望她們可以幸福。”
      “不!”吉村夫人哭着大叫一聲。我看那女子已經出氣比進氣多了。
      “快,打電話叫救護車。”師傅手忙腳亂地在我身上番找手機。真是的,我番個白眼,師傅也有手忙腳亂的時候啊!
      很快救護車就來,把我們送到醫院,黨辛惠被推進手術室的那一刻,吉村夫人就徹底癱瘓了。是呀,也不想想,我這個外行人都看得出那最後的一擊是要人命的。誰叫她那麽狠!
      此時,我的手機餉了“喂。”
      “菲菲,你今天什麽時候回來?”霓霓問。
      “這個阿,我不知道呀,要看情況的。”手術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完,我又不好先走人。
      “看什麽情況啊?你現在在哪裏?”
      “看手術什麽時候做完拉。我現在在醫院裏阿。”
      “阿,你在醫院做手術?”霓霓在那頭大叫,“你在那個醫院。”
      “不是拉,不是我要做手術,跟你說也說不清楚,你過來再説吧。我在京都市市立病院。”
      “好,我馬上來,你別衝動。”隨後就是一陣忙音,搞什麽啊。
      回頭看看師傅已經包軋完畢,吉村惠梨摟着她做在吉村夫人身邊,我看看吉村夫人,整個人就那麽痴痴地望着手術室的大門,真是的,“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我涼涼的說了一句。
      “你閉嘴。”師傅怒喝我。好兇。我委屈地瞥瞥嘴。
      “是啊,你說得沒錯,是我的錯,我不該當初逼着辛惠做選擇,我不該說要和她斷絕關係,我也該明知她的爲難而傷害她。”吉村夫人捂着臉,將她和辛惠的事一一道來。原來她們是師姐妹,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最後她繼承了家業,成爲日本劍道的第一當家,而辛惠則還是她的小師妹。那個時候她們發現其實對自己來說,對方都是無比重要的人,那就是愛。她們相互愛戀,黨吉村夫人表白的時候,辛惠卻拒絕了她,現在才知道辛惠是為了吉村夫人地事業,身份,地位等考慮,那個年代,那個社會是絕對不會允許她們這種感情存在的。所以辛惠拒絕了吉村夫人,很快就嫁給了同門師兄。也因此她才會激烈反對惠梨和師傅的婚事。我聼完,覺得她們都好可憐。
      “菲菲,你在哪裏。”是霓霓的聲音。
      “我在這裡,霓霓。”我朝她揮手。
      “發生什麽事了,嚇死我了。”她抓緊我的手,“我聼到做手術,以爲你出什麽事了。”
      看到她頭上的薄汗,我感動,“沒事,沒事,是師傅的朋友出了點事。”隨後,我就把事情大致跟她講了一遍。

      5個小時以後,手術室燈滅,師傅沖向前抓住醫生問:“怎麽樣了。”
      “病人傷到器官,還好搶救及時,不過還未脫離危險期,今晚是關鍵,誰是病人家屬。”
      “我。”吉村夫人跳起來:“醫生,我求你一定要救救她。”
      “我能做的已經都做了,看就看她能否熬過今晚了,現在送加護病房。”
      吉村夫人眼神渙散地坐在一旁,沒有生氣,看看也怪可憐的。
      “小菲,你能不能留下來幫忙。”師傅問我。
      “我?留下來能幹什麽?”
      “我和惠梨來守夜,你留下來跑跑腿。”
      “噢,好,我知道了。”
      “那我也留下來。”霓霓出聲。“我也一起來幫忙。”
      “霓霓,不用了,你回去吧。”
      “是啊,吳小姐,這事和你沒什麽關係的。”師傅開口。
      “大家都回去吧,我來守夜。”吉村夫人站起來。“這是我和辛惠的事,何況禍也因我而起,我欠她的,我自己來還。”
      “媽媽。”
      “惠梨,緋月”吉村夫人頭一次如次心平氣和的叫師傅的名字:“你們走吧,我祝福你們,你們一定要幸福給我看,把我的那份也算進去。”
      我好感動,好開心,師傅終于得到祝福了,她會幸福的。
      “傻瓜,你哭什麽。”霓霓用手帕擦去我的淚水,笑說。

      往後的時間在焦急和不安中度過,我們一致要求留下來守夜,吉村夫人坳不過我們,於是我們把加護病房門口堵得水洩不通。在早上的時候,醫生來巡房,看完辛惠小姐后,說已經度過危險期,接下來只要慢慢修養,還是會好的。大家都十分開心,我看到吉村夫人眼裏的淚花。其實我一直有懷疑吉村夫人當時對師傅一定有手下留情,事後我對霓霓如是說。
      第三天在關西國際機場,我哭着拉着師傅不放手,因爲今天是她和吉村惠梨出發去荷蘭結婚的日子。其實她們本來還想延期的,等辛惠姨康復后,可是吉村夫人卻比誰都着急,催着她們快去快回。
      “請乘坐JAL航空公司的MU518航班的飛往荷蘭的季緋月小姐和吉村惠梨小姐儘快登機。”甜美的播音餉起。
      “師傅,原來有人和你叫一樣的名字呀。”我擡起梨花帶雨的臉問。
      “不是,因爲剛才就是在叫我。”師傅咬牙切齒地說,“你哭夠了沒有,我要誤飛機了。”
      說完,把我從懷裏撈出,丟給霓霓說:“她就拜托你了。”然後,頭也不回的拉着吉村惠梨走進去了。

      在回賓館的路上,經過京都的鬧市中心河原町,我突然想起要帶霓霓去看看有名的鴨川。
      走在四條大橋上,霓霓突然問我:“那些人在做什麽。”
      我順着她指的方向望去,“那些啊,可是京都有名的景觀之一,俗稱情人長醍。”我帶霓霓走下去,“你看,那一對對的戀人中間是不是隔開的距離都差不多?”霓霓點點頭,“走,我們也下去找個地方坐坐。”不由分説,我拉着霓霓走在長醍邊上,“是不是人很多?這裡是京都的情侶們談情説愛必來之地,景色美,出路方便,很不錯吧。”
      霓霓笑着,不搭話。“來,這裡坐。”我找到一出空地,拉她坐下。
      我不知道我們這樣坐了多久,遠處有夕陽映紅地半邊天空。我們誰也沒說話,就這麽挨着坐了幾個小時。
      “霓霓。”我小聲喚她。
      “嗯。”她答應。
      “霓霓,回去之後,你找個男朋友去談戀愛吧。”我望向遠處的山“我也要找個男朋友去了。”
      霓霓不看我,也不做聲,過了一會兒對我說:“你的建議不錯,可以考慮。”
      我沖她一笑,“就這麽說定了。我們回賓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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