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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亦真亦假
擎宇在和寒江子与纳兰羽说话,这时见到夏侯寂走来,轻声一笑:“你这还真闲,整天无所事事,不过我要去书院读书没时间陪你。”说着就又向寒江子道别:“有劳大哥看管清欢,擎宇很快就会回来。”
纳兰羽看样子也是要一起去的,一同告辞准备一起去。夏侯寂清浅一笑:“原来你们是要准备科考,正好我也有事,晚上见。”说着看了眼高墙,似乎一直有亲信跟着他,只是没露面。
擎宇了然:“那便一同出门吧,虽不是同路。”
两路人分别后,夏侯寂去了自己的秘密住所,那里是他身边的亲信才知道的地方。擎宇来到了书院,为掩人耳目自然是要假意学习,两人确是暗中计划着什么。
擎宇和纳兰羽坐在一旁,擎宇刻意压低声音:“寒叔叔说,我父亲的人今日会在黄昏时偷袭他,到时我必在场,我是不能表现出过多的武艺,还需你的人救场。”纳兰羽可是半点武功也不会,不过他的家丁可是高手如云,也只有靠他的家丁了。
纳兰羽戏谑笑道:“你这为了取得信任,连性命都不要了。干脆直接毒死他算了,这么费劲。”
擎宇无奈的瞪了他一眼,小心翼翼打量一遍周围,压低声音:“你以为他这么容易被你杀?且不说他武艺高强,暗中的亲信又有多少,还有还没摸清他的巢穴所在。”
“说笑的,我哪有那么蠢。”两人聊完正事就说笑起来,夫子无奈之下敲了敲桌子作为警示。
“院试说着就到了,这次入秋闱的,朝中大人们极其看重长安学子,你们需用功才是。”夫子严肃的训话,随后继续翻着书卷:“无论明经、明算还是进士,都是国之栋梁,今年秋闱结束,明年就是春闱和殿试,要面圣,吾主要亲自挑选才能,你们如此散漫怎行?”
擎宇起身做了个辑:“夫子说的是,子曰: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学生领会。”
夫子欣慰的点了点头:“你倒是个好学的,今日新来的许擎宇?看来在家是有夫子教的,坐吧,即便有万分把握也莫要疏忽,切记。”
擎宇恭敬的低头:“夫子教训的是,学生谨记。”随后便坐下,装作好学生。不是擎宇演的入戏,而是擎宇另有打算,与其用父亲的王位取个一官半职,不如自己打拼来的畅快。
纳兰羽看出他的主意压低声音道:“纳兰羽定当奉陪。”
擎宇唇角微勾,想来明年一及束发,他二人便可殿试面圣,叫皇上高兴高兴。不过这一来,擎宇必须取得状元之首,皇上面子上挂得住,就可以大肆夸耀,他皇家的人是新科状元。不然皇上没准还得生气,身为皇家人,没拿状元,实在丢人。
“哎……你要是成了状元,不就是历朝最年幼的状元?你想想,历来状元要考个好几年才考上的,最少也要及冠了。”纳兰羽小声凑过去,和擎宇说。
“这状元我必须拿,拿定了。”眸间一股英睿霸气,清浅一笑势在必得。
“好,那我做榜眼,跟着你。”纳兰羽自信一笑,他是比不过擎宇做不了状元,不过榜眼他是要下了,做个小官威风威风也好。
“榜眼你想做就做?”擎宇打趣,故意拆他的台,纳兰羽不干了,两人又说笑起来。
一天过得很快,擎宇和纳兰羽各自回家,纳兰羽是去准备叫家丁待命,擎宇是要在半路巧遇夏侯寂。这时夏侯寂办完诸多事务,正好走向许宅,擎宇加快几步还好和他汇合。擎宇看着这改为一袭墨色衣衫的夏侯寂,轻笑一声:“真巧,我才从书院回来。”
“我也正要去你家找你,没想到这途中就遇上了。”夏侯寂看了看周围,锁定一偏僻的小河边:“左右回去也无事,我们去那边坐坐,赏赏风景。”
“也好。”擎宇点了头,两人就往小河边的石头上面对面坐了下来。擎宇看着远处,夕阳将天边染成一片绯红,像是一片片的彼岸花被谁的血染过,变得更加妖冶。突然想起了那一卷又一卷的医书记载,爹受致命重伤不下十次,其余大伤小伤不计,都是拜眼前之人所赐。他们可是亲兄弟,他都能下手,此人真是狠绝毒辣。即便有原因,帝王抢了他的心上人,他也不该累及无辜,冤冤相报,何况他不像对皇位感兴趣的。
“你在想什么?”低沉的声音打断擎宇的思路,擎宇摇了摇头微勾唇角:“想起夫子说院试和秋闱的事,看来我需用功才是。”擎宇说谎不用打草稿,张口便来,夏侯寂了然点了点头,却是将信将疑。
树叶的沙沙声十分微弱,只有功力深厚才能听到,擎宇装作没发觉,依旧和夏侯寂谈笑。夏侯寂先有了警觉,将手放在佩剑上,十分警惕的观察周围。擎宇马上小心询问:“怎么了?”
“嘘!”夏侯寂做了禁声的手势,站起身来,一瞬间就有黑衣蒙面人四面合围起来。;利剑出鞘,夏侯寂站到最前面,将擎宇护在身后:“擎宇,你可会武功?”
擎宇吓得声音有些颤抖,往后缩了缩:“会点拳脚,加上上次那么高跳下去伤到了,不过擎宇会尽力助你脱困。”
夏侯寂看了眼被吓到的擎宇,摇了摇头:“你快些走,他们不是冲你来的,不会难为你。”
擎宇摆出一副被小看十分不悦的样子,撇了撇嘴站直了身子:“你以为我怕?我好歹学过防身的武艺,今天叫你见识见识。”
“哈哈哈,早见识到了,你那日不是连反抗都不能为力吗?”夏侯寂觉得他此时很有意思,不由得大笑起来。
擎宇瞬间红了脸,随后脸色又变白接下来变绿,精彩极了,怒气沸腾马上拳脚相加打倒一个,抢来一把剑来供自己用。
容不得废话,夏侯寂嘱咐了叫小心,便对付围攻上来的黑衣人。夏侯寂是游刃有余,擎宇装作生疏的样子费力的抵抗,一个眼神交流,黑衣人剑势凛厉一剑便见了血,在擎宇右肩划了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直流,痛的擎宇痛呼一声,脸色苍白额间冷汗直冒。夏侯寂冲上前去一剑斩了那人,将擎宇护住,家就在他分神的一瞬间,一个隐藏在黑衣人中的头领挥剑刺进夏侯寂左肩。夏侯寂转身挥剑,那人早已隐在众人之中,夏侯寂随手杀了一个,身受重伤马上就身形不稳。一个伤虽轻,却是只有三脚猫的功夫,一个武艺高强身受重伤,大损元气已经气力不足。
这时便是穷途末路,擎宇已经一脸绝望闭眼等死了,此时四面八方来了一些人,最后面跟着大公子纳兰羽。擎宇扶好左肩被刺了深深一剑的夏侯寂,夏侯寂明显没有性命之忧,他都没叫暗处的亲信出来,看来他也有几分是在演戏。在纳兰羽的救助下,两人脱险,夏侯寂说是有人告诉他,擎宇被一些人围住了,特地来救擎宇。夏侯寂要求去许宅养伤,并说明并无大碍,自行疗伤便可。就这样,夏侯寂有了借口常驻许宅,擎宇也有了机会监视夏侯寂。
擎宇回去后清欢先看见的不是伤的更重的夏侯寂,而是肩上有伤的擎宇。清欢急的直哭,慌忙的边止血一边抽噎:“流好多血,擎宇痛不痛?”
擎宇轻抚清欢的头,清浅一笑:“无碍的,小伤,不要哭了。”
清欢上好药小心翼翼的缠缚包扎,扁着嘴抽抽搭搭满脸泪水:“擎宇去趟书院都能伤到,怎么可以这么不小心。”
“我会小心的,以后会小心,别哭了好不好?”擎宇心疼的看着哭个不停的清欢,每次清欢一哭,自己的心马上就乱了。
清欢擦干泪水,包扎好后依偎在擎宇怀里:“清欢不哭,擎宇你要是痛就和清欢说,清欢给你做止痛的药。”
“乖,我不痛,有你在我就不痛。”擎宇抱紧清欢,一用力扯痛了伤口,依然紧紧的抱着。
另一边寒江子给夏侯寂草草包扎了,丝毫没表现出来自己懂医术。寒江子担忧的看着那深深地伤口,开口劝:“还是找大夫吧,你这不比擎宇的,他伤的轻。”
夏侯寂淡定自若没丝毫因伤口引起的疼痛表情:“不用,止了血包扎一下就好。”寒江子不强人所难,不再说话而是默默地包扎伤口。
晚饭时,擎宇眉宇轻皱装模做样的叫夏侯寂说,他究竟是为何被追杀。夏侯寂马马虎虎答道:“得罪了一个人,不过不碍的,你们不用放在心上。”
见他不愿细说,几人也就不再多问,顾及到有伤员,只能喝些清茶与清淡的菜肴。清欢虽然执意叫擎宇抱着,可擎宇受伤了,一只手本就不便,再抱着他就没办法吃饭了,也只能坐在一旁由寒江子照看他。这次擎宇受伤,在夏侯寂眼里是真的,可在擎宇这边的人眼里是假的,他故意挨上的这一剑浅得很,有武功在身,本就没什么。
时间一天天的过着,看似很平常,却是波涛暗涌。这一日天空阴沉沉的,擎宇在院试结束后只等秋闱,也就是说这几个月他都只需自己在家看书就行了。擎宇一大早就走向夏侯寂房间,准备去探望他,推门进去,只见他端坐于楠木椅上轻笑一声:“哟,新晋的许秀才来了。”
擎宇随便坐在一旁,白了他一眼悠悠开口:“这可是我家,你养伤养到现在,真的没关系?”
夏侯寂把玩着腰间玉坠,凤眸微眯掩藏着无尽心机:“我也深感叨扰了你,今日便带你去我的住处,那里有许多珍宝任你挑选如何?”
擎宇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你我怎的也相识了两个月,我哪能如此吝啬?”
“擎宇无需拘谨了,我只是想请你去我那小坐,顺便有些东西想送你。”夏侯寂说明最初意图,擎宇依旧保持微笑,不好拒绝:“也好,我还不知道你究竟住哪,想想你总不能住在知秋院吧!”
“哈哈,怎么可能,我的住处可比那好多了。”说着夏侯寂起身,意思是立刻动身。擎宇手中藏好各种匕首暗器,迈步跟了上去。
夏侯寂的住处在知秋院以北的一个庭院,是一个简单的庭院,擎宇打量着周围跟着他,他走到一个卧室不知动了哪个机关,床后就出现了一个暗道。擎宇更加提高警惕,知道这里说不定是他隐藏依旧的巢穴,如果不出意外,自己到时会有两个选择。
暗道有火把照路,两人走了许久,只见眼前一片光明,两旁整齐的跪着两队人马,高呼:“迎主上归来。”擎宇把那两队人视作无物,踏过汉白玉铺就的路,入目的是水晶窗琉璃瓦以及金灿灿的房屋,像是在天外寻到的一处华丽宫宇。夏侯寂径直走向其中一个雅致的房屋,最简单的构造,与其余房屋的奢华格格不入。擎宇随后走进去,只见夏侯寂已经慵懒地斜倚在贵妃椅上,他披了曲水紫锦织的宽大袍子,眉眼竟似糅合了仙气与妖气,清丽出尘中携带了入骨的媚惑。凤眸星目只轻轻一扫,擎宇的心就似被剜了去,只知随他眼波流转而起伏跳动。他修长的晶指持了一只翠青龙凤酒杯,酒色莹如碎玉。一旁悬着小巧且纯金做工精致的熏球袅袅升起白烟,名为‘玉滟’的香熏得整间屋子都有一种清新冷淡的气息,与眼前之人的妖娆艳丽格格不入。一般来说主卧室才会用熏球,他明显不喜香炉之类的器皿,在这外室也用了香薰球。黄色的贵妃椅衬得这紫衣衫和妖冶美颜更加美,像是绝妙的素描染上了各种的风采,格格不入却又慢慢柔和,美极了。
擎宇愣了愣神,随意坐在一旁轻声笑道:“你这还真奢华,你一回来就一副妖皇的邪魅样,叫人觉得你有千百个样子,真假难辨。”
夏侯寂邪魅一笑,凤目微眯看着擎宇:“在你面前的,永远是真的我。”他旁边的桌子不知何时放着几个盒子,轻声一笑对擎宇道:“这是我要给你看的,来看看?”
擎宇认为夏侯寂不会无缘无故拿东西给自己看,所以狐疑着走了过去。桌上有三个精致的檀木盒,也就是手掌大小,看样子里面的东西不大。夏侯寂逐一打开,先拿起第一个来给擎宇看:“十足的赤金,球身刻着金龙,活灵活现就像真的,里面灌注的奇特的东西,夜晚他会发光,那只龙更加耀眼。”他介绍着那只金灿灿的金球,此物是稀世珍宝价值连城。
接下来是第二个盒子,里面有一血红色的平安玉扣,玉扣满身用金丝雕琢凤凰,血玉本就难得,上面做工精细更是难得。夏侯寂随即打开最后一个,一个简单的白色小瓷瓶,夏侯寂拿起瓷瓶倒出一粒赤色丹药:“一粒可救一次命,只有三粒,这些药材可是神医都不知去哪找,这些宝物都送你了,作为你我相识一场的礼。”
擎宇目光从那几个盒子上移开,他不缺金银珠宝,却也没见过这样的稀有之物。拿起那个金球观赏一会儿,放下金球道:“此礼太重,擎宇不能收,凌寂兄赠如此重礼是在疏远擎宇?”
夏侯寂不以为然的笑笑:“你该换个方式想,那就是我想换一些什么。”夏侯寂说着就把擎宇拽到贵妃椅上,啄了一口白润的脸颊,玩味的笑:“上次我们没做完的,今天不妨做完。”
擎宇顿时怒了,挣扎着想要逃离:“混蛋,不要闹了,我生气了。”
“哈哈,叫我先确认一件事。”夏侯寂禁锢住一点也不听话的擎宇,粗暴的扯开衣襟,露出右肩,再往下露出了半条手臂。在右臂手肘的上面一寸有一小小的青色的记,仔细一看像极了一条盘着的青龙。夏侯寂凤眸微眯,马上又将擎宇的衣服重新理好,将擎宇按在贵妃椅上,自己起身坐到一旁:“我吓你的,你不要真的生气。”
擎宇怒视夏侯寂,心下琢磨着夏侯寂此举何意。夏侯寂将三个盒子往擎宇那边推了推:“你住这个房间,我在隔壁,今日就留下吧!”夏侯寂破天荒德尔没为难擎宇,起身准备离开:“明日尽早送你回去,你不是担心清欢么?顺便我还没在你家住够,还要继续小住。”
擎宇狠狠地鄙视夏侯寂,果断收下了那几盒珍宝:“不收白不收,白白的叫你在我家蹭吃蹭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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