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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木叶67年二月,日向族地。
桐实初与日向凉人跟在日向花火身后,抬着头看两边的院墙。
围墙很高,比宇智波族地边缘留存下来的要高上一半多。
拢在里头的建筑只露出了青瓦飞檐,像一只只关在笼中不得而出的石青色鸟雀。
蓝天被夹在两道墙体中间,与青色的石砖地面上下相对。
黑白延绵的宅院庄重肃穆,很显木叶第一大族的风范,却又透露出一股保守压抑的气息。
“就是这里。”走在前头的日向花火停住了脚步,转身向她介绍。
面前的宅子比一路过来看到的都要大,门檐上挂着题有“日向”二字的匾额。
“花火大人,我们还是不打扰了。”日向凉人板着小脸摇手拒绝道。
自见到日向花火起,他就变得有些拘谨。
“诶,这有什么。姐姐出去约会了,家里也没人陪我,你俩来了正好。”日向花火俯身叉着腰驳回男孩的要求,两边束着刘海的粉色蝴蝶结在胸口一蹦一蹦的,看来她相当喜欢这对头饰,自第一次见面起到现在还用着。
“那就打扰了,花火姐。”桐实初上前与男孩并肩,身体微倾,鞠了个不怎么标准的躬。
她还是挺好奇传说中日向宗家家主住的地方长什么样的。
日向家一般不怎么会带外人进族地,更何况是他们宗家族长的宅子,也只有族长的宝贝女儿能干得出来。
“哼哼,还是小初听话,凉人你要也多学学她,走吧。”日向花火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跟着进去。
光脚走在木质檐廊上,右侧是传统的日式庭院。三月未至,院中的红枫还未抽出新叶,但其躯干优美,枝条交错曲折,掩映着底下的枫色红桥与涓涓细流,别有一番意趣。逐鹿积满了水,倒转敲击石头,发出“咚”的声响,惊起院中小憩的麻雀,扑扇着翅膀啪嗒啪嗒地往檐墙外飞去。
抬头是层层相楔的木质斗栱,檐柱顶端还刻有折扇火纹,她没见过这种图案,估计是日向家的家徽。
“父亲。”日向花火蹬蹬蹬地跑上前去攀住男人的手。
“日足大人。”
桐实初回过神,看到面前站着一个穿着白色道服,身披橄榄绿羽织,面色严肃的男人,也学着日向凉人的样子,躬首向他行礼。
“嗯,是凉人吧。”他抚了抚女儿的头,看向日向凉人。
“是的,日足大人。”男孩垂首应道。
“我听宁次提起过你,要努力修炼。”
“是!”日向凉人抬头挺直了身板。
“这位是……”
对上男人白色的眼睛,桐实初接道:“我叫桐实初。”
“伽束先生是你的……”
“是我的叔叔。”
“替我向你叔叔问好,上次的事情多谢他了。”他朝她点了点头,又对挂在身上的女儿说:“好好招待客人。”
“是~”
日向花火送走父亲,回身勾出桐实初的脖子问:“上次是什么事啊?”
“就是月球移动的那次,日足大人被发现昏倒在村外,回来是叔叔主治的。”
“原来父亲也被袭击了啊,怎么没告诉我。”她摸了摸眼睛,“走吧,我们去训练场。”
走到拐角,面前的景色突然一变。
白沙铺地,有大小不同的石块排列点缀其中,构成微缩的山水景色。
内侧的窗框也变成了钟型花头窗,颇有些佛教的意味。
日向花火带他们折进廊道,拉开素色的障子门:“这里就是道场了,我和姐姐从小就在这里训练。”
道场大概有篮球场那么大,抬头便能看到外侧墙面高悬的一扇扇巨大的格子窗,外头的光透过白色的障子纸,在地板上印出大小不一的矩形。
道场正面有个台子,铺了块靛青色的地毯,后面挂着一副书法。桐实初仔细辨认了一下,写的好像是“盖无心天地是(?)”,看不大懂。不过从“无心天地”推测,应该和“天地本无心,万物贵其真”的意思差不多,禅意很浓,也与日向家一贯遵循的严苛制度大相径庭,相当讽刺和叛逆,不知道是不是当任家主的愿望。
日向花火是在木叶训练场碰上正在对练的桐实初和日向凉人的,心下一动,就邀请他们来她家道场,顺便满足一下自己的指导欲。作为小女儿,她是被指导到大的,很少有指导别人的机会。
桐实初与日向凉人相对而立,随着日向花火一声令下,迅速缠斗在一起。
近一年来,桐实初的体术进步很快,加上上次佐助离开前又对她作了指导,现在几乎和日向凉人不相上下。
她用手肘挡住对方的攻击,右手撑着他的肩利落后翻,悬空侧身,单膝点住脊柱上部,双手抓着他的训练服,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柔韧度在空中后翻将对方脸朝下摔在地上。
桐实初上前扶起他:“你好像有点紧张。”
“嗯,下次不会了,再来。”
他们来了几次,有赢有输,日向花火在一旁看得耐不住,提出要加入。
二对一,理所当然的,都被花火大佬打趴下了。
……
“下次再来哦,凉人可要把小初送回家哟~”
挥别了日向花火,日向凉人带着桐实初往位于族地外部的分家走:“我姐姐一直想见见你。”
“诶?去你家吗?没有提前打招呼啊。”
男孩摇了摇头:”没事,姐姐一直在家,她不会介意的。”
她跟着日向凉人弯弯绕绕走了许久,来到一扇陈旧的木门前。
“姐姐,我回来了。”他推门而入。
“欢迎回来,凉人。”里面传来一道温柔的女声。
“打扰了,凉香姐姐。”桐实初从男孩背后现身。
“你是……小初对吗?欢迎,欢迎,”穿着丁香色和服的栗发女子快步上前,一把抱住了她:“果然很可爱~”
少女身上淡淡的香气诱使桐实初抬手回抱。
软软香香的小姐姐,喜欢(微笑)。
“姐姐也很漂亮。”她不吝赞美。
“快进来,”日向凉香牵起她的手往里走去,“刚好准备吃点心,仙贝和绿茶,一起吃点吧。”
“凉人?”桐实初疑惑地看向依旧站在原地的男孩。
“我还得训练,就由姐姐招待初君吧。”说着便离开了。
“那孩子害羞了哟。”栗发少女用手掩着在她耳边说。
“诶?”
……
桐实初和日向凉香一人捧着杯绿茶,坐在檐廊上。
庭院很小,但被打理得很干净,两边种着白晶菊,在阳光下轻轻摇曳。
“凉人能交上朋友,我真的很高兴。”栗发少女喝了口茶,转头看她:“你一定很奇怪吧,我的眼睛不是白的。”她朝桐实初眨了眨茶色的眼睛。
不,她一点都不奇怪,博姥爷和博姥爷他妹都不是白的。
心里这么想着,她还是点了点头。
“我长得比较像父亲,”她纤细的指头拎起一块仙贝,“他是砂隐的人,母亲在一次任务中与他相识,当时正值战乱,她瞒着族人悄悄生下了我。战争结束后,她被迫回村,将我留给父亲抚养。”
“之后,母亲借着任务,断断续续地与父亲见面,并在九年前怀上了凉人。很不幸的,这一次,她被发现了。”
“为了保证血继不外流,日向家是不允许族人与外村人通婚的。在母亲的苦求下,族人允许她在生下凉人后被处死,但他们也将父亲一同处死了,带回了我。”
她顿了顿,继续道:“我没有什么天分,与族里的人长得也不一样,因此经常被欺负,也保护不好凉人。因为父母的事,凉人一直被族里的孩子孤立和嘲笑。”
“虽然他不说,但我知道,那孩子一直认为是自己害死了父母,同时也痛恨着不近人情的族规,直到他遇上了宁次少爷。”
微风拂过,白晶菊互相挤挨着,洁白的花瓣在阳光下熠熠闪动。
“我还记得那天他笑着对我说,他要成为像宁次少爷一样的人。”
栗发少女抬头抿着嘴笑起来,茶色的眸子里倒映出湛蓝的天空。
“虽然在那之后他依旧没什么朋友,但我跟他说,只要上了忍校,就会有许多朋友,他们与族里的孩子不一样,不会介意我们的父母,我们的样子。”
“所以,谢谢。”她转过头郑重地对桐实初说道。
桐实初摇了摇头,歪头对着日向凉香笑道:“那是他的个人魅(yan)力(zhi),一进学校就成了女孩们的话题呢。”
“啊,我突然想起来,上第一节体术课的时候,他选了我做搭档,我问他为什么,他回的那句话我到现在还不明白。”她凑过去看日向凉香碾了仙贝洒地上喂麻雀。
“什么话?”
桐实初也拿了块仙贝凑过去:“好像是我跟他一样什么什么的,后面没听清。”
地上的麻雀纷纷靠近女孩,却齐齐无视了她手中的仙贝,一个接着一个地往她身上扑。
日向凉香拿手抵着下巴:“嗯——一样强?”
桐实初哭笑不得:“那时我体术烂的可以,喂,别钻进去啊——”她慌忙从后颈脖子里掏出翻进去的小毛团。
麻雀们钻进她的头发、衣领,停在她的肩上和腿上,有的甚至还对她的袖口和裤脚跃跃欲试。
“从没见过它们这么亲人呢,看来我这么多年的点心白喂了。”栗发少女扶额装受伤。
桐实初拉住袖口和裤脚,阻止它们的进入:“你认得出它们?”
“对,每一个,凉人每天都要训练很久,只有它们陪我了。”
桐实初抖抖头发:“今天我们被花火姐邀去她家了,还碰上了日足大人,他还记得凉人。”
日向凉香微微睁大了眼,继而低头轻抚了下眼角:“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所以我觉得,你也可以尝试着多出去走走,没有什么东西是一成不变的。”即使是制度如此严苛的日向家。
看着眼前女孩墨玉般的眼睛,她愣愣地问:“……可以吗?”
“嗯,我想凉人也是这样想的。”桐实初朝她点了点头。
“真是的,现在的孩子怎么都这么聪明啊,你也是,凉人也是,让我们这些大人还怎么活。”她捂住了脸。
……其实真正聪明的是土生土长的日向凉人,火影世界的孩子都不可小看,她这种作弊的老阿姨就算了。
“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准备晚饭了。”
“诶,现在吗?凉人就快回来了,等他送你吧。”
“不了,我记得路。谢谢款待,仙贝很好吃,绿茶也是。”桐实初从头发里抓出最后一只麻雀,向她道谢。
“欢迎有空来玩,叫凉人带你来就行了。”日向凉香送她到门口。
“好的,再见。”
“再见,一定要来玩哦!”
……
桐实初买完菜,拎着袋子站在奶茶店门口。
“桀——桀——”
听到熟悉的叫声,她抬头往上一看,发现有只忍鹰正直直地冲她飞来。
“停停停,小黄住爪,住爪,别抓我衣服。”她急忙把袋子挡在身前。
“桀——”被称为小黄的鹰委屈地绕着她转圈,引得周围的人都回过头盯着他们看。
桐实初叹了口气,指着肩膀:“算了,停这里,注意爪子,别勾了我的衣服。”
“桀——”小黄小心翼翼地落在女孩肩上,拿毛茸茸的头蹭了蹭她的脸颊。
她也拿手摸了摸它的身子。
温热的,毛茸茸的东西,在冬末的时候很得她的喜爱。
“你就是佐助君选择的人?还是个女孩?”身后传来一道男声,冰冷又沙哑。
桐实初被激得一抖,肩上的鹰也不满地叫了一声。
她回过头,看到一个腰系紫色麻绳的人,立马果断又真诚地对他说:“您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一个叫佐助的人。”
“我认得他的鹰。”他单手叉腰,眯起眼盯着桐实初看:“ ‘小黄’ ?名字起得相当没品。”
……彼此彼此,你的麻绳也体现不了什么品味,她面无表情地在心里吐槽。
“桀——”小黄扑扇着翅膀想上去跟他干架,桐实初拦住它,避免对方来一场大吞活鹰的即兴表演。
“请问您有什么事吗?”桐实初左右看了看,正是傍晚,附近买菜逛街的人还挺多,不用担心他干什么拐卖儿童的勾当。
“我叫大蛇丸,严格来说是佐助的师傅,虽然那孩子从没这么叫过我,你可以叫我师公。”
桐实初:“……”妈妈这里有个变态让我叫他师公。
看女孩后退着想要离开,他走近一步,继续用他沙哑的声音道:“不用紧张,我只是有些好奇佐助君选择你的原因,毕竟那孩子为了你可是把我心爱的草薙剑都夺走了。”
“……啥?”
他突然俯身靠近,金色的眼睛紧紧盯着她,竖瞳微微收缩,像一条发现猎物的蛇。
冰冷的鼻息扑在桐实初的脸上,她甚至还闻到了爬行动物身上特有的腥味,黏腻又恶心。
她颤着手捏了下大腿,让自己镇定下来。
……现在她可以确定他的眼影真的不是自己画上去的了。
“你的眼睛——和佐助君的很像,但又完全不一样,太干净了。”他站直身体:“既然是那孩子的选择,那我也就勉勉强强地对你抱些期待吧。”
……你对佐助的执念到底是有多深啊,还有,她不需要期待,一点都不。
“你在这里干什么?”
“……等奶茶。”
“奶茶?来两杯。”
桐实初:“???”她都只喝一杯,他凭什么要两杯。
尽管十分不愿,她还是掏钱又买了两杯。
大蛇丸接过奶茶,走到街道拐角的阴影处,将其中一杯递给躲在那里的大和。
大和向桐实初点点头,表示他一直都在,让她让放心。
桐实初也向他点了点头,表示她勉勉强强吃了他们这对CP。
“走吧。”大蛇丸对转身对她说。
“去哪?”
“带你去个地方。”
……
“来过这儿吗?”
“嗯。”
火影岩,带上这一次,她总共来过三次。
第一次是刚进忍校老师带着参观的时候,第二次是大筒木舍人撞地球的时候。
大蛇丸轻松一跃,落在“三代目”的头顶。
“过来。”
……现在都流行跳火影岩了吗。
桐实初找了个地方放下手里的袋子,脚底聚起查克拉,小心翼翼地扶着“三代目”的头发走到他身边。
大蛇丸瞥了她的脚一眼:“还不错。”
“看左边,知道他是谁吗?”
桐实初不假思索地答道:“四代目火影,波风水门。”
“哼,那个位置本来是我的。”
“……”你怎么比得上她水门爸爸。
“看前面,你看到的是什么?”
火影岩是村子里最高的地方,在这里可以尽览木叶的全貌。
正是日落时刻,橙红色的霞光织成艳丽的锦缎轻柔地覆在村子上。
高处的风有点大,吹起了她的头发,肩上的鹰突然振翅而起。
“桀——”
她的目光跟随沐着霞光的苍鹰,跟着它飞过主大道,跟着它穿过街巷,跟着它盘旋而上,升至高远而辽阔的天空,窥见村外的景色,又翻身回转,滑落在被夕阳映得通红的影岩上。
“……村子。”
“哼。”他的语气听起来有些不屑。
“那你看到的是什么?”她回头看他,眼中带着好奇。
“木叶。”他抬了抬头,黑发在风中飞舞。
“……”不是很懂你们这种老头子的想法。
桐实初喝了口奶茶,欣赏了一会儿夕阳下的美景,转身走了。
“对了,”她止住脚步,指着大蛇丸手中根本没被动过的奶茶,“为了木叶的环境卫生及村民的人身安全,请不要高空坠物。”
“走了,小黄。”
“桀——”
大蛇丸看了会儿手里的奶茶,插入吸管喝了口。
“……好甜。”
——————
晚上,桐实初洗完澡,摸了摸小黄的肚子——吃太多躺在桌上翻肚皮,十分不像只忍鹰——取下它腿上的东西。
有两件东西,一支缩小的卷轴和卷在外头的纸。
她展开纸,发现上面用毛笔写了个“寿”字,铁画银钩,笔锋凌厉。
……要不是她读过剧本,鬼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她抓了抓头发,去叔叔房间拿了个礼金袋,把纸条放进去。
想了想又打开柜子,抽出三张纸币一起包了进去。
跟□□不一样,木叶的结婚礼金不用太高,意思一下就行。
套上金银绳,她拿起毛笔在正面写上“御结婚御祝 宇智波佐助”。
“就当交学费了。”她边写边念念有词道。
搁下笔,将礼金袋放在一边晾干,她打开了卷轴。
一阵白烟过后,映入眼帘的是一把通体漆黑的短刀。
抽开刀鞘,刀身雪白,笔直修长,有点像短款的草薙剑。
她想起了大蛇丸今天说的话,双手交叉,向后靠在椅背上。
……她记得佐助的刀在对辉夜的时候就融了。
那么问题来了:大蛇丸他究竟有多少把草薙剑,Made in China 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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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蛇丸:想跟你讨论一下哲学。
阿初:我是坚定的马克思主义哲学信奉者,告辞!
感谢小土豪们:loyal扔的地雷*1 投掷时间:2018-08-26 17:20:50
时光流逝扔的地雷*1 投掷时间:2018-08-26 23:00:30
读者“花期未改”,灌溉的营养液 +32 2018-08-26 15:1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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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loyal”,灌溉的营养液 +7 2018-08-26 17:29:12
快开学啦,以后可能更得有点慢,但会坚持到完结的,希望大家多多评论,这会给我很大动力(鞠躬XD~
例行打滚卖萌求评论,求收藏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