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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儿惨死案(一)
借着酒劲,欧阳语将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她愿意在二十一世纪当法医,但是在这个不知名的时空里当仵作的确是迫不得已,还好她没打算嫁人,不过以她的职位就算打算嫁人也没人敢娶吧。
“以你的条件,找一个好人家相夫教子过一辈子也不错。”
欧阳语皱了皱眉头,站起身来到凉亭外站在雪地里,背对着周烨,满脸的愤怒。
“女人天生就是你们男人的陪衬吗?我为什么要嫁人?为什么要屈居男人之下?我的能力不比任何一个男人差,我甚至敢说,我的能力在你之上,如果不是女人不能当官,我会是被老百姓称赞的好官!我凭什么要嫁人,凭什么要被三从四德控住?凭什么要和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
欧阳语从小到大她都不觉得自己比男人差,她可以年年考第一,她可以以省状元的身份进入警校,她可以第一个接触尸体,她甚至是第一个和警察出现场的实习生,这样的她哪一点比男人差?难道就因为来到这个见鬼的古代她就要承认自己要依赖男人生活?难道就因为来到这见鬼的古代她就要学三从四德?
欧阳语的言论震惊到了周烨,在他的眼里,女人就要三从四德,女人就要在男人的背后打理好家的一切,女人就是男人的附属品。
“你的母亲没教你如何做一个女人吗?你一个女人怎么可以有这种想法?”
周烨也站起身来到欧阳语面前皱着眉头不满的质问道,欧阳语听后嘲讽的笑了笑。
“你以为你是谁?你管的着吗?我怎么想是我的事,脑子是我自己的,我怎么想你管不到。”
本来想好好赏雪的心情被周烨破坏的一干二净,欧阳语推开周烨摇摇晃晃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她的是喝多了,竟然和一个榆木疙瘩说自己的真实想法。
留下周烨一个人在雪地里气急败坏,说到底是两个人的思维不同,价值观不同,生长环境不同,这些不同造成了两个人之间的代沟。
从那一夜过后两个人都有意识的避开彼此,欧阳语不想再和周烨因为观念不同而起争执,因为她需要这份工作养活自己,而周烨也不知道见面要说什么,所以两个人即使都住在县衙也没碰过面。
一天夜里,衙门外的鸣冤鼓被人用力的敲响,周烨和衙役打着哈气从床上起来升堂问案,周烨心里想着,如果又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一定重重打一顿跑来击鼓告状的人。
欧阳语也被这鼓声惊醒,直觉告诉她出大事了,她来到这里就这么久从来没有遇到过半夜击鼓的事情,欧阳语穿戴整齐来到大堂,她在角落里看着跪在堂上的一对男女,女人的怀里抱着一个孩子,只是那孩子脸色惨白,嘴唇是黑紫色的,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
“下跪何人,何事击鼓!”
周烨大拍惊堂木,跪在大堂上的男人不停的磕头,眼睛红肿,眼白里充满了红血丝,眼睛中充满泪水,他指了指妇人怀抱里的孩子叽叽呀呀的发声,这个男人应该是一个哑巴。欧阳语见此大步走进大堂,将女人怀里的孩子抱过来,孩子的身体已经僵硬了,襁褓上全部被血染红了。
欧阳语掀开襁褓顿时傻眼,孩子的胸口大开,心脏没了!欧阳语抬起头看了一眼周烨,周烨从欧阳语的眼神和反应中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周烨赶紧站起身来到欧阳语的身边看了一眼孩子倒吸了一口冷气。
夫妻两个都是哑巴不会说话,周烨让衙役找来一个会手语的正常人负责翻译。
“你们两个人叫什么?家住哪里?这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周烨坐在大堂上再次拍下惊堂木询问,负责翻译的人将周烨的话用手语比划出来。跪在地上的男人赶紧比划着手回答周烨。
“回大人,这个男人说他叫郑树,他的妻子郑王氏,他们的孩子在睡觉之前还是好好的,半夜她的妻子起夜要给孩子喂奶的时候才发现孩子死了,心也没了,所以他们就抱着孩子的尸体来报案,希望大人可以为他们伸冤。”
周烨看了一眼后堂的方向,后堂里,欧阳语正在为婴儿的尸体做最初步的尸检,欧阳语在孩子的尸体上闻到了迷香的味道,凶手应该是先用迷香将一家人迷晕,然后才开始行凶的。
凶手的手法十分的残忍,胸口是用匕首硬生生划开的,而心脏是被活生生的扯下去的。
做完初步的尸检,欧阳语将检查到的结果写下来走到大堂上交给周烨,周烨看了看然后放在一旁。
“你们两个人先起来,孩子的尸体先留在这里,等做完全部的检查你们在领回去安葬。”
周烨先退了堂,他打算连夜去案发现场看一看,说不定会找到一丝凶手留下的线索。周烨和欧阳语带着几个捕快来到了郑树的家,郑树的家不大,家里连一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进门就是一个大通铺,一家三口睡在这个通铺上。
欧阳语没有走进房间,而是在门口仔细的检查着,她发现门栓上又匕首的划痕,应该是凶手用匕首拨开门栓的时候留下的,门上的用来挡风的纸上多了一个洞,是凶手将迷香伸进去的时候故意弄坏的。
门口的路是用成块的石板铺成的,所以并没有留下脚印之类的证据,如果凶手是图财她还能理解,可是对方不图财只要孩子的心是干什么?
现场没有太多的痕迹留下,这个人手段狠毒但是却很细心,孩子的血已经滴落在地上,可是凶手却一点都没有踩到留下任何的印记。
房间里所有的血脚印都是郑树夫妻两个人的,欧阳语捏了捏鼻梁,古代人的犯罪智商怎么也这么高呀!
欧阳语和周烨对这个案子毫无头绪,当天夜里,鸣冤鼓的鼓声再次响彻整个县衙,又是一样的情况,不到百天的婴儿的心脏被人取走,犯罪手法一模一样,案发现场一样什么都没留下。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甚至到了第十天,县衙的鸣冤鼓就没停止过!百姓人人自危,有孩子的晚上都不敢睡觉,每天都是灯火通明。
“这是一个连续作案!”
欧阳语的手握拳狠狠的砸在义庄的墙壁上,如果躺在这里的是一具具成年人的尸体,或许她还不会如此愤怒,可是躺在这里的是一个个连百天都不到的婴儿!
“我查了一下,这些孩子都是辰时出生的,我已经让衙役去查还有谁家的孩子是不到百天且是辰时出生的了。我会派人将这些家庭保护起来,这样的悲剧应该不会发生了。”
周烨以为将所有辰时出生且不到百天的孩子保护起来就可以抓到凶手,这个凶手又不是傻子,现在风声这么紧怎么还会顶风作案?
“你别傻了,凶手不会顶风作案的。”
欧阳语无力的走出义庄,抬起头看着刺眼的阳光,朗朗乾坤为什么总是有那么多照不到的黑暗?
“那你说我能怎么办?我除了保护这些符合条件的孩子我还能做什么?”
周烨也发火了,这些天积攒的愤怒,无助甚至是无奈在这一刻全部爆发,面对这些出生不过百天的孩子的尸体,他身为这个县的县令,百姓的父母官,可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你在我这里发脾气有用吗?”
欧阳语转过头冷冷的看了一眼周烨,发脾气没用,沮丧没用,任何的情绪对案情都没有用,最有用的是尽快找到凶手,不要让他再残害这些孩子。
“那你告诉我怎么办?你不是说你的能力在我之上吗?那么你现在告诉我,我要怎么做?”
欧阳语的话不但没让周烨平静下来,反而让周烨的情绪更加的暴躁。欧阳语只是淡淡的看了周烨一眼,然后将义庄的木门关上转身离开。欧阳语知道现在和周烨说什么都没用,这个案子的毫无进展已经伤到了周烨的自尊心,有的时候欧阳语觉得周烨太过脆弱不堪一击又大男子主义,这个男人身上没有一点是她欣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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