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西域少林
“梆梆梆……”
已经三更了,李秋水抱着被子,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瞪着窗外的月亮好一会儿,终是难以入眠。索性披上件外衫,打开房门,出去走走算了。
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圆,算来应当是十五了,李秋水心中盘算着为俞岱岩疗伤已经一月有余,他身体恢复得很好,照这样下去,将来像正常人一样行走应是不成问题的,但是要练武的话恐怕还不行。如果想要恢复如初,那么黑玉断续膏看来是必不可少的。只是,如今这黑玉断续膏究竟在哪儿呢?
前世看《倚天》电视剧的时候,都关注主角去了,只记得当时是赵敏让张无忌答应了三个要求,就把黑玉断续膏藏在朱钗里赠给了他。那么这黑玉断续膏应该是在汝阳王府才对。只是在谁手里呢?赵敏这丫头,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呢?这药膏如今在何人手中呢?汝阳王吗?还是当初伤了三哥的那人呢?那又究竟是谁伤了他呢?
李秋水又想起当初张三丰推测的俞岱岩的伤乃大力金刚指所为,而大林金刚指乃少林绝学,但是张松溪等人将张三丰的书信交给少林主持后传回的答复,少林拒不承认做过此事。既然不是少林,哪还有谁会少林绝学呢?
其实李秋水心中也相信少林的说法,毕竟少林一直以来在大家心中都算是武林泰斗一般的存在,他的话可信度还是很高的。而且,李秋水还知道,这一切都是成昆的阴谋,为了天下武林打乱,故意挑起的。
李秋水边走边思考,很快就走出了居住的西厢房,来到了武当后山。见半山腰处有一巨石耸立,便纵身一跃,稳稳落在了上面。又见此处视野开阔,竟是观景的绝妙之地,能将武当山下的风景净收眼底,便坐了下来,慢慢思索。
可没过多久便发现有脚步声传来,走近之后,原来是张松溪。
“李姑娘这么晚了还没睡?”张松溪在此时见到她很是惊讶。
“嗯,睡不着,出来走走,不知怎么就走到这儿了。”
张松溪抬头,借着皎洁的月光打量李秋水,发现她面带愁容,想了想,终也纵身越到巨石之上,在离她不远处坐下。
“李姑娘可是有心事?”张松溪试探着问道:“是因为三哥的伤势吧?”虽是疑问,但语气却十分肯定。
“嗯,我在想怎样才能让三哥恢复如初。”
“其实,我武当上下已经对姑娘感激不尽了,毕竟三哥伤势太过严重,能恢复到如今这样实属不易。”张松溪劝解道,“所以,姑娘也不必太过忧虑,武功没了以后还可以再练。这些,想来三哥也是明白的。”
李秋水想的却是并非如此,只是当下也不好明说,便转移话题道:“怎么今天这么晚了,张四哥也还没睡?”
“近日来,武当发生这么多事,师父不放心,我们师兄弟们便轮流当值值夜,今日正好是我当值。”
李秋水点点头,武当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也难怪让人不放心。于是又询问送信至少林和龙门镖局之事,张松溪也不隐瞒,一一说与她听。李秋水敏锐的发现,似乎少林和武当关系并不融洽。在她的印象中,少林武当经常被同时提起,应该是关系不错才是,怎么好像并非如此呢。
俞岱岩被少林金刚指所伤,武当愿意相信并非少林所为,而在龙门镖局之事上,少林却一口咬定凶手是张翠山。这区别也太大了吧,将心中疑问道出后,张松溪便同她说起了武当和少林的渊源。
原来,张三丰自小长于少林,师父乃少林僧人觉远大师,因自学罗汉拳法击退“昆仑三圣”何足道,为少林所不容,被觉远大师救出后自立门户,开创了武当派。
“既然张真人击退外敌有功,为何少林会容不得他,就算自学了罗汉拳法,也算不得什么大错呀?”李秋水却是不知,这里面又另有一桩公案。
话说宋元之交的某中秋,少林寺的方丈苦乘禅师主持一年一度的达摩堂大较技,由方丈及达摩堂、罗汉堂两位首座考较阖寺弟子武功,查察在过去一年中的进境。众弟子献技毕,当达摩堂首卒苦智禅师正欲品评时,香积厨中的火工头陀越众而出,指斥苦智武功不足以当达摩堂首座之职,并出手连败达摩堂首座之职,并出手连败达摩堂九大弟子。原来这生性阴鸷的火工头陀颇有过人之智,二十余年来偷学了极上乘武功,因常受监厨僧人之殴,使他恨上了全寺僧侣,故于此日显露身手,出手十分狠辣,竟将心存慈悲的苦智禅师双掌击毙,且于当晚将香积厨与之有隙的五位僧人重手打死。阖寺僧众怒之下,派出几十位高手追索逃逸的火工头陀,却均无功而返。寺中高辈僧侣为此变帮大起争执,互责互咎。罗汉堂首座苦慧禅师一怒而远走西域,就此开创了西域少林一派。
经此一役,少林寺的开学竟而中落数十年。自此定下寺规,凡是不得师授而自行偷学武功者,被发现后重则处死,轻则挑断筋脉,使之成为废人。(摘自百度)
“所以,师父虽击退了“昆仑三圣”,但仍是违反了寺规。以至于这些年来,少林和武当终有些嫌隙。”
李秋水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又听得远处打更的梆子声,恍然发现已经是四更天了,再不休息,天都快亮了,于是匆匆与张松溪道别。
等回到房中,李秋水心中已经整理出了头绪。既然用大力金刚指伤了俞岱岩之人不是少林弟子,剩下的可能只能是这西域少林了。努力回忆前世看过的电视剧情,记得后来赵敏身边确有一人又将殷梨亭四肢筋骨捏断,仿佛也曾提到过这西域少林。
思量良久,与其在汝阳王府中乱找一气,还不如前往西域少林。既然那贼子出自那里,那么黑玉断续膏必也是有的,这样一来目标也更为明确。事不宜迟,连夜便收拾起行装来。
========================================================================================================================================
第二日,一大早,李秋水替俞岱岩上好药后,坐到了床边,寻思着该怎么开口。俞岱岩靠坐在床上,见她欲言又止,也不着急,只静静看着她。终于,李秋水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三哥,这马上就六月了,我师父的寿辰快到了,我想回一趟师门替师父扫墓,祭奠一下他老人家。”
俞岱岩微微一愣,没想到她要说的是这个,不过稍一回想,自己认识秋水这么久以来,对她的事情却知之甚少。如今听她说要回去祭奠师父,便想着应陪她同去才好,但自己如今这样却是不成的。
“三哥,你放心,我速去速回……”
“我只是担心你,路上不安全。本来理应陪你前往,只是如今我……”
李秋水听他如此说,想着他心中应是有自己的,不然怎会愿去拜祭师父,心中便如喝了蜜一般甜。
“没关系,我的武功也不低,一般的贼子根本不是对手,再说,这武当离天山也不甚遥远,估摸着最多一月便能回来了。所以,你大可不用担心的。”
“倒是你,我不在的这段日子,可要按时喝药,每天多让明月清风推你出去走走,也别老关在屋子里,这样对身体不好。”李秋水又将注意的事项细细说与他听。
又怕他忘记,或是明月清风既不仔细,做的不好,又一条条,逐一写在纸上。正好今日殷梨亭前来,便交予他,叮嘱他要好好照顾俞岱岩。
殷梨亭认真看过一遍后,又询问了不甚明了之处,便小心叠好放入怀中,向李秋水保证道:“李姑娘放心好了,我自是会照顾好三哥的,担保你回来的时候,三哥一根头发都不会少的。”
对于殷梨亭,李秋水也算是比较放心的,他岁年纪不大,但做事却也沉稳,想来把俞岱岩交给他,应当没问题。
由于第二日一早就要出发,用过完饭,俞岱岩早早地就把李秋水赶回房休息去了。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俞岱岩回想着刚才她不厌其烦,细细叮嘱的样子,心中一片柔软。
“呵呵……”用过饭还赖着不走的殷梨亭看着自家三哥脸上流露出的神色,咧开嘴直乐。
俞岱岩面带不愉地瞪了他一眼,抿着嘴不言语。
“三哥,你说,这李姑娘,我什么时候该改口叫声三嫂呀?”殷梨亭揶揄道。
怎料俞岱岩听后却长叹一声。
殷梨亭也猜到几分他的心思,心中也不以为意:“三哥,你莫想太多。眼下你伤势大有好转,李姑娘不也说有把握治好嘛。等到伤好之日,想必这喜事也不远了。”
“咱们武当已有许久没有办喜事了,师傅知道了也必是高兴的。对了,这事还得和师父好好商量商量去!”也不待俞岱岩反应,抬脚便匆匆离开。
俞岱岩来不及阻止,只好无奈地摇头苦笑,心中酸涩之余却也藏了几分隐隐的期待。
插入书签