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梦令(一):归梦

作者:非心月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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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大原将外传之一:归梦——曹焱(9)


      天涯、天文两人生在笔林文曲乡一个小农家中。父亲早亡,唯有母亲靠织布来养活他们俩。天家兄弟从小聪明伶俐,颇有其亡父昔日的风采。所以天母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自己的两个孩子长大后能双双金榜题名,这样也可光宗耀祖。只可惜,大儿子天涯身性散逸,不喜束缚,所以七岁时便跟着江湖中人出去闯荡江湖吗,此后数年便是极少有音信传来。以至于所有人,就连天母都相信,天家长子已经死在外面,天家只留下天文一个孩子。
      天文没有辜负天母的期望,在弱冠之际便已成了文曲乡的会元。原在所有人都认为他能腾步青云,步步高升时。可就在此时,天母病倒了,并且一病不起。那年的冬天特别冷,天母没有熬过那个冬天,驾鹤西去。
      父母新丧,按律子女要在坟前守孝三年。因此,他便错过了那年的科考。三年守孝后,天文背上包袱,前去参加科考。几乎像所有的穷苦书生那般,他在半路盘缠用尽,无奈之下,只得在南宁城中靠写信卖画来筹集进京赶考的盘缠。
      有一日,他为帮一个富家小姐追回被偷的钱袋,差点被贼的同伙打死。最后是那小姐引来官差衙役,才救了他的命。而那位小姐,便是当时尚未出阁的邵府四小姐,邵锦画。
      邵锦画见他伤势极重,便将天文带回邵府照顾,一来二去间也就有了感情。这事很快被邵夫人知道,自是不允。但并没有像当初对待邵博书夫妇那般决断。
      或许是想到三公子邵博书反抗到最后决绝离开的前车之鉴,邵夫人没有棒打鸳鸯,而是向他们两人提出两个要求:一、天文必须入赘邵家;二、天文必须博得金科状元,方可回邵府完婚。
      听到邵夫人的要求,最先反对的不是天文,而是邵锦画。原来,当初自邵府大小姐听琴与二小姐观棋出嫁后,邵老爷、邵夫人便有意将整个邵府家产传给三子博书。可邵博书只爱红颜,为了能与自己心爱的歌姬,阮玉莺在一起,他不惜与整个邵府决裂。邵博书走后没多久,邵老爷因病过世,整个邵府只剩下邵夫人与未出阁的四小姐邵锦画。所以自然而然的,四小姐成了邵府定下的继承人。因此少夫人决定用入赘的方式,将邵锦画拴死在邵府。
      然而,邵锦画从小见惯了朱门大宅中的明争暗斗,所以她并不希望自己有机会接下整个邵府的家业,反而想像二姐观棋般远嫁沙鹰堡,只为求得一世真爱与清净。所以坚持不让天文入赘邵府。
      就在天文为此一个头两个大时,他的哥哥,天涯出现在众人面前,大大咧咧地拍着弟弟的肩膀,说道:“弟弟,千金难买有情人。既然找到你心爱之人,为她做些牺牲又有何不妥?哥哥从小离家,致使你从小吃了则么多苦,是哥哥对不住你。所以哥哥现在能做的,就是放你自由。你放心,天家还有哥哥,不会绝后的。”
      听到哥哥这么说,天文极是感激,自然将这事在第一时间告之邵锦画。邵锦画听罢不由蹙眉,但事已至此,她再多说也无益,只有同意母亲的作法。
      天文在邵府休养了进一个月后便启程去参加殿试。天文本就文采非凡,写诗作文信手拈来。众人都以为金科状元非他莫属。可结果却令人大跌眼镜。
      夺得头筹的竟是邵大小姐——邵听琴与当今丞相之子所生的长子王胜玉。他虽名为胜玉,却没有宋玉的文采与音律天赋,反而吃喝嫖赌无师自通,是个十足十的败家子。
      这样的情况,众人多少知道这是官场上黑幕,却都是敢怒不敢言,生怕这些高官一个不满就会遭到灭顶之灾。
      听到这消息的邵锦画与天涯齐齐不服。天涯率先出去寻找最好的讼师为弟弟打官司。而邵锦画则只身来到京师,拦御驾、告御状,一一系列连男子都不敢做出来的事情惊呆了整个邵府,更是让那些百姓拍案称快。
      最终,天文的冤案得以成雪,恢复了金科状元的头衔。还封邵锦画为正四品诰命夫人,赐黄金百两,锦缎百匹以嘉奖其贞烈勇敢。
      同时,邵锦画对天涯的看法也有所改变。邵锦画原先以为天涯从小弃弟弟于母亲不顾是冷血无情,此时出现劝服他入赘更是心怀不轨。可是自从他弟弟出事后,他的一切作为无不表现出对弟弟的关爱。邵锦画是个很直接的人,恩怨分明,睚眦必报。什么人对她以及她所中意的人好,她也会以十倍百倍向还。
      情郎中第,自己被封为诰命夫人,不日便可完婚,就连原本对大舅子天涯的心结也得以释怀,邵锦画觉得自己获得了所有的好运都在自己这儿。
      不过,俗语说“几家欢喜几家愁。”邵锦画这儿虽然越发风光,不过她大姐邵听琴那儿却益发艰难。王胜玉因欺君之罪被判秋后问斩。即便事后被证实是当年主监考官为巴结丞相而使得偷梁换柱之计。他也因是受害者之一的原因而逃过一劫。
      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王胜玉最终被廷杖十五,逐出京城,今生不得返京。王老丞相和他同朝为官的儿子也因教子无方而被罚俸降级。老丞相心高气傲,怎能忍受被如此对待,当即大病一场,病愈后辞官回乡,不再理会朝堂之事。丞相府渐渐清冷,而身为丞相府亲家兼裙带关系的邵府也因这事而少了不少生意。
      为此,视邵府生意为头等大事的邵老夫人,将邵锦画狠狠责骂一通,在将她罚去跪祖祠。不过沉浸在幸福中的邵三小姐丝毫没注意到,开开心心地做嫁衣,算日子,等着自己成为新娘的那一刻。而对天文来说,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世人生的两大幸事,而他,天文,在短短几月中,他就经历了这两件东西,他自然感谢上苍。不过,对邵锦画而言,是三喜临门,因为再过不久,他便要迎来她与夫君的第一个孩子。
      可乐极生悲,天文因看不惯官场的尔虞我诈,在为官不到半年的时光就毅然辞官,回到南宁,成了为教书先生。为此,邵夫人与邵锦画又发生了一次冲突,那一次,两人又是不欢而散。没几天后,邵锦画也因喝了一碗乌梅汤而不慎滑胎。从此之后,邵锦画便恨上了她的亲身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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