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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轻狂
林桥补课业补得迷迷瞪瞪,后来直接睡倒在书案上。林山月看得好笑,唤来海参扶林桥去床上睡,他仍坐在房梁上,疑惑贵族少女为爱离魂的前因后果。爱情,究竟是什么?林山月第一次对这种东西产生好奇。
林桥晚上睡得并不踏实,嘴中偶尔蹦出几句梦话,
“夫子,我做完了。”
“不用夸奖,应该的、应该的,嘿嘿。”
林山月低头看林桥。因为晚上睡得迟,林桥的嘴角有一丝口水流出,嘴中还说着胡话,与平日的狡黠相比,睡着的林桥诚实多了。就像一块小海绵,脑海里盛满糖浆,稍稍翻一下身,就会流出糖丝。看着看着,林山月忽然笑了,甩甩脑袋将所有疑惑抛到脑后。他抬起左手,一手抵着太阳穴,另一只手在空中画圈,就见满室熠熠生辉,一个圈成,林桥的模样已成了静态,刻进林山月的眼睛里。
林桥做梦梦到全班只有他一人按时上交了功课,夫子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他狠狠夸奖了一番,这是从没有过的事,林桥很是自得,嘴上却越加羞涩客气。这时夫子打开自己的作业,却见上面一片空白,夫子以为林桥戏耍他,举起戒尺就要打,林桥这时被生生吓醒了,醒来后仍有些惊魂未定。林桥喊海参,
“现在什么时辰?”
海参蹲在卧室外间,头一点一点,睡得正不知神鬼。听到喊声差点栽倒在地,使劲掐了自己一下,这才起身四处找沙漏。
房梁上,林山月看到海参脚边的沙漏,应道:“卯时一刻。”见林桥醒了,他跟着跳了下来。林桥揉揉脸颊,突然从床上蹦起来,急急忙忙跑到书案旁,看自己的功课还差多少。卧室昏暗,林山月从袖子中掏出一颗不知怎么变出来的夜明珠照明。海参终于清醒了,这边用不上他,他去下人房唤起天星,两人一起伺候林桥洗漱。林桥这才发现,自己的功课才补了一半不到,今天上学堂之前无论如何是完不成了。只好一边懊恼,一边将纸铺开,看能补多少是多少。一直补到天色大亮,早饭都来不及吃,林桥只催着天星带上书具往学校赶。林桥刚出院门,就听到管家九叔远远喊少爷。林桥突然想起林将军还给自己布置过一篇策论,一时心更虚了,假装没听见喊自己,转身就往另一条道上拐。天星抱着书具出门迟,被九叔喊住了。林桥不得不装作才看到九叔的样子,回过身打招呼。林九迈着稳健的步子走来,笑道:
“还好我来得及时!小少爷,今日不用去书院。”
“啊?”林桥惊呼。
“呵呵,夫子今日要陪外国使臣,不得空,给你们放一天假。”
林桥脸上的表情有如绝处逢生,一脸疲惫一扫而空,不由自主道:“这真是太好了!”
林九又道:“大少爷昨日受了伤,你等会用完饭过去看看。”
林桥这才得知大哥被打的事,林九是管家,不好多说什么,林桥只好按捺下急迫,打算等会去问娘亲。
林九传完话就走,走的时候,似乎才想起这件事,又回身提醒道:“将军近来心情不好,你可小心点。策论最好早交上来。”
林桥抱着侥幸心里祈祷爹爹忘了这件事,事实说明并没有。只好小心翼翼地问:“爹爹今日在府上?”
“将军去了京郊营地,应该晚上才回来。”林九又笑,“赶将军回来时交过去就行。”
等林九走后,林桥长舒一口气,才转身回了院子。天星早将书具放回书房。林山月在院内听到林九说话,知道林桥要去看林柏,却仍是委屈巴巴的样子,“桥哥哥,你早上都没理我!”
林桥看到山月,就想起早上没顾得上他,忙道歉:“好山月,原谅我。早上补课业补得我头晕脑涨,不小心给忘了……”
林山月扭头不理他。
“我错了,我错了,桥哥哥给你道歉……我不是故意的!”
“你也还没吃早饭吧?跟我一起去娘亲那用饭吧。山月,对不起,我保证以后再不会这样了,原谅我。”
林山月倒是忘了人类还要吃饭,这会倒真委屈了,“桥哥哥,你今天要是去书院,我就要在家里饿上一天了。”
“桥哥哥错了。”
“我一个人在家里,见不到桥哥哥,又没人跟我玩,只能静静坐着发呆……”
“是我考虑不周。”
“我怎么会怪桥哥哥,只要以后去书院的时候不要忘了我就好。”
林桥心里有愧,忙答应:“下次一定带上山月。”天星站在林桥后面,欲言又止。上书院怎么带朋友?算子,主子一定自有办法,我听着就是。
见林桥答应,林山月这才笑道:“桥哥哥,你去看大哥吧,我在院子等你。”
“咱们一起去吧?”
林山月心中惦记着刚翻出的话本,拒绝道:“不用,我在你院子吃就好。去吧,我等你。”
林桥本来想,等吃完饭带山月一起见见大哥,转念一想大哥现在受伤,一定不想旁人看到他狼狈的模样,遂不再劝。等山月进屋,他才带着天星去主院。
林柏在林夫人处用早饭,饭后,才听林夫人说了整个经过。林夫人本不想说,又怕林桥从别处听到,徒惹是非,这才掐头去尾告诉林桥林柏为何受伤。最后劝林桥小心那个叫那海.苏图的人。林桥听的怒火中烧,因林夫人只说林柏与那海.苏图发生冲突,林柏被打得重伤,林桥只以为那海.苏图是元凶,誓要替哥哥报仇,但为了不让娘亲担心,他忍住了。一直忍到看到林柏后。林夫人昨晚没睡好,等林桥走后被花好劝着又去床上躺了会。
林桥去看林柏的时候,正好遇到林松也在那,红着眼眶看小厮给林柏擦药。林桥气得直言:
“那混蛋怎么敢?”
“大哥,我去将那海.苏图揍一顿给你出气。”
林桥边说着就要往出走,被林松拦住了。林柏和林桥不明白自家的处境,但林松自幼熟读史书传记,对眼前的局势看得透彻,但正是这种看得明白却说不出口的感觉让他难受。那海.苏图该打,但不能由自家人出手。林松怕林桥不知轻重,被人抓住把柄,让自家的处境雪上加霜。林桥以为林松担心自己,反过身安慰林松,
“二哥,不用担心我,将军府不能给人白欺负!我不将他揍得下不了床我就不姓林!”
林松不再拦着,只劝他,“小心,别让人看到是你。”
林桥怒气冲冲回到自己院子,让天星去灶上要麻袋和绳子。林山月在天星回来前搞明白始末,又听林桥要去找人干架,兴趣一下子上来了,手中的游侠话本一扔,就要和林桥去作案。林桥看着山月这样,心中的怒气不知不觉就消散了很多。好像他们不是要偷偷摸摸打外国皇子,而是要豪气冲天打天下,山月总有办法让他心情好起来。等天星回来,林桥和山月将自己伪装成平民百姓的样子,带上工具,从墙上翻了出去。天星留在原地目瞪口呆,为什么他会被留下?少爷干这种事哪次少得了自己?
那海.苏图此刻正在欢喜楼内放飞自我,等林桥和林山月二人找到地方的时候,满屋子弥漫着□□肮脏的气息,林桥下意识捂住山月的眼睛。林山月已经看到了,他拨开林桥的手,对林桥道:“桥哥哥,我没事。”又从屋顶的洞里甩下绳子将那海.苏图绑成了粽子。然后和林桥一起打晕那海.苏图四周的守卫,从正门走进去。进到屋子,屋内的气息愈发不可描述,屎尿、鲜血与男人的□□混合而成的味道,让林桥干呕起来。但林桥更担心山月,强忍着自己的不舒服,让山月捂住口鼻,在一旁站着别动。林山月表示自己会听话。林桥这才将那海.苏图狠狠揍了一顿,这次麻袋没了用武之地——林山月已经用绳子将那海.苏图从头到脚绑了一圈。林桥打得犹不解气,又抢了鞭子在那海.苏图的身上狠狠抽了几下。那海.苏图的嘴被堵着,只呜呜哼唧,痛得在满地污秽中打滚。还是林山月担心计划被耽搁,才劝住林桥。
林桥揍完人,只觉得神清气爽,周遭空气都变得清澈无比。他哪里想得到是山月将他与污秽气体隔离开来,只带着山月要走,走时顺手将鸳鸯解下来,别得就不是他能管的了。林桥和林山月并没有立即回府,而是绕到京畿衙门报案,欢喜楼打死了人——这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捕头不明就里,忙带了人冲进欢喜楼。却看到浑身赤裸的异国王爷躺在污秽里一动不动,还以为是死在了那里,走进一看发现还有一口气,又吩咐手下控制住报案的人,又是让抬担架,唤太医,还得封锁消息。这一转身就看到,欢喜楼四周围满了看热闹的人,而报案的人早已不知所踪。捕头心里气哭,他的职业生涯算是到头了。
此后,盘古国小王爷那海.苏图小倌楼虐打小倌反被虐的消息不胫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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