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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别太匆匆
快乐的日子似乎总嫌太短。
自那日起,若雪的一日三餐都被这个“贤惠”的男人包办了。不得不说,他的手艺真的很好,比自家厨子好多了。咳,自家,自己还有家么。
猛然意识到哥哥,哦不,安墨一定在学校安插了眼线,否则不会对有人来找她的事了解得这么清楚,而且,殷桃那小丫头见自己许久不来,或许该很担心吧,再者,自己总这样逃避也不是很对。怔忡间,猛一对上陌清的眼睛,眼眸深邃如海,似是看到了她的心事,“若雪,在想什么呢?”若雪红了脸,尴尬得咧了咧嘴。
还未等自己说话,陌清率先开口:“其实我看出了你的为难。我知道你还是不能接受有关于父母的事实,又因这次你为我受了伤,我便果断地替你请了假,没有征询你的意见,对不起。但其实我希望你能把这件事好好想想,毕竟总不能永远不去面对。也许用不了一个月,你就可以想到面对的方式。那我们现在也该算是朋友了吧,所以有什么为难的可以跟我说。”
说完,宠溺得揉了揉她的额发。
若雪一听到他说是她的朋友,感动的同时又不禁有一丝怅然。真的只是朋友呢。自己还没有二十岁,而陌清已经二十七了。他看待自己该是看小妹妹一样吧。片刻,郑重地抬起头,对着陌清的星眸,笑靥如花:“恩!若雪明白。”
也不知道这一刻的笑靥,是谁扰动了谁的心涟。
果真,六月七日,安墨那边得知了安若雪请假一个月的消息,又加上电话怎么也打不通,顿时焦急起来。若雪那烦人的丫头,被阮家那边的人找到该怎么办?着急的时候,却没注意此刻自己为若雪担忧的心情已然那么明显。
安父安母打不通电话,却没想那么深。他们知道儿子是不会这么莽撞的把真实情况告诉若雪的,如果要说,早就说了。
正当安墨准备定前往Z城的机票时,电话突然响起。
“喂?是哥哥吗?”若雪拿到陌清为自己买的并且装上新的电话卡的手机,想来想去,还是准备打给安墨。虽然很痛心哥哥隐瞒了自己这么多年,但不知为何,哥哥以前看到自己受一点点伤后心疼的眼神让自己怎么也忘不掉。
“若雪?你受伤了么?”安墨听到妹妹的声音,一激动,忘了自己不该透露出暗中盯住她的讯息。
“恩。不过,还好。哥哥,我有话想对你说,我们见个面吧。先不要告诉爸爸妈妈,就在Q市的One Day咖啡馆吧。”
若雪把地点定在了陌清家的附近,因为自己受了伤,不便走远,再者陌清不允许。也不知道为何,自己就轻松地答应了他。想是,自己也该感谢他,要不然,现在自己又该在何处街头流浪,哪会心情恢复得如此好。
“你真的受伤了!怎么这么不会保护自己?!哪里伤了?”安墨一听到受伤,顿时怒火烧心。
若雪在这头,心竟听得一软:“真的还好啦。”
“好!下午两点见!”说完挂了电话。语气霸道得容不得一点商量。
“我送你去。”陌清看着若雪的一脸沉重与无奈,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温柔地说。
“恩,谢谢。”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又怎么如此勇敢。
可是一想到自己下午又要再次面对事实,还要自己亲口说出来,顿时一股悲伤笼罩在心头。
很快下午就到了,陌清驶着路虎早早地带若雪来到了One Day。若雪想让陌清先走,等结束后再打电话让他来接她,但羞于开口,忸怩了半天,冒出几个字。
陌清爽快地答应了,但其实哪里放心得下,便“潜伏”在One Day里,和若雪这几日的交谈也让他明白了若雪的哥哥是怎样一个冷酷的人,他担心若雪会有事。
此刻长发及腰的若雪身着长裙,皮肤宛若皓雪,美目顾盼生辉,晶莹剔透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桌沿,熟悉她的人会知道若雪是在紧张。但这种姿势却又隐约透着些妩媚,显出若雪姣好的模样。
右臂还是看的出伤痕和肿痛的部位。本来缠着绷带,但在若雪的强烈要求下,陌清无奈地替她解下,并多次嘱咐她不要再碰着那里。
从咖啡店门口走进来一个英俊潇洒的年轻男人,穿着黑色修身的西服,内衬的冰蓝色衬衫上面两颗纽扣未扣,没有打领带,眉目间此刻满是戾气,却在看到靠窗的那个娇小的背影时化为了一腔柔情和疼惜。
处在暗处的肖陌清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男人,安墨,安氏集团的少爷,年纪轻轻,却已经在家族企业景安酒店发挥着不容小觑的作用,媒体电视争相报道的那个男人。看到他走向若雪,陌清蓦地眼眸一紧,竟,是Q市最大的那个安家么?
从小,父亲就警告自己,肖家与安家有大仇,以后断不可与安家人有任何牵连。
而现在,若雪呢……
安墨走向发呆的若雪,一把就抓向了若雪的手臂,“哪里伤了?”
“啊啊啊,疼,疼,疼!你放手!”
“手臂伤了?”安墨后悔地缩掉了“爪子”,坐下盯着眼前这个美丽又让人心疼的妹妹。
“恩。”若雪小声哼着,满是怨气。
“叫成那个鬼样子电话里还说没事。”安墨看到若雪的一脸生气的样子,眼眸眯起来,还是那么可爱。
“到底怎么伤的?”凌厉的眼睛一刻不松地盯着若雪,语气严厉却关心。
“本来就没什么事嘛。可是你也不能这么用力地按着呀。傻子都会疼得叫起来好不好。”若雪轻
轻揉着,一脸埋怨。“咳咳,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说,那个,希望你诚实地告诉我。”
“哼,什么时候我对你而言,称呼已经变成了你了?”安墨一脸不屑。
若雪沉默了一会儿,淡然开口:“早就知道我不是你的亲妹妹了吗?”
本来准备嘲笑一番的安墨听到这话不禁骇然,看到一脸认真冷静的若雪,他愣住了,虽然明白这件事早晚都会被她知道,却不知道……
“哥哥,你不必骗我,我已经全都知道了。你,也不必担心我的心情会如何。我,很好。”说完勉强得朝着安墨大大的微笑起来,而心里却一阵酸楚,疼得想哭。
“若雪……我没有想过让你伤心。是的,我早就知道了。对不起。我不敢告诉你,害怕你知道了一切会连声哥哥都不肯叫我,我早就害怕失去你。”
若雪听到越来越小越来越脆弱的声音,不禁心软。伸手拉了拉安墨的手,“怎么会呢,哥哥?虽然我知道真相的时候很伤心,甚至当时我最恨的就是你,可是若雪怎么会不理哥哥,毕竟,你是若雪最爱最爱的哥哥呀。”
若雪的一声声“哥哥”神奇地击碎了安墨这么多年的颓唐与不安,也让他卸下了冷酷的伪装。故意对若雪那样那么多年,他早就累了。看到小天使一样的若雪用软软糯糯的嗓音讲述着学校里的事情,真的很想上前去抱抱她。尤其发现她缺少了本该有的亲情。
“哥,可不可以帮我瞒住他们,不要让他们知道我已经知道了真相。”
“恩。”
“顺便,帮我安慰安慰他们,他们听到我受伤请假的事一定也很担心。”
“恩。放心吧。你总是这样,自己受伤了,还不忘帮别人疗伤。”
若雪,你为何总是这样让人心疼?也许过去的那么多年我辜负你太多,但我愿意用今生去弥补你。
谈话结束若雪目送哥哥走远后,陌清在接到若雪的电话后出来接她的时候,若雪明显注意到某人神情的怪异。一直到晚上饭桌上的氛围都怪怪的。
吃完饭,陌清就把自己一个人关进了书房,门还锁上了。之前有次若雪不小心打开了书房,陌清还允许她坐在一旁看书。而今天,怕是有事吧,便早早地躺床上睡觉去了,了解了哥哥的心意,人竟感到格外的放松。
“爸。”
“陌清啊?不在训练吗?”
“我在放假,就到Q市来了,很快就结束了。”
“怎么放假不回H市来啊,你妈妈跟你说了倾清的事了么?倾清真的是个很好的姑娘呀,上次还送了我套按摩椅,不消说,背还真就没那么疼了。”
“爸,你能跟我说说我们家和安家的事么?为什么有仇?您一直没跟我说。”
“哼!安家?!你小子是不是见安家人了?”
“没有,我只是今天看到了安家公子。能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仇么?”肖陌清知道自己的父亲纵横军界几十年,做人做事向来正直磊落,不会乱说。
不得不说,一切事情与安若雪有了关系,自己开始变得心慌。
“哼!安邦铭害死了我的好兄弟:阮方天!”其实,这话的真实性有待商榷。然而,肖老还有一句话没跟着说出来,并且抢走了阮方天的唯一的女儿,本该交托给他抚养的女儿!很久以后,得知真相的肖陌清暗自感叹,幸好抚养安若雪的是安父,而不是自己的父亲,否则,真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该笑= =
听到这话,陌清顿时惊住了:“爸,您是有确凿的证据吗?”
“哼!当初方天本来就着了凉需要好好休息准备第二天的作战计划,可是安邦铭竟然带着方天翻墙,我阻止他们,安邦铭听都不听,他们回来后方天脸色就不对,才会有第二天的,牺牲……”
肖慕新说到往年的伤心事,语气沉重:“总之,你小子敢背着我和安家人来往你就死定了!”
“爸,或许有什么误会……”
“你不要给我废话,是误会老子就不是肖慕新!陌清你最好给我把你在Q市的房子卖掉,要么给我回家!要么给我回部队去!才当上少校,也给我好好表现,别丢我的脸。”说完狠狠挂了电话。
父亲的话是对的,是时候回部队了。
起身打开书房的门,走向若雪所在的那个房间,远看到躺在床上的那个娇小的身影,竟有些不舍与心疼。随即,准备好一切,留下一张字条,出门离开。
第二天起床的若雪就看到桌上的字条——
若雪,很抱歉我的不辞而别。身为一名军人,就像鱼不能离开水一样,我要回部队去了。钥匙在冰箱附近的那个柜子的第二层,这个房子,你想待多久都没有问题。就是,饮食得自理了。好好照顾自己。勿念。
2008.6.8
肖陌清
和在古镇的那次离开一样匆忙呀,陌清,你从不肯等等我。再见,又会是何时。
若雪和哥哥经常通话,有时见面,自从那次敞开心扉后,哥哥对待自己又如幼时一样。
若雪拜托哥哥暂时不要告诉父母自己已经知情这件事,安墨自然答应。他过去被古怪的情绪控制,不知该如何对待妹妹,欠她太多。
若雪还上了□□,给在Z城的殷桃安抚性质地说了一大堆话,还答应她自己很快就会回来。
若雪闲下来的时候也在想,阮夫人真的是自己的妈妈吗?她为什么舍得把自己交给别人呢?可是,她好像也很想念自己,自己是不是该见见她呢?殷桃好像说过,阮夫人身体不是很好。
是不是真的应该去看看她?
若雪很烦闷,有时自己真的很软弱,遇到现实,总想着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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