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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从内心(B)
照着加隆示范的样子,穆挽起裤脚,很认真地睬在地中海西西里岛的沙滩上,细致的白砂上时而涌过活络的海水,多情又周到地带给穆足底SPA的完美体验。穆的目光就那么插上翅膀,掠过湛蓝的海面,一路乘风而上,本能地追随着金色的阳光,灿烂的,如同友人和煦的背影,温暖而坚定……穆用手挡一挡,下意识地眯起眼睛,盈盈的笑意漾在嘴角,青涩的名字呼之欲出----
“沙加……”
“穆?”快过海底千万条光缆的信号传输。
“恩……沙加……”对着太阳自言自语。
“在想我么?”语气狡诘得志在必得。
“才没有!”收线,忿忿地把端口结死~~
“没有来过这种地方吧?”加隆也赤着脚,领着穆逡巡,回头但见日光里,天使身上的宽大白色衬衫,那么微妙地摆动在海风中,从领口看进去,精致的锁骨,有待啃噬的香肩……加隆连忙狠狠摇头,阻止视觉剥落光天化日肆意进行。
穆微笑着看看加隆,故意踉踉跄跄向海浪的方向迈了一小步:“人类的一小步,神明的一大步!”
加隆原本打算努力装酷的路线彻底进水,笑到抽筋跌坐在湿漉漉的沙滩上,顺势拽倒了一脸无辜欣赏加隆艰苦抽气的穆,两个人恣意摔倒,放纵地躺下。
“看不出来诶~穆你居然可以这么搞笑的!”
“受不了你一本正经的样子,忍着多辛苦。”
“沙加说叫我用语简练嘛,说是在你那里能得高分的。”加隆收住笑,留意着穆的反应。
“沙加……乱讲……”小声抗议,一瞬面红。
“穆,当不当我是哥哥?”
“当然啊!”
“明白什么是爱吗?”进一步的引导。
“爱人类和正义?”穆还是首先想到了圣域喊了千百年的口号,看来是深入人心啊。
加隆忍住狂笑的冲动,很严肃地对着穆摇了摇头:“不,是爱情。”
“这个啊……”穆有些窘迫,极力搜索着合适的形容词,系统内名词活用作动词,动词活用作副词,副词活用作介词…etc.“我不明白什么叫爱情,可是我问过卡妙,他告诉我,爱人,是生命结束的时候,让自己感到最挂念,最抱歉的那个人。”
“噢?”穆的这个答案很精彩,以致让加隆先前准备好的台词全部被覆盖。
###################圣域,女神殿################
“早安啊沙加~~”雅典娜把脸从紫丁香花海中提起来。
“女神的花房,果然一如女神的高贵典雅。”沙加睁着眼睛和女神打招呼。
“呃……”女神失神地笑着,半天才参透个中玄机,“沙加,穆走了刚半天诶!说吧,有什么要我帮忙的!”
“难怪我们都如此愚钝呢,原来全宇宙的智慧都集中在女神身上了!”沙加这么说也不全是恭维,当年雅典娜向冥王伏地请求的时候,沙加就很想对她说这么一句话了。
“呵呵呵呵呵呵沙加啊~~你再说下去我可就真的撑不住了,搞不好从穆那里横刀夺爱呢~~”雅典娜笑得浑身软软的,原来,被最接近神的人恭维,是如此美好滴事情~~
“女神怎么会呢?女神有亲信星矢一名,忠心耿耿,百折不挠,胜过千军万马。”百折不挠这个词,沙加本意是说百打不死。
“说吧,怎么帮你?”女神皱皱眉,显然是说中了自己的心事,星矢那个死小孩,我明示暗示他就是不主动,难道要我像萨尔娜那样先表白?!
“赐予一场意外。”
“时间?地点?”
“立刻。西西里。”
“需要谁的掩护?”
“海皇。”
“谁受伤?”
“我。”
“我的好处?”
“天马座。”
从出谋划策到会意执行,神和最近神的人默契得天衣无缝一气呵成。
#################西西里岛,风起云涌##############
穆饶有兴致地盯着加隆在眼前晃来晃去碎碎念:“你看,胸前这个位置要这样,有一个倒三角的扇面,护肩从这里到这里,要撒加圣衣那种棱角,腰的位置到这里,这里给我加一个小盾,腿嘛就包到这里,恩恩,鞋子不要太高,帽子是这样的,上面雕的花纹是海浪的感觉,这是图纸,你看如何?”
穆接过一大把前视图俯视图侧视图透视图,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你画的?!”
加隆抿着嘴点点头,补充到:“你昏睡那段时间,刚刚学起来,以后我跟你学修圣衣吧,可以帮帮你。”
加隆靠得很近,远看的效果,沙滩上流动着一对绝尘的风景,头抵着头,凝重的海蓝似要把眼前跃动的淡紫拦入怀中。
“穆已经教过我,又何需再教你。”一个突兀的没有温度的声音,接着就是穆被一双温柔的手拦腰抱起,“沙滩上这么凉,你居然坐了这么久。”
“要你管。”说得有些地气不足,还有一点,偷偷的欢喜。
“你----”沙加气结。
“沙加!”加隆也站起来,调侃惯了的脸上依旧找不到半点蕴色,“我很好奇诶沙加,你怎么会,身穿圣衣出现在这里?”
穆也很好奇:“是啊沙加,我已经好几个月,没见过你穿圣衣的样子了。”
“很简单,执行任务,协助海皇扫平暗黑势力。”弥天大谎面不改色。
“这我倒没听说。”加隆撇撇嘴。
“不必怀疑,出家人不打妄语,这是海将军三叉戟。”金光一闪,沙加手中多了一件丈八兵刃,寒光迸现,只是与一向指捻念珠的沙加极不协调。
“这不是我的?……”加隆疑惑。
“你回圣域,我作人质。”语质冰冷,找不到丝毫破绽。
“沙加你----”穆只觉得有酸涩的泪抑在胸口,滚滚欲出,天地因无望而失色,他失去生命前的最不忍,究竟还是如此狠绝地抛弃了自己,“离开圣域,就没有什么牵挂吗?”
“菩提本非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沙加脸上依旧没有半点波澜,音凉如水,生生速冻穆的热情,有时候穆就想,其实无情才是沙加的真情。
霎时间,黑云压顶,妖风乍起,有结界在身边迅速铺展,无数个黑影靠近,把三人包围在中心。
来不及召唤双子座圣衣了,加隆决心拼死保护穆的安全。可就是如此不巧,波塞冬的小宇宙清晰地出现,“加隆,回神殿。”“可是……”“不用担心,沙加一人绰绰有余。”“可是穆……”“海龙!火速回神殿!”
恶斗在即,加隆突然消失。沙加看看穆失望的眼神,嘴角抽过一缕0.62秒的诡异笑容,“穆,你赶快瞬移离开,这里我来应付。”把穆护在身后。
穆也不理他,一个星光灭绝招呼过去,几个黑影便被卷进浩瀚的星屑之中,转身又是一记,再一击……是在发泄被丢弃的郁闷吗?体力迅速衰弱,招式的威力也渐渐力不从心。
“不要白费力气啦!这里有夜叉王的结界,你们的力量会被黑暗吸收,越是抵抗黑暗的力量就会越强!”依旧看不到敌人的面目,只能听到讽刺的讥笑。
沙加依然天魔降伏着眼前的黑影,几个魑魅魍魉过后,那股凌厉的小宇宙也渐渐黯淡下来。
烟尘散尽,只剩一个黑影浮动,穆松了口气,正欲积攒小宇宙攻击,却见那黑影发出无数闪着电光的火球袭向沙加,气势之强速度之快,穆根本来不及撑开水晶墙。
“沙加!!”眼睁睁看着他湮没在一片电光火石中。
“噗----”一口鲜血,喷在西西里岛细致柔软的白砂上,后者得到滋养般迅速吸收着珍贵的液体。
黑影逼近,似要置对手于死地,穆看准时机扬起三叉戟,黑影惨叫着旋转在空气里,沿着兵刃汩汩地流出黑浆,直到一切消失。
“沙加!”穆瑟瑟地哭泣着,把重伤失去意识的沙加紧紧搂在怀里。海面恢复平静,海风静静地吹拂,许久许久。
空气中飘过那一抹空灵的声音----
“花开了,然后会凋零
星星是璀璨的,可那光芒也会消失
这个地球,太阳,整个银河系
甚至连这个宇宙,也会有死亡的时候
人的一生,和这些东西相比
简直就像是刹那间的事情
在这样的一个瞬间
人降生了
笑着,哭着,战斗
伤害,喜悦,悲伤
憎恶谁,爱着谁
一切都只是刹那间的邂逅
而最后都要归入死的永眠”
穆的眼泪泉一样无止无休地涌着,努力摇晃着怀中人的肩膀:“沙加,你死的话,我就不要活着,你要试试看吗?要试试看吗!”
“原谅我,穆......”缓缓睁开眼睛,给了穆一个不真实的微笑,恍惚得迅速消弭在空气中了。
“我不能原谅你!我不会原谅你的!好好的拿曼陀罗给我喝!好好的要到海界来作人质!好好的又要离开我!沙加!你答应过无数次要照顾我的啊!”
沙加闭上眼睛不再理会,用小宇宙传给穆心的梵音:“世俗生活的爱情也好,佛寺修行的日子也罢,我都遵循着内心原始的桎梏。我没有高僧的境界,抛弃爱你的欲望,靠着纯粹的信仰生活。我是红尘中的俗人,把握不住爱你的尺度,只好在万丈红尘中寻觅、挣扎、浮沉……”
穆只觉得自己哭得天昏地暗,渐渐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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