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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
自从家访,见过安果儿后,接下来的半个月的时间里,子常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老是心不在焉的。学生们即将结束今年的课时,书院里也突然冷清下来,子常突然有些不习惯了。
而张嫂也老是经常,端走原封不动早已冰冷的饭菜,对着常立窗口。发呆的子常深深的叹气,
也好在,周万里说家中有事,将他的课程安排给了自己,忙碌的日子,也让子常没有那样多胡思乱想的时间了。
子常也乐意,这样的忙碌虽然很累,但心里仍旧会记挂起那人,也不知她如何了?
越是怕听到关于她的消息,越是小心避开,却越是碰到,还是得到了,她生病的消息。
听说她突然的昏迷。突然地生病。
怕是自己,才是罪魁祸首吧?而懊恼之极,心中无数次,暗骂自己的子常,但好歹听到一些利好的消息,她的病在逐渐的康复,她,也许是想通了。
她将不再那样的“缠"着自己,可是心里却有一种不易被察觉的失落,高兴不起来,虽说心里有些许的安宁了,但为何有些异样呢?
那日早早下学了。
子常突然发现,自己一个人竟然,不知该去何处,便到处游荡。在不知不觉到了城中,又踏上不知名的街,随便找了间酒肆进去。
夕阳西下,自己找了个二楼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几壶酒,点了几个菜,看着楼下息壤叫卖的人群。也许人多了,自己也会被带走那份寂寞冷清把,会让自己那份情绪更好吧。
只是不想,人越多,才发现自己的孤单寂寞更明显,才发现自己更失落,才发现芸芸众生,没有人明白自己,会去怜惜自己,哪怕是自己最讨厌,被同情的目光,现在也是没人会投向吧?
也不顾其他的了,就叫唤来店小二,嚷着要酒,又喝了起来,酒过三巡,或者是连子常自己都不知道是喝了多久,只记得渐渐安静下来的街道人群,暗下来的暮色,只觉头疼难耐,随即靠在桌上眯眼休息一番。
然后恍惚间,听到有人,用很不屑的语气,仿佛说着是自己的名字。
“哦,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邓州第一才子”子常便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响在耳边。
那人故意拖长,又特别大声在说第一才子的声上。
“哼,看到如此潦倒狼狈,烂醉,还不如泥的样子,怕是说了,让天下人耻笑啊,哈哈哈哈,我看啊,不如叫邓州第一烂泥无赖,哈哈差不多”哈哈,哈哈,随即传来,阵阵银铃般的笑声。
虽有些醉意,但听到如此嘲讽,平常不在意的子常,竟然也孩子般的赌起气来,从桌上努力的撑起双手,慢慢的站立起来,似乎是要给对方,气势上的打压。靠近那发声之人。
“谁,谁,谁说我是第一无赖,哼,本公子是邓州第一才子。”
李未央看着眼前的人,不等看清楚样貌,却是闻到满满的酒气,看着那人站都站不稳的,拼命摇晃着头,要似摇醒自己,却又急急靠近自己。
一下便引起自己的好奇,明明烂醉,却是这样不安静,李未央顿时玩心大起。
“哦,这样啊,那小女子,冒犯了,不知季公子有何高才啊”李未央本也是闹着玩的。落坐在子常身边的凳子上,带着玩味开口说道。
谁知那人却,突然地靠近自己,同样一脸玩味的对自己说到
“嘻嘻,嘻嘻,那个我会写诗,哈哈,嘘,不要告诉别人,而且他们都说我写的好呢?”
说着,见子常打了个满是酒气的嗝,看他刚刚的那个“嘘”字,把自己的手指放在嘴角,仿佛是儿时躲猫猫害怕,发出一丝声响被发现的样子。
李未央当即,觉得这个所谓的第一才子,其实很是可爱的。虽然自己诧异,会用这样的词来形容一个成年的男子。
不等自己反应过来,刚刚站立气势吓人的那人,却瘫坐着,随即趴在桌上,开口吟出一首诗来,虽然断断续续的。但是自己还是听清楚了,可是完全听明白时自己却傻了。
曾经沧海难为水,
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
半缘修道半缘君。
李未央,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仿佛不相信这诗是出自眼前烂醉之人的口一样。
好一首诗,想我如今,殷朝才子,怕是无人能写出这样的诗。
显然不是深于情者,决不能道出此理,道出了钟情恋人心底的秘密,爱情的唯一性,取次花丛懒回顾。
尽管如今,我朝容许男子的三妻四妾,甚至以此显示自己的地位及财富,但真正的爱情,同一个时间,只属于同一人那该是这样的不易啊,能用这样的诗句表达自身的切肤之感,专一的爱,唯一的爱?能得到这诗的女子,怕是会比天上仙女还欢喜快乐了吧?
看着独自呢喃的季子常。李未央别有深意的笑笑离去,虽然舍不得,但是季子常,本宫记住你了,总有天,我们会见面的!也许那天很快。但是另未央没想到的,却是以这样的方式再次见面。
直到被店小二摇晃至醒,子常付了钱,踉跄的出了酒肆,准备前往上一条街口的那家客栈,毕竟脚步轻浮头疼欲裂的自己,实在不适合回家中去。
深夜寒凉的风吹着,比白日里降了好些温的天气,似乎是一种更冷的寒意,而感觉寒冷的子常紧紧衣裳,顿时浓酒被吹了半分醒,安静诡异的街道,风啪啪的吹着不知是哪家商号悬挂的灯笼,它不停的摇晃,一束半暗欲暗的灯光,只是静静的照着自己。
某家商号前的几块青石板,子常忽然觉得那是个美好的夜,子常想停留,就依靠坐了下来,一种越发寒冷的感觉。
“萱萱,我刚刚是在梦里见到你吗?我给你背着你最爱的那首诗,嘿嘿,你能听见吗?”
子常抬头仰望着那随风飘摇,摇摇欲坠的灯笼,那仿佛是萱萱的回答,心里便翻涌起无限伤痛心酸,也慢慢躺到了那冰冷的青石板阶上,迷离哀伤的眼神。
只是突然地眼前一黑,不等子常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人套上口袋,拉至更偏僻的街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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