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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墨容猛地从床上蹦了起来,抱着薄被,脸上在被子上蹭着,眼底闪着兴奋的光芒,“你帮我找到房子了?”
“大功告捷。出去,告诉你个中曲折。”迟萌跳上她的床,把她从被子里挖了出来。
“好。”
来夜色之前,墨容没有想过要喝酒。
迟萌倔起来也很倔,不管不顾扯着她入了一楼富丽的厅堂,轻车熟路上了VIP电梯,嘴里喋喋不休,“喝你点酒,拜托你不要一副死了阿猫阿狗的凄惨样子,好么?丁点钱,哪及你买房子钱的万分之一?”
迟萌一再撒娇外加威胁会去告密赫连是假扮的,墨容最后只能遂了她的意,一起来到夜色的第68层——K酒圣地。
迟萌自小被迟家放养,加上常常用各种名堂混迹声色场合,酒量锻炼得十分了得,虽说不是千杯不醉,但即便几十杯下肚也能面不改色,神采飞扬。
这酒量,墨容佩服得五体投地。
正如赫连所猜想的那样,她打入了墨家的门,就被墨家保护得极好,第一次喝酒,还是十八岁生日礼会上墨锦亲自默许的那一杯。
此时端坐干净得能倒映出脸蛋的吧台,仰脖,让一两杯酒下肚,没经过摧残的胃部马上火辣辣烧着。
她吐吐舌,似乎这样能让喉道的难受减轻些。
“什么酒这么骚?”
“女人酒。”迟萌眨眼,半真半假地说:“喝了会全身发热,想找男人哦。”
她肯定是在吓自己。
墨容不以为意,不经意间又抿了一口,“反正你也没男人,大不了2女P,谁找谁还不知道呢?”
润了喉后,再入口细细品来,这酒反而变得挺好喝的,甜甜的,醇醇的,是特别干净爽口的味道,莫名产生奇特的味觉体验。
嗯,她竟然有点迷恋。
迟萌的豪气不仅表现在见义勇为上,她还跟酒精全家都特别亲,不过两三两语,又见几杯下肚,“看在主子肤白貌美的份上,小的乐意奉陪。床上滚一圈,胜过一早跑十圈。”
“你是不是骗我只喝过一次酒,不懂酒味?这喝起来怎么有啤酒的味道?”看酒瓶又大不像。
设计简洁的玻璃包装不是一般的高档大气,摸起来特别有手感。
墨容疑惑舔了舔唇边的酒沫,眯着眼,细细浅尝个中味道。
越往后沉淀,酒味越醇。
看清瓶子上的标签,不无意外,“进口的。”
“好眼力。”迟萌竖起拇指对她的猜测点赞,“夜色的私藏酒,外面没有的。”
端起酒杯,递给她,“喏,喝干净,一滴不要剩,这酒死贵死贵的。”
酒精穿肠过,透过皮肤层很快发酵。
墨容本身皮肤就比较白,如今整身肌肤都红了,脸上也红得很像粉嫩粉嫩的苹果,原本白皙的底肤已经不复存在,染上撩惹的绯红,色感十足,诱惑且纯香。
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这诱惑,就跟她手中的酒一样,喝了还想喝。
迟萌浅浅笑着,俏里俏皮的模样灵气生动,二话不说捏上墨容带着几分性感又不失可爱的小脸蛋,“喝了酒更像迷人的美人,美人不醉,英雄自醉。”
墨容不理她的胡来,好像有点醉意,连带着平时亮晶晶的黑眼睛也变成浅浅的迷离。
无意识晃晃脑袋,拍了拍脸,仿似这样能清醒些,“我上下洗手间。”
继而学着迟萌的毛手毛脚,摸上她发热发烫的脸蛋,揉了揉,“乖乖在这等我,很快回来,等着P。”
洗手间离吧台很近,一眼望去,恰好望得到门口。
迟萌点点头,端着手上的酒,猛然又喝了一大口,一时过快,呛得她眼泪直流。
不算特别清晰的视线里,看见消失没一会的墨容去而复返。
平底鞋重重踩在地板上,不过几秒,小步转成大步,快步变成快步,神色仓皇。
一手抓住吧台上的手提包,一手拉着还在迷瞪的她,嘴里喊着:“快点跑。”
迟萌晃了晃视线,不明所以,“匆匆忙忙的,找P也不用这么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经过一场慌乱,墨容自觉酒醒,听到她的话,不无遗憾地说:“豆腐没吃上,恐怕得吃豆腐渣,哦,不,很可能你也会变成豆腐渣。”
“豆腐渣?敢情是挨打?”酒喝得好好的,哪个人这么不识趣想讨打?
迟疑往后一瞄,看到尹牧心带着十几个装扮明艳表情猖獗的小太妹阴恻恻往这边冲来,顿悟,“看来真的得大干一场咯。”
跑啊。
人家有备而来,她们没兵没马,跟人家干什么干?
两个人交手拉着跑,一前一后挨着。
风风火火的,步伐敏捷,眼看就要跑到VIP电梯。
电梯也恰好停留在这一层。
不知道哪里来更不识趣的家伙,猛地从转角回廊闯了出来,顽固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一时刹车不住,两人硬生生相继撞上一个瘦削的胸膛,踉跄好几步,后退几步才堪堪稳住。
墨容皱眉,就差一点点。
眼睁睁看着电梯关上,空乘而下。
迟萌气得跺脚大骂,“你家奶奶的,竟敢挡老娘的路?”
伸手想去推挡路的人,哪知他率先躲开,避开张牙舞爪伸过去的狼爪子。
墨容更是气不过,占着离那人最近,一脚踹了过去。
这次,那人一时避不及,被踹了个正着。
还是她的脚精准。
墨容心里恨恨地想。
只是,那人定力十足,下盘经这一踹,仍然不动半分。
墨容反应过来,循着裤腿上的脚印,视线慢慢往上移,一张敏俊男神式的脸直直闯入眼帘。
来人面无表情。
说时迟那时快,追上来的十几个小太妹把他们迅速围成一个圆圈,堵住前路,断了后路。
好吧,逃不掉了。
墨容和迟萌相视一眼,索性淡笑开来,既来之则安之。
尹牧心小眉微挑,阴阴沉沉地说:“我说迟大小姐,见着我们不一起去喝一杯,还想跑到哪里去?是急着回去结婚还是生孩子啊?”
窃笑声轰然而起。
要说迟萌的酒量好,尹牧心那种不要命往死里拼的酒量更是好上加好。
出来混的,不怕碰上要命的,就怕不要命的。
迟萌怕她,躲她,不过就是怕她的不要命。
她还没谈恋爱结婚生孩子呢,怎么能与人拼命呢?一点都不符合大众凡人普及的社会学啊。
生日会那天,迟萌运气不好,碰上也在这摆场子的尹牧心。
当时也不知道她到底中了什么邪,见着她,不由分说就缠上她,邀她斗酒。
迟萌怕自己喝醉酒的德行被迟爸爸逮住,一直推脱,不愿与她硬拼。
当时墨容也在场,死劝烂劝就是劝不动尹牧心一意孤行的执拗。
疯子。
尹牧心的性子硬,在酒吧、夜店里那都是出了名的,几乎无人不晓,无人不知。
对她的胡搅蛮缠,很多人没辙。
迟萌一时心急,手上拿着手提包,直直甩上她那张生得不赖的脸,硬生生砸出好几条红痕子,气得她恼羞成怒,一把揪住迟萌的头发,纠断了N百根。
两个人很快扭打成一团,不顾颜面,当场打得难解难分,打得天晕地暗。
这次,尹牧心带那么多人来,墨容寻思着估计是报仇来了。
迟萌心里亮堂,知道在劫难逃,倒也放开了,牵紧墨容的手,无所谓呵呵一笑,“好啊,一起就一起。”
“你给钱。”挑事的人倒是不嫌事大,什么便宜都想占尽。
“好。”迟萌答得脆响。
尹牧心好看的眉一挑,唇边翘得老高,笑意满满,“爽快。不愧是迟家千金小姐。”
一把拉过冷冷站在一侧沉默良久的赫连,“开包厢,斗酒。”
口气不小。
赫连身为当职领班,正是工作时间,客人的吩咐,哪有不听的道理?
只是,对于她扯着他领带不放的行为颇为嫌恶,声色冷漠得近乎无情,眼色的潋滟也丝毫掩盖不了他的厌恶,“手拿开。”
尹牧心察言观色的本事不输墨容,倒也识趣,听了他的话,马上放开手。
伸手想帮忙抚平他领带上的皱褶,他敏捷侧身,如避蛇蝎般迫不及待避开了。
尹牧心斜眼睨他,“躲得那么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上你。”
“恐怕还轮不到你。就算倒贴,也要看送上门来的人是谁。你可以不挑。不好意思,我很挑。”
赫连冷清沉静的眼讥诮热讽瞅了她一秒,说了这么一句就撇开脸望向别处,拿起手机,安排工作。
他很不喜欢别人碰他。
这点怪癖,在场的人都看得懂。
墨容倒是好奇,既然不喜欢别人碰,还出来外面抛头露面,做什么酒店服务员?
不仅是酒店服务员,白天还是茶餐厅点餐端盘的。
这么孤傲,这么高不可攀,在家里养着不就可以了?
“他爸是植物人,躺在床上多年了,很需要钱。”
迟萌不知是可惜还是遗憾的话蓦然在耳边响起,她彻底顿悟。
同情眼神在赫连严峻冷漠的脸上寻思着。怪不得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同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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