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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患顽疾
“小姐,你在哪里?”
身后跑来的是听见打斗声而惊醒赶过来找自己的兰儿。
兰儿看见自己的小姐歪坐在石阶上脸色极差,而立在她身边的阮振山丝毫没有扶起她的意思,赶忙紧跑了两步来到润儿身边,担忧的扶起润儿,仔细查看她身上可有伤处。
润儿望着刚才远秋消失的地方发愣,她在担心。
“放心,以他的身手鲜少有人能真的伤到他。”阮振山假意安慰着。
站在外屋门口,润儿不停地张望。
一盏茶的功夫后,兰儿手里捧着一个药箱身后跟着个疲惫的身影朝她走来。
随她来的正是去追黑衣人的阮远秋。
“远秋,你还好么?快坐下来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润儿顾不上什么矜持,上前就去查看阮远秋身上有无外伤。
果然,当转到他后背时,润儿发现一条及腰的鞭痕将他的衣衫及后背的肉都抽破了,有血渍外溢染红了后背。
润儿看的心颤,双手发抖的将阮远秋拉到屋内,命兰儿准备好热水棉花纱布和剪刀。
拿过药箱,她对远秋柔声说道:“我要将你外衣剪破好给你清理伤口上药,会很疼,你忍着些!”
远秋没有让女子给自己上过药,多少有点尴尬,可是见大哥并没有要帮忙的打算,再加上润儿摆开一副谁也别插手让我来的架势,他也就不好拒绝,只是挺直了身板儿俊脸上浮现红晕。
用剪刀沿着衣服的破口小心翼翼的剪开后,远秋精瘦却结实的上身在眼前呈现,身旁的兰儿红着脸不敢看扭过了身子,但润儿是谁,她在上一世什么没见过,根本没当回事,可是看着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时,润儿又气从中来扭过头狠狠的去瞪阮振山。
本来还在惊异元润儿大胆做派的阮振山被怒目一瞪,他反而觉得不悦开口说:“你紧张什么,我二弟无痛觉,你放心上药就是!”
润儿惊讶的回身面对面的看着阮远秋。
“远秋,你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远秋看着润儿此刻离自己近在咫尺的面容,她眼神中透露出的不安和关心让他心里一暖。
“就如大哥所说,我天生就没有疼痛的感知,你尽管上药便是不用顾忌我!”
先天性痛觉缺失症,润儿眉头紧皱起来。
“还没问你,刚才可有抓住那黑衣人?”阮振山倚着门说。
废话要是抓住了能是他自己一个人回来么,润儿没好气儿的瞥了一眼问话的人。
“没有,这人好像很熟悉附近的地势,他钻进后山的林子里一转眼就不见了,我又怕你们这里会有变故于是又折身回来。”远秋回答。
“可有看出什么,或是有何头绪么?”
“这人使得不是中原的武功,一时也不好说是哪路来头,不过这里已然不安全了!”
阮振山点了点头,又看了眼地上破碎的长袍,“我去取件衣服给你。”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尽管知道了远秋没有痛觉,可是润儿还是很轻柔的将伤口擦拭干净,慢慢的很有耐心的为他上着药膏。
兰儿看见润儿边上药边红了眼眶感到分外不解,开口安慰着
“小姐你怎么哭了,咱这儿是哪儿啊,别的不说药材和敷膏都是最好的,二公子的伤很快会好,不会留下疤痕的!”
远秋一听身后的元润儿居然为他落了泪,身体微震缓缓侧过脸来。
“兰儿,你不懂,远秋这是生病了,还是得了永远也治不好的顽疾,你以为没有痛觉是好事么?摔了一跤不会痛但或许骨头已经断了都不自知,耽误了治疗就可能落下残疾;受了伤不觉得痛,但或许已有内脏器官受损在出血了都不知道是哪里的伤处无法自救或求救;自己可能得了很重的病了,因为没有痛觉的感知根本不知道需要看大夫,耽误了病情也许哪天就突然……”
润儿没再说下去,她真的是为阮远秋难过。
“元姑娘可放心,我自知这危害之处,常年都在学医,很多时候我可以为自己看病,再着,平时生活上多注意些就是了。”
阮远秋将润儿的话听进了心里,虽然嘴上没多说什么,可是他心里的某处在变化着。
“不管怎样,今日是你救的我,这一鞭子也是替我挨的,我欠你个人情!”
润儿接过纱布,仔细的为阮远秋包扎好。
在一扭头就看见阮振山手里托了件暗红色的袍子站在屋外盯着自己,一脸的阴晴不定。
“二弟的衣服颜色太浅,只有这件旧的颜色深些,这大夏天的血污汗渍再加上药膏,这几日还是穿这件吧!”
远秋看着这件衣服缓缓的说:“这件还是大哥的,多年前我也和如今的情况相似,这件衣服那时借了就没再还给大哥没想到今日倒是又用上了!”
看着阮远秋接过衣服转过身换上,那挺拔的背影平直的肩膀,等等,有什么画面在脑中闪过。
“你还好意思说,你那日明明身上有伤还下水救人,也不怕伤口感染犯了炎症!”阮振山皱眉又说:“没想到这一晃都过去六七年了,这衣服你还留着!”
阮远秋将眼光看向元润儿,他又想到了几年前的某一日。
谁想迎上的是润儿充满震惊的眼光。她是想起来了么?!
阮振山见面前的二人四目相对,各有各的神色表情
“我后天就要回府上了,我会多差些人手来,只是这里不安全二弟还是留下来帮忙照护润儿些时日的,至于以后你们二人若是成了亲住进了太医府就不必担心这些了!”
这次,润儿没有出声反驳些什么,她根本顾不上搭理阮振山。
阮氏兄弟离开时,天空已经微微发亮了,润儿她此刻心里七上八下的根本睡不下,仔细想着刚才阮振山和远秋的那些对话,润儿觉得五味杂陈。
原来元润儿空其一生都在报错恩寄错情,谁才是她滟涟湖边的恩人谁才是那前世的河间少年,闭上眼睛,看见的是那个湖边平直却挺拔的身影,重叠的是船上回过头来散开云雾后白净俊逸的面庞。
远秋,你可知元润儿投湖那日听见了你梦中说出口的与你有关的往事,她知道了真相知道了自己一直都是枉费了心思,这几年她都在犯傻做梦,最后选择了投湖不过是还了你的恩情还了这条命。
阮远秋此刻也在瞪着眼睛睡不着,他不断想着元润儿边为他上药边红了眼眶说的那番话,这世上除了教自己医术药理的师父会在得知自己的情况下对他抱有的忧虑和关心,此外就只有她也是发自内心的为自己担忧和焦虑
适才大哥提及往事时,见她的表情多有变幻,往事如昨只是似乎哪里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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