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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佐(上)
学校的广播站最近这几天好喜欢播五月天的《知足》,虽然到处都有喇叭,但始终是坐在小广场的花坛边听最有感了,周边是来来往往穿梭不停的人群,耳中只有这首泛着淡淡忧伤却又豁达无比的歌,有一种思绪在现实与梦幻里来回穿行的感觉。
前两天,潋终于在我和莫莫跟前提了左佐这个名字,虽然明明知道决定回到原点就注定要坦然面对这样的事情,和他没有立场阻止我抽烟一样,我也没有立场阻止他去追别的女生。
左佐是名乐团里一个敲扬琴的姑娘,学民乐的女生总是透着一种古典美人的气质,长发披肩,小眼睛,柳叶眉,一米六八的瘦高个子,比莫莫还瘦高,喜欢穿着白色宽松的外套,小脚裤,平底鞋,走路的时候有种清冷的仙气。
潋说要追,我们自然都是狗头军师,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大军未动,情报先行,旁敲侧击地先了解敌人状况当是首要任务,有人要说了,怎么追个姑娘还和打仗似的,这个比喻可以忍了,但人家怎么也不能说是敌人吧。咦,怎么不是敌人,情敌自然是敌人了!姑且称为敌人吧!咱们在学校里都是有人脉的人,莫莫在管乐团混过一学期,管乐团和名乐团是常有来往的,这天便约了个名乐团的小学弟出来聊聊,呃……敌情。
主审是莫莫同学,我们负责旁听。
“嗯,名乐团那个左佐你熟悉不?”
萌萌的小学弟估计被我们殷切的目光盯得有点不自在,他不自觉地吞了口口水,“算熟也不算熟吧!”
真是没头脑的一句话,“什么叫算熟也不算熟啊?”莫莫说这句话的时候,要是配合着拍一下桌子,再把脚踩到凳子上,绝对是一活土匪的模样。
“经常在一起排练,也算熟吧,没怎么说过话,可以算不熟么?”小学弟一脸的无辜。
“那这姑娘人怎么样?咳,我有个朋友看上她了,想让我打听打听!”莫莫看了我们一眼,不过倒也没打算隐瞒什么,这么个漂亮姑娘,又有才华,有人喜欢正常的很。
“哦,追她的人还挺多的,不过暂时还没听说有人得手!”
“那有没有听说她和哪个男生走得比较近?”
“没有!”小学弟摇了摇头,“她看起来冷冰冰的,就像圆的中心一样,到大家的距离都差不多,不要说走得近的男生了,除了和她同宿舍的,就连走得近的女生都不多!”
“哦~那你觉得她人如何?”我在一旁看着莫莫对小学弟的审问,脑子里就浮现出大尾巴狼在哄骗小白兔桥段。
小学弟歪着头想了一会,“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挺高傲的吧,就是有件事情一直觉得很奇怪,上次演出,她偏穿了件超短的旗袍,一点都不符合她平时的气质,要知道她可是坐着表演的,我们宿舍在下面看的哥们都说,没注意听表演的曲目,注意力都被……”
我渐渐觉得一旁的潋脸色不善,立马截住小学弟的话头,“也许只是负责借服装的,没给她借到合适的长旗袍,毕竟她个高,是吧?”
莫莫这也反应过来,来帮我岔开话题,“那你有左佐的电话啊,□□啊什么的么?”
“有!”说着小学弟就照着手机把左佐的电话和□□给抄在莫莫事先准备好的纸条上了。
送走小学弟后,莫莫得意地朝潋扬了扬手中的纸条,“联系方式都在这里了,要不要请我吃顿饭呀?”
潋没有表现出莫莫认为该有的兴奋感,只是很淡定地说“电话、□□我都有了,包括她宿舍其他三个人的□□和电话我也有!”
这下轮到莫莫不淡定了“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还那么殷切地让我约人家学弟出来聊聊?”
“多方面的了解下总没错嘛,虽然他说的大多都是我已经掌握的信息了!”
“你!” 能言善辩地莫莫也有被噎得无话可说的时候。
潋抽走莫莫手中的纸条,“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帮忙,今天晚上训练结束,我请宵夜,训练前少吃点,不然会胃下垂的!”接着和我们挥了挥手就回了宿舍。
我看到莫莫一脸愤恨地望着我,仿佛在说,你怎么喜欢的人这么古怪?我决定抢先投降,“不要和我抱怨,我没有立场骂他,要骂你自己当面骂!”
“他一直都是这副事情总在掌握之中的模样么?”莫莫气嘟嘟的模样也是萌萌的。
“听你这么描述,我上次和他表白的时候也确实有这种感觉,好像什么都被他洞悉先机了一样!”我如实的回答道,“你想,以他的对事的态度,会打无准备的仗么?事先就打探好,再在敌人周围埋上眼线,安插好自己的人也挺正常的!”
“哎~飞儿同学,你既然知道他肯定自己都打听过了,为什么也怂恿我约小学弟出来聊聊啊!”
“因为,呵呵呵!”我对着莫莫挤了一个勉强笑脸,“我也顺便打探打探敌情呗!”
这天的傍晚在小广场厮混的人只剩下了我和莫莫,张劲不知有什么事情没有出现,而潋则是刚接了个电话走了,广播站有个联谊晚会想请潋去表演轮滑,刚刚的电话是让他去看场地,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是这个邀请是左佐发出的,更关键的是刚刚那个电话是左佐打的。我们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他接电话的时候欣喜的心情,他和我们告别离开的时候轻快的步伐,我甚至第一次觉得这个一直气场清冷的男生仿佛冰被火融化正在滴滴嗒嗒滴水一般。可是望着他背影消失的时候,我的胸口好疼,心好痛,我无力地抱着膝盖坐在小池塘边的台阶上,莫莫坐在我的身边,搭着我的肩膀,几次要开口,却又没有说话。
“莫莫,我没事,既然当初选择了让一切回到原点,我就知道肯定要面对这样的局面,我有心理准备的!”
虽然有心理准备,可真当发生的时候,我怎么还是这么难过,说大话真的好容易,以为只要能一起玩闹一起疯,做朋友还是做男朋友一点都不重要,但是怎么可能不重要,怎么可能不在乎,怎么可能,我把头埋进膝盖里,嘲笑着自己的自欺欺人、作茧自缚。
莫莫只是静静地陪我坐着,她没有劝我,没有人比她更懂此时的我了,没有人做错了事情,只是感情勉强不来。
不知坐了多久,傍晚六点的时候校园广播里又开始播那首五月天的《知足》,一字一句都仿佛唱进了我的心里。
怎么去拥有一道彩虹
怎么去拥抱一夏天的风
天上的星星笑地上的人
总是不能懂不能知道足够
如果我爱上你的笑容
要怎么收藏要怎么拥有
如果你快乐不是为我
会不会放手其实才是拥有
当一阵风吹来风筝飞上天空
为了你而祈祷而祝福而感动
终于你身影消失在人海尽头
才发现笑着哭最痛
那天你和我那个山丘
那样的唱着那一年的歌
那样的回忆那么足够
足够我天天都品尝着寂寞
当一阵风吹来风筝飞上天空
为了你而祈祷而祝福而感动
终于你身影消失在人海尽头
才发现笑着哭最痛
当一阵风吹来风筝飞上天空
为了你而祈祷而祝福而感动
终于你身影消失在人海尽头
才发现笑着哭最痛wo…
如果我爱上你的笑容
要怎么收藏要怎么拥有
如果你快乐再不是为我
会不会放手其实才是拥有
知足的快乐叫我忍受心痛
知足的快乐叫我忍受心痛
我突然抬起头望着远方,学校的后山在夜幕里只剩下一个模糊地轮廓。
“莫莫!”
“嗯!”
“我想,我不是那个可以让他快乐的人,如果他能得到那个让他快乐的人,我一定洒脱地放手,决不强求!”
“好!”
又沉默了一小会,我对莫莫说,“一会一起去训练吧!”
“你的胸口不疼了么?医生不是说要好好休息,不能剧烈运动么?”莫莫关切地望着我。
我躲过莫莫的目光只是看着前方,“让它疼一下吧,身上疼了,心就没那么疼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整个右半边身体都是麻木的,想来是我昨天自己硬撑着非要做完最后的五十个俯卧撑的缘故,眼睛涩涩的。身旁摊开的日记本上有我用左手写的歪歪扭扭的字迹,
“她和你的距离永远都比我和你的距离要近,因为我在你的身边,而她却在你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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