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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家少年,院外踟蹰,爱汝在心口难言
“峰儿,交代你的事情办妥了么?”白玉容把严峰抱在怀里,指尖划过他的鼻梁。
严峰神情冷峻道:“白娘娘何必明知故问?”
白玉容松开严峰,严峰直起身子垂手等白玉容发落;哪知白玉容朝竹榻上一躺道:“这次事情没有办法也不能怪你;只怪风澈那个老东西坏我大事!”
“风澈?”严峰迷惑不解的小声重复道。
“就是那个这个老东西。故意和哀家作对着实可恶,将来只怕也会坏我大事。”白玉容伸了伸脚,严峰会意连忙跪下捉住她的玉足小心翼翼得揉捏。
“可惜这老东西阳寿未尽,哀家无法将他除去。”白玉容咬着银牙自言自语着,严峰不敢惊扰只默默得为她揉脚。“今日江云龙要出王城了,可惜你不能出城也指望不上。”白玉容漫不经心得摆弄着手里的狐狸尾巴。
“我可以派遣南洲死士在路上截杀江云龙。”严峰说道。
白玉容冷笑一下道:“就你的那些草包手下连傲来的三流杀手都应付不了,又怎么能在风云亭和李承志眼皮底下杀掉江云龙?”她抽了脚冲严峰道:“这事儿不劳你费心,我已叫了一个绝世高手去了,你只要盯紧江玉郎和江星野便好。”
“白娘娘若是恨玉郎大可以杀了他一了百了,为何要大费周章,劳心费神?”严峰小声问道。
白玉容靠近严峰揉捏着他的鼻子道:“哀家说过江玉郎必须坐中洲之主的位子,你怎么还问这个?莫非已厌倦这场好戏了?”
严峰听她话中有话连忙改口道:“严峰不敢,白娘娘说什么就是什么。”
白玉容松了手道:“那你这次办坏了事,我该如何罚你?”
严峰强作镇定道:“白娘娘想做什么都好,只要给严峰留口气就成。”
“这是你说的。”白玉容伸手从袖管里抽出一个物什,严峰抬眼看清已经吓出一身冷汗。
那是一根纤细的绣花针,在月下泛着银色光滑。严峰打个寒颤说道:“白娘娘,你……”
白玉容冷笑一下道:“你不是说我想做什么都好?这会子又怕成这样?”
严峰坐在地上盯着白玉容手中的绣花针道:“此物太过霸道,白娘娘还请三思。其他的让严峰做什么都好……”他话音未落,白玉容已经出手。
严峰只觉得身下一阵钻心疼痛,接着便滚躺在地,五脏六腑好似移了位,剧痛好似滔天巨浪,又似巨岩压顶,痛得他目眦尽裂几乎喘不过气。“白娘娘……饶了……严峰峰……这一遭……吧”他从牙齿缝里勉强挤出几个字,话豆大的汗珠已如下雨一般从额头滚落。
白玉容看着严峰痛苦的样子竟笑出声来,她朝榻子上一躺道:“可惜你长个机灵模样,人确是一般。不知道叔叔当初为什么选了你……”严峰倒在地上听不清白玉容说些什么,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身子好似要撕裂一般的痛苦。
许久白玉容挥了挥手道:“罢了,这次就饶了你。”严峰只觉身子一轻,刚才的痛感全都消失了。只是浑身说不出的酸胀。
他低头轻轻把身下的绣花针拔出来丢在一旁,跪下朝白玉容道:“多谢白娘娘。如果没有别的吩咐,严峰就告退了。”
白玉容不耐烦得挥手道:“走吧。”瞬间严峰便又堕入五里雾中,醒来时已在念卿宫的大床上。晨儿正拿着帕子替他擦额头上的汗。他推开那小厮,掀了锦被,只看脐下三寸处竟真有一个针眼大的伤口。
风云亭骑着马来到一处宅院的后墙。小雪初霁,院墙上积着一层白雪;几只鸟儿啾啾叫着在院墙上打架。风云亭松了缰绳,缓缓下马顺着墙头逡巡。他犹犹豫豫,好似拿不定主意,就这么来回走了几遭。终于,他叹了口气牵上马就要走。
“先生既然来了,为何不说句话就走?”娇侬软语飘来,云亭身子一颤竟像是被定住一般动弹不得了。
“人都来了,不进来喝杯热茶说会儿话么?”一个披着殷红斗篷的美人在他身后缓缓走上前。风云亭只觉得一阵寒香飘过,接着一只冰凉的小手已经轻轻拉住他的衣袖。
“世人都说你们风家人擅奇门八卦,又精修见闻之气,形未动已见意先行,大可观天时国运,小可于百尺外觉察危难。可是依可儿所见不过是骗人的说辞!”
秦可儿慢慢转到风云亭的眼前,一双剪水秋瞳盯着风云亭,红唇轻启道:“要不然先生怎么连可儿站在身后都察觉不到?”
风云亭脸上一阵发烧,喉咙里也像塞了东西一样说不出话。秦可儿又笑道:“先生今天来,该不是就为站墙角喝冷风吧?”他紧了一下斗篷娇嗔道:“此处寒气逼人,只这一会子我都要冻僵了。”
“我……”他咽了口唾沫终于出声:“我来这里……是想告诉可儿姑娘……”他见秦可儿皱眉连忙改口:“想告诉可儿先生,我要离开枫王城一段时间。这段日子就不能来看先生了。”
可儿听罢眉头皱的更紧道:“先生要去便去,先生去哪里与我有什么相干?先生想来便来想走便走。就算先生一句话不说再也不来了,可儿也不能说什么。”
风云亭见佳人嗔怪忙说道:“我来这不是想惹先生生气;只是希望先生知道这段时间不来盛隆楼只因我不在王都。”
秦可儿叹息道:“哎,世间的人儿啊,为什么总是那么自私?还没给你一点点好处便要你记着他、想着他、挂念他。可他连一句心里的话都不肯说,又如何让人记你?想你?念你?”他声音不大却似一根根芒刺扎在风云亭心上。风云亭咬着嘴唇,不知觉眼圈已经红了。
秦可儿绕着风云亭转了一圈站住道:“此事我知了,先生若没有别的话讲就请回吧,莫耽搁了正事。”
风云亭闷闷的拉过马,默默得上马,静静地走了。秦可儿立在风口,斗篷被寒风吹得猎猎作响,只等得风云亭消失在路口,他才转身在院墙紧实处轻轻一推。那院墙呜咽一声竟显出一道暗门,秦可儿收起斗篷隐入墙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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