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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猎2
清晨天刚蒙蒙亮就有许多人起床开始散步,初秋的晨风微凉,颜卓也穿好衣服出去,刚好李成也从帐篷里钻出来,他冲颜卓笑起来:“早!”
颜卓颔首:“早!”
“睡的好吗?”
“嗯!你呢?”
“尚可。一起走走?”
颜卓点头:“请!”
二人小步缓慢,天边有光明亮,但身后月亮却还在。颜卓突然说到:“昨日颜康给我送来一些干粮和水,不用劳烦李大人了,还多谢李大人慷慨。”
李成愣了一下,笑了起来:“是么?不用。”他拜拜手,面色却不特别好。
颜卓望向远方,对于他的表情并未多想:“不知李大人箭法怎么样?”
李成摇摇头:“不好。颜丞相箭法很好,向来颜公子聪明伶俐,箭术一定不错!”
颜卓无辜的耸耸肩:“我这个么是一点儿也不行,这次来也只是凑个热闹!”他向来觉得这样的体力活是不用自己会的,他还是比较喜欢到处转转吃好吃的东西,或者看看书比较自在。
李成笑笑:“哪我们就只有中午少吃些干粮,晚上继续了。”
颜卓蹙眉,“啊……”。他有点难以接受晚上还吃干粮这件事,“不带这样玩的!别人吃烤肉,我吃干粮,得折磨死我!”
李成又笑:“不会不会,这不是还有我一起嘛!”
颜卓装的委屈的模样,点点头。
“而且,太子殿下怎么可能让颜公子饿着。”李成突然来这么一句,本来活络的气氛平白的尴尬起来。
颜卓仍旧挂着笑,像是没有明白他话中的讽刺一样:“你说的也对!”然后抬头看着天空,今日天气也很好。
远处有人在试弓箭,这次随臣越五十几人,都是五品以上的京官,禁卫军带了三千人,随猎的两千人。颜卓突然道:“我也得回去试试弓,不然真的没的吃了。”说完他又想了一下,“不过试了也不定有的吃!”突然又笑起来。
李成也笑起来,二人又一起返了回去。
颜卓的弓也是他父亲的,一张黑貂毛包裹的弓,好像是苏王赐的,颇轻,对于颜卓这样不会射箭的人来说很是趁手。
李成看的极为羡慕,“颜大人还说不会射箭,不会射箭之人怎会有如此好弓,可见谦虚。”
颜卓笑笑,没有说话,他怕说出来是他父亲的,李成又会不高兴。
他将箭拿出来检查了一下,银色箭头上面刻着他的名字,颜卓。
他取了一支,搭在弓上,用力一拉,瞄了一下前面帐篷的帐顶,然后缓缓松开,将箭取下来,放入箭篓。长短很合适。然后背着箭篓拿着弓,往马棚走去。
李成在后面跟上,与他并排而行,颜卓微不可察的皱皱眉头。
他的马也是他父亲绝好的一匹良马,他不知道李成又要怎样夸赞羡慕。
二人来到马棚,果然如此,颜卓微笑着点点头,没有说话。
他牵着马在外面的围场上遛,他的马快,终于将李成甩在后面。遛马的人极多,他穿梭在马群中,到处寻找着颜康。
熟人道倒是遇见的多,却一直没有看到颜康。直到大天亮,击鼓声震动,官员在围场集合,颜卓才看到最前面的颜康,他今日穿的是一件白色的骑马装,只有背影也风姿绰约。
苏王讲了几句激励的话,又说了一下奖励。颜卓认真听着,望着颜康的背影,一直在期待着他可以转过来。直到鼓声再一次响起,周围的人都随着纷纷冲向奇峻山,他都没有,他看着哪个白色影子远去,勒着马,原地不动。周围的人马呼啸而去,鼓声聒噪。他看着他随着苏王隐进密密山林。直到身边的人都走完了,他才骑着马慢悠悠的向山上走去,很快山里面就腾起了惊动的鸟群,树木晃悠。颜卓悠哉悠哉的进到山中,他追着大部队的蹄印走到半山腰,就有禁卫军拾着战利品往围场里拿。他无奈的翻个大白眼,这也太神速了吧!奇峻山不高,宽且矮,路很平顺,但多道。颜卓随道往左,他对于路来说很是迷糊,对认人是一样的没有概念,很是白痴。虽然满山都是人,过会儿还会有人路过他旁边,但还是自己小心为上。一直往左,回去的时候靠着边路就回来了,要是遇到一个跑乱的,或者吓懵的兔子,鹿,山鸡什么算是运气不错,要是什么也没有打到,能回去就可以了。这人也不能太优秀,偶尔露些缺点什么的,让别人心里平衡一下。这样打算完,他继续悠闲的慢步向前。
走了大半天,觉得没吃早饭有点饿,他解开包袱,里面是颜康准备的一些名贵糕点。他心里就更高兴了,一手抱着包袱,一手拿糕点吃。吃了一会儿突然前面来了一个黑甲侍卫,颜卓愉快的向他挥挥手中的糕点,侍卫慢慢的停了下来,哪侍卫马后挂着几只山鸡,华丽的羽毛极为漂亮,手中还拎着一只不断往外冒血的黑兔子。颜卓有些害怕的眯起眼睛。然后对着侍卫说,“你真厉害!”
哪侍卫答:“这是大人们射的,属下只负责捡。”
颜卓顿了一下:“哪辛苦了!”
然后继续慢悠悠的往前走。
哪侍卫也打马飞驰而去。
这糕点实在是太好吃了,而且味道这么多。还有自己喜欢的牛肉干。他吃饱了,又喝了一口水,将包袱打上结。晚上继续!这么丰盛,晚上不用愁哇!
没过一会儿,身后又响起了马蹄声,他往旁边让了一下,一个黑甲侍卫跑了过去。不一会儿,又有一个黑甲侍卫迎面过来。他又让了一下,哪黑甲侍卫却停在他面前,他看着哪年轻的面容,觉得颇有些眼熟。
侍卫扯过马,与他并排而行。像是有话说一样,他突然想起是刚刚哪个,疑惑起来,于是他问:“你刚刚不是送兔子和野鸡过去了吗?怎么现在又从哪个方向过来了。”
“属下是过去了,刚刚又回来了。”
颜卓想了一下,看来是刚才哪个。他哦了一声道:“这么快,怎么又要回去?”他打量了一下他,“什么都没拿,偷懒啊?”
哪人一身黑甲,铁骨铮铮的样子,闻言居然紧张的脸红起来,忙辩解道:“不是!属下在这条道上来来回回七八次,见大人一直在道上,想是不是迷路了,或者找不到狩猎的地方。”
颜卓认真的点头,思忖一番,“你都在我旁边跑了七八回了?”然后笑了起来,拍拍他坚硬的铠甲,“难为你了!刚开你玩笑呢,你不要当真。”
哪侍卫抱拳:“不敢!”
“我箭术不好,而且容易迷路。所以没有刻意去狩猎,你不用管我。”他又半开玩笑的补了一句,“要是晚上你见着我没有回来,顺着这条道来找我,我倒是很感激。”
哪侍卫颔首:“一定!不知大人尊名?”
颜卓见他认真模样,又觉得好玩:“国政司侍郎颜卓。”
那人的面容瞬间变得惊讶和崇敬起来,一把抓住颜卓的手臂,激动的道:“你就是颜卓颜公子!属下今日算是运道发了,居然见到活的乐神!”
颜卓颤了一下,他觉得‘运道发了’和‘活的’二字听着真是太渗人。感觉面前这个年轻的青年随时都可能把他打包给卖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左手臂上哪双紧箍的双手,抬头对着那人干瘪瘪的:“呵呵呵……”
哪侍卫发现了自己的失态,他连忙松手,袖子却皱了,哪侍卫慌张的给他拍顺,但有于刚拿了猎物,上面满是干了的乌血,他又尴尬的停在哪儿,理衣袖也不是,不理也不是。脸红的看着颜卓,嘴里连连道歉。
颜卓看着他哪个样子,伸出左手掌,挡了一下,“停!”阻止他一切动作。
哪侍卫马上停止说话,别扭的看着地面。
“你很喜欢我?”颜卓沉声问。
哪人点头,“是!属下妹妹一直很爱慕公子,时常向属下说公子的事情,属下听了觉得公子很了不起,很是崇敬!不想今日在此遇到,实乃属下荣幸。”
颜卓听了这番话很是高兴,面上却还是没有表情,“哦……”
哪侍卫见他这么冷淡有些慌,“公子所作《神女颂》,我妹妹都会弹奏,她最喜欢的事,就是弹这三只曲子了。要是公子有空,可以去听!”
颜卓觉得他说起他妹妹颇有些激动,他倒没有什么兴趣去听,从小到大当着他面弹神女颂的女子多了去了。但此地半天都没有来一个人,这儿又这么荒,他非常怕要是他学平时冷漠拒绝了,对面这个看着很厉害的侍卫会不会把他活埋了。于是他拈起一点儿笑,“哦~~真是难得,其三那么难,居然都弹的好。要是有空的话,我就去听一听。”
那人欢喜点头,连忙道谢。
“哦……你是不是还要忙?快去吧!”他突然道。
那人明显高兴的有点过头,然后千恩万谢的同他道别打马走了。
颜卓松口气。突然想到,那人没有告诉他他家地址这件事,估计待会儿还得回来。他望着右边的树林狠了狠心,勒马转了进去。
密林中,颜康一路追赶,他的马和弓都是极品,箭术更是极致,百发百中,打的鹿,羊,兔,山鸡无数。兴致勃勃,刚追了一头野山羊进来,远处灌木丛中突然响起枝叶摩擦的声音,他搭起箭,专注的寻觅着,终于找准,他静静的停了下来,方圆十里只有他一人,他像一直沉静的猎豹一样,安静的瞄准着前方,突然一抹黑色闯入视线,他愣了一下,放下箭,发现哪个人影,黑马黑衣是颜卓。黑马随意的啃食着地上的枯草,颜卓站在马面前,背对着他。他的心瞬间慌乱不已,似乎周围密林深处,到处都是粘湿邪恶的眼睛,紧紧的紧紧的监视着他,窥探着他的秘密,他喜欢男子,他喜欢的那个人就在前面,他叫颜卓。伤风败俗,肮脏厌恶,怪物……
他颤抖着举起箭,然后对着哪个背影,他瞄准他的心脏,他知道只要他的右手一松,马上哪个人就会死去。这样他就不再害怕秘密暴露,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他喜欢一个男子,而他再也没有秘密。放箭,快放!这是最好的时机,没有人知道,这一切都会被掩埋,而你不再受束缚,你自由了!快啊……放箭!杀了他!你还是优秀的苏国太子,你能干,聪明,胸怀广阔,沉著冷静。没有秘密,没有恐惧,没有把柄!杀了他,杀了他!
他紧紧的攥着弓箭,用力的向后绷弦,由于太过用力,弓箭卡卡作响。突然他垂下手,右手无力的松懈下来,箭飞快的射入地中,弦在空气中震动的嗡鸣,躲在灌木丛后面的山羊受到惊吓,斜刺跑了出去。颜卓吓了一跳,他回头一看,马突然也吓到了,嘶叫起来,他又转过头一把拉住缰绳,安抚着马。在这个空挡,他听见有马蹄从后面的远处飞掠而去,转过身去看,早已走远。他觉得好恐惧,自己还不如去听那个人的妹妹弹琴。
于是他跨上马,飞快的跑到刚刚哪条大道上。他向前方眺望了一会儿,没有看见什么人,但是山上马蹄声,吆喝声,还有鸟群惊飞的声音混合在一起听着比较热闹。,看来他今日走的这条靠左的不同寻常路,真没什么人。
他继续慢悠悠的走着,突然天空掠过一排大雁,他来了精神,忙取出弓箭搭好,粗略的瞄了一下,觉得似乎差不多了,松开手,箭应弦而出。突然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入他的左肩,他飞快的从马背上滚落下来,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然后剧烈的疼痛传遍全身。
颜卓迅速反应过自己被捅了!
他侧着横在路上,他离上一次受伤有十六年的历史了,早早就忘了钻心的疼的感觉,他从口中不受控制的溢出呻吟之声。眼睛看到,一支箭穿过了他的肩膀,有液体滑进了他的胸膛和后背,有人要杀他!
他飞快的从地上捡一支散落的箭握在手中,然后安静的躺在地上装死。但是巨大的疼痛刺激着他每一条神经,他全身颤抖着。远处还听的见喧闹声,太阳也正是最明亮的时候,但他却感觉自己被囚禁在另一个被密封的世界,而在这个世界,有一个魔鬼正盯着他,要致他于死地。恐惧感像空气一样包围着他,在密密的丛林中,死神在暗出窥探,不知在何时会优雅的飘过来。他每一刻都觉得下一刻就会有刀子捅进他的心脏!
他闭着眼睛,最大限度的去感觉周围的动静,但是,没有任何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睁来眼睛。灼热的阳光由为刺眼,他闻到了自己血的味道,他想,照这样下去,自己估计就血流干而亡了。他觉得冷的慌,手里的箭因为疼痛被紧紧的握着,他看到银色箭头上自己的名字!颜卓。
对哦~~自己现在叫颜卓,不是篁染。自己现在什么都没有,只能像小时候一样弱小的受伤,或者就这么死去!
疼痛加快了他死亡的紧迫感,他异常的冷静,开始思考。冷汗满进他眼睛里,刺痛着。面前的枯草随风微动,马俯下头触碰他,触碰到了他的肩,他惨叫出声来!
巨大的疼痛灼烧着他的脑袋,他既然天君让他帮颜康一起统一中原,自己就不会这么容易死吧?他突然想起什么,埋起头看那只箭,眯着眼睛费力的看了半晌,发现上面什么都没有,看来在另一面。
既然又不会死,自己干嘛莫名其妙的在这儿等死!他咬咬牙齿,想用右手撑着起身,但是换来的是很惨厉的一身叫。他的右手脱臼了!
由于这边太痛,跟本没有发现。他躺在地上疼了一会儿,再接再厉准备用腰部的力量支撑起身,但是同时拉扯了两边,于是史无前例的惨叫!
他痛的流出了眼泪……见流出了眼睛,索性他就哭了起来,由于没有死亡的威胁,他放轻松了不少,这人意志要是一松就很是脆弱,他觉得全身每个地方都疼的无以复加,他盯着面前的哪株枯草,哇哇大哭!哭的又痛苦,又软弱,又孩子气!
也不知哭了多久,隐隐约约听见马蹄震动的声音,他突然抑制住哭泣!专心的听,果然有人越来越近。他停止哭泣,等待着那人的到来。不一会儿,马蹄在头朝向的哪个位置停了下来。
一个年轻的男子声音:“颜大人!”
是哪个黑甲侍卫!他觉得心里安心下来。
哪人跑到他面前蹲着,面容惊慌,望着他肩上刺穿的箭,焦急的问到:“颜大人,你怎么”
颜卓眼睛还有些迷蒙,带着哭腔:“我中箭了,你怎么才来救我?”
那人害怕的很:“属下带你回围场!”说完就要来伸手搬他。
“你等一下!”
那人停手!
“你先帮我看看,箭上面写的什么名字。”
哪侍卫连忙用手拨开他的衣服,湿润的血染红了他的手,他吓了一跳:“颜大人,你流血了!”
你中一箭试试,看流不流血!要是以往颜卓一定会这么讽刺他,但他现在疼的很虚弱,没有多余的力气同他说话。
那人见颜卓翻了个白眼,连忙去看,这个箭头刚好刺穿了他的皮肤,他看着上面的两个字他认不全!
颜卓等待着,等了半天,用眼睛瞥他,发现他一脸局促,呆呆的摸着头。
“怎么了?上面写着什么?”
“属下不认识第二个字!”说完小心翼翼的看着颜卓。
颜卓缓缓闭上眼,过了一会儿才用鼻音嗡声嗡气的道:“几个字?”
“两……两个。”
“第一个是什么?”
“是公子的姓!”
“颜?”颜卓惊讶!
“是!”
“你确定没有认错?”
“我妹妹经常写你的名字,所以我记得!不会认错。”
“哪第二个,不是我的卓吗?”
“不是!”
“你模仿着写在地上,我看看!”
“是!” 那人从旁边抓起一根木棒,一笔一划仔细的模仿着。
不是卓,朝中上下姓颜的只有他和他父亲颜爵,其次名字里有颜的只有苏颜康!这会是谁的箭?父亲的?还是颜康,怎么回事?栽赃稼祸,还是隐瞒身份!不会是苏颜康突然要杀他吧!他突然想。然后又觉得好笑!
“写好了!”
颜卓睁来眼睛,皱着眉头伏在地上瞧了半天,不相信的道:“康?”真的是苏颜康的箭!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笑不起来了。
“康?颜康?颜康是谁?”
哪人好奇起来,突然想到了什么,“这是太子殿下的箭!”
颜卓开口,“扶我坐起来,注意一下,我右手估计也脱臼了。”
那人轻轻的将他扶起来,他紧紧的咬着嘴唇,血突然流了出来。他不像刚才哪样孩子气的惨烈叫唤,嘴角只是溢出了无法压制的呻吟。
那人连道歉!
颜卓闭着眼睛,等待着疼痛轻柔一点,然后睁开眼睛看着面前这张面前的脸,问到:“你叫什么名字?”
“属下,禁卫军刘锦!”
“哪个锦?”
“锦绣的锦!”
“好名字,”他舔了舔嘴唇上的血,严肃的道:“今日我只是被人误射中了,箭刺穿了我的肩膀,飞不见了,所以我不知道是谁射的!你也不知道。明白吗?”
刘锦似懂非懂的点头,然后指着他身上的箭,“可是!”
颜卓冷淡的看着那支箭,在太阳地下银光闪闪,“你帮我把它拔出来!”
那人吓到了:“不行,属下办不到!万一,你死了……”
说完觉得不妥,忙捂住嘴巴!惊恐的看着颜卓。
颜卓看着他的眼睛,“这箭是太子殿下的,要是此事传了出去,我们都得死!你不是还有个妹妹吗?你死了她怎么办?而且,只要你速度够快,我们快速赶回围场,我就不会死!但如果带着这箭回去,哪就必死无疑!你看,我还没听你妹妹同我弹琴呢!”
刘锦眼神动摇了,他踌躇了一下,然后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将颜卓的衣服划来,颜卓看着自己洁白的皮肤,上面流满了血,不过现在好像停了。前面的箭头刚过,不太好弄,他对着刘锦说:“你这样,把后面的箭折断,然后从前面拔出去!”
说完他自己莫名的抖了一下!
刘锦惊恐的看着他,简直不敢相信颜卓这么冷漠的说出这样的话。他的眼中渐渐出现了崇敬!
颜卓很高兴,似乎得了点儿力量!
“你可以的,刘锦!今日,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他又加了一句夸赞鼓励的话。
刘锦咬咬牙,转到他身后,速度极快的折断的箭支。颜卓嘴唇又被咬破了,“哪个,你给我弄根木棒!疼……”
刘锦从身后找出一根大拇指粗的树枝,然后折成小段给颜卓喂在嘴里,上面还有阳光和灰尘的味道!颜卓吃了一嘴泥沙,他忍了!
刘锦面容惊恐的蹲在他面前,看了他一眼!颜卓衔着木棍给他一个坚定的眼神。刘锦颤抖的双手握住箭头,一个大男人突然惨烈的大叫一声,然后用力一扯,颜卓又听见久违的□□被穿透的呼噜声,沉闷的带着毛骨悚然穿刺感。
血呼噜噜犹如流水一样爆发出来,迅速往下涌去。他双眼一黑,倒了过去,刘锦一把抱起他,跨到马上,一只手紧紧的禁锢着他流血的肩,一只手拉着缰绳,飞快的赶着马。磅礴的温热血液流入他的袖中,他的双眼热泪盈眶!
他也才二十二岁,才刚刚进去禁卫军,他听将军的话,做事勤恳,规矩听话,只想在禁卫军好好干,多寄钱给自己的妹妹用。他想等再长几年,妹妹大了就给他找个好人家,然后自己再找个老实的老婆稳稳当当的过日子,但是为什么要经历这么血腥的事情。他带着哭腔,对着全身无力的,像死去般的颜卓道:“你不要死了啊!我不要死啊!我害怕,我不想当兵了,太恐怖了!我要回家放羊!颜大人,你醒过来!”
颜卓半梦半醒,觉得很是好笑,虚弱的说些什么。刘锦闻着声音,又来了希望,高兴起来,虽然不知道他说什么。“你说什么啊?我听不清!我记得大夫以前说的不能睡着啊,睡着了就再也醒不过来了,你不要睡过去了!我给你讲讲话,我给你讲,你听着啊!不要睡啊………我给你讲……讲什么啊?”他努力的思考起来,狠狠的驾着马,马在路上疯狂的急驰,所过之处,一路血迹!
颜卓躺在那人怀里,保持着最后的一丝意识。他觉得自己其实已经死了,因为身体没有任何感觉。他耳边传来哪个男子辽远而慌乱的话语,觉得很是好笑。颜康啊……原来你恨我啊!
我在这个世界等待了十六年,这个陌生的世界,我唯一认识的就只有你了,我降临在这世上最大的存在意义也是你。
原来你真的想杀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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