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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0.婚前——第一次约会
任赞阳站在离两人三步远的地方，看着李道梓手里头的保温壶，心里头很不是滋味，他没听到两人之间的对话，但李道梓拿走壶的时候，乔迁并没反对。
看见任赞阳，李道梓心里有点发虚，本该带兵训练的他现在却站在外面，虽然他已经跟杜来章请了十五分钟的假。
任赞阳看着他，面上并没什么表情，但语气很是不满，“不知道下礼拜就比赛了么！还有工夫跑出来闲聊？马上归队！”
李道梓站的笔直，敬了个礼，“是！”
“慢着！”任赞阳喊住了已经跑出去两步的人，“这个留下！”指了指他怀里的保温杯。
李道梓给的干脆，反正也不是他想收的。
“你跟我来。”任赞阳又回头对乔迁说，声音柔和了许多。
李道梓没想到任赞阳会叫乔迁，以为他是因为自己跑出来的事儿迁怒到了她，虽然不喜欢乔迁这样纠缠不休的样子，但觉得她这么热的天气还跑来看自己，总归有些不忍，于是出口解释，“大队长，是我让他送东西来的，你别训她啊。”
任赞阳听了一挑眉毛，“少管，归队！”
李道梓也只是意思意思罢了，也没再多说，跑步回去了。
“是他让你来的？”转向乔迁，任赞阳问。
乔迁从他没有什么波澜的脸上看不出心情，“他又不是我妈。”
任赞阳这才笑了，“进来吧，是不是等久了？”
乔迁跟在他身旁，稍稍落后半步，“没打扰你工作吧？”
“没有。”任赞阳摇头，带着她穿过操场，进了楼。
虽然战士们努力做到目不斜视认真训练，可还是耐不住八卦之心，不少人都偷偷瞄了过去。
中间休息的时候，几个人八卦，李道梓说那人是来找他的结果被大队长带走教育去了。只有杜来章想着乔迁的背影，说了一句话，“我怎么觉得，那人那么像嫂子？”
“什么嫂子？”李道梓最近心思都扑在自己老婆身上，显然对一大队八卦圈有的疏远了。
杜来章看了他一眼，“大队长的对象呗，你难道没感觉出大队长最近情绪起伏很大？”
李道梓急忙摆手，“不可能不可能。”
“那人带着的夹子我看着眼熟，”杜来章对胡晋东道，“好像跟那天晚上我看见的一样。”
众人都兴奋起来，只有李道梓觉得那是无稽之谈。
任赞阳带着乔迁进了屋，反手关了门。
乔迁看他。
“怎么了？”任赞阳反问。
“怎么关门了。”上回来的时候明明开着，像是这样两个人呆在封闭空间里面，让乔迁有些不自在。
任赞阳将保温壶放到桌面上，又从抽屉里拿出个纸杯，先给乔迁到了一杯，又往自己的茶缸中倒满了。“上回你来，算是客人。见女客开门自然是为了避嫌。”将杯子塞到她手里，“这回你来，是我女朋友，不关门难道还给别人参观？”
“哦。”乔迁略显尴尬的应了一声，她还没这个自觉。
“最近还忙么？”任赞阳拉着椅子坐在了她对面，不同于第一次的隔着桌子，这回他近的直与她膝盖贴着膝盖。
对面的人一身迷彩服，因着刚刚的督练，身上有着阳光暴晒和汗水混合的味道。不是很好闻，却让乔迁心跳有点加快，很有压迫感。“还好，工作上手，自己能安排的过来了。”
任赞阳点点头，“过的还好么？”
乔迁有些不太明白过的好不好是指的哪方面，“挺好的，在锦绣城工作累是累了点，但是没太多烦心事，心情还不错。”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乔迁说了些单位里有趣的事情，任赞阳则有意无意的向她介绍了自己以及家庭的情况。整个对话中，完全没提到李道梓。
乔迁隐隐觉得任赞阳对李道梓的事情知道那么一些，毕竟他们在一个部队，但任赞阳不提，她自然也是不想说的，总归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
呆到中午，乔迁便想回去了。
“吃了饭再走吧。”任赞阳挽留。
乔迁却摇摇头，“不太饿，回去想睡个午觉。”
任赞阳看着她眼下的淡淡阴影，“要不……你在我这睡？”
难以置信的抬头看他，“恩？”
“这里就我一个人住，你中午可以在这里休息。现在外面正是热的时候，等你睡醒了凉快了再走吧。”任赞阳认真道，见面才两个多小时，他不想让她回去。
“这不太好，而且我睡这，你去哪？”乔迁还是摇头。
任赞阳指了指桌子，“还有份计划没写完，要不我也是不睡午觉的。”
“那就更不能打扰你了。”乔迁自认为还没与他熟到可以在他房间睡午觉，再说了，就算睡，也睡不好啊。说完就站了起来，准备告辞。
任赞阳也是没法子了，不想让她走，又不知道怎么说，只好坐在椅子上拉了她的手，仰头看她。
乔迁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钳在腕子上的手掌很烫。
“能见一面不容易，你下午再走吧。”不知道怎么挽留，最后只憋出这么一句话。
到了这个份儿上，乔迁觉得自己再坚持似乎有些不礼貌，只好点了头。
任赞阳这才放心的笑了，“我去给他们收队，你等等我。”说神清气爽的开门走了。
乔迁觉得任赞阳笑起来很温馨，就像他的名字。人走了，她也走到窗边往外看。看任赞阳大着步子走到操场的另一头，将战士们都聚起来，训了话放去吃饭。
在队伍中，乔迁也看见了李道梓。只是心态完全不同了，以前她对他有的是无限的眷恋，而此时她不想与他再沾染半分，她明白这世上有些东西是沾不得的，比如小三。今天的事儿其实她是有些生气的，当时她很想骂他一句，很想说她没有贱到那个份儿上，但终究还是因为任赞阳的出现一个字没说。想想李道梓心里还认为自己喜欢他，显然江雪也是那么认为，莫名的就有些恼火。有些冲动，想冲下去拉着任赞阳昭示她早已经放下他了，可又觉得这样很幼稚，况且她也不能这样利用任赞阳。
胡思乱想很久，任赞阳端着两份饭回来了，见她站在窗口，“在看什么？”
乔迁摇摇头，她只是发呆罢了。
将筷子递给她，又把馒头和菜分别摆好，任赞阳状似无意的看了眼窗外，好巧不巧的就看见李道梓在给他排里的战士加练。收回目光，他也没说什么，只是示意乔迁吃饭。
两人在桌子边各坐一端，埋头吃饭。
“部队的饭菜不如外面的精致好吃，你别介意。”任赞阳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乔迁摇头，“好多年没吃过了，味道很好。”大锅饭的味道，可不是哪里都能吃到的。
“下回请你去吃好吃的。”
“不用啦，我就喜欢吃这些。”乔迁急忙摆手。
任赞阳停了筷子，“你不用跟我这么客气。”
“是真的，我不太喜欢在外面吃饭，不自在。”乔迁解释。
两人吃晚饭，任赞阳的通讯员将碗筷收走了。
任赞阳指了指床，“休息会么？”
乔迁摇头，不太好意思，又见他书架上竖着一本《三体2》，便指了指问道，“我能看看么？”
“可以。”任赞阳眼睛一亮，“你喜欢？”
“大学的时候看过，彻夜不眠的把三本看完了。”乔迁翻了几页书，“你工作吧，我在这里看看书，不打扰你。”
任赞阳把本子和笔拿过来，开始写计划。霎时间屋子里安静下来，只有空调运转的呼呼声，和两人偶尔翻书的纸张脆响。
乔迁本是坐直了看，慢慢的改成一手撑着下巴看，最后干脆趴在了桌子上。她挺喜欢现在这样的感觉，安安静静，谁都不说话，很放松，没有那么陌生和紧张了。
但她也是真的累了，连续的高压工作，让一直闲散过活的乔迁耗费不少精力。不知不觉，她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任赞阳工作起来便心无旁骛，直到计划写完，才发现对面的姑娘呼吸均匀的睡了。
睡着的乔迁用手抱着手臂，像是有些凉。任赞阳调高了两度空调，又从衣柜里面拿出一件洗干净的衬衫盖在她身上。
下午任赞阳没出去，就坐在屋子里翻翻军事书籍，偶尔抬头看乔迁两眼。
乔迁睡的时间并不长，三点半就醒了。看了看身上的衬衫，她对任赞阳感激的笑了下，然后细心的将衬衫叠了起来，“放在哪？”
“柜子里。”
乔迁恩了一声去放衣服，柜子里面很整齐，“有人检查你的内务么？”她开玩笑道，“你肯定能得优。”
“没人检查我的，”任赞阳放下书，看着她到，“不过欢迎你随时来检查。”
乔迁尴尬的笑了两声，放下衣服关了柜子，没说话。
任赞阳发现了，只要自己的话语稍稍有些亲密，她就会呈献给他一种回避的姿态。
两个人又坐着看了一会书，四点半的时候任赞阳才放乔迁走。
任赞阳带着乔迁又从操场穿过，正赶上一大队的士兵休息，有人胆子大，大声问任赞阳乔迁是不是嫂子。
任赞阳笑着看他们，没搭话。
但那一笑足以表明问题了，坐在地下的战士们哦哦的一起起哄。
乔迁只觉得不好意思，步子也加快了，本是跟在任赞阳身后，没几步就走到他前面去了。任赞阳心情好，只是伸手在空中压了压，示意大家不要太过分，接着走快几步跟上了乔迁。
一大队的人都在笑，只有李道梓的脸色变幻数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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