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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奇葩的大表哥
登势家的院儿里厢房众多,地方宽敞,足以安顿众多龙套。
近藤安顿好了他表哥,就开始苦口婆心地劝他哥哪凉快哪呆着去。
“表哥,你说你不回巡选组视察去,松平叔能乐意么。”近藤跪坐在土炕上头,“再说,人家十四也是名草有主的人了。”
说着近藤瞥了一眼正在往炕下添柴的冲田:“跟他姐,虽然十四这根飘摇的小草还没人薅,但迟早的事儿,他姐不薅还有那个坂田银时呢,谁薅也轮不上你,你麻利儿回去吧。”
“啧,怎么说的,你这么说我?对的起你大爷么!咳,表弟啊,我回来呢,一方面是监督你的工作,啊,另一方面才是去骚扰啊呸,追求暗黑小野猫。”
“你最好离土方先生远点。”冲田吹了吹刚刚烧红的火筷子,“不然我可不在乎谁大爷。”
近藤一时没转过闷来:“唉?总悟怎么突然这么护着十四了。”
“不是护着他,是我看见这个屁股被二胡爆过的死狗就烦,不够过瘾下次换竖琴试试。”
“嘘……嘘。”近藤一把捂住冲田的嘴,“他可是松平大叔的上司……你别乱说话。”
“那好吧,贱狗,我错了。”
表哥冷笑一声:“别以为一个小小的二胡就能挡住我矫健的步伐,和小野猫开房这件事谁都别想拦着我,这规则我潜定了。近藤,他是你手下吧?”
近藤义正词严道:“你再说我可急眼了。”
他们哥俩正僵持不下,忽然大门被银时一脚踹开。
“喂,你们城里人怎么这么多人渣?我数三下,赶紧滚。”
表哥愣着抬头看着银时:“你是……”
银时忽然也仔细端详起了对方的脸:“你——”
冲田回过头:“老板,怎么了?”
“没事没事。”表哥摆摆手,坐下,眼向一旁微微瞥着,“没什么,老熟人,哈哈哈。”
近藤不懂为何向来万花丛中过那么潇洒的银时忽然进退维谷,脸色还有些发白。
这时候土方叼着根烟,把他一把从屋里拽了出来。
银时神色恍惚地跟着土方绕到屋子后头大院,还没等土方说话,他先着急开腔了:“能不能尽快让他赶紧走?”
“我也想,但我更希望他能带我们回去。”土方弹了弹烟灰,“怎么了,你也烦他?”
“我倒不是烦,就是怕老太婆看出来你是男的这个事儿。”
土方冷笑一声:“你真那么怕那老太太?”
“怕啊,我怕她伤心。”银时拍了拍土方的肩膀,“唉,原来你们也有潜规则啊。”
土方不耐烦地甩给银时一句:“胡说八道什么。”
“其实呢,你上班和我种地是一样的。”银时的胳膊顺势搭上土方的肩,“我跟牲口之间也是有这种潜规则的。”
烟从土方僵硬地两片薄唇间滑落,土方全身一哆嗦,一把甩开银时搭在他身上的胳膊:“你——你——你离我远点!”
“干嘛?”
“离我远点!干这种禽兽不如的事!”
“我怎么了。牲口不愿意干活就要给它喂吃的,你们上司不愿意给面子你们不也得请他们吃饭么。总而言之,上司和牲口是同样的东西。”银时把地上的烟捡起来,掐灭了扔到旁边的铁桶里,“哎嘿嘿!你想哪去了?”
“我没……没想哪去。”土方下意识地摸摸口袋,晃了晃自己快空了的烟盒。
“你才应该离我远点,想这种禽兽不如的事——唉?是不是没烟抽了。”
“啊?啊。”
“去我店里给你拿点,有烟瘾的人挺不好办的。”
土方有点犹豫,最后想了想,这个时候逞强自己也没好处:“好吧……谢了。”
两人话音才落,土方身后就闪出一个人影:“小野猫啊!”
“擦。”土方骂了一句,连忙撤了一步躲开表哥的虎扑,不经意间他见银时脸上的表情愈发僵硬,表哥的声音每响起一次,银时脸上的冷汗就多一丝寒意,“你不舒服?”
“没有。”
土方一脚踹开表哥的脸:“你之前和他有交集?”
“没有……”
“藏着掩着可就没意思了。”
“说了没有就是没有——走,去拿烟。”
银时一把拽过土方,奔着小卖部拔腿就走,多一眼也不想赏给大表哥。
店铺不算太小,水泥地,一个很脏的玻璃柜台,头顶上吊着一只破旧的风扇。
小店的门很小很窄,上面的漆已经爆裂蜷曲了一层皮,露出了里头陈年的朽黑木头。
银时掏出钥匙,把门锁打开,钻进柜台里去,从里头抱出一大箱子烟来。
“你看看你要什么,我给你报报烟名,他是这么回事儿:白沙上海红双喜,芙蓉南京大会堂,前门飞马云雾山,遵义长征新石林,云烟玉溪希尔顿,石林三塔阿诗玛,华西村,红杉树,君子竹,一品梅,盛世国宾蝴蝶泉,香格里拉九华山。你要哪个?”
“有蛋黄酱么。”
“蛋什么?”
“蛋黄酱。”
“是这个么?”银时从旁边又抱出一大箱子东西,打开纸箱子的外壳,里面是摆好的一瓶一瓶的蛋黄酱,“要这干嘛?我都放了半年了也没卖出去,正在考虑卖城里去提炼地沟油。”
土方从烟盒子里随手抓了两盒,把蛋黄酱的箱子合上,整箱都夹到了胳肢窝下头。
“走啊。”
“你不给钱啊。”
“咱两不一家人么。”土方提了提蛋黄酱,“谁跟谁。”
“别啊,钱。”
“提钱多伤感情,走吧!”
此时的登势正在厨房里油烟漫天地做饭,神乐和新八在大院里玩牌,神乐玩不过新八就出老千,被发现了就耍赖,两人从来都是玩着玩着就得打起来。
只有冲田和近藤两人,文静地坐在炕头上,大眼瞪小眼。
对着打坐半天,近藤先张了张嘴:“总悟,有件事我一定要和你说……”
“哦。”
“刚才松平大叔来过。”近藤皱了皱眉,“他说……让咱们留在这,要随时监控老板的一举一动,和组里保持联系。”
“喂,一个摊煎饼的也要监视,我突然觉得人生好辛苦。”
“不是。”近藤摆摆手,“这件事别让十四知道,他太实在,不会说谎,让他知道了肯定会说漏嘴。”
“漏什么。”
“监视老板啊!”
“我觉得是松平那老家伙想学摊煎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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