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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避恶人离家乡,偷衣扔在老汉家
张氏见乔儿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也颇为心动,只是这住了十几年的地方如何能轻易地舍了,待要再说话时,乔儿又道:“阿娘,这次二叔他们来闹,咱还能以地换保长的支持,那下次呢,下次咱还能逃掉吗?”
想到吴二郎与王氏凶神恶煞样子,张氏不禁打了个冷颤,自己真挨几下子倒也不算大事,可如花一样的女儿如何能让他们作贱。
如此想着便打定主意,点头道:“也罢!那明儿娘就去问问你胖婶愿不愿意租咱家的地。”
听母亲这样子说,乔儿方吁了口气,沉思片刻又道:“不若咱这房子也租给枣花一家吧,他家大哥订了亲正愁房子的事呢,又或是干脆卖给他们家算了。”
“这如何使得,这房子可是你爷爷奶奶好不容易攒下来的。”张氏直摇头坚决不答应。
乔儿想了想,若卖这房子手续颇有些麻烦,再叫那吴二郎知晓了定不能罢休,便道:“阿娘你就去问问枣花家愿不愿租凭,咱家有井他家应该会愿意的,这样咱也多些嚼谷不是。”
张氏一向没啥主意,见女儿说的颇有道理,便点头应下了。
翌日,娘两一块去了这两家,张氏要的银钱本不多,况且地里已经播了种,屋后还有口水井,这两家自然是愿意的。
三家约定好了,找了村里会写字的做证人,写下了租凭文书,一租二年,张氏因此得了三两银子。
张氏收起文书,归家收拾包袱,哪知刚到自家门口便听见后面有人唤,“阿娘,阿妹。”
原来竟是吴大牛回来了。
此时时节已接近端午,天也越发得热起来,百姓们直说怪了,往年哪会热成这样。
“热死了,热死了,阿娘快给我舀碗井水来。”吴大牛一进门便嚷嚷着要水,接过张氏递来的水,咕咕噜噜喝了一大碗。
抹抹嘴道:“阿娘,我怎么听说咱家井水有问题,哪有啊,这明明很甘甜吗?”
张氏但笑不语,倒是乔儿粘过来打趣说:“这是我和阿娘的秘密,偏不告诉阿哥。”说罢娘两相视而笑,吴大牛讪讪地摸摸头,也跟着笑起来。
张氏站起身道:“你们兄妹好些日子没见了,在这好好叙叙吧,娘做饭去。”
乔儿笑盈盈地拽着张氏,囊着鼻子撒娇道:“阿娘,把咱家最后半只咸鸡给吃了吧。”
张氏爱怜地刮了一下乔儿的鼻子,应声说好。
乔儿乐呵呵地给吴大牛打扇,吴大牛又喝了半碗水,才道:“乔儿,你个小丫头还真有眼光,没想到那珍珠香米前日已涨到一两五钱银子一石。”
这话让乔儿的眸子一亮,问道:“阿哥你是说真的?那太好了。”
“阿妹,我这次回来也就是想说这个,我看再过些日子把米给兑出去算了,你说万一它掉价可咋办呢?”
掉价?
因大旱这米稀少,到时不仅不会掉价,还会翻了个五倍。
五倍!那就是一百两银子,到时候再除去仓库的租银,她可稳赚九十七两。
这九十七两足够她买好几十亩荒地,而这荒地在日后那可是有大用处的,不说这一百两银子能翻个千倍,最少也能翻个数百倍吧。
有了这些银子,到一处山明水秀的地方盖个大房子,买上几十亩好地,再为哥哥娶门亲事,为阿娘雇两个丫环,这一家子的日子怎是一个美字可说的。
如此想着,乔儿不免咧嘴笑开来。
吴大牛不解地推了妹妹一把,“傻笑啥呢?哥问你那米卖还是不卖?”
“当然不卖!此时还未到卖的时候。”乔儿斩铁截铁地说道。
她稍顿换了个话题,“阿哥,你这次回来正好,我和阿娘准备收拾包袱去县里呢。”
“是要去逛逛?”
“不是。”乔儿摇摇头说,她思量着阿哥的性子有些莽撞,若此时让他知晓吴二郎一家子的恶事,怕是要找上门去拼命,可阿哥不过一个十三四岁的半大小子,如何能拼得过吴二郎那一家子。
张氏端碗进屋听到兄妹二人的话,忙对乔儿递了个眼色,深怕女儿将实情说出来。
乔儿暗暗点头,对哥哥笑道:“还不是咱阿娘偏心眼,她惦记阿哥怕你一个人在县里过不好,说要搬到县里陪你,她去了我一个人在村里还怎么过活,少不得让阿娘再带上我这个小尾巴罢了。”说罢小嘴一撅。
吴大牛被乔儿逗乐了,笑问道:“那你们去了住哪呢?”
“这个阿哥你不用担心,咱娘已经把咱家的地和屋都租出去了,还得了三两银子,再加上咱家原攒下的二两银子五百钱,够咱在县里待段时间,再说咱有手有脚的等稳定下来后,找些活计也就是了。”
吴大牛听罢点点头,也觉得这样不错,至少一家子不用再分开了。
三人围坐一桌,有说有笑地吃完一顿饭。
洗好碗筷,正要拿起包袱赶往县里,却听乔儿道:“阿娘你们先走一步,我去和枣花姐告个别,你们在村东头等我,我马上就赶去。”
“方才不是去过了吗?那你早点过去,我们在村东头等你啊。”张氏对走出门的乔儿喊了一嗓子。
乔儿朗声应是,其实她倒不是和枣花告别,只是被吴二郎夫妻这样祸害心有不甘,恰巧在胖婶子家听说,吴二郎一家子到处在找吴品堂,一天到晚的不着家。
大晌午的日头极为毒辣,大家伙都回家里做饭,村子里倒没什么人。
乔儿蹑手蹑脚地接近吴二郎家,躲在大树后偷偷观察他家的动静。
半晌未见一点声音传出,烟囱也不像别家一般冒着烟。
他们果然不在家!
趴在门缝往里一瞧,二道房门紧闭着,院子里有一条黑狗趴在那打瞌睡,悬在半空的绳子上晾着王氏的大红缎裤,因这缎裤是锦丝绸缎的,在乡下看来极是珍贵,王氏做好后便拿给四周的妇人显呗。
乔儿扔了一块骨头进去,那狗儿颠颠地跑过去啃骨头,她推了推院门,两扇门之前裂开好大一缝,侧着单薄的身子,从缝里了挤进去。
黑狗儿一见有人进来,抬头吡起牙来,乔儿忙又扔了一块骨头给它,它才消停下来继续啃骨头。
乔儿吁了一口气,她瞅准时机,缓缓接近大红缎裤,垫起脚尖扯上缎裤,一头扎向门缝,挤出门去,拨开两条小腿一个劲地往前跑,跑至瘸老头家院外,蹦起来将大红缎裤扔进去。
一切做好后,一点也没敢停顿,朝着村东头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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