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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旧爱遇上新欢
温溪岳背着乔婴走了很久,一路上乔婴说了许多,她解释了绿意宫并不是什么邪派,将她逼落悬崖的是冒充绿意宫的人。她还特意问了南瓜师兄的安危,知道他已经得救没有生命危险才松了口气,她总有一天要好好跟他算这笔账。
趴在那宽厚的肩膀上,乔婴很是安稳,说累了她便静静地搂着温溪岳的脖子,只希望一辈子不要下来。
快天亮时温溪岳才走到他暂住的一间废弃破屋,背上的少女却是早就睡得香甜。他将乔婴放在干净的床上,仔细地掖了被角才坐到一旁的桌子旁给师父令狐唐写了封信,然后放飞了从西苑派带过来的信鸽。
他在洛道生活了大半月,这里的百姓显然要比外边的安居乐业,绿意宫也是真的给了他们休养生息的地方。他不知道到底是谁要挑拨绿意宫和各大门派的关系,但他心里已经对绿意宫的仇视减轻了许多。
乔婴睡醒的时候已经过了正午,她觉得身子很是疲软,攀着墙壁摇摇晃晃地走出破木门。却见一群孩子围在温溪岳身边跟着他念书。
他已经洗去了脸上的黄污,清俊的脸略为严肃地听着孩子们念书,如同在西苑派习武场上监督师兄弟练武一样认真。只是眼里含着暖意,给一向温淡的人添了不少生机。
阳光温暖,孩童绕膝,良人如玉。乔婴一时怔忡,竟生了岁月静好、现世安稳之感。
“小师妹。”温溪岳先注意到发愣的乔婴,放了书上来搀她。她服了软骨散浑身无力,胸口的伤也没好透,脸色显得很是单薄。他有些心疼,手上的动作更是轻柔。
小孩子们都很有眼力劲,甜甜地唤她师娘。乔婴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一个劲夸他们乖。倒是温溪岳面色微红地低了眼,眉端却是轻浅地扬起。
温溪岳端了一张椅子出来让乔婴坐着,然后就着屋外的小炭炉热了简单的饭菜。乔婴装作连抓筷子的力气都没,温溪岳只好一口青菜一口番薯饭的喂她,温柔的声音略带愧疚,“这里饭菜都简单,等回去了我再给你买糯米鸡。”
“大师兄喂的最好吃。”乔婴咧着嘴笑,温溪岳又微红了脸。
她想,大师兄还真是纯情的禁欲系。
心里是满满的小幸福,以至于看到黑着脸的白崇风乔婴都洋溢着褪不去的满足笑容。
和白崇风一起来的还有段远,他今儿披了件雪白的貂裘,老远就见那长长的羽毛扇一下一下扑过来,乔婴顿时觉得一阵凉飕飕。
“我就说我们家的伙计谷轻扬怎么会是寻常人呢?”段远勾着桃花眼细细看温溪岳,果然是江湖名门正派出身的清溪公子,不但长得跟水一样让人看着舒服,气质也是温文尔雅的。
白崇风英俊、段远美艳,温溪岳虽不如他们那样扎眼却也是气质如玉,三美男扎堆,乔婴还是觉着自家大师兄好。当然这是她情人眼里出西施了。
白崇风是带着段远来送轮椅的,他习惯性地想要伸手去抱她上轮椅时,温溪岳已经近水楼台先行一步了。他的眼神黯了黯,却也只是静静地抿了嘴。君子不夺人所好,如果他们两情相悦早就有了婚约,他又如何能横插一脚?软骨散什么的,也只是被乔婴欺骗的一时愤怒而已。他虽想把她留在身边,却更珍惜她脸上满足而幸福的笑容,即使那笑容只是对着温溪岳。
其实白崇风,真的是个不爱解释的正人君子。
段远敏锐地感觉到气氛有些压抑,提议大家一起散散步,温溪岳便推着乔婴沿着稻田边走。
这三位不俗的美男成了一道风景,不管男女老少都不禁扭了头来看,只可怜长得也不算丑的乔婴瞬间就被比了下去,她只有很小强地安慰自己:至少我才是坐拥美男的那个。
男人在一起能聊什么?除了武功秘籍便是女人金钱名利,然而这三个男人却聊起了今年的稻虫难伺候,已经啃坏了不少稻子了。
乔婴很天真地问,“难道你们都不用化肥么?”看着三人一脸疑惑便继续解释,“化肥就是能杀死虫子却使庄稼长得更好更多的药。”
段远闻到了商机很是感兴趣地反问,“敢问这化肥的配方是什么?”
乔婴想他还真是敢问,然后从怀里掏出药囊鼓捣起来。甘逸亭曾经研制出一种药液用来浇灌他种的药草,不但能使虫子近不了身还能滋润泥土,她于是偷了许多藏在药囊里当蚊子药水用。
“就是这个六神了!”乔婴找到那个小药瓶在段远发光的桃花眼前转了一圈然后递给了白崇风,“超浓缩的,只要一两滴就能喂肥一片田,省着点用。”
“六神……”白崇风接过那药瓶,冷厉的眼有些缓和下来。
四人围着农田转了一大圈,乔婴顺便在温溪岳面前展现自己历史系穿越女的优势,大谈特谈私塾、科举制、民主选举,白崇风和段远表示对她刮目相看,温溪岳则深深锁了眉。
乔婴白现了,便也兴致缺缺地停了嘴。
白崇风和段远当了一下午的灯泡,眼看他们又跟着自己往回走毫无退散的自觉,乔婴无奈下了逐客令,“我妈喊我回家吃饭,你们跟着我干吗?”
“反正都要吃饭,大家一起吃嘛。”段远笑得欠扁,挥着长羽扇在前面带路,白崇风也一声不吭地跟着。
天色黑了下来,没有阳光的风吹得人一阵寒,乔婴捂着嘴轻咳两声。然后温溪岳和白崇风同时脱了外套披上去,四目交接时窘迫了一下。
乔婴推开两人的外套指着段远,“我要他的狐狸皮!”
“是雪貂皮。”段远怨怪她不识货,却也只能脱了雪貂裘扔给她。谁叫白崇风和温溪岳虎视眈眈看着他,他怕舍不得貂皮掉自己的皮。
白崇风和温溪岳穿上了自己的外套。乔婴有些无奈地拉紧貂裘,被两个好男人争真是一件痛并快乐着的事。
到了温溪岳住的小破屋,白崇风和段远都很自觉地坐在桌边等吃饭。四肢无力的乔婴只好由着最老实的自家大师兄煮了一大锅番薯饭摆上桌。
别看段远那狐狸精吃饭时也搔首弄姿风度翩翩的,三大碗下肚真是毫不含糊。害得乔婴都没吃饱,一直幽怨地看着他。
“清溪公子果然名不虚传,这番薯饭火候刚好软糯适中,真是比我尚品楼的大厨还劲!哪天不想当大侠了就到我这来,绝对给你个领厨当。”段远一番恭维说得让乔婴更加无语,她要能动铁定提扫帚把这个花狐狸扫出去,免得看着碍眼。
吃饱喝足那两只拍拍屁股走了,独留温溪岳一个人在院子里的井边洗锅碗。
乔婴扶额,自家大师兄真是太好欺负了,她还要再多加管教。
晚上温溪岳打了热水给乔婴洗过手面便将她抱上床,然后自己披了件厚些的大衣往门外走。乔婴疑惑地问,“大师兄你去哪?”
“我……我去外面赏月。”温溪岳有些窘迫,乔婴顿时了然,纯情的大师兄肯定是怕瓜田李下惹人非议坏自己名声,这会想出去吹冷风当门将了。
乔婴指指屋顶狡黠地笑,“这么大个破洞看星星看月亮都行了,就在这看。”说完她还往床里面挪了挪,空出一块地。
“其实……出去散散步也不错。”温溪岳不甚连贯地解释,他不会说谎,一说谎就忘词眨眼。乔婴嘴角的笑意更甚,艰难地撑着身子作势要爬下床,“我也想出去散步。”
温溪岳只好折回来将她扶坐起身,“你吃了软骨散就不要乱动了,万一碰到旧伤怎么办?”他皱眉,眼神认真地看着她的伤口,看了一会儿才觉得不妥,又连忙收回目光,俊脸更红了。
乔婴差点笑瘫在床,顾及自家大师兄过于单薄的脸皮没敢笑出声。她轻轻地将脸贴在温溪岳手臂上仰头看破洞外的月亮,清澈的眼里盛满淡黄的月色。温溪岳循着她的目光看去,不知为何,一向感觉月色孤清的他竟然觉得今儿的月亮特别柔和温暖。
“大师兄。”乔婴的声音也难得的糯软,像一颗石子投入他的内心,激起层层涟漪。
“恩?”
“你看那月亮又大又圆,像不像一块大烧饼?”好吧,她晚饭没吃饱,这下又饿了。
“……”
在屋顶上听墙角的段远大概明白为什么乔婴啃了七年才把温溪岳啃到手了,她果然是暧昧气氛的最佳破坏者。
屋内渐渐没了音,不久便响起乔婴平和的呼吸声。
“段兄,在上面坐了那么久不冷么?”温溪岳不知何时到了屋外,看着段远的目光冰冷而严肃。他一点都不担心吵醒乔婴,那丫头睡起觉来雷打不动。
段远轻飘飘地落了下来,鹅黄色的长衫如同缓缓绽放的芍药,裹住他修长的身段。他翘起桃花眼妩媚地看过来,声音愈显阴柔,“温大哥,不是这么快就忘了我了吧?我可是会很伤心的呢~”
听了这熟悉的称呼,温溪岳终于细细打量起他来。
“是你……”他想起那对眼,惊呼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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