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俏佳人

作者:甄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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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实如此骨感


      身高163厘米体重98斤的林睿兰,是我接近二十六岁人生里唯一佩服的人,她身上似乎蕴藏着一个原子弹爆炸的当量。

      居里夫人发现了铀,才有原子弹的诞生,是因为铀的裂变太快,所以产生了巨大的能量。

      我一直好奇,睿兰的能量来自于哪里?现实生活中,她沉湎于网络或者说工作,没时间恋爱,算是宅女一枚。

      直到她搬来跟我一起住,才恍然大悟,这能量或许来自于她的好吃。尽管她身材玲珑,细胳膊细腿,却食量惊人。每餐两碗米饭,还有餐后甜点、睡前夜宵,这个睿兰简单就是一头猪,所以同样好吃的奔奔就变成了睿兰的天敌。

      在我生活里,时常出现睿兰偷藏好吃的当夜宵,而被奔奔发现的零食保卫战,而我哭笑不得,几乎每次都一边倒偏向奔奔。

      平时晚上,我们轮流做饭,轮流洗碗。不过今日后,一切都改变了。因为张冬键要跟我们住在一起。

      我收拾出书房,放了一张沙发床,改成他的卧室。并且明确地告诉他,衣冠不整不可以走出房门一步;可以不做饭,但必须天天洗碗,而且不可以打碎我的碗。

      事实证明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张冬键小伙儿不仅没有打碎我们的碗,而且洗得锃亮,比我和睿兰洗得干净多了。

      他一边洗一边将旁边没用过的碗筷也扔进水槽里,皱着眉看着我俩说:“怎么这么脏?”

      好像脏的并不是水槽里的碗,而是站在他面前的我们俩个!

      我登时气结,哼哼唧唧不知道说什么好,我几乎没洗过什么碗。睿兰是立马红晕上脸,这脸皮堪比长城的人,居然不好意思了!?

      张冬键很是鄙视看了我二人一眼,可能觉得我俩是怪物,不是女人吧?居然连个碗都洗不干净,在他的世界里,女人们除了用来滚床单、生孩子,天生就应该是能洗碗的吧!

      我与睿兰一声不吭,灰溜溜到我的房间里汇合了。

      我朝客厅的方向努努嘴,问睿兰:“感觉怎么样?”

      她凝神想了想,说:“算不错,挺聪明的,只是半个月时间,要把他训练成令人瞩目的人,还是很难的。”

      我对她说:“他的外表已经够瞩目了。你只要告诉他一些常识性的东西就行了。”

      睿兰点了点头,拍拍自己的胸脯。我将一张卡递给她,说:“你三个月的工资。”她并没有接,而是狐疑地看着我说:“你哪来的钱?商场还没有结算。”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继续说:“多出的钱是给张冬键用的,带他去高档场所逛逛,所有白领常干的那些事儿,尽量不要落下,尽量少花钱,多体验即可。另外,给他买些象样的衣服,教他学会吃西餐。他不乏机灵劲,缺少的只是见识而已。如何能让他扩大眼界,你就如何做。”

      “卡里有多少钱?”睿兰直奔主题。

      我说了个数,睿云盯着我的眼睛,再次问我:“你哪里来的钱?商场还要到下月初才结账。”

      商场是三个月结算一次的,临近结算之前通常都是我最穷的时候。

      我不答,她一直盯着我的眼睛。片刻,忽然站起身,风一样转到妆台前,拉开我的梳妆台抽屉,她对我的物品了如指掌,自然发现正中间的珠宝盒子不见了。

      她回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你把他送的项链卖了?”

      “没有,只是当了。”我很平淡,露出不想就这个话题再谈下去的意思。

      项链是秦尉送我的生日礼物,我跟他一起只过了一个生日,唯一的一次生日,唯一的生日礼物。

      车和钻石项链,价值均不菲,最重要的是秦尉送的。

      睿兰眼里飘过亮晶晶的反光,她温柔地叹了口气说:“为了这个网站,你真要将自己变成一无所有吗?”

      我淡笑:“一无所有,对我来说并非坏事。我最大的问题是一直都是拥有太多无用的东西,而且不懂珍惜。”

      我想睿兰也是认同我的话的,她垂下眼睑,说:“你确信投资在张冬键身上是值得吗?”

      我沉吟半响,说:“未必,但一位哲人说过,冒险是一件快乐的事情。”这句话其实是睿兰的座右铭。

      睿兰默然不语半天,然后走过来使劲抱抱我,静静地离开了我的房间。

      我抱住奔奔,将脸埋进它毛茸茸的脖颈处,忍不住泪如雨下。我典当了秦尉送我的生日礼物,秦尉送的。

      我知道,有些事,只要一开了头,那就会刹不住;譬如上床,譬如典当。

      到了晚上,我意外地又开始辗转反侧,不能入眠。三年过去了,秦尉似乎不能再影响我的睡眠了。

      烙了半天饼,终于还是忍不住爬起来,打开电脑,在我们网站的聊天室,写了一段话:“在他离开我的一段时间里,我不敢洗澡,不敢开窗,我怕留在我身上的、留在房子里的他的味道,会淡去,会消散……无论我如何不愿意,时光蛮横地带走了他,味道淡却、记忆模糊。曾经的阳光灿烂的下午,他走近我时,究竟穿得是米白色的长裤,还是浅灰色的呢?……”

      意外地发现辛迪拉也在线,她没有了往日的精气神,有气无力的招呼我一声“喂”。我最近很少深夜上网了,状态好时,她会调侃我几句,“孤枕难眠”之类的,完全是由己推人,没什么创意的。

      我惊讶地回了一条:“没有出去寻欢?”

      她回:“一想到他要结婚,我痛苦死了,没有心情。”

      这个他就是辛迪拉的前夫温玉伦,我看来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没有了完全可以放鞭炮庆祝个十天半个月;可辛迪拉一直在乎他,即使已经离异,也许就是因为那个混蛋,完全不在乎她吧!

      明知道没有希望了,却不懂放弃,这个愚蠢的女人!然而,多数女人都是盲目的、偏听偏信的笨蛋,我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虽然她看不见,我仍在电脑旁,边摇头边宽慰她:“我已为你想到了办法,在他的婚礼上,你将会独占鳌头。”

      她不敢置信地连问了我几次,我向她打包票,她当日只管盛装出席,定会让她那个渣男前夫温玉伦大吃一惊的。

      我再三保证,并答应她明天会亲自登门面谈,她这才转悲为喜。

      辛迪拉这就相信了我,她一向容易轻信别人的,于是快乐起来,立刻表示不聊了,要找个男人滚滚床单,以示庆祝。

      我预祝她今夜龙马精神,滚床单滚出新境界。她感叹,“夭夭,你不去睡你不知道呀!现在的男人,有真功夫的越来越少了!”

      那意思用比较斯文的语言叙述,她不做还好,一做起来,尚觉得欲求不满时,对方已经缴械投降了!长此下去,会影响她的身心健康。

      我只能无语了,在世人眼中,她已经就是□□了,总不能再劝她NP吧,显得我比她还堕落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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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章 现实如此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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