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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耍日常
徐长松知道家里正在忙着大哥的婚礼,可没想到不到半年就把一场婚礼的基本流程三书六礼都走了大半。他还想观摩一下这些礼节是怎么个走法,结果亲娘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王翠花是这么说的:“这些哪用的着你小孩子家的操心,外面天气好着呢,跟你二姐出去耍吧。”
嗯,所以他现在出门就是为了不给他娘添麻烦。
徐长松干脆地出门,身后还跟着两条狗,就是之前抱回来养的添福和添寿。狗崽子在王翠花的喂养下已经长成了大狼狗,虽还未长成,但已经从手臂长到肩高近十寸,原本有些塌的耳朵完全立了起来,类似狼的长相让它们看起来很威猛,四肢挺立,单看外表就很能吓唬人。而且这两只越长越像了,带回来的时候,一只皮毛是黑黄的,另一只是棕黄的,后来棕黄的狗崽背部毛色越发深厚近墨色,幸好毛色分布不一样,不然都要分不清两只了。徐长松很喜欢这种犬,带出去遛狗的时候特别威风。
至于他二姐,自添福和添寿长大,越发不如还是刚出生时的可爱模样,早就嫌弃它们长相“丑”了,见徐长松带着它们,出了家门就跑去找和她交好的小姑娘了。
徐长松顺着小路走到大岭山的山麓,远远就能看见村里的黄牛在山坡上吃草,徐长松避开黄牛从另一边上山。黄牛性情温顺,可挡不住有一群调皮的孩童。
黄牛吃草的地方不可避免的有那么一坨坨牛粪在那里,村里的孩童手上都有几个小鞭炮,在别人经过的时候,手快的把鞭炮扔到旁边的牛粪里,等鞭炮炸开,那人躲闪不及,衣服上少不得得沾上斑斑点点的牛粪,孩童们嬉笑后又快速地散开,徒留下被中招的人追也不是走也不是,让人恨得牙痒痒的。徐长松就这么被捉弄过,当时徐长柏跑得快还抓住几个给他出气,不过之后他都避开那群孩童,省的糟心,衣服很难洗的好不好。
山麓不远的地方有不少的野生果树林,野生果树结的果子口感不好,味道酸涩,咬下去还有很多渣滓,摘下来拿去卖都卖不上价钱。不过有些味道酸甜果子,早就被馋嘴的孩童摘光了。现在九月,草木依旧青葱不见泛黄,这就是南方的好处了,四季常青,气候温暖。
大岭山并不单指某一座山,而是这一片地域的所有山岭都是大岭山。大岭山这片地界并无神仙志怪的传说,也无文人墨客来光临过,所以名称并不高大上,反而相当简单朴实。想必那些有抱负的人也不会愿意来到这么荒僻的地方。
从侧面上山,矮山上漫山遍野都是些野草杂树,连条土路都没有,山上没有有价值的草药,一锄头挖下去大半都是石子,开荒都累得慌,久而久之这座矮山就被闲置了。徐长松七绕八绕的从杂草丛生的林子里走出去,山上的路着实不好走,既得防范蚊虫蛇蚁,又得看着脚下有没有石子石块的绊脚。
他羡慕地看着添福添寿如履平地护卫在他两侧,不止一次思考是不是四条腿走路比两条腿走路好的区别。徐长松翻过矮山往东走,别问为甚他知道那是东边,因为太阳东升西降是基本常识啊。
徐长松也没走的太远太深,走远了他也没那个体力走回去。折了一根粗树枝,扒开长得青葱茂密的草丛不断敲打,慢慢带着添福添寿走进去。
草丛深处是一块空地,是徐长松自己收拾出来的,那里有一条小溪。说是小溪也不准确,因为实在是太浅了。一个出水口,周围只有三五米宽的小水洼,深五六寸的样子,清澈见底,一条鱼虾也不见有。水就顺着水洼边缘处低矮的沙石流出去,形成一股小溪流。徐长松曾顺着溪流走,也不过只有七八丈远,都没有流出这个草丛。
这个地方是不久前徐长松跟人躲猫猫不小心迷路发现的——装孩童就得有孩童的样子,徐长松就算不合群也不能让自己太突出。之后就四处搜寻了不少表面光滑的石头砌在水洼的边缘,堆砌成一个天然的澡盆,每逢天气酷热难耐,就跑到这里来凉快凉快。徐长松没把这个地方告诉他大哥,要是徐长柏知道了,依他的性子,这个地方就保不住了。现在也就他和添福添寿知道。
徐长松把身上的衣服褪下,泡在水里。添福添寿早就用狗刨式下水顽耍了,这两只一下来,水洼都要满了。
四周有天然的草丛作为遮挡,徐长松惬意地浸泡着。水洼底下只有一些散细的白沙和碎石铺着,坐在上面一点都不磕人。徐长松觉得这个水洼有点奇怪,周围虽然有草丛遮挡,但阳光还是能从上面直泄下来,这水却依旧冰凉冰凉的。九月份的南方暑热可没完全消下,秋老虎凶猛着呢!正常的时候白天也有至少三十摄氏度的高温,桃源村旁的那条大河里的水都被晒成热水,这么个小水洼……
徐长松捧起一捧水,往脸上泼。啧,真凉快。
算了,想这么多做甚。
“呜汪汪……”“汪汪汪呜!”添福添寿在水里顽得开心,用它们的语言交流着,尾巴时不时甩几下,不过角度不太好,甩起的水花对着徐长松的脸。
水打进眼睛的感觉有点刺痛,徐长松只来得及用手稍微遮挡,可手臂太短,根本就不能挡住全部。低头用力眨眼,把水弄出来后徐长松就赶紧上岸。
糟了,头发湿掉了。徐长松心里哀嚎,道:“添福添寿,你们干的好事!”
桃源村里的几条河深度都很可观,而且还是处在河流源头,别看河面风平浪静,河下却是汹涌异常,一不留神被冲走就完蛋了。就连深谙水性的成年人都有可能被淹死,村里人家更不会让孩童为了凉快下水顽耍的。如果让爹娘看到他头发是湿淋淋的……
绝对要完。
添福和添寿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惹恼了小主人,彼此用黑豆眼对视着,“呜…呜呜……”
徐长松也不好和两条狗计较,穿好衣服后抓了两把枯草擦擦头发,跑到阳光照射下来的地方寄望于猛烈的阳光能把他的湿发晒干。
添福和添寿一直在低声呜呜地叫,徐长松想着自己两世加起来差不多也有四十岁,添福添寿还是小孩,好好教导就是。便道:“添福,添寿,不能把水甩到我身上知道……啊!”
徐长松现在很怀疑人生,他是怎么会觉得添福添寿很威风凛凛霸气侧漏的。
徐长松把身上湿哒哒的衣服脱下来,卷成麻花扭干,铺在空地上晾干。转身去看那两个毛孩子在作甚。
清澈见底的小水洼被搅成一锅浑水……
之前没见它们两个这么皮啊。
说真的,徐长松一直以为挖坑只是二哈的喜好,没想到自家的毛孩子挖起坑来也非常的溜啊。
添福和添寿在那个水洼边缘处挖坑,可惜水太浑浊,看不清楚水底被祸害成什么样。
徐长松远远地躲开,欲哭无泪。
“添福添寿,挖坑就挖坑,别挖的太深,我不好填。”徐长松猛的想起村里二姐的朋友晴丫头家里养的猫,猫咪们要嗯嗯前好像要刨坑,添福和添寿一向是娘和奶看着,他陪着顽就好,话说狗解决生理问题前需要刨坑吗?
“添福添寿啊,你们要上厕所的话去那边的树下好不好?家里吃肉有骨头的话我就给你们吃好不好?”徐长松意图劝住两条狗别干傻事。
添福添寿埋头挖坑中……没反应。
水洼边缘的石头被弄倒,水顺着那道口漫出来,徐长松抱起衣服往另一边跑。
徐长松佯装恼怒的样子道:“你们再挖坑我就生气了!”
添福停下来冲着他,“汪…汪汪…汪!”叫了几声后继续挖。
“底下是有什么东西吗?”徐长松有些迟疑。水洼边…不会是有蛇洞吧?
徐长松拿起树枝慢慢地靠近。添福添寿正在卖力地挖着,判断不了坑有多深,那些沙石被撇到一边,泥土被翻出来,混着水变成泥浆。
徐长松试探性地把树枝戳下去,戳了几下,不知几寸深的地方有一硬物,他被反震力震了一下,松开手,树枝掉落。
什么东西?石头吗?徐长松想。
添福和添寿好像很高兴的样子,乖巧的蹲立着等他。
徐长松面无表情的抓起一块石头把泥土刨开,也没有多久,他就又被感觉到那硬物和石头之间碰撞的反震力。这时添福添寿低头从泥土里叼出一块木头。
徐长松以为找到两个毛孩子要找的东西了,是一截树根啊。可仔细一看,这树根也太光滑了吧。从狗嘴下把树根夺过来看,已有大半变得漆黑腐朽,可横切面还有些许红色,这是被打磨过的!
徐长松脑子还没转过弯,只听“卡恰”的响声中,添寿叼出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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