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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伊人绝尘去空留秦思憾
第十章伊人绝尘去空留秦思憾
栖凤楼的清晨,格外寂静。阳光从窗外照进床帏,云破翻了个身,发现身侧的雪娘已经离开,云破猛然睁眼,环视四周,不见雪娘踪影,心中隐隐觉得事情不对,连忙起身,走到桌前,看到两封信,一封上写着一个“云”字,一封写着一个“秦”字,字迹隽秀,墨迹已经干透,看来两封信是早已写好的。
云破打开“云”字信笺,看罢蹙了蹙眉,旋即自嘲一笑,喃喃道:“我云破何德何能,你姐妹二人对我这般好,下半辈子看来要拿命来还了!”
说罢,拿起“秦”字函,翻来覆去摆弄着,还是忍不住打开了信,边开信边念叨:“雪娘啊雪娘,你那么了解我,也一定料到我会看了,既然承了你这么大的情,便再替你处理了那小子吧!”打开信,信中只有几个字:“君债已偿,你我两清,今生缘尽,再无相见”。看罢信,云破忍不住大笑起来,道:“你这女人当真够狠啊!”
说罢,走出房门,却见掌柜的早已候在门外,见云破出来,马上迎上来。
云破不等对方说话,率先将“秦”字信函扔到掌柜手中,嘲讽道道:“秦大公子,失敬失敬,在下万万没想到阁下竟是大名鼎鼎的秦思白啊!”
掌柜听到云破的话,暗暗一惊,看到雪娘的亲笔信函,心中隐隐感到不安。掌柜的手有些颤抖,慌忙打开信,看到心中的话,似是难以相信,又似万分恐慌,翻来覆去地看,希望有新的发现。见信上再无线索,急忙望向云破道:“雪儿可曾对你说过什么,你是不是知道她在哪里,是不是你把她藏起来了!你快告诉我,告诉我!”掌柜情急,就要伸手抓云破的胳膊。
云破并未闪躲,只冷眼看着秦思白疯狂的质问,不发一语。秦思白见对方无动于衷,有些气急败坏,就要擒住对方的脖子,拿命要挟,却忘了自己并不是对方的对手,云破看出对方意图,冷笑一声,一脚踹在对方的肚子上。秦思白本事练家子,但由于心绪烦乱,失去了判断力,原本可以躲过的一脚却没有避过,被云破一脚踢翻在地,呕出一口血。
云破似没有看到,掸掸刚刚被秦思白捏皱的衣袖,道:“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说罢抬步要走。
秦思白见硬来不行,急忙支起身体,跪倒云破面前道:“云公子,小的刚刚冒犯了,求公子告诉我雪娘的下落吧!”
云破眯眯眼,背起手道:“早该如此嘛!天下人皆知秦思白是天下最有钱的,不如这样,你把家产给我,我就告诉你雪娘下落,如何?”
秦思白怔了怔,苦笑道:“云公子难道就没听说先进我已经是个死人,当今最有钱的应是林大了。”
云破故作惊奇道:“说来也奇怪,秦少爷怎么落到这般地步呀!当年你和林大姑娘大婚,那是何其意气风发……”
秦思白听出来讽刺之意,苦笑道:“当日大婚,我身不由己,等悔悟已经来不及了。”
云破突然来了兴致,道:“小爷就喜欢听故事,你倒是说来听听,要是本少挺开心了,或许告诉你个只言片语呢!”
秦思白听到对方松口,眼中一亮,道:“当日负她,实在是情势所迫,我曾回家求过父亲,求他成全,却未料到,父亲听了我与雪娘的事情后大发雷霆,后来竟一病不起,我一直在父亲床前照顾,家中大小事务顾暇不及,便请来了林大帮忙打理。却不料引起父亲联姻的念头,要我与林大成亲。父亲以死相逼,我实在无奈,然而大婚当日,我听说了雪娘因我违约所立之誓,心痛不已,便连夜敢去兰苑,看到的却是雪娘和其他客人、其他客人……我气不过,就离开了。林大很识大体,对我十分宽容,从不逼迫我做任何事情,我与她也从未圆过房,可没想到一次我办货回来,她便抱出个男婴,说是我二人的儿子,我心中恼怒,却又知道是我先对她不起,便对此事缄口不言。”
听到此处,云破大笑不止,道:“秦少爷好福气呀!一点力没出就得一大胖小子。”
秦思白有些窘迫,继续道:“我在秦家浑浑噩噩,对雪娘的思念益发强烈,所有,便在一次运货的过程中,制造了遇袭失踪的假象,脱身后,便寻到雪娘,陪在她身边。林大借此吞并了我秦家的产业,竟说是辅佐秦家少主!”
云破冷眼看了秦思白一眼,旋即一脚踢在秦思白胸口上,对方显然被对方这猝不及防的一踹踹蒙了,云破冷哼道:“秦大公子这福气真是令人羡慕!外有妙人,家有娇妻,还有个白捡的儿子。你明明可以造假死之像,却偏偏弄了个失踪的由头,想必是为自己留了条后路,若是雪娘不原谅你,你再回到秦家也无不可呀!”
秦思白听到此,脸上一红,低头不语。
云破斜眼看了秦思白一眼,道“要不是雪娘临行将你托付于我,本少才懒得听你废话。你不用去找雪娘,她玩够了自然会回来。我在西疆有个庄子,你今日便启程,去那里打理吧,你才虽不及林大,毕竟也出自商贾世家,好好打理,自有你的好处!”
秦思白急了,道:“雪娘到底在哪里,我不能没有她,她也不能没有我!”
云破不耐烦地摆摆手,说道:“雪娘去寻她姐姐去了,若有消息我会告诉你的!若你能将西疆田产翻三倍,我就告诉你一个关于雪娘的线索。”
秦思白见再无讨价还价的余地,无奈起身,道:“我知道了,望公子一定说话算话。”
云破冷哼一声,离开了。
……
云破走到宁风门口,一脚踹开门,宁风正在穿衣服,见到云破闯门进来,吃了一惊。
云破玩味一笑,道:“怎么样,昨夜睡得可还好?”
宁风见云破眼神邪气地看着自己,便低头看自己,才发现自己衣服凌乱,半掩半漏,无奈地笑笑,手上急忙将衣服穿好,答道:“托主子的福,睡得很好。”
云破道:“很好?那真是可惜了我的清心咒了!”
宁风想到那本名为“清心咒”的春宫图,忍不住笑了笑道:“主子的清心咒却是有清心作用。”
云破撅噘嘴,道:“都说君子坐怀不乱,没想到阁下也是名谦谦君子啊!”说着,视线向宁风的下身移去,打量到:“光听说你身子弱,你这身子弱到什么程度了?”
宁风顺着云破的视线,立即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有些羞恼,面上微红,却还是微笑道:“主子放心,宁风虽然身体弱,不过该有的功能都有。倒是主子才让宁风敬佩,与胡雪娘那样的美女共卧一榻,竟能衣不解带!”
云破听此话,突然警觉起来,面上却不露声色,道:“你倒是细心,连本少脱没脱衣服都知道。”
宁风似乎看出了云破的警觉和怀疑,微笑答道:“主子忘了吗,昨日主子的衣带松了,是宁风帮您系上的,宁风自有自己一套手法,这带子松没松,一眼便知。”
云破听罢,感觉自己被对方看穿,很没面子,哈哈笑道:“本少自小就混迹妓馆,脱衣服玩乐的都是最下等的玩法,好好研读本少给你的秘籍,下回逛青楼可别丢了本少爷的脸!”
宁风对云破的解释竟无言以对。
云破见对方的无语表情,没好气道:“收拾收拾,一会儿要出发了!”
宁风没想到会这么快出发,看了看自己受伤包扎的腿,应声道:“是。”
云破道:“行程被拖了太久,必须抓紧赶路了,我途中还有几件事情要办。我们骑马走,你的腿伤……”
宁风急忙答道:“我腿伤无碍,骑马走不会受太大影响。”
……
云破、宁风两人骑马离开了栖凤楼。一蓝一紫身影渐渐消失在林荫中。
秦思白收拾包裹,朝西骑马而去。
清晨的栖凤楼里一片寂静,一个白色身影出现在窗前,真是雪娘。雪娘面色苍白,慵懒地倚在窗框上,目送着几个离开的身影。
原来,雪娘只是藏在了房间的暗阁里,留下书信,让所有人以为,她已经连夜离开了。
雪娘似乎已经虚弱到极致,她费力起身,再次走到暗格中,阁中漆黑一片,只有一张简单的木床,雪娘躺倒床上,手中拿出一粒白色药丸放于口中,慢慢地闭上眼睛,一滴清泪滑落脸颊。
雪娘轻声呢喃:“姐姐,你我自小相依为命,同为花蛊折磨,注定福寿浅薄,当年御医说我们活不过十八岁,活到今日也算值了。我很快就去陪你。既然你选定了云破,我便也将所有交给他了,他承了我们姐妹那么多情,总该会时刻念着你了吧。姐姐,你说秦思白他若是知道了……”声音越来越微弱,暗格又回到了一片死寂。
栖凤楼没了雪娘,变得萧索冷清。夜晚,一个红衣人推门进来,打开了暗格,轻步走到木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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