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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分手都是套路(九)
小景走后,葛清给自己随便弄了一点东西吃。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都没有好好吃过东西,早就饿得没感觉了。这倒是小是,只是他的头还是又晕又疼,尤其是后脑被撞到的地方,虽然拍过片子说没事,但医生还是不肯让他走,怕是有轻微的脑震荡,是他自己坚持要出院,只得开了一点药,说有不舒服就让他回去检查。
他现在什么心思也没有,只是一边吃东西一边回忆昨天晚上的情形。但当时自己实在不是很清楚,总是模模糊糊的想不起来。就记得房门在先前似乎响了一下,有个人踏着黑夜轻轻走近,站到自己不远处,似乎在叹气,那身影,熟悉地让他在梦中都不由得发颤。
可是当他本能地朝那人影扑过去时,那人却像一条鱼一般溜掉了。也许就在他起身那一瞬间,那人已经走了。他以为时间过得很慢,自己动作很快,但是实际上,处于睡眠状态的自己,所有的反应大概就跟电影里的慢镜头差不多。
对方一见他醒来,自然就逃了。哪怕是小偷,除非是不要命的,否则也会快速逃的。那人也不会是小偷,因为他的东西一点也没少,甚至放在口袋里的一百万也还在。
可是那人还是害怕被他发现似的逃了,他摔了一跤,那人可能并不知道。
要是早一点摔就好了,也许那人会回头扶他……
葛清自嘲地笑了。
四年了,也许是太久太久没有消息,所以自己也变得恍恍惚惚,有许多很奇怪的想法。
其实他应该冷静,因为现在的问题,并不是昨晚那个人是谁,而是
门没坏!
如果真的存在有人半夜进了屋子,那为什么不用破坏门就可以顺利进来?
小景说,早上邢立扬发现他的时候门是锁得好好的,昨天晚上的门没有遭到破坏。
房东是个抠门的人,锁也是老式锁,能够自由出入的,自然是之前住在这里的人,也有可能是对门的人有心配了钥匙。
该死的邢立扬,竟然把锁坏了。这让那人以后可怎么来?
等等,他的重点好像又错了,五千块换的锁只能换来他的抱怨,连礼貌性质的感谢也得不到吗?
葛清头更疼,不想再多想,三下五下把东西吃好,才拖着行李箱走进房间,开始收拾地方。
刚铺好床,手机就响了。
是个陌生的手机号码,只有一条短信。
“换锁的来过了吗?”
原来是邢立扬,他把他的号码屏蔽了,所以用另一个手机号码发过来的。肯定是已经过问医院,知道他执意要出院。
葛清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去:“换过了。你不必这么做,我不需要换锁。”
大概这两天的冷眼冷语让邢立扬已经习惯了,对方毫无反应,文不对题地说了一句:“我公司没事了,马上到你这里来,不要出去!”
“我累了,你改天再来吧。”
“我不会耽误你太久,我有事要问你。就这样。”
短信到此结束。
葛清只能作罢,也没心思整理了,倒在床上,仰头看着旧得发黄的天花板,觉得头更疼了。
实在疼得不舒服,一想到等下还要打起精神应付那个理解力偏差的外星人,只能重新爬起来,随便找了一种药吃了两颗,重新躺回床上。
这药效果不错,五分钟后,头不再疼了,但是眼皮也开始发沉,他没看说明书,那药是在睡前吃的。
他很快地又睡着了。
也幸亏新装的锁邢立扬自己也在用,所以懂得怎么用。再加上刚才得知已经换过后,他联系了换锁公司,也在自己手机上下了一个开锁的APP,输进了自己的指纹。
也就是说这锁现在只有他和葛清可以开,其他人是不能开了。
昨晚葛清躺在地上,虽然他自己说是不小心,但邢立扬心里总觉得不太像。葛清平时并不是一个风风火火,粗心大意的人,怎么可能莫名其妙会摔得这么重?只有在不清醒或紧急的状态下,才可能让他差点把自己撞死?而且,几乎可以肯定,也不会是小偷。
那么是谁?这间屋子,一看就知道不是很安全,可是葛清坚持要搬来,又是为什么?
他有许多的问题,当然最大的问题不是这个。昨晚与蓁蓁的对话,他的胸口还是憋着一股闷气,必须要和葛清说清楚。
哪怕他身上所有的细胞都在告诉他葛清就是在演戏,他也希望是葛清亲口对自己说。
然而等到他来到门口,按了两声门铃并没有人应。明明已经说过会来,这小子不会故意避开自己走了吧?真是的!越来越任性了!
邢立扬只能自己开了锁,轻轻打开门走进去。
客厅里没有人,也没有开灯。黄昏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桌子上有半杯白开水和半个干面包,还有一包已经拆开的药盒子,就这样胡乱地摊着。一只苍蝇在面包上嗡嗡地飞,飞了一圈又飞开了,似乎对这半块干面包也没啥兴趣。
邢立扬闭了闭眼睛,胸口处那种难受的感觉又在扩大,这个笨蛋,平时挺会照顾自己的,这段时间是怎么了?
卧室里倒是亮着灯,门也开头,他轻轻走到门口,看到葛清穿着外衣横躺在床上,手里抱着一个枕头,也许有点冷,他微微地弓着身子,皱起眉,睡得不太舒服。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他睡觉喜欢抱着枕头,也难怪,以往他看见他睡着的时候,他都不用抱着枕头,是抱着自己的。
邢立扬嘴角微扬了一下,胸口那股子气平静了些,走到床边,坐下来,也没叫醒他,就这么看着他。
过了一会儿,葛清还是没有醒的意思,他的下巴搁在枕头边上,抱得很紧,枕头都被他弄得扁扁的。这个样子,和他平时独立成熟的样子大相庭径。
有位心理学家说过,睡觉喜欢抱着东西,是因为潜意识里没有安全感,对现实的某些事情,充满了不确定的恐惧和抵触。
一想到此,邢立扬便不再坐着,他也脱了鞋,躺到了床上。躺到了葛清的背后,从身后抱住了他。
葛清迷迷糊糊地‘恩’了一声,但并没有醒,也没有拒绝身后突然其来松松的拥抱,这个气息他很熟悉,所以没有警惕,仍然睡得很沉。
邢立扬看着他的侧脸,伸出右手摸着他黑黑短短的头发,又移到后脑上感受昨天一撞那块突起,因为撞得不严重,所以没有包扎,却有一个很大的包,藏在头发里,让他的脑袋似乎也比平时大了一点。
大概疼吧,葛清动了一下,他立刻缩回了手。
天色,开始暗下来了,房间朝东,阳光已经没有了,黑暗让困意更加浓重地袭来,邢立扬自己也有好几天没睡好觉了,这样一来,他都挡不住眼皮的重意,也半梦半醒起来。
就这样吧,像以前无数次一样,一觉睡到天亮,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在外面租房子也好,至少不用去酒店,房子虽然差,但也有家的感觉。甚至比邢家都让他感觉舒服。
葛清也许是该生气,该闹别扭,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对感情都是自私的。既然有付出,肯定想要从对方身上得到回报。他们平时虽然相处得不错,但每次碰面都躲着别人,连上床享受都要去找个偏僻的酒店开房,换了谁都会不开心的。
也许,他对葛清是不够好,不够让他安心吧?
等葛清醒来,只要他肯说,能提出要求来,一定要答应他!
不管是什么都行,因为葛清并不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不会提无理的要求。
这一刻,邢立扬心里就是这么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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