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药里有毒?
大殿里死一般的寂静,刘弗陵坐在殿中上方的坐席上,阴沉着一张脸好像能滴下水来,云嫣跪在下首有些害怕地缩在绿荷怀里,小半个时辰,徐太医才从寝殿里出来,一脸凝重地说:“娘娘已无大碍,只是小皇子没有保住。”
刘弗陵听后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随手指着玉枝沉声道:“你,把今天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一遍。”
玉枝立即膝行到刘弗陵跟前,又抹了一把眼泪朗声道:“回陛下,今天一早皇后娘娘带着点心说来看望我们夫人,因为夫人刚喝过安胎药,嘴里苦涩难受,本不想吃的,但皇后娘娘身边的绿荷偏要拿皇后娘娘的身份来压我们夫人,夫人不敢对皇后娘娘不恭不敬所以勉强进了几口,谁知,谁知刚吃了一点夫人就说腹痛难当,请陛下为我们夫人做主啊!”说完伏下身子行了个大礼。
绿荷听她这么说,心下不悦,急忙开口:“陛下,皇后娘娘入宫这么久您是看在眼里的,娘娘单纯善良绝不会做这样的事,况且这些点心都是意珠亲自盯着庖厨做的,您难道还信不过意珠吗?”
刘弗陵冷冷的目光看了一眼绿荷,绿荷大惊,这个少年的眼神为何如此的凛冽,至此绿荷讪讪的闭上嘴,刘弗陵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谁是谁非,等太医验过自然明了。”
常安将云嫣带来的四样点心呈到徐太医面前,徐太医仔细的将每样点心检查品尝,最后确定地告诉刘弗陵,这些食物都没有任何问题。
听到这个结果,意珠和绿荷都松了一口气,刘弗陵其实也不信云嫣会作出这样的事,只是她今天的穿戴打扮和行为举止都有些反常令人不得不多想,只是周阳斐流掉的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刘弗陵还是有些郁郁,对着玉枝说:“你家夫人今天吃过什么,都呈上来给徐太医检查,另外派人将漪兰殿仔细搜查一番,看有什么脏东西。”
常安吩咐了几个有经验的宫女仔细检查开来,玉枝也命人呈上了周阳斐吃剩的食物,因为周阳斐最近害喜胃口不佳,所以吃的东西也不多,一碗鸡蓉红枣粥加一份草菇芽菜,还有喝剩下的安胎药,不过安胎药已经喝尽,只剩下干了的药液沾在碗底。
徐太医依样尝了一点,在尝到安胎药时不由蹙起了眉头,又伸进手多抿了一点药液品尝,突然脸色大变,转过身对刘弗陵说:“陛下,这药有古怪。”
不等刘弗陵说话,玉枝先问道:“徐太医为何这样说,这安胎药我们夫人已经服用了一月有余了,怎么先前没有事情。”
徐太医道:“夫人近来头晕恶心不思饮食,臣给夫人开了安胎和气饮,方中有白芍、木香、益智仁、砂仁、香附、紫苏,再加葱用水煎服,但这碗安胎药臣尝着有酸甜之感,可是臣方中的药物并无酸味药,所以臣怀疑,有人在药中多加了山楂?”
玉枝好像想起了什么,颤声道:“奴婢记得夫人曾对徐太医说汤药苦辣,难以下咽,于是以后送来的安胎药夫人说尝着比以前味道好了许多,难道山楂不是徐太医加在药中的吗?”
徐太医摇了摇头道:“婕妤娘娘确实跟臣说过汤药口味的问题,但娘娘月份尚浅臣也只是在方中稍稍加重了甘草的量以缓和药味,但是山楂味酸,可行气散瘀,食用过多会引起小产,即便没有小产,生下的孩子也多畸形啊。”
玉枝被徐太医一番话吓得跌倒在地,刘弗陵蹙眉:“去把给婕妤抓药煎药的人带过来。”
宫中的药都由太医院煎好再送到各个宫内的,每个殿的人都有专一的抓药煎药的药童,少顷,常安有些慌张地跑进殿来,刘弗陵有些不太好的预感,果然常安迟疑着开口:“陛下,给婕妤娘娘抓药的药童自尽了。”
“陛下,您一定要为臣妾的孩子做主啊!”周阳斐醒过来隐隐约约听到外面的对话,也顾不得穿鞋,踉踉跄跄地跑出来,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玉心忙追了出来给周阳斐披上一件披风,扶着她弱不禁风的身子。
刘弗陵被他哭得心烦,最后一条线索也断了,有些烦躁的揉了揉眉心道:“徐太医来太医院几年了。”
徐太医听他这么问心中大叫不妙,扑通一声跪下,颤声道:“老臣愚钝,征和元年入太医院侍奉,而今四十有五,恳请陛下允许老臣告老还乡。”
刘弗陵点点头,沉声道:“朕不会委屈了徐太医的,你且安心去吧。”
徐太医战战兢兢地起身,慢慢退出殿去,头上的冷汗浸湿了头发紧紧地沾在头皮上,他刚出殿就听见刘弗陵又厉声道:“漪兰殿宫人伺候不周,除了婕妤近身者全都打发到掖庭服役,常安你再去挑合适的人补上,另外太医院的事你自己看着办!”
言罢,起身拂袖而去。
云嫣受了好大的惊吓,晚膳没吃几口就去睡了。
深夜,刘弗陵来到椒房殿,正好意珠值夜,在廊前打着瞌睡,刘弗陵负手走上前去,轻咳了两声,意珠迷糊糊地醒来,看清来人,吓得赶紧跪下行礼。
常安看她诚惶诚恐的样子有些好笑道:“意珠姑娘,咱们陛下说过,只你我三人时可以不用见礼的。”
意珠应声起身,掸了掸裙上并不存在的尘土,有些嘲讽的口气道:“陛下雷霆之威,意珠惶恐。”
刘弗陵扬眉:“你是在说朕暴虐?”
意珠退后一步:“奴婢不敢。”
刘弗陵也不欲与她多辩,只低声问道:“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意珠叹了口气不胜哀戚:“陛下,皇后娘娘不会做这样的事。”
是啊,那个小小软软的孩子怎么会做这样恶毒的事情。
意珠看到刘弗陵脸上阴晴变幻的神色,突然说:“陛下,前几天上官夫人曾进宫,和皇后娘娘说了好一会儿话。”
霍婧,上官安……
刘弗陵吃了一惊,果然是他们,近来连连上书为丁少君请封不算,连后宫也要插一脚,莫不是他们以为这天下要跟着他们姓上官了不成。
刘弗陵将手按在意珠的肩上,九月的夜晚风有些凉,少年的掌心却是滚烫。
“我会下旨让霍婧无事不要再入宫来,嫣儿是个好孩子,你要好好教导。”
意珠点点头,刘弗陵又在她肩上拍了拍,转身欲走,意珠又叫住了他:“陛下,皇后娘娘一个人孤苦,还请陛下,可以多多陪伴娘娘。”
刘弗陵闻言回过头去,一脸的无可奈何,意珠被他的表情吓了一跳,自觉失言低声喃喃道:“奴婢僭越了。”
刘弗陵没有回答她,只是盯着她,像要透过她看到什么别的东西一样,却终是什么都看不到。他不能答应意珠什么,连自己都不是自由的,有什么能力奢望给自己做主?
夜,静的可怕,秋虫的声音在这寂夜里被无形放大。
书房里,一个黑影借着稀薄的月光,蹑手蹑脚地在桌上翻找着东西。
突然,门“吱呀”一声开了,那黑影惊得一哆嗦,立刻躲到一侧的檀木雕福禄寿挂屏后面,隐匿了声息。
来人披了一件月白的直襟外袍,长发未竖,随意地披在肩上,缓缓走进书房里了,然后书房里响起了火石的摩擦声,在黑暗里像跳动的红色星火,油灯“噗”地一声就亮了,然后那人不紧不慢地提起一盏小油灯,慢条斯理地将灯架上的油灯一盏一盏点亮。
最后一盏油灯点亮的时候,来人终于开口,慵懒而性感的声音像水银滑过大理石板,从唇齿间轻轻吐出:“蒙妸姑娘,出来吧。”
插入书签
基友建议我把简介改成“古代幼女侍寝竟然这样……惊恐!”
说这样可以增加访问量2333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