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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寄生危机
寄生应急对策……?
甚尔才注意到,对方今天没穿和服,而是换上了一身便于行动的西装。
这是早就准备出门了?
察觉他暗中打量的目光,士郎微微仰起头,肩膀轻靠在对方手臂。
“现在从家里出来,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好什么好,才没有好。
“不知道你想干什么,随你便吧。”
甚尔侧过头,手肘撑在车窗边,拄着下巴表情无聊地扫过窗外。
“我知道甚尔很强,正面战斗连我都要认真应对,不过这种力量不足以反抗禅院和间桐的联合,如果你想像刚才所说的,对那些掌握权力的人说‘不’的话,我倒是可以教你该怎样做。”
听到这番话,甚尔带着诧异回头。
两人视线对上,少年幽紫色的眼里没有其他情绪,只有纯粹的想要证明的信念。
“我只希望你明白,面前向你求过婚的这个人,不是某个‘小孩子’,也不是‘某人的孙子’,是和你一样平等的男人。”
——如果我能实现你的愿望,希望往后,你也能够重新看待我。
“……”
车厢内一时寂静,只剩引擎低沉的轰鸣在回荡。
甚尔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竟然不知该说什么。
他习惯了独自一人。
也习惯了被视为工具。
他没有咒术,除了肉/体力量以外一无所有,只懂得用暴力解决问题。
但是眼前这个少年,却在试图打破他长久以来筑起的高墙。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甚尔的声音格外低沉。
“当然知道。”
士郎直视着他的眼睛,没有丝毫退缩。
“我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逞强。接下来你就跟在我的身边,我会向你证明的。”
甚尔嗤笑一声,转过头。
“真是狂妄的小鬼。”
士郎并不反驳,车内的气氛再次沉寂,但这一次,沉默中似乎多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甚尔将目光重新投向窗外,思绪却有些飘远。
不得不承认,小鬼的话在他心里激起了一丝涟漪。
反抗禅院家,和那个老不死的控制人的咒术……真的能做到吗?
车窗外,城市的轮廓逐渐清晰,阳光透过云层洒落下来,为前路镀上了一层浅金色光芒。
“来了啊,欢迎欢迎——”
士郎和甚尔刚下车没几步,就被迎面围住。
几名头发整齐,眼角下有掩饰不住皱纹的中年官员,似乎都是在此等候。
“间桐桑,距上次外相秘书引荐,跟你可是许久不见了,果真到了关键时刻,还是你能帮得上我们啊!”
大概是出身军队的缘故,防卫厅这位同样是搞情报,性格却豪爽得像个兵痞。
“现在还不是乐观的时候吧,林部长。”
头发花白一脸严肃的男人,眼神十分阴沉,朝士郎点了点头后,说:
“连一个市长都包庇寄生生物,被公众知道的话,政府还有信任可言吗?”
甚尔穿着和服跟在后面,被当作随行秘书的角色,几位官员都把目光投向此行更重要的目标。
“看来事情变得复杂了,重要的话诸君留到方便的地方再说,如何?”
士郎并没有感到受宠若惊,只是要求有话进办公室再讲。
站在外面议论是生怕记者拍不到吗。
“确实是很复杂,跟我来吧,有些情况还需要你先过目。松介,去准备放映室吧。”
于是话题的走向暂时搁置,又回到了官僚们惯常拉关系,走人情的寒暄环节。
“没想到间桐桑刚定亲,真是令人扼腕,之前与你还不熟悉,不然我们清泷家的女儿,也是十分秀外慧中的呀。”
这个说话油滑、给人感觉似近实远的人,是从法务省来的。
这次出的事跟他没多大关系,只是被派来给惹乱子的部门做司法善后,心态在众人中反而最轻松。
“哈哈,还是不要随便打趣人家,在场除您以外,可都是搞情报调查的,间桐桑也不例外哦。”
“哎呀呀,看来是我多嘴了,哈哈哈……”
在场众人基本都是情报高官,咒术师和咒术界对他们来说不是秘密。
有时咒术界的情报机构【窗】,还需要他们配合运作,比如警视厅的调查部。
本土咒术师出国出差,进行的所谓‘国际咒术援助’行为,也是走的外务省国际调查部门的通行证和通道。
甚尔听了半天,这些人有求于间桐家,但因为脏砚已经很久不出面,下面的两个儿子又都不继承术式,所以委托到士郎这里来。
这次需要调查的是一种非常难察觉的存在,他们称之为“寄生生物”。
寄生生物具有和人类完全相同的外表,行为也能模仿人类,会说话、做表情,甚至有基本的思考和智能。
如果只是这样,完全可以隐身于人类社会中,并不会这么快被官方察觉,但它们有个致命问题——
就是吃人。
没错,致的是人的命。
根据目前已知情报,寄生生物会把自己寄生的母体的族群列入优先食谱。
也就是说,如果寄生在狗身上,寄生生物就吃狗;寄生在人身上,寄生生物就吃人。
日本目前新增的绞肉案和失踪数量来看,至少有上千只寄生生物无声潜伏在社会里。
“请仔细看这段录像。”
画面中赤裸的‘男子’,明明浑身被散弹枪打成筛子,子弹却突然从他手臂里滚动着射回来……
还有变成蜥蜴爪一样能攀墙的双腿,变形成刃鞭攻击、或者大盾进行防御的手臂……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清泷的脸色铁青。更糟糕的是,画面里的这种生物,是能够随意改变相貌的。
这岂不是意味着,自己的司机可能昨天还是人类,今天也许就被寄生生物替换了,而自己也有可能成为它的盘中餐?
“能全身变形的这个男人,生前叫做后藤,目前寄生体处于在逃状态。东福山市市政厅的武装行动,只歼灭了除它以外的几十具普通寄生体。”
“原来如此,这种伪装能力和攻击性,常规手段确实很难对付。”
士郎食指扣了扣桌子,也不着急把事情揽到身上,随意地表明:
“但毕竟防卫省已经在处理中,我临时涉入进来,对有功之人是不是不太好?”
林内实简直想苦笑,他放下面子直白说:
“我们倒也想邀功,但可惜有功之人没有一个活着回来,都等着发抚恤金了。现场死了一个市长,却放跑最有威胁的目标,负责人不被革职都不错了。防卫部队不可能拿着武器去市民中搜索,所以往后的调查任务还是得靠间桐桑和警察部门协助。”
头发花白的国安会委员川上,并不想接这个皮球,推脱道:
“警部目前能动用的也仅仅是射线设备,寄生生物头部目前还无法完全模仿人类,但各县警部的人手也很有限,不可能对日本这么多人口全面排查。”
再说警员的命也是命,他们已经牺牲很多人手,各地警察分部早已有了怨言。
而且警用的小口径手枪对寄生生物威胁不大,难道要让下面的人明知送死还去搜查吗?
“总之,不论是特命调查顾问,还是高级探员的职位,我就直说了,间桐桑。”
川上推了推眼镜,带来部长、也是委员长的原话:
“如果你有把握解决问题,或者至少帮我们捕捉‘后藤’这个样本,你的条件都不是不能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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